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六大巨賈
東方乾月憂心如焚的就是這六大土豪,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每次派去上任的知府,都被六人整了一臉灰,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金農:“東方兄,但說無妨。”
身為巡撫,風王的要求,東方乾月隻能盡一切辦法滿足,這些天茶飯不思,金農都看在眼裏。
東方乾月:“我想拿這六人開刀,你意下如何?”
身軀一震,金農略帶詫異地看著東方乾月,搖頭說:“不妥。第一,這六人並無犯法,我們沒有下手的說辭。第二,他們巨賈一方,同流合汙,沆瀣一氣,除非能一次解決,不然後患無窮。”
望著東方乾月的樣子,金農擔心會不會是被風王逼急了,不然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東方乾月:“金兄,你怎麽忘了晏一刀的身份。伯爵,意味著整個開陽郡都是他的領地,隻要那六人還在開陽郡一天,便會受製於他。”
眼色一亮,東方乾月似乎又想到了新辦法,看向金農的目光更加火熱。
金農:“你的意思是借刀殺人?利用晏一刀領主的身份,逼迫六人就範,若有抵抗,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了,對不對?”
想到這裏,金農臉皮抖動,還真是小覷了晏一刀。身為伯爵,幾乎就是開陽郡的王,可以肆意妄為。
金農繼續道:“你動六人的目的何在?”
這也是金農一直疑惑的地方。
東方乾月:“沒有目的,就是看他們不爽。腰才萬貫,霸占良田,漏稅逃稅幾百年,背後是我風國無數的百姓在為他們勞作,你說我憑什麽不動他們。”
一拳捶在茶桌上,東方乾月憤恨地說:“有錢是他們命好,我不否認。但起碼要對得起良心,多做幾件好事。可你瞧瞧,那麽多百姓為他們勞作,工錢不光給的少,就因為有人偷懶,被活活打死,這是人幹的事嗎?”
自打東方乾月接手南魔省以來,派去開陽郡就任的知府,愣是拿這六人沒有一點辦法。
這六大土豪,每次讓他們交田稅,都找借口說窮,交不起。
逼狠了,就撂攤子。說他們占有的田是百姓不要的,若要堅持收稅,那他們就不種地了,任其荒蕪。
更可氣的是,逼著百姓上知府衙門鬧事。說良田要是不歸他們了,就讓百姓自生自滅,不再招工。
無路可去的百姓,拖家帶口,天天露宿衙門口,求著知府收監他們,至少牢裏管飯,還有地兒住。
最後逼的知府不得不妥協,不再提交田稅的事。
這也是東方乾月最為惱怒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麽東方乾月想要借晏一刀收拾他們。
……
靠近開陽郡知府衙門口的一瞬間,晏一刀眼眶濕潤,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來了。
從此以後開陽郡再無知府一說,所以這知府府邸,便成了晏家的落腳地。
晏家堡一眾如釋重負。
除此之外,最高興的當是梵霆了。從一開始跟楚亥親密無間到最後形同陌路,差點老淚縱橫。
接鏢幾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經過。從今往後梵霆不會再說這句話了。
隻因為沿路一途,一波三折,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讓他難以忘懷。
這群人裏,也有心情不好的人,那就是楚亥。
因為任務完成,意味著震威鏢局大部分人會立刻撤退,原路返回京城。
隻留下一個宗師,和部分武師長期保護。然而對楚亥來說,這些人不夠暗月塞牙縫的。
為了麵對這一天的到來,楚亥也沒有閑著,趕路途中給自己製定了好幾套保命措施。
第一套,金蟬脫殼。
打算在開陽郡物色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個頭差不多的少年,假扮自己,用來吸引火力。
自己則喬裝打扮混於人群。
畢竟前世當過兵,偵查與反偵查手段還是有的。
第二套,結識奕薇。
他打算盡快釀出燒酒,也就是蒸餾酒,試試能否吸引住奕薇。跟商人打交道,前提是有好的商機。
楚亥目前缺的就是錢,自身實力不足,就隻能另辟蹊徑,雇傭保鏢了。
第三套,開飯館。
若是結交奕薇失敗,就嚐試憑借手藝掙錢。開陽郡不缺修士,不缺食材。燒酒配好菜,相信應該能吸引人。
最不濟他還可以利用菽豆弄出豆腐來,早上一碗豆腐腦,應該也能掙點錢。
第四套,賣糧食種子,賣肥料。
憑借自己雜交出來的種子,楚亥親自實驗過,效果非常不錯,糧食產量翻好幾倍,不愁沒有銷路。
還有廄肥。
好馬配好鞍,好糧配好肥。這異世沒有的,才是最可貴的。
呼出一口濁氣,楚亥眼中精芒閃動。也許開陽郡就是自己轉變的地方。
握緊拳頭,楚亥斜視蒼穹,低聲道:“存在即合理。人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到異世,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答案的。”
踏踏踏
知府門外,楚亥目光一沉,忽然發現整個地麵都在震動,像是有一大群人簇擁而來。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街道上領頭的是六位男子,騎著赤血馬高調入場。
衣著華麗,每人身後追隨了二十多人,全是修士,其中有部分修士扛著大鐵箱緊隨其後。
約莫望去,光是宗師就有十多人。
“什麽情況?”
望著這群人奔向衙門口,晏一刀眉頭一皺,布滿的皺紋能夾死蚊子。
“該不會又是鬧事的吧?娘希匹,這麽多宗師,能碾死我們幾次了。”
腦袋伸出馬車窗外,梵霆老臉一黑,懷疑又遇上找事的了。
“在下封子凱,封家家主。特來恭候晏大人高升伯爵,願送上白銀千兩,聊表祝賀。”
“在下鄭偕,鄭家家主。特來恭候晏大人高升伯爵,願送上白銀千兩,聊表祝賀。”
“在下範文龍,範家家主。特來恭候晏大人高升伯爵,願送上白銀千兩,聊表心意。”
“在下畢常春,畢家家主。恭候晏大人貴為伯爵,願奉上白銀千兩,聊表慶祝。”
“在下曹佩,曹家家主。得知晏大人高升伯爵,苦等多日,可算把大人盼來了。願奉上白銀千兩,不成敬意。”
“在下黃韜,黃家家主。恭候大人多時,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語畢,位於身後的修士,先後一致,紛紛上前,將肩上的鐵箱放下,一字排開,足有二十四箱白銀,並當著晏一刀的麵打開。
鐵箱打開的一瞬間,白花花的銀光刺眼,著實讓人眼熱。
就連晏一刀故作沉穩的心態,也不由泛起片片漣漪。
財富,總是讓人目不暇接。
最為歡喜的就是晏家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聊的內容都是晏家苦盡甘來,總算揚眉吐氣了。
按下心中的騷動,晏一刀不解問道:“我與諸位並未謀麵,諸位的心意晏某心領了,隻是此番賀禮愧不敢當。”
言下之意就是素不相識,不能收禮。
哪怕內心無比煎熬,甚至忍不住全盤收下,但晏一刀不傻。
其本身也很納悶,感覺自己等人的行蹤,怎麽如此明朗,像是被跟蹤似的。
“晏大人勿憂,我等皆是好意一片。咱們不如這樣,大人先回府休整,今日晚餐讓我等為大人接風洗塵如何?”
開口的是封家家主,他的提議也是其他家主的意思。
掃了一眼白花花的銀子,晏一刀也好奇對方的目的。
在低頭醞釀了一番後,點頭表示應諾。
望著進府的晏家人,楚亥領著一幫人打算離去。
隻為他看見晏一刀眼中的不屑了。顯然不打算讓自己等人跟著入住。
或是在等楚亥主動開口求他。
他很想看看楚亥求自己時的樣子,應該會很解氣。報複不了風王,那就拿他的義子出氣。
晏一刀甚至猜測楚亥會不會跟著進府,那樣的話他也不好意思驅趕。
在明知楚亥被暗月盯上的情況下,晏一刀這麽做,顯然是不管楚亥的生死了。
甚至是公然抗旨。因為風王曾讓葛荒叮囑過晏家,楚亥的安全拜托照拂一下。
唯有晏暮芸,在進府的一瞬間,邁出的蓮步停頓了一下,她很想回頭看一眼楚亥。
隻是這一眼該用什麽情緒?她茫然了。會是可憐嗎?她自己也說不出來,最終一隻腳邁進府內,仿佛斬斷了一切雜想。
“殿下,晏家什麽意思?不請我們進去嗎?”望著恢宏盤踞在此的知府衙門,春兒有些不知所措。她正打算搬東西進府,結果轉身就看見楚亥要走的打算。
“殿下?”
恭送晏一刀進府的六位家主,本打算原路返回,還以為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結果對視一眼後,發現大家都聽見了。
隻是不知眼下被稱作殿下的少年,乃何許人也?
開陽郡近貼南蕪獸森,偶爾也有他國世子、王子,甚至皇子前來光顧遊玩過。
例如玉國某位王爺的兒子,為了成就自己的騎士夢想,領著一群保鏢深入南蕪獸森捕捉天馬。
天馬,一種長有翅膀可以飛上天的馬。行蹤詭秘,難以馴服。結局很悲慘,除了他自己活著逃出生天,身旁的護衛全滅。
還有沙丘帝國的某位皇子殿下,因為獨賞“天冥花”,便領著隨從衝入南蕪獸森采摘,最後全員失信。
在南蕪獸森失信,無亞於死亡。不難猜測會不會化作肥料更護花了?
天冥花,一種品級很高的藥材。是動物與植物的複合體,有點類似冬蟲夏草。隻不過天冥花更牛一些。
“走吧!先找家酒樓,住處回頭再找。”在楚亥的強烈要求下,春兒撅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馬車。
連伯有些意外地看著楚亥,沒想到他會如此剛烈。倒也沒說什麽,晏家並沒有開口阻攔進門,他甚至連向風王告密的借口都沒有。
隻不過有人並不打算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