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磨礪--28
廖麗娟的問題讓高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什麼呢?孫策在任總經理的時候,對自己關照有加,自己和孫策彼此之間也有一些不用言表的的默契。孫策找自己幫個小忙,自己當然沒有二話,自己找孫策做點事,人家也是盡心儘力的,雖然有時候辦起事來有點不情不願。可自己提的那些要求,讓誰來辦也不是一些容易的事,高傑找不到更好的言語來回答廖麗娟的問題,他對廖麗娟說道:「廖總,你我可能都明白,孫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些事吧,外面亂傳一氣,我們大可不必當真,你說的那件事,你說的那件事也不是我親自處理的,過程我也沒有落實,不過我比較好奇,不知道我這種好奇對還是不對,我想問一問廖總經理,為什麼你一上台,就要向孫策開炮。難道你和孫策有……什麼過節?」
廖麗娟:「高主任,請你說話注意用詞,你也看到了,秘書小王在做筆錄,不過既然你問起來,我也想說明一下,這件事不是我一上台就要調查,而是有人整理了一份非常翔實的報告,遞交到了總公司,總公司必須要落實著件事,報告中提到了一個賬號R2584158,在我們基金建倉前一天買進A@876、A@327兩隻股票,資金達到了5800萬,在我們基金建倉結束前一天賣出全部股票,獲得利潤達到了4637萬元,你說說,你能用偶然來解釋嗎」。
高傑說:「簡直是胡說八道,我以前收到的那份筆錄中,沒有這方面的任何信息,就算是真的給李二狗和何天棒買了股票,充其量也不過是幾萬塊錢而已,這兩個傢伙,大字不識幾個,能有幾個錢?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怎麼可能有5800萬元的資金,這兩個傢伙,現在還在公司交易大廳做保安,要是有5800萬元,早就不知道到哪裡瀟洒去了,這事絕對不是真的,這是捏造的事實。這樣的事,你們也要調查,這事還用查嗎,李二狗絕對不會有這麼多的錢。」
廖麗娟:「你說的這個李二狗和何天棒會不會把知道的信息告訴在場的股民呢」。
高傑說:「廖主任,我和你一樣,我們用腳思考問題都知道,李二狗就算把這信息告訴別人,別人會信他們嗎?筆錄中的那個花田單不就是因為不信李二狗,才和李二狗發生爭執的嗎,再說,我們股民中,這些散戶,有5800萬元資金的嗎,50萬元就進了大戶室,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李二狗和何天棒,這事不用調查了,這一定是捏造事實,想害人的。」
廖麗娟:「我也不信這事是真的,可事實是R2584158這個賬號被查實,就是南城天籟歌舞廳的老闆馬蕊,而這個馬蕊就是孫策在南城大學金融學專業的同班同學」。
高傑:「我的天啊,廖總,你也知道,今天你我的談話已經做了筆錄,沒有落實的事,我們可不能亂說」。
廖麗娟:「這個我當然很清楚,公司的財務總監已經落實了這個數據,是真的,所以我們必須調查。」
高傑說:「既然是這樣,我就不好說什麼了,不過我相信,李二狗和何天棒應該與這件事毫無關係,如果是馬蕊真的知道內幕消息,也不是從李二狗他們幾個那裡得知的,孫策不會把這樣的事讓李二狗他們代辦的」。
廖麗娟說:「所以我們有必要知道李二狗和那個花田單,花田單和馬蕊的關係是什麼,所以我要問你那份筆錄的經過到底是怎樣的。」
高傑:「那份筆錄也不是我做的,是保安隊長趙強做的,最後交給了我,我交給了孫策,孫策看后就撕掉了,因為是無中生有的事嘛,所以我們都沒有太過於在意」。
廖麗娟:「既然是孫策撕掉了,為什麼在你的手機里還有照片」。
高傑說:「廖總,我這個人吧,小人一個,過去我不太上進,想當官,有沒有門路,所以總想留意一些高管們的小辮子,等待將來有事相求的時候拿出來,逼迫人家幫忙,這個錯誤我早就認識到了,你就不要再打我的臉了,我也早就認錯了,也接受了公司的懲罰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廖總我也對不起你,我已經給你們道歉了,孫策的這件事,我只能說這些了,其他的我真是一無所知,這件事我可以斷定,孫策一定沒幹過,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孫策不是那樣的人。」
廖麗娟:「我也相信孫總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就你我相信是沒有用的,公司如果不處理,一方面對不起千千萬萬的把錢交給我們公司的投資者,更是對孫策老總的不負責任,今天我們公司調查,可以內部處理,如果案件得不到有效處理,董事會就只能將這件事上交到證監會,這樣一來,公司的形象受損,孫策老總就有可能這一生就在監獄中度過了,所以我們都必須以高度的責任感,來處理這件事,否則是沒法交代的」。
高傑:「天啊,老天爺呀,廖總啊,我們在這件事上一定要慎之又慎,千萬不能有任何的錯誤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我看這事最好是這樣,我兩一起去見一見孫總的夫人李悅娣,孫總現在昏迷中,我們一定要把這件事處理妥當」。
廖麗娟說:「既然這樣,我們三人就一同前往,先了解了解情況,再說處理的辦法」。
廖麗娟、高傑、秘書小王,一同乘車來到醫院,他們都已經來看望孫策好幾次了,都知道孫策所在的病房,三人急急匆匆的來到病房,孫策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鼻腔里插著呼吸機的管子,手臂上還在打點滴,一個晶亮透明的液體瓶掛在病床旁側豎起的支架上,床頭柜上的心電監護儀很有節律的運轉著。
李悅娣不在病房,守護孫策的是悅娣的媽媽錢老太太,悅娣爸爸李仁智老漢也在這裡,他傻乎乎的撓著孫策的腳心,看孫策一動不動,覺得很好玩,繼續不停的撓著孫策的腳心玩,李老漢儼然成了一個老頑童,嘴裡說著:「孫策啊,起來尿尿啊,這麼大個人啊,還尿床啊,羞死了啊,起來,叫你起來」。錢老太太見有人來到,忙起身招呼客人,看到李老漢旁如無人的亂說一氣,干涉到:「老頭,好了,不要說話了,等會再說話,現在來客人了,不要鬧了,閉嘴!」李老漢很聽話,閉住了嘴,老太太讓老漢坐下,老漢坐下,說不能再動,老漢就不再亂動了。
廖麗娟問詢到:「大娘,這幾天孫策的病況有好轉嗎?」
錢老太太說:「沒發現有什麼變化,還是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醫生讓我們要不停的給他說話,一個人照看他,還真是受不了,所以我們把悅娣爸爸也叫來了。」
高傑問道:「悅娣嫂子還在上班嗎?」
錢老太說道:「沒有上班,醫生說孫策這種情況根本不能離開人,所以悅娣已經給九天公司遞交辭職信了。」
高傑問道:「那他現在人在哪?我們除了來看望孫策老總以外,還有點其他的事要找她談」。
錢老太說:「主管醫生剛才把她叫走了,估計一會就會回來的」
廖麗娟說:「大娘,不要著急,照顧孫總很辛苦,你們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嗎?」
錢老太太:「要說困難吧,還是很大的,嗨,死丫頭不讓我們管這些事,主要還是照顧孫策的生活上,需要非常有耐心,看看,這又尿床了,一個尿不濕都不管用。這娃娃可憐啊,從小吃不飽,穿不暖的,上學路遠,十幾公里的山路,天不亮就起床走,天黑了也到不了家,冬天裡,有時掉在水田裡,就穿在身上捂一天,想想就心痛啊,上了高中,更困難,有時我家悅娣分給他一些伙食費,才上了大學,到了美國,車禍讓他死了前妻,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又要顧家,又要兼顧工作,多難呀,老天爺,為什麼你竟如此不公道,讓受苦人,一輩子也沒有輕鬆過一口氣呀」
老太太給廖麗娟和高傑絮叨著,說著說著,眼淚就禁不住的流了下來,在老太太的心中,著躺著的哪裡只是自己的女婿,分明就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親生骨肉,有時甚至比親生骨肉都還有親呀。
老太繼續說道:「這娃娃好人呀,對我們家鄉的父老鄉親都做過好事呀,給我們村修了公路,幫助村小學修繕過教室,幫助過村裡的窮鄉親,怎麼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廖麗娟三人也有些感動了,見老太太流淚,也禁不住掉下熱淚。高傑說道:「大娘,放心吧,孫策老弟一定可以恢復健康的,大娘,我們都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孫哥吃的苦,我們也都見過,我們都在心中為孫策老弟祈福,好人一定有好報的,好人一定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一生平安的。」
廖麗娟勸慰道:「大娘,放心吧,剛才高主任說得對,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好人一定會一生平安的」。
李悅娣從醫生辦公室回來了,看到孫策公司的領導前來看望,也深表謝意,在互相致意后,廖麗娟請李悅娣到醫院外說話,悅娣跟隨廖麗娟來到醫院外的一個沒有他人的亭子間坐了下來。廖麗娟拿出公司接收到的那份舉報材料,交給了李悅娣,悅娣一看,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呢,孫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和馬蕊交往了,怎麼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訴馬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