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chapter 403 最大的恩賜
一個驚雷接著一個驚雷,周圍的眾人已經麻木了。
就算眼前來劫親的人是臭名遠揚的佞相,他們都覺得是應該的,說得通,說得通。
平靜許久的人魚族,終於迎來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情感大戲,老族長也默默站到一邊,擔當一號吃瓜群眾。
「斐然,你少不要臉,子衿哥哥和姐……哥哥是真心相愛的,你識相的就趕緊給資金哥哥把同心蠱給解了!」
坐在下面的沛晴早就已經忍不住了,跳起來就指著斐然的鼻子罵,罵完之後還知道往我身後躲。
她剛剛知道子衿哥哥的伴侶竟然是佞相姜雨,內心裡糾結了半天,難道說子衿哥哥躲過了喪心病狂的斐然,是躲不過不男不女的佞相?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我瞥了一眼沛晴,收回先前說她長了眼睛的論斷。
這小屁孩兒根本就是瞎的,怎麼可以叫我哥哥呢?我明明就是如假包換的姐姐好嗎?
斐然並沒有把沛晴的小打小鬧放在眼裡,只是挑釁般地看著我,料定我不敢對她怎麼樣。
我換了一隻手護著水子衿,方便用眼神蔑視敵人。
感覺我要是再不說些什麼,這場局就會涼掉了。
「你以為我下不了手嗎?」我一把扯掉臉上的鮫魚皮,然後還給沛晴。
是要解除封印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誰的手上!
當揭下鮫魚皮的時候,眾人看到那張驚艷的臉,紛紛生出原來如此的感慨。
山遠翠眉長,容華若桃李,冷浸佳人淡脂粉,沒有新娘子的濃妝艷抹,周身散發的冷冽氣息,俾睨天下的霸氣碾壓全場。
關注的視線瞬間全部轉移,已經沒有人關注斐然了。
斐然的臉上開始出現裂痕。
「相爺當然下得了手,相爺對自己都能這般,更何況是水子衿呢!」
眼明心亮的看客們這個時候怎麼會不懂斐然話中的意思,不過是譏諷那位氣勢強大的女子……呃,也不知道到底是男還是女了。
女人的嫉妒之心吶!
「那你這話還真是說對了。」手心向上,我憑空變了一把匕首,刀刃在空氣中擦起了一道火光。
火?海底里能夠出現火?
這像是見到了神跡一般的,以老族長為首的人魚族頓時一陣哄鬧,為眼前這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情景激動不已。
別說是下面看戲的人了,就連近距離目睹這事的斐然、水子衿和沛晴也是吃驚不少。
我心裡那個解氣啊,特別是看到了斐然眼裡的震驚。看她狂妄地那個樣子,現在應該知道天外有人了吧?
「哼!不入流地小把戲而已!」斐然是絕對不會相信神跡會出現在這個佞相身上。
「沒有想到,堂堂宰相,不僅有男扮女裝的癖好,就連市井把戲都如此擅長!」
「本相擅長的可不只有這些而已!」我沒有絲毫猶豫地封住水子衿的幾處大穴,一指冰凌打進他的體內。
幾乎是同時,斐然的身形一滯,然後便以可見地速度冒起冰霜。
果然啊,雖然我不知道同心蠱是個什麼鬼,但是聽名字就該是知道,痛楚是要共同承擔的。
想蒙我?下輩子吧!
看著斐然痛苦難耐的模樣,而自己卻什麼感覺都沒有,水子衿表示很好奇,「雨,她怎麼了?」
他其實更想問「你對我做了什麼」,但是……
他怕被打。
「她怒火太盛,本相給她去去火氣!」我挑起唇角,邪邪一笑。
斐然冷哼一聲,指尖夾著幾根銀針,眼睛也不眨,盡數打進自己體內。
嘖嘖,對自己真狠!
我哪裡不知道她是要憋大招了?但是對付這種人,就要讓她徹徹底底地認識到自己的渺小!
疼痛的刺激使她的理智迅速下線,雙目充血,舉起手腕上的鈴鐺,「姜雨,你會後悔這麼對我的!」
「拭目以待!」
這短短的幾個字成功地讓斐然最後的理智全線崩潰,看著水子衿就瘋狂地晃動著手上的鈴鐺。
水子衿下意識地抱住腦袋,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感覺,有些奇怪。
「子衿哥哥,你也覺得他很吵對不對?」沛晴不明所以,看著水子衿的動作疑惑地問道。
我撇撇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斐然的個人表演。
斐然晃動著手上的鈴鐺,每晃動一下,她眼中的血色就重一分,手上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
像是終於意識到了局勢的不對勁,斐然停了下來,一口黑血噴出。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又是這個老套的問題……
還能不能換一個新鮮點的?
「沒什麼,後面你會知道的。」我輕輕搖頭,十分不屑地斜了她一眼,然後拿起手上的匕首劃開水子衿的手腕,手掌順著他的手臂摸下,一坨黑色的,濕噠噠的肉糜正從傷口處往外鑽。
噁心至極。
「咦——!」沛晴緊緊捂住臉上的鮫魚皮,那緩緩蠕動地小蟲子令她渾身起雞皮疙瘩,驚恐顫悚。
蠱蟲掉落在我手心,瞬間凍成了一個冰坨子。
我嫌它太埋汰,直接扔到了斐然的腳底下。
「你,你……」斐然看了看腳下的冰坨子,又看了看我,結了白霜的眉毛像是變異地毛毛蟲,恐怖地顫抖著。
也不知道是害怕致使,還是生氣催化。
抽出手絹擦了擦手,我輕蔑地看了斐然一眼,狂傲一笑,「招惹了本相,才是你最該後悔的事!」
不得不說,這樣霸氣外露的少女真的是刷新了人魚一族的三觀。
沛晴崇拜地拽緊了手中的鮫魚皮,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哇,好帥啊!我都想嫁給他了!」
「胡說什麼!」水子衿腦門兒掛下一排黑線,這病秧子也太招蜂引蝶了吧?看來以後有的忙了。
眾人的呼吸聲已經有好幾次起伏了,他們不敢出聲,特別是在看到黃裙女子的手段之後。
但是老族長卻不能放任有人來屠殺她的族人,於是走上前來。
「相爺……」
還不等她說完,我就不耐煩地搶白道:「求情就不必了,傷了本相的人,死是對她最大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