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晏暮芸的小心思
一手背後,一手放於胸前,離去的蒼澤,竊笑不減,總算有了可以打趣楚亥的法寶。
望著蒼澤遠去的身影,楚亥呼出一口悶氣。
心道:蒼兄,你僅僅是打趣我嗎?還是覺得我與晏暮芸的婚姻就是一個笑話?
無論是哪個意思,都說明蒼澤發現了什麽。
對楚亥而言,心裏很明鏡似的。
把目光挪向晏暮芸,楚亥的看法是,晏暮芸完全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活在修士家族,從小熏陶的都是如何壯大家族的責任,可以說,心裏的秘密都寫在臉上。
那便是,為了家族利益,能屈能伸,一切都有可能。
所謂造化弄人,環境塑人,在這種情況下成長的孩子,心智成熟早,給人的感覺就是,失去了率真。
疏遠小妮子,正是因為楚亥看透了這一點,不想過多培養感情。
誰曾想,到頭來,對方反而接近的更主動了。
再者,以楚亥的真實年齡,都可以當對方的叔叔了,往更誇張一點說,要是在他記憶裏的偏遠山區,都能夠當她父親了。
所以,對於晏暮芸,楚亥別無他想,若是能解除婚姻,他會毫不猶豫地去爭取。
就女人來講,他還是喜歡從蓉這樣的,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幹得了粗活,上得了廳堂。
這樣的女人,才是賢內助,旺夫相,可遇不可求。
想罷,楚亥隻能轉身,眼下還得繼續虛與委蛇,轉身後,楚亥臉上看不出異樣,莞爾一笑,道:“是暮芸啊,你怎麽來了?”
嫣然一笑,晏暮芸開心道:“聽說亥哥哥回來了,我想過來看看你。”
嘴角微抽,楚亥大笑,連說三聲:好!好!好!
一指醉翁樓,楚亥道:“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去。家裏怎麽樣啊?你爹最近忙什麽?”
噓寒問暖間,楚亥決定聊些家常,暗中醞釀一會兒得找什麽借口,才能打發掉小妮子。
晏暮芸自然不知道楚亥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亥哥哥,我要謝謝你,晏家堡能苦盡甘來,多虧了亥哥哥的謀劃。我爹最近一直在閉關,打算衝刺靈將。”
聽聞,楚亥頷首微笑著:“跟我客氣什麽了,家裏有什麽困難就跟我說,我能幫上忙的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聞言,晏暮芸眸子一喜,看著楚亥越發覺得順眼。
隻不過似是想起什麽,神色略微黯然,囁嚅道:“亥哥哥……我……”
一瞅晏暮芸扭捏的神態,楚亥眉頭鎖緊,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不過,還是開口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跟我還不能說嘛?”
見楚亥如此相問,晏暮芸臉上隨即付之一笑,開心道:“嗯!亥哥哥,家裏太無聊了,我以後可以經常來找你玩嘛?”
啥?
還要經常來找我玩?
腳步一頓,楚亥滿頭黑線升起,怎麽感覺自己中了小姑娘的套路。
望著楚亥久久不語,晏暮芸雙眸一紅,委屈道:“亥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嗚嗚嗚……”
我去!
深吸一口氣,楚亥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急忙辯解道:“我怎麽可能討厭你了,我隻是被你的熱情嚇到了,我正考慮著,萬一你這麽做了,你爹會不會揍我?畢竟你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天天往我這裏跑,你爹會不會多心?”
哭聲漸弱,晏暮芸還是有些懷疑地看著楚亥,委屈道:“你真是這麽想的嗎?我爹不會那麽無聊的,他可是同意我們的婚事了。”
最後一句話,晏暮芸幾乎是低著頭說的。
我勒個去!
身形一晃,楚亥感覺自己有些上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垂首的晏暮芸,心道:丫頭,你才多大啊?懂個屁的婚事!
閉目,楚亥甩了甩頭,苦著臉回道:“隻要我在府裏,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聽聞,晏暮芸抬頭,破涕而笑,一臉幸福地回應:“嗯!”
殊不知楚亥一語雙關,還有後半段沒說:我若不在府裏,便不歡迎你的到來!
很顯然,晏暮芸並沒有讀懂他的意思。
嘴裏泛苦,楚亥有苦說不出,一捏下巴,心中立刻想到對策,以後一旦發現這丫頭來了,就立刻躲起來修煉。
自己一個大忙人,哪有時間陪孩子耍。
楚亥不知的是,正因為他這次的應諾,日後,差點沒後悔死,腸子都悔青了。
還差點把命丟了。
前往醉翁樓的路上,兩人並排走著,沉默不過少許,晏暮芸突然止步,也讓楚亥不由地跟著停下,轉身望去,楚亥搞不懂小妮子又想幹嘛?
隻見晏暮芸睜大杏眼,輕咬嘴唇,幽怨的小眼神裏開始彌漫新的委屈,楚楚動人。
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頓時讓楚亥再一次警覺起來。
晏暮芸:“亥哥哥,從管家欺負我。”
從管家,正是指從蓉。
聽聞,楚亥頓時來了興趣,好奇道:“蓉兒會欺負你?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眸子裏閃過怒意,晏暮芸回憶道:“就是你去南蕪獸森的這幾天,她不讓我去後院玩,還說你不在,家裏她最大,還威脅我說要把我轟走。”
去後院玩?
後院不是釀酒的地方嘛,燒酒的秘密至關重要,楚亥早就嚴令禁止任何人進入。
說起這事,楚亥倒是想起來有一回葬迦爾跟自己提過醒,說晏暮芸鬼鬼祟祟想要進後院,被攔下後,還理直氣壯地稱自己是未來的女主人,憑什麽攔她。
不用想,楚亥就知道前因後果了,肯定是趁著自己這幾天不在家,葬迦爾也不在的時候,晏暮芸又起了小心思。
想要一窺後院的秘密。
隻是從蓉早已褪去青澀,名門之女,一旦端起架子,又豈是小女孩能占到便宜的。
不用說,從蓉身邊高手如雲,肯定將後院圍得水泄不通,偷偷摸摸進不去的晏暮芸,肯定會選擇硬闖,很有可能被從蓉抓個現形。
要說楚府誰的脾氣最捉摸不定,肯定要屬從蓉,遭逢大難,性格上必然有所改變。
再者,楚亥於她有大恩,從蓉還要依靠楚亥的力量救出受苦受難的親人,若是連看住後院大門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好,還如何勝任管家。
由此一想,從蓉肯定不會給晏暮芸好臉色。
臉上的笑容漸少,楚亥盯著晏暮芸,目光越來越深沉,逼得小妮子視線慌忙閃躲,不敢對視。
少焉,楚亥恢複自然,淡道:“後院有一些罪大惡極的死囚,不能與生人見麵,你以後少去為妙,最好別去,免得產生誤會。”
可能是感覺到楚亥的不悅,晏暮芸低著頭看著腳尖,輕聲道:“噢!”
繼續前行,兩人並排而走,期間晏暮芸一言不發,看樣子楚亥沒有為她出頭,小妮子是真的生氣了。
還未走到醉翁樓,晏暮芸止步,衝著楚亥牽強一笑,道:“亥哥哥,你忙吧,我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我改天再來看你。”
揮手道別,不容楚亥客氣挽留,小妮子性格偏急,轉身就走,留下了雙手環胸,一臉膩歪的楚亥。
目送小妮子走遠,楚亥忍不住笑了,氣笑中,帶著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