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chapter 370 缺一個侍衛
不是來殺我的?難不成是來跟我告白的?
我抿了抿唇,屈指摩挲唇角,輕笑一聲,當真是萬般詭異。
聞聲,水子衿探究地看著我,他艱難地動了動僵麻的指頭,「你,為什麼不說話?」
心中不免偷笑,但我面上依舊是懶洋洋的,「本相想做何事,幾時輪到你這個刺客來過問了?」
「我說了,不是來殺你的!」水子衿瞪了我一眼,急切尋求贊同的面目多了一絲孩子氣。
「總不會是來跟本相交朋友的吧?」我單手托腮,玩味兒地看著他。
不咸不淡的視線落在他的腦袋上,我真想一掌劈開這礙眼的頭盔。
水子衿似乎沒有料到自己的小心思會被如此輕易地猜到,眼裡透露出了細微的錯愕,獃獃道:「你怎麼知道?」
淡淡挑眉,我無所謂道:「那些刺殺失敗的廢物都會找這種爛借口,我已經聽膩了。」
「所以,你最好能換一個別緻點兒的借口。」
話音剛落,水子衿眼神一滯,看著我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局促感。
被他看得一陣煩躁,我的手指習慣性地摩挲著墨玉扳指,「既然你想不到,那本相給你一個。」
水子衿心裡疑惑,不明白我的態度為什麼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想問,但又忍住不說,只是緊緊地盯著我,期待著我將要給他的……
借口。
「本相正好缺一個侍衛,你武功不錯,就你了。」
「侍衛?」水子衿愣了一愣,眼中的迷糊讓人一覽無餘。
其實他這次來宰相府,確實不是為了姜雨而來,他為的,是姜雨腰間的藍玉……
不過,他此番的目的註定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我是不會把這塊要命的藍玉還給他的。
至少現在不可能。
不動聲色地抹掉門上的結界,我拍了拍手,道:「扶柳,把蓼藍侍衛帶下去,清理乾淨再帶過來。」
扶柳想反對,不過在對上那雙不容置喙的寒眸,只是恭敬垂首,又把地上的水子衿扛著走了,就是動作比來時要溫柔許多。
扶柳跟水子衿下去之後,扶風便像鬧虱子似的抓耳撓腮,時不時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問本相為什麼要留下蓼藍?」
自顧自倒了一杯熱茶,我冷著一張臉,杯中的霧氣氤氳,周身的威嚴氣勢倒也不減反增,似劍似刀。
扶風雖然心中恐懼,但是打小就在心裡種下的忠誠卻不容她退縮。
「主子,扶柳斗膽,處死蓼藍!」
這世上武功高強的人多了去了,但扶風扶柳能夠一直護得姜雨周全,除了本領過人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心狠手辣。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為了主子,她們不能冒險。
一點都不可以。
「本相不懼天下,區區一個無名殺手,又何足懼?」我的聲音依舊結了一層堅冰,這姑娘要是再啰嗦下去,我就得暴走了。
見此,扶風沒有再說下去。她知道,主子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
「蓼藍頭上的頭盔怎麼來的?」
「蓼藍以前在修羅殿做殺手,一個月前脫離修羅殿,被江湖各路仇家追殺,在慈林被伏,邪醫斐然路過出手相救,贈與蓼藍青銅頭盔,流言,下次相見方能摘下。」
「把斐然帶到宰相府。」
什麼鬼邪醫,我看就是個鎖匠,救人一命就贈個頭盔,也真是不走尋常路。
「主子,斐然前日以從皇宮離開,不知去向。」扶風有些為難。
「挖地三尺,也要把人送到我面前。」
「……是。」
扶風領命退下。主子的命令雖然有些難辦,但是也並非辦不到。
在這世上,若是宰相姜雨也辦不到的事情,也就不會再有人辦得到了。
日上中天,金燦燦的陽光拂過之處,炙熱無比。
庭院空無一人,照理來說,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間點兒來打擾屋子裡的煞神。
可偏偏……
一陣乒乒乓乓的鑼鼓聲震天響,嗩吶聲也是尖銳得可以,敲敲打打,徘徊不去。
「扶風!把這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人都給我千刀萬剮!」我咬牙切齒地坐起身來。
「主子,扶風已經去處理了,還請主子稍等片刻。」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卻不是扶風,而是扶柳,她匆匆跑進來,柳眉緊皺,彷彿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我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撩開錦被,扶柳忙蹲下身為我穿好長靴。
「外頭髮生了什麼事?」
「皇上送了三十二個美人到府……」扶風有些難以啟齒。
作為和姜雨從小長到大的死士,她們姐妹是這世上唯一知道姜雨女兒身的存在。
就連水子衿也是不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冒險來戒備森嚴的宰相府偷藍玉了。
「美人?」還特么三十二個?這小皇帝是想要姜雨*****的節奏啊!
任由扶風幫我打理著長袍,我不禁默默在心裡思量著,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皇帝是不是翅膀硬了,敢給我來措手不及。
心知自家主子心情不佳,扶風還是繼續道:「主子,這些美人都是今年的秀女。」
「喲,秀女啊……」我勾了勾唇角,「宗政律可真是大方!」
「……」扶風垂頭不語,對主子的話就聽著,不敢搭腔。
「吩咐下去,把那些秀女都送回老家,不願回去的,都送到清音閣。」
緩緩走到書桌前坐下,提起毛筆沾墨書寫。
清音閣,京都唯一一家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姓姜。
半個時辰后,扶柳扶風來報,三十二位被送來的秀女都被送進了清音閣沒有一個被接回家的……
嘖嘖,這小皇帝會不會太狠了?
嘿嘿,那就別怪我也是這麼狠了。
「去,把這封信送到宗政律手中,順便把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帶上。」
「請太醫?不知道主子要用什麼樣的由頭?」
「皇上不舉。」
「……」這樣不太好吧?扶風臉上有些泛紅,是,她害羞了。
嘁!有什麼好害羞的?
宗政律那個小皇帝拿自己的女人噁心我,我怎麼就不能編造隱疾噁心他呢?
更何況,說不定我一語成讖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