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chapter 614 靈似有神格
險些被燒成碳渣滓的玄九簡直有種劫後餘生的僥倖之感。
按照常理,冰系靈根和火系靈根是無法共存與同一人體內,因為那是極其容易將自身摧毀的異象。
可是這麼個祖宗出現了,他不知道是老天瞎了眼,還是這姑娘命太硬。
「玄九,你快點放我出去,不然我連你一起毀!」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只是虛張聲勢,底氣不足。
因為我搜刮遍了北傾無念的知識庫,都沒能找到有關玄九極陣的描述。也就是說,要出這陣法,我還真的是沒有辦法。
最好玄九會怕死,不然就是一起等死。
「那主人便毀了奴吧,毀了奴,也可以破陣。」玄九出乎意料地真誠,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殺了他?
真的殺了他?
我,我好像也下不了手啊。
畢竟這對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外面世界的廢氣來說,確實太殘忍了。
「算了算了,我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我煩躁地擺了擺手,在看到玄九那計謀得逞的笑時,才明白自己上了他的當。
要反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你要出去做什麼?報仇?」我微微蹙眉,猶豫半晌決定問清楚為好。
縱使內心的天平已然向玄九那邊傾斜,但還是要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才對,我需要確認自己打開的不是潘多拉的盒子。
「不是。」玄九果斷地搖頭。
他回答得太快了,我不禁有些懷疑。
「主人不必擔心,一旦破陣,奴便只能依附主人而活,不能遠離,同樣,奴的行動也會受制於主人的想法。」說到這裡的時候,玄九還衝我恭敬地行禮。
他這樣子,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這依舊沒有打消我的疑慮。
要知道,這種成了精的傢伙,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可是不少,一不留神就會被騙得團團轉。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在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身份懸殊情景中,我能保持基本的理智,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奴會和主人結契。」
「我不想跟你結契。」幾乎是瞬間反應,吐出了拒絕的話語。
「……」聞言,玄九的嘴角抖了抖,真是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拒絕的一天。
要是共工那個小人還在,怕是指不定會怎麼嘲笑自己。
「那主人要如何才能相信奴?」玄九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拋回給問出這個問題的人。
「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我眨了眨眼睛,回答得無比誠懇真摯。
「……」
這一刻,玄九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千萬年來的無奈。他是真的沒有和這樣的女子相處過,既不能一巴掌打死,又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一步的交流,於是沒辦法,只能尷尬地大眼瞪小眼。
「玄九,我可不想做巫族的靈女。」
「……」玄九有些懷疑這姑娘是不是個傻的。
從頭到尾,他可是都表示了對共工的敵意,是以,他又怎麼會跟巫族扯上關係呢?
是他沒有表達清楚,還是她沒有理解清楚。
「主人,只要你不願意,便沒有人能勉強,奴也會幫得上忙。」玄九說的很隱晦,多情的桃花眼也是神采飛揚。
「那好,馬上結契吧!」我迫不及待。
玄九愣了愣,雖然不大了解造成這種轉變的原因,但還是本著機不可失的想法,再次握住了我的手。
沒過一會兒,他又抬起頭看著我的臉,疑惑地問道:「主人的靈,有些奇怪……」
「嗯?」我微微挑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不過還是不確定他說的奇怪是不是我想的那樣,於是不敢多言。
「主人的靈,似有神格,可是彷彿被什麼封鎖著,故,看起來倒是與普通人無異。」玄九頓了頓,下一秒,又倏然靠近。
「怪不得主人既能修得冰系靈根,又能修得火系靈根,實在是靈過於出色。」
「……」不是我的靈魂出色,是炎筠的靈魂出色,我頂多就佔一個包容性強。
「真是難以想象,若是主人的力量不曾被禁錮,而是完全釋放,那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玄九眯起了眼睛,他想,要是這姑娘早生個幾千上萬年,那麼自己就不用和共工結契了,最後還落得個兔死狗烹的悲慘下場。
「完全釋放我就用不著你了。」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涼涼出聲。
「……」行吧,那麼他現在要祈禱這禁錮永遠都不要解開,一直這樣下去,這樣的話,自己也可以一直保持有用。
「說到底,你到底能不能結契?」我怎麼覺得,解凱他說的那個不靠譜的禁錮都比他和我結契要簡單。
起碼我是自己可操作。
「當然能,奴只是對主人的靈很好奇,故而有此一問。」玄九地嘴角抖了抖,被接二連三的懷疑,這可真是對他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前輩是莫大的打擊啊!
「主人與奴結契,對主人一定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她說得異常自信,我也沒有反駁他。
什麼話都讓他說了,我也不在怕的,反正就他這樣的小鬼,我一刀一個!
「嗯。」
話音剛落,玄九便抬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指尖同時傳來一陣刺痛,微微皺眉,就又被冰涼的手掌攥住。
指尖微微濕潤,眉頭微微蹙起,我的身體感受到了另外一種劇烈的疼痛。
那是一種陌生的力量橫衝直撞、疾速流動拓寬血脈的洶湧。
「主人,張嘴。」
玄九那如三月春風的嗓音輕輕響在耳邊,讓人下意識便照做了,照做之後就後悔了。
只覺口腔里被放入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還帶著絲絲腥甜。
血,血……
他割開了手指餵給我血?
等等!請問精氣化成的怪物能流血嗎?
這……這傢伙是黑龍本尊才對吧?!
「主人不要抗拒水巫之力,不然會造反噬,在此冰封長眠,永遠與玄九作伴了。」
這一次,他沒有自稱為「奴」,也不再是輕聲細語,而是符合他長相的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