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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激戰

  連伯出手快若閃電,重傷一人後,立即轉移,默默守候在了楚亥身旁,同時探手將射出的槍箭拔出,遞給楚亥繼續使用。


  “啊,老弟!”


  小猛將伍成召雙眼通紅,七象架錘法第一次完整爆發,其用法有涮、拽、掛、砸、架、雲、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梵霆像一隻斷線的風箏被橫掃了出去,暴怒的伍成召猶如天神下凡。


  重傷梵霆後,伍成召衝向受傷的弟弟,一臉悲傷地扶著他緩緩躺下,他也知道弟弟活不成了,隻能在臨死前目送。


  一旁,祁霖見梵霆受傷當即前去接應,隻見梵霆胸口塌陷,怕是肋骨全斷,整個人萎靡不振,若是及時照料,倒也沒有生命危險。


  宗師恢複力驚人,普通人若是肋骨全斷,沒有個一年半載很難痊愈,宗師不一樣,隻要靈石充足,有大量靈氣滋養,這種傷勢頂多一個月完好。


  重新上好弦的楚亥,將車駑鎖定了伍成召,連伯也是如臨大敵般警惕伍成召。


  顯然也看出了此人的厲害之處。


  “老匹夫,拿命來!”


  目送弟弟在懷中死去,伍成召徹底爆發,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衝向連伯。


  轟隆一聲,楚亥鬆開車駑,一道黑影如離弦之箭,撞向伍成召擋在身前的擂鼓翁銀錘。


  “咚”


  振聾發聵的撞擊聲響徹雲霄,紫鐵打造的槍頭刺進鐵錘二十公分,巨大的力道,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推著伍成召後退了十多米,雙腳在地麵犁出兩條溝痕。


  “桀桀桀桀”


  伍成召硬接車駑一箭,嘴裏發出陰森的笑聲,探手拔出槍箭,一錘將箭杆砸斷,顯然他也發現了這把槍箭的異常之處,能將他的擂鼓翁銀錘刺透,定是不俗之物,可惜對方隻有一支。


  嘴角微抖,楚亥也感覺到了敵人的強大,隻好遠離戰場,留給連伯對付就行。


  手握斬馬刀,連伯自知躲不過,倒也不太擔心,他身穿紫鐵護甲,手握紫鐵斬馬刀,縱然招式不敵,武器上依然占據上風。


  猝然,伍成召再次直奔連伯,七象架錘法率先發動,漫天錘影,密不透風,這等攻擊下,連伯一路後退。


  當然,連伯的刀也不是吃素的,每一次防禦都會帶走擂鼓翁銀錘的碎屑,若是繼續下去,隻要連伯能頂住暴風雨一般的攻擊,這擂鼓翁銀錘怕是廢了。


  “受死!”


  寧可拚著武器不要,伍成召也要替弟弟報仇,他天生神力一直隱而不發,僅靠宗師的力道便轟退連伯,此時猛然發動神力,兩隻胳膊肌肉繃緊,骨頭發出一陣嗡鳴聲。


  “不好!”


  連伯眼尖,對方的異常讓他心神不安。


  感受著體內暴增的巨力,伍成召忍不住想要發泄,轟通一聲,右手鐵錘攜帶無可匹敵的氣勢轟下,速度上又快了三分。


  倉促接招的連伯眼珠子瞬間瞪圓,手心傳來的力道,讓他震驚無比,再看手中的斬馬刀直接被震飛。


  “該死!”


  慌亂間,連伯大呼失算,斬馬刀不能丟,若是被對方撿去,他們這群人怕是都要完蛋。


  望著還想撿刀的連伯,伍成召鐵錘橫掃,硬要逼退連伯。


  “咦!”


  望著不顧死活的連伯突然背對鐵錘,伍成召驚訝之餘,臉上布滿狂喜神色,心中暗想定要砸扁這老匹夫。


  撲通一聲,連伯整個人被撞飛出去,落地的位置剛好是斬馬刀掉落的地方,順勢將刀撿回。


  “什麽?”


  嘴巴大張,伍成召像見了鬼一般,竟然有人敢用肉體接他的鐵錘?

  “老四,撤吧!他身上有護甲。”


  這邊的戰況也吸引了雄闊山的注意,當即提醒道。


  本以為是一場勝券在握的戰鬥,哪料想變故如此之多,還他媽搭進去一位兄弟,別提讓雄闊山有多痛惜了,感覺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另一邊祁霖配合萬古通,將血龍刹三當家裴天峰逼的連連後退,怕是不用多久,便能結束戰鬥。


  而雄闊山與單鵬兩人也不好過,愣是拿晏一刀沒辦法,手裏的兵器早已坑坑窪窪,實在敵不過晏一刀的三環寶刀。


  “啊……”


  發出一連串嘶吼,伍成召悲憤欲絕,環視四周,知道大好時機已經過去,此次搶劫將以失敗告終。


  “老匹夫,你給我等著,老子遲早要了你的命。”


  怒火攻心,伍成召僅有的理智提醒他必須撤退了,抄起弟弟的屍體,快速上山,直至消失不見。


  其餘人見老四肯退,也不由鬆了一口氣。雄闊山暗罵活見鬼了,這麽難啃的骨頭,竟然就遇上了。


  血龍刹的退去也讓楚亥一行人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稍一清點現場,眾人欲哭無淚。


  晏家,馬匹死絕,死了十多個會計,三個掌櫃,丟了幾大箱銀幣,估摸價值三百金幣,和一些賬本。


  楚亥一行,馬匹死絕,梵霆重傷,倒是幾車木稷種子無損,應該是血龍刹看不上。


  無奈之下,眾人隻能充當馬夫了。好在都是修士,力氣倒也不缺。


  一路上晏一刀臉色陰沉,走捷徑正是他的主意,這也太打擊人了,貌似最近點背的很,諸事不利。


  為了確認此路安全,當地農夫再三肯定過,就連驛兵也經常路過,為何輪到他們就出事了,仔細回味一番,晏一刀明悟了。


  驛兵,朝廷信使,作用甚大。故有八百裏加急一說,每到一個驛站就換一匹馬,人不離鞍,一直跑下去,直到到達目的地。


  而且他們的背上都會背上一麵旗子,讓別人一看就知道是送緊急公文的,而血龍刹看到這種人肯定是直接放行的,沒人敢去攔截。


  因為你的一個攔截說不定就會耽誤國家大事,被發現了肯定會受到朝廷的特殊照顧。


  “殿下,等到了驛站,你將王上賜你的令牌拿出,隻要將血龍刹暗殺王子的消息放出,益州省巡撫定會派兵前來剿匪。”


  脫下紫鐵護甲,連伯有些痛楚說到。剛才的戰鬥,連伯後背硬接了伍成召一錘,著實氣血不穩,受了些暗傷。


  從懷裏掏出一麵令牌,其形狀是頂端為弧形、下端為直線形的長條狀,取意“天圓地方”。


  整體采用純金打造,令牌正麵雕刻“亥”字,乃用紫鐵鑲嵌鑄成,價值不菲。


  最大的作用是皇親國戚的象征,多用來證明身份。


  沒想到這玩意還能用來求救,將東西收好,楚亥略感意外。


  一個時辰後,暗幕降臨。


  慶幸的是眾人安全到達驛站。


  在連伯的提議下,楚亥將令牌交給驛站官兵,並手寫了兩封交給益州省巡撫的親筆信。


  一封由信鴞發出,一封和令牌由驛兵親自送往。


  目送驛兵遠去,楚亥直奔馬圈。


  為了加快行程,楚亥決定掏錢在驛站租賃一些馬匹,好在他先亮出過令牌,驛站也有人識貨,讓他簽字畫押後,便將馬借給了他。


  拿著字據,等到了下一個驛站,驗收合格,確認馬匹夠數,便會將押金返還。


  最痛苦的當屬晏一刀,下定決心以後隻走大道,隻住驛站。出門在外,安全比省錢更重要。


  為了保證行程,一口氣租賃一百多匹馬,光押金就六十金幣。


  普通農夫養的耕馬,也就三四十銀幣。像驛站的長途馬,價位翻倍。


  ……


  益州省城主府,已經夜深,數盞油燈還亮著,方拓正在批閱公文。


  最近朝廷大量征兵,國庫吃緊,勒令地方加大賦稅,等熬過這段時間,再恢複正常。


  放下手中的筆,方拓有些心神勞累,一旁的管家連忙端來藥湯,一種補養氣血的藥湯。


  “大人,城主府外,一名驛兵求見,說是有人遞來一麵令牌,您看過之後自會明白。”


  老管家深知方拓的身體有恙,除非有大事發生,一般不輕易出言。


  “哦?你去將令牌取來。”起身披了件外衣,方拓有些意外,背負雙手在房間裏來回徘徊,似是在醞釀什麽。


  不多時,老管家將令牌取來,同時取了盞油燈,方便方拓近距離觀看。


  “咦?這令牌乃王族特有,也不知是何人的?你去請驛兵一見。”


  將令牌放下,方拓有些奇怪,京城王族眾多,令牌倒是容易識別真假,隻是何人是個未知數?單憑一個“亥”字,隻能說明某人的名字裏帶有“亥”字。


  “玄亥?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個名字?”捉摸不定的方拓,倒也不去想太多,反正馬上就能知曉。


  在老管家的帶領下,正是幫楚亥送信的驛兵,見到了益州省巡撫方拓。


  “此物是何人交給你的?”指著令牌,方拓問道。


  驛兵:“回大人,這是那人給您的書信,您看過之後自會知曉。”


  接過書信,方拓回身坐下,借助油燈仔細觀看著。


  “方大人親啟,吾乃父王新收義子楚亥,今日路過益州溫峽山時,遭遇血龍刹五名宗師劫道,九死一生逃得一命,懇請大人上書父王,前來救我。”


  將書信放下,方拓一臉震驚,血龍刹的威名整個益州省人盡皆知,他也數次派兵剿過,奈何血龍刹擅長藏匿。


  再次拿起書信,方拓重新看了一遍,不由嘴角暗笑:“好一個楚亥!”


  這份信說白了就是楚亥向他討要說法的。什麽懇請大人上書父王,前來救我。難道楚亥自己不能直接上書嗎?


  分明是暗示方拓,這件事你看著辦,若是不給個交代,就等著被告狀吧。


  這種事方拓打死也不會上書的,風王的兒子在自己管轄之地出了事,自己不去處理,反而讓王上想辦法,那不是擺明了跟王上說自己無能。


  “溫峽山,原來是躲在那裏。”


  將書信撕掉,方拓有些氣笑,頭一回被王子威脅,他反倒高興,至少楚亥沒有直接告訴王上,不然搞不好朝廷會直接降旨責問他。


  “拿我手諭去找樓炎冥總督,告訴他事情經過,要不惜代價誅滅血龍刹。可以的話再派兵護送楚亥殿下一程,隻要過了益州境內,殿下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在方拓的指令下,老管家和驛兵迅速離去。


  方拓端過藥湯,潛飲一口:“楚亥,義子嗎?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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