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月出手
獄血堂退還押金的做法，楚亥隻能無奈接受。
這種局麵下，給再多的錢怕是也沒有殺手敢去北禹省了。
掙錢事小，萬一被戰火殃及，都沒地兒告狀。
誰敢跟風王訴苦，風王必不饒他。
不過楚亥不打算就這麽便宜了葬老七，打聽赫連烈妹妹的事就托給他辦了。
若是對方生活拮據，可以想辦法接到開陽郡來，能讓赫連烈有生之年見到妹妹，也許比起送錢，更能讓他感激。
這一次葬老七答應的出奇的快，甚至沒有提收費的事。
獄血堂違約在先，光是退還押金肯定說不過去，這事楚亥沒有深究，已經讓葬老七心生感激了。
打聽赫連烈妹妹的事辦完後，楚亥直接打道回府，直到回到絕境天牢，他才猛然想起一事。
那就是關於萬寶閣為何不做蠻國生意的事？
看來隻能下次再打聽了，也不知這裏麵的內幕葬老七知不知道？
回到天牢，讓楚亥好奇的是好些天沒見到班驍了，也不知這家夥又跑去哪裏鬼混了？
葬迦爾身份敏感，作為殺手，絕境天牢讓他下意識的感到難受，抵觸，於是被楚亥安排前去城西的石橋縣保護春兒去了。
那裏有大量死囚開墾荒田，有個高手坐鎮也能楚亥心安。
花了那麽多錢，一天九十九金幣，總不能讓高手歇著吧！
等楚亥有事需要出牢時，也會提前安排牢頭通知葬迦爾護駕，暗月的風頭還沒過去，楚亥不想英年早逝。
石橋縣每天照舊開荒良田，由春兒負責，萬古通負責保護春兒，同時為了防止死囚作亂，魯橫的一千老弱病殘兵馬也在那裏監督。
葬迦爾隻負責秘密保護，被保護的人還不知道他的存在。
且說魯橫，開陽郡提督。
在楚亥的資助下，魯橫心生感激，不少有傷在身的老兵，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早年魯橫執掌開陽郡時，兵強馬壯，由於開陽郡魚目混雜，禍端多，藏匿於此的匪徒更多，因為背靠南蕪獸森，一旦出事，匪徒可以立即遠遁南蕪獸森，是最理想的逃脫之地。
縱是駕馭獅鷲追捕，也是一籌莫展，隻因為南蕪獸森潛伏的妖獸太多，不乏能偷襲到獅鷲的。
一旦獅鷲遇害，那可是一千萬金幣打了水漂，恐怕風王第一個會震怒。
再說魯橫，帶兵有方，擅長兵行詭道，數次剿匪過程中，聲名鵲起。
然而他生涯的最後一次剿匪，不知何因，剿匪失利，斷送一臂，手下兵馬更是損失慘重，從此人生失意，再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
城南的醉翁樓目前由杏兒和連伯打理，掙不掙錢無所謂，隻要沒人鬧事就行。
鬧事者隻有一個結局：謝絕光臨，不再提供廉價酒菜。
這等於是握住了傭兵的命脈。
楚亥交給杏兒的任務是，但凡來過醉翁樓的傭兵都要登記一番，獲悉人數。
給連伯的任務是，把這些登記過的傭兵的實力劃分一下，做個存檔，方便日後有用。
醉翁樓，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亥最終的目的就是摸清傭兵的底細，以溫和的手段，投其所好，納為己用。
絕境天牢裏，楚亥的釀酒隊伍又多了幾位女死囚，江萱與郭芳芳似乎也從失身裏走出了陰影，臉上開始有了些許笑容。
這一切都是楚亥的功勞，給了她們活下去的理由，等淩玥的打探結果出來後，他再決定如何幫助江萱。
不過在此之前，楚亥已經徹底把釀酒的前奏交給江萱打理了，唯有最後一步蒸餾還得自己親手操辦。
夜光降臨，暗暮籠罩大地，一道黑影回到絕境天牢。
此人一身黑色緊身衣，輕功了得，每一次在湖麵落腳都仿若踩在實地，輕鬆一躍，滑行百米，仿佛黑夜中急行的幽靈。
若是仔細觀看就能發現，此人每一次落腳剛好踩在湖裏的暗礁上麵，有時也會變換方位踩在露出水麵打瞌睡的蜥鱷頭上借力飛行，直令人難以置信。
被打擾的二轉蜥鱷怒吼發泄，睜眼一看，結果什麽目標也沒發現，頓時以為是同伴偷襲自己，當即以牙還牙，刹那間湖水波動，攪的天翻地覆，數條蜥鱷開始內鬥起來。
而罪魁禍首早已遠去。
若是有人在的話，肯定會質疑此人是誰？為何如此熟悉這裏的環境。
直到此人翻越高聳的城牆時，立刻被放哨的獄兵發現了，似乎早有默契一般，黑影衝獄兵點了點頭，接著就消失在了絕境天牢。
若是楚亥在的話，一定會認出這是班驍的身影。
隻是班驍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何？恐怕就沒人知道了。
城南六大家族。
今夜不少人人心惶惶，不知道哪個該死的毛賊弄死了他們的赤血馬，那可是價值千金的寶貝，太可惡了。
赤血馬奔跑如風，耐力驚人，就算是靈將也隻能短時間跟上節奏，在風國屬於禁售。
沒有官府允許，任何平民不能私自擁有！
這城南六大家族倒是不凡，當初迎接晏一刀上任，每人都騎了一匹赤血馬，著實拉風。
隻是這赤血馬如何得到的？是偷？是搶？還是誰送的？有待追查。
隻是殺馬的人，顯然不想那麽麻煩。
……
今夜注定不安寧。
絕境天牢外，一道高亢的鳴叫聲響起，黑暗中不斷傳出翅膀的拍打聲。
有人眼尖的話，定能發現絕境天牢的高處，一隻獅鷲正在不斷圍繞著絕境天牢盤旋。
令人羨慕的是，獅鷲背上還站著人，準確的說是兩個人。
高丘、高卓，暗月的長老，正是奉門主之命前來索命的。
在暗月密探的告知下，二人得知楚亥藏匿絕境天牢，立馬趁著夜色前來查探虛實。
夜晚的絕境天牢城牆上燭光耀眼，高聳的城牆上每隔幾十米就有獄兵站崗，不時還有獄兵來回巡邏，巡邏隊三人一組，領頭的手裏拿著三弓床弩。
城牆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發現一架蓄勢待發的車駑，讓人不敢忽視。
目光望向城牆後方，卻是漆黑一片，隻有幾座矮房散發出微弱的燈火。
靈將目視力強，也隻能隱約看見幾處高聳的樓台，其餘便是光禿禿一片。
難道大牢在地底下？
獅鷲背上，高丘、高卓相視一眼，想到了一塊。
“先看看能不能找到班驍，隻要拿下他這個牢頭，不信逼不出楚亥的下落？”
獅鷲繼續盤旋，二人雖說實力強悍，又有紫鐵護甲防身，麵對絕境天牢也不敢輕易涉險。
也幸虧二人沒有硬闖，絕境天牢的大本營在地下，若是有人從高空突襲，一旦落在光禿禿的地表上，會有一堆陷阱、暗器等著。
不光如此，城牆上的車駑隻需要掉個頭，便能齊齊鎖定敢降落在圍牆後的來敵。
對於班驍敢殺掉他們的人，高丘、高卓還是挺在意的，隻要能抓到班驍，他們有的是辦法折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二人幾番查看，始終不得班驍的蹤跡。
首先罷工的是獅鷲，作為凶禽，胃口大的驚人，已經開始搖晃身軀，警告背後的人該喂食了。
相視苦笑，二人隻好暫時退去。
從高空俯視的結果來看，硬闖絕境天牢的代價太大，他們決定從長計議。
回到岸邊的兩人開始目測岸邊與島嶼的距離，大約十裏路。
至於饑餓的獅鷲發現沒人喂食後，氣憤的自行捕獵去了。
“聽說這湖裏水生妖獸眾多，憑我二人的實力，應該不足為慮，我覺得可以正麵強攻一波，我吸引火力，你趁機拔掉對方的車駑，如何？”
開口的是高丘，感覺正麵的進攻小於空襲的壓力，隻要拔掉車駑，他們二人便是虎入羊群，殺伐隨意。
“嗯！穩妥起見，還是試探一下這湖裏的妖獸級別吧，可別真有四轉妖獸，那你我就要小心了。”
高卓的擔心也讓高丘無話可說，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來的時候門主可是特意交代，若再失手，就廢掉他們的修為，這讓二人尤為專注此次的行動。
“凝！”
“凝！”
屬於靈將的修為頓時施放，高丘靈化的是一麵長方形護盾，剛好跟他的身高相仿，注重防禦。
高卓靈化的是一把斬馬刀，比起紫鐵打造的斬馬刀，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省去了隨身攜帶。
靈將一生隻能靈化一樣裝備，新晉靈將靈化過程較長，有點類似竹篾編織，慢慢成型。
半柱香過去，兩人終於全部靈化成功，除非靈力耗竭，或是二人放棄靈化，那麽兵器會自動兵解，消散於無形。
若是老牌靈將靈化，如同葬迦爾那般，已經可以做到隨心所以，招手即來。
“走！”
下水前，二人從衝上岸邊的廢墟中撿起幾根長木拋向水中，接著腳踏長木如同踏舟而行，倒也有幾分強者姿態。
寒風拂過水麵，隱約能嗅見刺鼻的血腥味，夜晚的湖麵安靜，但絕不平靜。
也並非所有的妖獸都會選擇晚上休眠，除了二轉蜥鱷。
踏木前行，水麵微波蕩漾，眼尖的高卓率先發現落單打盹的蜥鱷，身軀埋在水裏，隻露出口鼻在水麵，靜靜地漂浮，好不自在。
當雙方相距不過十米時，有些感應的蜥鱷打算睜眼瞧瞧異常，結果高卓伸出左手隔空一掌拍出，淩厲的掌風直挺挺地拍在了蜥鱷碩大的頭顱上。
嘭
水麵炸裂，激起無數水花，同時還伴隨著鮮血飄散，在昏暗的夜裏讓人看不真切。
可憐的二轉蜥鱷，在靈將的偷襲下，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頭顱被拍碎。
“我們先退遠瞧瞧。”
在遠離事故現場後，二人拭目以待，轟殺蜥鱷，也是為了看看血腥味能吸引來什麽級別的妖獸。
時間緩緩而過。
“快看，有東西過來了。”
開口提醒的是高丘，同時手裏的護盾朝向水麵，萬一有什麽東西從水下襲擊，他能及時抵擋。
高卓也不由握緊了手裏的斬馬刀，一旦高丘抵擋住第一波攻擊，他會在第一時間給出致命一擊。
爭取一擊必殺！
同為暗月長老，無聲的配合已有多年。
撲撲撲
突然水下傳出一陣陣撕扯屍體的聲音，足有十幾頭黑影爭先恐後的爭搶蜥鱷的屍體，饕餮盛宴，血肉橫飛。
眉頭微皺，高丘與高卓大感失望，前來搶食的妖獸，竟然大部分是一轉豬鱷。
“哼！”
一聲冷哼從高丘口中發出，兩人同時出手，一道道狠辣的掌風拍向豬鱷，刹那間，炸起的浪花一朵朵，伴隨著豬鱷的屍體一具具。
乍然間，水麵浸滿了鮮血，前來搶食的十幾頭豬鱷，無一生還。
半柱香後，退遠的二人總算發現來了一個大家夥。
“這是三轉帝鱷？”
須臾間，一道龐大的身軀衝出水麵，健碩的肌肉下，是恐怖的咬合力，張開血盆大口，凶相畢露。
豬鱷的屍體很快被肢解成一塊一塊，用大快朵頤形容帝鱷的進食毫不為過。
吼吼吼
三轉帝鱷領地意識強，很快發現了闖入身邊的異類者，鷹瞵鶚視，直勾勾地看著高丘二人。
“這畜生倒也不笨，要不要做掉它？”
肩扛斬馬刀，高卓用眼神尋求高丘的意見，這畜生警惕性高，一個人保不準就讓它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