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三思而後行（上）
咯吱！咯吱！
空蕩且安靜的溶洞裏，隻有馬車行走和老弱病殘的痛苦聲，讓人忍不住去猜想道路的終點是什麽……
當這般行走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又經過了兩次拐彎，隨著霍曠抬手，馬車的行進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開門！”
在一條通往地麵的出口處，輕車熟路的霍曠朝著暗處喊道。
語畢，數道黑影人顯現出來，從他們華麗的服飾來看，應該就是季家退休的老祖了。
不知為何，楚亥發覺季家的老祖們似乎個個精神狀態都不飽滿。
看來以人修鬼道，著實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創傷。據傳季家許多皇室成員不到一百五十歲就得退休了，能熬過二百歲以上的目前隻有季邙了。
季家借助多瑪樹修煉鬼道有天然優勢，但人鬼殊途，強行修煉鬼道，代價就是折壽。
咻！
隨著手中令牌射向了黑暗中，霍曠的眼中對這些人沒有半點興趣。
現在的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帶著楚亥晃悠一圈後就離開，隻要完成任務，他就能指望著楚亥手裏的奴隸發財了。
“這二位……莫非霍公子擔心我們保護不了你嗎？”
一指鹿丙鋒和鹿丙智，看護大門的季家老祖不悅地望向霍曠。
季家有規定，宗師以上不得入內，結果霍家大少爺倒好，直接讓靈榜二十五和二十六一塊入內，這不是抬杠嘛！
一旦二人聯手搞破壞，這實力除了季邙老祖能對付外，他們可都不是對手。
轉身看了眼二人，回身的霍曠聳肩道：“圖個安心而已，就霍某這點人還能翻天不成？”
望著守護大門的季家老祖還想多說什麽，霍曠臉色不善道：“霍某時間寶貴，閣下要考慮清楚了。”
呃……
聽聞，季家老祖頓時有種被卡了喉嚨的感覺。
“開門！”
看來季家老祖不傻，連最前方的老太監都不願得罪霍家大少爺，這難題還是扔給後麵的人去處理吧！
在他們看來真要因為自己得罪了霍家大少爺，回頭霍家報複，那他們的退休金可就真要自減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駕！”
一拍馬腚，霍曠帶頭朝打開的石門走去，總算可以看到石門外久違的陽光了。
重新沐浴在陽光下，楚亥抬頭四望，突然發現周圍都是朦朦朧朧的樣子，好似一道幻陣封鎖了四周，讓人猜不出到底身處何方？是不是還處在季家祖廟周圍？
“那是……”
很快楚亥就發現了異常，正前方多了一層薄薄的光幕，看著就像起了霧的玻璃。
透過模糊的光幕望去，一顆顆黑紅交錯的大樹正在無風自己搖擺，就像喝醉酒的老人左搖右晃。
更讓人詫異的是這些樹時刻散發著聲響，聽著就像老人的呼吸聲，很粗的那種。
“莫非那就是多瑪樹？”
就在楚亥疑惑的時候，隻聽嘩啦一聲，光幕被守護在此的季家老祖施法撕開。
唰唰唰！
正當楚亥好奇怎麽交易時，數道高手的氣息同時逼近，這些人同樣是季家老祖，但實力明顯更厲害了，一動一靜間，身後攜帶了大量鬼霧，很像鬼修還沒有寄宿體時的樣子。
“馬車可以留下了，霍公子這邊請！”
瞥了眼邀請自己的季家老祖，霍曠抬手喚過楚亥和戰伯寅，嘴裏道：“你們兩個一塊跟著，一會幫忙抬樹。”
見狀，季家老祖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根據前方老太監傳來的消息，霍家大公子今日來的目的已經表明了，就是挑選一顆多瑪樹製作魂木項鏈。
叫兩個隨行的人員幫忙也沒有什麽不妥！
隻是……
“咦？這二位是第一次過來吧？看著有點麵生啊！就連身上的氣息……”
隻見數個季家老祖同時圍向了楚亥和戰伯寅，每個人都用鼻子使勁嗅著，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氣息讓他們渴望又熟悉。
原來這股氣息正是地獄火散發的，當初鬼修寄宿楚亥體內就是為了吸收一點純正的詛咒之力。
像季家以人修鬼道，時間長了，他們的感應也逐漸適應了鬼修的喜好。
“怎麽？你們這是在懷疑霍某嗎？”
隨著霍曠突然一聲暴喝，湊近楚亥的幾人一震，連忙退回了身形，眼前這位不光是供貨人還是沙皇的女婿。
論實力和靠山，絕對能讓季家老祖重視起來！
“放行！放行！”
有了霍家大少爺強行幹預，負責攔路的季家老祖一個個都慫了下來。
顯然在他們潛意識裏，雙方交易了這麽多年，根本就沒出現過任何意外，雖然新來的二人有些麵生，但也不能不給霍家大少爺麵子。
“這就是魂木林嘛！”
隨著馬車被截下，楚亥一行人開始跟隨季家老祖一塊前行。
此時的楚亥明顯被周圍的大樹驚呆了，這些大樹外形像巨大的桃樹，枝繁葉茂，樹幹黑紅色，散發著淡淡的惡臭味，最奇怪的是它們結出的果實讓人始料不及。
乍一看像一塊拳頭大的瑪瑙石，更奇特的是，透過瑪瑙表層你能看清個別果實內正有一道還沒消化的人形影子。
據傳言，多瑪樹的奇特就在於它吸食生魂，透過它的果實就能知道它最近有沒有吞噬生魂。
望著結滿果實的多瑪樹，可以想象季家要培養這些東西得砸多少無辜的生命。
“那是……”
一路前行，在這片魂木林裏，並不是每棵樹都結滿了果實，一些先天營養不良的多瑪樹還需要後天照顧。
此時讓楚亥震驚的是，一個剛從馬車拽下來蒙著眼睛光著身子的老人被押到了多瑪樹旁邊，隨著一根鐵棒敲打在老人後腦勺上，老人當場栽倒在營養不良的多瑪樹下。
隻見腰間披了件沾滿血漬圍裙的季家老祖，一手抓著老人稀薄的頭發，另一手握刀劃開了老人的喉嚨，就跟屠殺待宰的雞鴨鵝一般，手法利落，動作嫻熟，一看就是老手。
咕嚕！咕嚕！咕嚕！
被敲暈的老人隻覺脖子一涼，整個人呼吸不暢反而被自己外噴的鮮血嗆醒。
“啊！咕嚕嚕……啊……咕嚕嚕……”
越喘氣血沫噴的越多，掙紮的老人被死死按著，連探手捂住喉嚨的機會都沒有，少焉過去，老人因為失血過多很快就沒了動靜。
到死他們都不知道死在了哪裏？死在了誰的手裏？像極了糊塗鬼。
嗚啦一聲！
被鮮血澆灌的大樹像是活過來一般，呼吸聲大作，瘋狂搖擺像是歌舞，接著一根嗅到美味佳肴的根須，快如閃電地插入老人體內。
“呲呲呲……”
在巨大的吸力下，老人的身軀開始幹癟起來，接著一道透明的孤魂被多瑪樹一口吞下。
眼尖的人可以發現，被吞咽的孤魂很快就進了瑪瑙一般的果實內，不多時果實就浮現出模糊的影子來，正是老人生前的樣子。
與別的樹不同，多瑪樹的瑪瑙果實有囚禁靈魂的作用，在接下來的漫長歲月中，老人的魂魄會被慢慢吸收完畢，最終將純淨的魂力融入枝條裏。
季家修鬼道，則是通過多瑪樹淨化靈魂，再用特殊的手法吸取魂木裏的魂力。
長此以往下來，魂力多的人有一個明顯特征，陰盛陽衰，戾氣重，對參悟鬼道有著事半功倍的妙處。
咚咚咚……
隨著又幾個裸體的奴隸被推出，在鐵棍地偷襲下，奴隸們當場栽倒在地，輕車熟路的劊子手手起刀落，噴灑的鮮血染紅了一片。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還能戰鬥，救救我，我能戰鬥的……”
當第三波人被推出時，一名身材魁梧隻是斷了腿的角鬥士撕掉了蒙麵，可能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一幕，整個人跪倒在地，祈求有人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