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益州總督亓楷
收回目光,樓炎冥對楚亥的欣賞毫不掩飾。
此次伏擊血龍刹,殲敵七成,活捉兩成,其中活捉雄闊山,單鵬,誅殺伍成召。
如此成績,楚亥當居功至偉。
這是一場沒有傷亡的伏擊戰,若是敵人合力反撲,結果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楚亥的暗度陳倉計,正麵迷惑敵人,恐嚇敵人,暗中逼迫敵人進入包圍圈,並在側麵埋伏襲擊,戰況著實可觀。
腳踏獅鷲,盤旋半空的樓炎冥,不由暗歎,若是此子以後進了軍帳,必然鶴立雞群,成就非凡。
三日後。
楚亥一行人即將出益州省。
自那日溫峽山一別,樓炎冥將晏一刀被搶的銀幣悉數歸還,總算將晏家損失降到最低。
答應了方拓的建議,樓炎冥沒有食言,抽出五十重騎兵護送楚亥一行。
眾多輜重,在赤血馬的幫助下,日行千裏,今日便是告別益州之日。
期間,楚亥好奇地打聽過血龍刹的下場。
據多嘴的將士曾言,隻有三條路供投降的血龍刹選擇。
抽生死簽!三種方式,一種結局。
第一種,犯了死罪的修士需穿戴含有紫鐵的“死扣腳鐐”,發配東防邊疆,修築城防、戰壕,直至死亡,才會取下腳鐐。
第二種,充當藥鼎,每個國家都有大量煉金師,為國鑽研各種新品藥物,有治療的,有毒害的,還有破壞的,那麽就需要大量小白鼠,負責試藥,生死全靠運氣。
第三種,發配南魔省開陽郡,由於接近南蕪獸森,前來冒險的傭兵團,往往會花錢租賃死囚前去探知危險地帶。
或是充當誘餌,吸引妖獸。
由於開陽郡貧窮,大量農田荒蕪。故,田稅很難收到,偏偏死囚大受歡迎,一些傭兵團甚至高價租賃,倒也填補了稅收的空缺。
隻是南蕪獸森的死亡概率太高了。倒也是物盡其用。
錦州省。
穿過錦州省,就到了南魔省。
也不知誰走漏了風聲,邊境交界處,一列人馬靜候多時。這讓楚亥甚感意外。
“前方可是楚亥殿下的人馬?我乃錦州總督亓楷將軍的部下,特來護送殿下前行。”
順著喊話聲望去,一支百人的騎兵隊伍出現,皆是標準的赤血馬,顯然來頭不小。
亓楷,老牌靈將,在錦州勝任總督幾十餘載。錦州良好的治安,也跟他的鐵血手腕相關。
靈將分三重境界,新晉、老牌、巔峰。
傳言但凡敢在錦州聚眾鬧事,拉幫結夥,禍害百姓的修士,無一不被亓楷公開處決。
時至今日,錦州百姓安居樂業,流民、匪寇已經幾十年沒見過了。
朝廷巨變,老風王駕崩,王位遺落到二王子玄璟頭上,這些消息亓楷早有耳聞。
奈何事已成定局,玄璟既然站穩了王位,便是能耐,王位自古便是有能者居之,亓楷身為人臣,隻能默認。
隻是弑父殺兄的名頭,還是讓亓楷難以接受。故而當得知玄璟之子路過錦州時,也隻是象征的派點人護送一下。
他的消息來源自然是樓炎冥。
同為總督,抱團取暖,官官相護,亦是如此。
至於麵見楚亥殿下,那是不可能的,容易引來猜忌。何況楚亥的身份隻是義子,是風王用來糊弄天下人的,誰要是當真了,反而會被嘲笑。
最主要的是,亓楷不想跟玄璟有關的人過於接觸,就算是真的王子來了,亓楷依舊如此。
原因無他,亓楷潛意識認為玄璟乃暴君,楚亥貴為暴君之子,也強不到哪裏去。
“將軍的心意楚亥萬不敢當。我本是外出曆練,將軍如此厚愛,怕是父王得知,會責怪我狐假虎威,敷衍了事,勞民傷財。”
迎馬上前,楚亥的拒絕讓晏一刀氣的吹胡子瞪眼,暗咒楚亥這小子不得好死。
裝模作樣也得分時候,難道忘了暗月的存在?
本來就路途遙遠,還有暗月潛伏暗處,若是有軍隊護送,那等於是安全得到充分保障。
晏一刀此刻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開陽郡,好讓晏家堡盡早開枝散葉。
而楚亥的拒絕完全不符合他的想法。
想罷,晏一刀有種想砍死他的想法。就這個臭小子,還妄想娶自己女兒,你給老子等著吧。
就在晏一刀腹黑楚亥的時候,其實楚亥是有其它打算。
主要是身旁跟了一個連伯,一個會隨時打自己小報告的監視管家。
若是自己答應讓軍隊護送,違背了風王的意願,違背了曆練的真諦,等於向世人說,王子曆練招搖過市,誑時惑眾。
楚亥雖然看著年輕,實則內心早已蠢蠢欲動。連伯就好像他肉裏的一根刺,紮的他難受。
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連伯想將自己培養成按照他的想法活下去的人。
一個不能滿懷抱負,且可以安享富貴的傀儡,各種限製。
說白了,這也是風王的意思。
“殿下說笑了,護送您的安全,正是卑職該做的,若是殿下怕人說三道四,我們可以喬裝打扮,暗地裏護送殿下。”
心有靈犀一點通,護送的將軍以為楚亥好麵子。畢竟京城出來的嘛,曆練不過是假象,遊山玩水才是真的,故不想讓人看破,當即表示明白。
“你明白個鬼!”
這一句楚亥差點喊出來,隻能無語望青天。暗月隻派出一個人就差點帶走他,楚亥巴不得官兵護送,奈何自己做不了主,隻能說下場麵話,一切還得看連伯。
果不其然,連伯本是奉命照顧楚亥的。曆練的結果如何他不在乎,王上也不會在乎。
在風王眼裏,這個義子隻是拿來充數的。
隻要楚亥不惹是生非,不讓王家丟臉,一切都好說。
奇怪的打量著楚亥,連伯有些意外楚亥的拒絕,自己吃飽了撐的,關乎性命的時候,他才不會打這種小報告。
遂驅馬上前,底聲說:“殿下,曆練也得分情況,王上的意思是讓你在開陽郡曆練,路途遙遠,還是安全重要。”
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楚亥隻得按下心中的竊喜,轉身點頭,表示一切聽連伯的。這倒讓連伯臉色略好不少。
“那就有勞諸位將士了,他日回朝,定向父王如實稟告諸位將士的苦勞,也勞煩諸位給亓楷總督帶個話,就說楚亥心領了。”
端坐馬背的楚亥,衝著領頭的將士拱禮到。
楚亥的答應,也讓晏一刀鬆了一口氣。躲在馬車裏養傷的梵霆差點熱淚盈眶。
好不容易接個大單,一路下來,遇到的全是硬骨頭,先是祁霖受傷,接著是自己,以後打死也不接王家的單了。尤其是這個姓楚的,哎喲喲,疼死我了,捂了捂胸口,梵霆痛苦的*著。
曉行夕宿,一連數日過去。
為了趕路,楚亥一行,已經連著兩日在荒郊野外安營紮寨了。
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兩日,就到了南魔省境內。
有了隨行將士們的幫助,安營紮寨很快解決。
晏家圍成一團,就著篝火吃著幹糧,晏一刀則拿出肉幹,分給了女兒晏暮芸。
楚亥這邊,春兒和杏兒閑不住,在楚亥的建議下,每到一個地方,隻要能買到東西,二人就囤貨,準備了大量熏肉,蔬菜,瓜果。
早先在京城招募的廚子,很快就著篝火架起了鍋。
在楚亥招募的家丁幫助下,很快將地麵清掃幹淨,搬來幾塊大石頭,充當桌椅板凳。
不多時,隨著一陣鍋碗瓢盆的撞擊聲,廚子賣力的表現,楚府一共十來人,過的生活羨煞旁人。
不遠處跟隨的將士們,列屬重騎兵,軍紀嚴厲,留下站崗的人,其餘人吃過幹糧早早入睡。絲毫不打擾楚亥一行。
“我說小老弟,你這生活可以嘛,出門還帶廚子,嘖嘖。”
灌下一口濁酒,勉強能走路的梵霆忍不住走到楚亥近旁,看著滿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肉幹,有些心塞。
以往眾人都是圍在一塊吃喝,晏家普通人居多,受不了梵霆的大嘴巴,喝點酒就吹牛,吹他在官人湖的光榮事跡,一聊就是大半夜,導致不少人睡不著覺。
沒辦法之下,晏一刀領著晏家獨處一方。
春兒跟杏兒亦是如此,黃花大姑娘哪懂那些,隻知道梵霆嘴裏說的都不是好話,當即拉著楚亥“分家”過。
不說別的,招募的廚子在楚亥的調教下,做的菜就是不一樣,芳香四溢,鹹甜適中。
主要是楚亥用的料不一樣,從京城出來時,在藥房買了不少中藥,薑、榧子、茴香、覆盆子、椒等,用來製作佐料。
又買了貢酒與酸棗當料酒用。
路過仙人樓時,買了些許煉金師調製的香料。
為了讓飯菜可口,楚亥將花椒與香油裝在一起醃製,做成麻油。
種種手段之下,廚子的手藝讓眾人讚不絕口,就連連伯都暗誇春兒眼光好,招了一個大廚。
衝梵霆頷首後,楚亥本想招呼一起用膳,結果春兒接話道:“梵先生來了。你的傷還沒好,怎麽不在車裏待著?你看這碗筷不夠用,要不就留您一塊吃了。對了,梵先生有什麽事嗎?”
春兒那管其他,老早就不待見梵霆。沒事總愛拉著殿下講官人湖的奇遇,分明是想帶壞殿下,這讓春兒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