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再別青衣
說好了教我就是教我,師父果然不是食言之人,演示完了第一招后,師父就讓開了位置,示意我重複一遍他的動作。
對此我自然一萬個願意,急忙咧著嘴跑上前去,然後雙臂一拉扯開了架勢,按著師父剛才的動作,指呈敬酒,拳頭緊握往前一揮。
第一個動作倒是像模像樣的,我自己也十分滿意,不過接下來就有些不堪入目了,我的身體似乎完全跟不上自己已經有些混亂的思維。
連著兩三個歪歪扭扭極不協調的動作下來,還差點將自己掀翻在地,踉踉蹌蹌的往前連著跳了幾下這才穩住身形,臊的我頓時滿臉通紅,根本不敢往師父那裡看一下!
不過讓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師父居然難得的沒有罵我,反而又伸手邊比劃著邊對我說道:「你第一個動作就有失誤,左手應該要緊貼著左肩,將手臂橫在胸前,呈拔劍勢,能擋能防、遠可飛身肘擊,近能貼身肩撞,來你再試試!」
見他並沒有對我之前的失誤多說什麼,反而如此耐心的教導我,一時之間我的羞臊之意也瞬間少了許多,頓時冷靜下來順著他的動作不斷的開始重複著!
「你要記住,八仙拳這個名頭可不是白來的,練都時候你需得一心念著這個仙兒,才能學來這個神,要不然再蠻幹苦練也是白費功夫!」
「呂洞賓者,負劍酒兒仙,左劈右砍全憑心中意,顛來顛去最是自在,中正時惶惶然道獨尊,放浪時悠悠哉三戲牡丹,他為他來也是你,你本為你也是他!」
在我埋頭苦練的時候,師父也自顧自的背靠著樹根坐著,嘴裡似唱似頌的念叨著歌訣兒,我聽在耳中,不但沒覺得有半分吵鬧,反而連著還更加得心應手起來。
就如同師父唱的一般,似乎我就是那個正背著劍喝著酒,跌跌宕宕踏足在閑野深山中的醉酒真仙!
而且我也有些明白師父之前為何讓我苦苦練上小半年的基本動作,實在是這八仙拳的要求太高。
就算是我的身體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僵硬,但在練習許多動作的時候,常常還是將自己的身體扭的生疼,果然練武要從小孩子抓起不是沒道理的!
而且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這幾乎練了快大半天了,但卻依舊沒什麼長進,我甚至都有些懷疑我壓根兒就沒啥練武的天分了。
不過師父他老人家著實是沉得住氣,居然就一直在邊上津津有味的看著,臉上沒有一點不賴煩的神色,這倒讓我心安了不少。
假期還很漫長,我已經習慣每日跟著師父練武,平時雖然他很少責罵我,但對於八仙拳他還是極為上心的,他從不要求我要如何努力,只是常常告訴我練武只求一個穩字,和做人一般,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所以在最初的新鮮勁過後不久,一直到現在臨近開學,我居然還在第二式徘徊,不過還有值得慶幸的一點是,因為我最近的深居簡出,所以基本上就沒在碰到啥糟心事兒了,這個漫長的寒假也就算糊弄過去了!
開春後天氣就暖了不少,這次照樣是我爸送我去車站,不過因為新買了摩托車的緣故,就不再需要勞煩利叔開著麵包車送我了。
而且這第二次出遠門了,我們父子倆自然也沒有第一次那種扭捏了,都很豪爽的直接揮手告別了,見到他調轉車頭離去后,我也轉身邁向車站,一路避開擁擠的人群,直接上了那輛開往正陽的大巴!
我一進車門,還在吞雲吐霧的磊哥立馬將手中的煙蒂扔出了窗外,然後回頭看著我笑著道:「老弟啊咋現在才來,就坐那兒,這位置早給你留著了,一路上咱哥倆再好好聊聊!」
我滿頭黑線的看了看最前邊靠近車門的這個座位,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下了,主要還是磊哥前幾天就跟我打過電話了,說票他已經買好了,就等我上車了!
在他一直堅持盛情難卻的份上,我才答應坐他的車一起走,所以即便知道磊哥聊天的厲害,我也只能坐在這兒默默忍受了,誰讓拿人家手短呢!
只不過他是不是真的自個兒出錢買票了,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反正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我在坐下的同時回頭看了看車廂,這才有些好奇的問道:「磊哥,王凝怎麼沒一起啊,她應該還沒畢業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準得問她,怎麼樣想我家妹子了吧?」磊哥一臉得意的笑道,同時不斷的對我擠著眼睛,一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裝什麼裝的模樣。
我想你妹啊!老子不跟你說這些,難道還要跟你扯兩岸關係啊,我現在甚至都有些好奇磊哥究竟是如何長這麼大的,恐怕挨打都已經挨習慣了吧,而且居然還能討到嫂子那樣漂亮的老婆,一定是上輩子不知道積了多少德吧!
見我沒接他話茬,磊哥這才稍稍正經的接著說道:「王凝前幾天說她們同學找她玩,於是就早出發了些日子,反正她整天擱家裡沙發上躺著看電視也挺招人煩的,不過兄弟你放心啊,哥早替你問清楚了,叫她去的是她寢室的同學,不用擔心啊!」
我擔心你大爺啊!看來這磊哥還真把我當成內定妹夫來看了,要不是法律不允許,擱以前他恐怕早把我抓回去洞房了,真是有哥如此,何愁妹妹嫁不出去啊!
可能是已經開過了不少天的緣故,現在磊哥的車速已經跟回來時候不同了,簡直不愧是青衣飆車小王子,曲曲折折的環山路硬是給他開上了六七十碼,我在邊上看了都覺得膽戰心驚!
在這樣的速度下,自然很快就接近了蜃龍的地盤,顯然磊哥對這地兒也熟悉的很,連車速都有意無意的放慢了少許,我看著那片浪濤依舊的險灘,現在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我偏過頭看向磊哥道:「磊哥,那事兒你沒忘記吧?」
磊哥嘿嘿一笑,擺了擺手道:「那當然,肯定不會忘,春分那天我就去!」
見他還記得,我也就沒說什麼了,不過還是一直緊盯著河灘,因為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那裡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一般,但我卻沒有任何發現。
不過想來也正常,以那頭蜃龍的神通廣大,要是真要再暗中窺視我,想不被我發現那豈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