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牽馬禮
“諸位前輩稍等一會兒，容楚某去見一位故人，或許就能得到獄血堂老巢的消息了。”
葬迦爾肯來，給了楚亥很大的信心，以對方的聰明才智，肯定能猜到自己找他的目的。
隨著楚亥急忙轉身離去，身邊隻帶了陰采子和魔岩獅，他這一走，擱下了一群前來幫忙的靈榜高手們麵麵相覷。
要知道這天下敢叫他們等人的家夥可不多。
“楚侯真是好大的架子！”
玄老和老肖倒沒有說什麽，二人和楚亥關係密切，並不覺得楚亥無理，倒是七星宮的星宿老倌，整張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望著楚亥走遠的背影，星宿老倌心裏不是滋味，正如二仙和上官宰的關係，風國的第一大派是七星宮，而今楚亥的崛起本沒有什麽，問題是這家夥還是魔神教魔主。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一刻的星宿老倌已經感受到了威脅，尤其是楚亥翻手間弄出了好幾億的符咒。
此次若不是風王肯用精金作酬勞，他是萬不會為了楚亥出關的。
為了請他出關，風王私下承諾取瓊月神劍的四分之一，用來給七星宮當傳承武器。
“老倌，別想多了，楚侯著急走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旁，玄老可不是傻子，連忙充當和事佬，這個節骨眼上，他當然不能讓七星宮和楚亥交惡，目下的風國兩方都離不開，然而在玄老心裏，已經開始不漏痕跡的向著楚亥說話了。
瞥了眼星宿老倌，老肖：“等等沒什麽，楚侯乃我王的準女婿，此次若不是楚侯忙前忙後，我玉國也不能一口氣拿下四省的地盤。”
聽到身旁的兩人都在為楚亥說話，星宿老倌兩眼一閉，也懶得開口了，眼不見心不煩。
蠻國京都臨街的一處酒樓裏，原先的掌櫃和廚子早已人去樓空，為了單獨見楚亥，葬迦爾將地址選在了這裏。
再說楚亥，駕馭獅鷲落在蠻國京都的一瞬間，就被滿城的驚慌失措驚呆了，羌王和武王留下的幾十萬大軍，就像饑渴難耐的瘋子一般，燒殺搶掠時刻都在發生。
完全就把蠻國京都當成了取樂的後花園。
街道上全是被扒光了衣服，雙手抱頭跪地的富家公子，為了活命，這些人一刻不停地求饒，為了贖命，知無不言，就連自己偷偷藏的私房錢也一一道出。
啪啪啪……
手中提著酒壺，審問的將士完全不把這些跪地的公子哥當人，看誰不爽，手中的馬鞭就招呼上去了，那真是鞭鞭到肉，痛的這些人齜牙咧嘴，痛哭流涕。
“那是……”
順著楚亥的目光望去，破滅的蠻國京都雞飛狗跳，各個角落都能聽到哭聲，城中顯眼的地方，懸掛著上百具屍體，赤裸的女屍無處不在，身上有多處淤青和鞭痕，顯然臨死前遭遇了各種虐待。
盯著這些女屍，楚亥眼中閃過一抹隱痛。
“哈哈哈……”
某處豪宅裏，被臨時改成了關押點，裏麵傳出了大量地淫笑聲，聲聲刺耳，當楚亥走近一看，竟然又是取樂的營地。
為了活命，選擇委曲求全的女人不在少數，她們當中多是權貴之家的妻妾子女，又或是王親貴族的女性，下場也不光彩，被羌國和武國的士兵逼迫穿上裸露的衣服，陪著他們一起喝酒跳舞。
試想一下，在這個帶有封建色彩的異界，女人被男人看了足部，看了胳膊都會感覺到羞愧，更何況袒露上半身，這種侮辱對於女性是毀滅性的打擊。
乍一看，好幾個受不了屈辱的女子羞憤欲絕，可憐她們連自殺的選擇都沒有，隻能任人擺布。
更有甚者，當眾將這些女性按在地上泄欲，敢不配合的女性，會被殘忍地折磨致死，恐懼之下，剩下的女人隻能選擇屈服。
“那又是……”
最讓楚亥看不下去的是“牽馬禮”，一種受降儀式。
牽馬禮要求俘虜赤裸著上身，身披馬皮，脖子上係繩，像馬一樣被人牽著，也表示像馬一樣任人宰割。
這種侮辱對男性還好一點，對女性可謂是極致的侮辱。
“這不就是靖康之恥裏的牽羊禮嘛！”
目光一凝，熟讀曆史的楚亥立刻想到了相似的畫麵。
靖康之恥中，宋徽宗趙佶在被金兵押送的時候正是農曆四月，北方還很冷。當宋徽宗被擄人員帶到金朝京師會寧府時，金人舉行了獻俘儀式。
命令二帝及其後妃、宗室、諸王、駙馬、公主都穿上金人百姓穿的服裝，頭纏帕頭，身披羊裘，袒露上身，到金朝的阿骨打廟去行“牽羊禮”。
據說朱皇後因忍受不了如此奇恥大辱，當夜自盡。
戰爭是殘酷的，這一刻的楚亥默默地退出了戰俘營，假如他不出手，破滅的風國或許也是這個下場，屆時誰又會同情風國？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一將功成萬骨枯，曆史的車輪總是驚人的相似。
街道上戰馬嘶鳴，來回巡邏和盤問的將士無處不在，有擔保人的承諾，可以臨時拿到外出通行證，不過要待在臨時劃分的區域，禁止外出。
想要出城是不可能的，而能拿到通行證的人，大多都是風國、玉國、武國、羌國的僑民，他們當中多是商人，正因為保留了國籍，在麵臨洗劫的時候，成功躲過了一劫。
唳！
天空獅鷲盤旋，巫眼邪士一刻不停地搜尋可疑人員，在一處隱蔽的民宅裏，傳出了輕微地打鬥聲，數個闖進民宅的羌國士兵身首異處。
“快，我們快躲到那裏去。”
殺掉幾名士兵後，一位少女牽著一位少年，一臉緊張地四處張望，在發現沒人注意後，打算更換新的藏身地點。
若是楚亥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其中某人，正是與他有過賜婚的晏暮芸，而晏暮芸手裏拉著的正是一臉慌張的玄殤。
兩人為何在此，這還要從玄陵被抓時說起，當時高粲第一時間放飛了信鴞，提醒過玄殤離開蠻國，速速逃命。
結果晏暮芸不肯再逃了，一路潛逃的她，去過北禹省，也去過沙丘帝國，現在又逃到了蠻國，結果身邊的親人一個都沒了。
一心報仇的晏暮芸隻肯待在蠻國，也將所有的希望押在了蠻王身上。
期待蠻王拿下風國，那樣一來，等於間接替她報了仇，至少蠻王獲勝是不會放過風王和楚亥的。
晏暮芸不肯走，墜入愛河的玄殤隻好陪著晏暮芸一起留在了蠻國京都。
誰知玄殤又被一幫散修盯上了，還成功被俘，散修為了拿到高額賞金，私下聯絡過風王。
本來敲定好了交接時間，結果晏暮芸殺出解救了玄殤，這才有了兩人一起逃命的場景。
命運是個奇妙的東西，當巫眼邪士第一時間發現異常時，楚亥的目光也跟著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