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2:《致命遺產》
特殊案件2:《致命遺產》
案件提供者:白煙煙
性別:女
年齡:24歲
任職單位:海城市青山區派出所警官
2020年2月26日下午四點四十三分,海城市青山區派出所接手了一個離奇案件,案發地點在萬鼎酒店T字路口處,事故起因是一輛白色大眾車與麵包車相撞,造成的一起特大交通事故,車主均不同程度受傷,大眾車主傷勢較重,已送往醫院搶救。接到報案後,派出所的幾位成員隻剩白煙煙一人了,另外的成員被臨市請去查一起特大的連環殺人案。
於是在這種人手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白煙煙先將自己全副武裝,身上背著出現場的專業工具,叫上剛從警校畢業分配過來實習的周通,二人火速趕往現場,白煙煙也因此徹底忘記中午和朋友事先約好的晚餐。
萬鼎是海城市規格最大的酒店,坐落在市中心繁華地帶,人車流量在海城市均屬於高峰路段,外帶酒店處的路口特殊,T字形的急轉彎路口被本市司機更名為鬼遮眼,是典型的交通事故高發地。在去現場的途中,周通坐在副駕駛位給白煙煙講述他收集的資料,不久前正好發生過一個類似的案子,一名喝醉酒的晚歸青年步行途經萬鼎酒店時闖紅燈,被行駛中的出租車撞到身亡,最終結果自然是青年負全責,雙方達成賠償協議後,一樁人命官司就這麽結束了。在周通說話期間,白煙煙又提高了車速,過了好一會才抵達現場。
白煙煙將警車停穩後,在車裏佩戴好自己的證件,又從後座的背包裏取出警用相機掛在脖子上,跟周通二人依次推門下車。此刻的現場早已是人山人海,擁擠的人流甚至阻礙了交通,這樣下去,絕對會引發新的交通事故。白煙煙皺著眉頭,開始和周通一起疏通圍觀群眾。新入職的周通看著歲數不大,不過好在是個小機靈鬼。
周通靈機一動喊道:“案發現場很血腥,請大夥都讓讓道,配合一下咱們的工作。”
周通這話的潛台詞很明顯是別妨礙警察幹活兒,不然請你回去喝茶,果然人群很快讓開了一條道,他跟白煙煙拉開警戒線步入案發現場。現場一片狼藉,白煙煙看著車頭和前擋風玻璃完全粉碎的小車,不禁連連搖頭,心裏開始為車主擔憂。
一旁的周通也忍不住感歎道:“這一下子,沒練過幾年鐵頭功的可真頂不住。”
不過,另外那台麵包車也沒是慘不忍睹,正側翻著倒在地上,後座上幾箱子酒都摔了個稀巴爛,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子二鍋頭味兒。車身中間被大眾車撞的凹了進去,推拉車門兒都變成開關式的了,唯一一點比大眾車好點的就是車主沒遭什麽撞擊,隻是受了點皮外傷,現在正捂著腦袋發傻。
白煙煙走到麵包車車主的麵前,大致掃了一眼,發現對方並無大礙,就開始了盤問工作。
“您叫啥?給我詳細講講到底發生了啥事?”白煙煙看著麵前的男人問道。
麵包車的車主搖頭晃腦地回答道:“我叫梁天,警察同誌,我那車和幾箱子酒咋辦?這司機把我撞死了沒事,可這車和酒是我東家的呀,我回頭咋交差?”
一旁的周通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頭一次見出了車禍的人不管有沒傷,上來就問錢的事兒。他又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穿著,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很不容易吧,生活的重擔壓在他身上,早已讓他將自己的生命視若草芥。
周通伸手拍了拍梁天的肩膀說道:“梁大哥,你先別擔心,等我們交通定責後如果不是你的問題,自然會仲裁出一個賠償方案,不過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如果這場交通事故責任在你這,那你自然就要承擔相關責任。”
結果周通話剛說完,梁天眼睛就已經瞪的像銅鈴一般大,反駁道:“憑啥呢?我說警察同誌,不對啊,我可是嚴格遵守了交通規則的人,我還沒開到路中間這小車就橫著衝過來把我給撞了,他是直接闖的紅燈啊!”
白煙煙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連忙出言安撫道:“梁大哥,你放心吧,隻要不是你犯的錯,我一定想法給你討個公道,現在先把案發經過講講,這樣我才能結合附近的監控畫麵去判斷事情的真假,畢竟監控這東西不會說謊,保準不讓你受委屈。”
梁天聽完白煙煙這番話後,他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將整個案發經過娓娓道來。
大約四點半左右,梁天駕車到了萬鼎酒店附近,準備去附近的酒行給老板送貨。到了紅綠燈路口,正好是紅燈,梁天就停了下來,等待信號燈轉換。幾十秒後,綠燈了,梁天腳轟油門,打算繼續直行,而當時那台大眾車給他的感覺就是司機把油門當刹車踩了,直接將他的麵包車給撞翻在地。敘述完案件經過,梁天有點情緒低落,嘴裏不停念叨著:“我要是被炒魷魚了可咋辦?”
看著眼前這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白煙煙心裏有些同情他,畢竟養家糊口不容易,結果還遇到了這種事。想到此處,白煙煙走上前去,又耐心安慰了他一下,讓周通帶著梁天主去測試血液酒精含量,她則拿著自己的警用相機在進行拍照取證。不出一會兒,根據測試結果顯示梁天並沒酒駕,光衝這一點梁天的工作應該是保住了。
案發現場最讓白煙煙懷疑的是那台白色大眾車,大眾車的主駕駛位早已是血流成河,但駕駛座前本該彈出來的安全氣囊卻失靈了,導致車主大量失血,目前人已送到醫院還處於昏迷狀態。氣囊失靈這個事讓她很是疑惑,不禁在腦海中開始迅速思考各種可能性,但因為她並沒跟大眾車主溝通案發時的具體情形,現在自然也無法分析出真實的原因。
白煙煙想了想,讓周通聯係人調下監控,希望能從中找到新線索。
周通用微信聯係了市交警大隊一個叫趙虎的人,這家夥是他在警校的鐵哥們兒,正巧目前在交警隊任職,幾分鍾後他才收到趙虎發的萬鼎酒店T字路口監控壓縮包。
周通用手機軟件解壓後,跟白煙煙一同看完監控內容,結果二人卻大失所望,因為拍攝的畫麵確實如梁天所說,白色大眾車直接闖過紅燈撞向麵包車,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反而有種司機把油門當刹車踩了的意味。
白煙煙又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仍然沒有收獲,當她一籌莫展之際醫院方麵傳來一個好消息,送院救治的車禍當事人高國智已脫離生命危險,還恢複了基本意識。
白煙煙當即決定駕車趕往醫院,坐在副駕駛位的周通用手機點開一份個人檔案,開始向白煙煙匯報:“大眾車的車主名叫高國智,今年34歲,海城市本地人,目前是無業遊民一個。”說到這,周通有很不解地撓了撓頭,“說來也邪門,這家夥前幾天才遇上個案子,跟我們局裏的人也打過交道。”
白煙煙聽著眉頭一皺,她放慢了車速問道:“什麽案子?”
“就是前幾天的那場車禍,一名出租車司機撞死了醉漢。根據咱們局裏案件存檔顯示,這個高國智是死者高國棟的哥哥。”周通說完還搖搖頭感慨,“煙煙姐,你說這家子人也真夠倒黴,不到一個月兄弟倆都出了車禍,還有一個直接提前去見了閻王爺。”
白煙煙聽聞冷哼道:“你一個人民警察,別給我說什麽邪門倒黴之類的廢話,咱們破案是靠真憑實據,如果都往怪力亂神上靠,你別當警察了,改行當茅山道士吧!”
周通被訓之後,訕笑著點點頭,又開始繼續研究手頭的資料。二十分鍾後,白煙煙把車停到海城市第二醫院的停車場,二人在護士站表明身份之後,在護士長的帶領下,一同往高國智的病房走去。
途中護士長對白煙煙說車禍對高國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因為安全氣囊並沒及時彈出,導致高的頸部挫傷嚴重,另外胸部也因受壓迫導致多處骨折。
護士長把白煙煙跟周通帶到病房門口時,就先自己去忙了,結果白煙煙推門進去後發現房內有一名中年少婦,她正在照顧病床上的高國智。少婦見到推門而入的白煙煙時,眼裏明顯有一瞬間手足無措,但片刻之後又恢複了平靜,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雙手緊握著站起來退到了一旁。
“你們好,我是國智的妻子梁鳳儀,你們找他有什麽事?”中年少婦看著白煙煙問道。
“我們是警察,找你先生了解案情。”白煙煙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白警官,您有問題問我也行,他說話不太方便。”梁鳳儀說道。
白煙煙微微頷首,她從踏進這間病房就感覺不舒服,因為她發現高國智的胸口還殘留著一大片液體,嘴角也粘著不少粘液,看來梁鳳儀對高國智也不是特別有耐心。然而,高國智看梁鳳儀的眼神居然滿是怨恨之色,甚至讓梁鳳儀怕到想躲在一旁,徹底遠離他。
白煙煙看著病床上的人問道:“高國智先生,我今天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昨天車禍的一些細節問題,車禍的大致經過我們已經清楚,目前有幾點疑惑需要向您核實,您如果講話不方便,可用咳嗽來回答。”
高國智本想開口回答,經過一番努力後,最終還是咳了一聲。
白煙煙看了一眼周通,周通趕緊從自己的褲子裏拿出一根錄音筆,按下錄音功能問道:“您的車在案發前不久是否做過檢修?尤其刹車與安全氣囊這方麵?有的話請咳一聲。”
高國智很快就咳了一下,表示自己的車有過檢修。
“您的車除了自用之外,還借別人開過?如果沒有就咳兩聲。”
高國智閉眼思索了一會,咳了兩聲,看來這車一直隻有他在使用。
“那您最近有和什麽人產生過糾紛嗎?沒有就咳三聲。”
這個問題明顯讓高國智有些不自在,他不知想起了什麽東西,居然開始劇烈咳嗽,一旁的妻子梁鳳儀趕忙上來,手忙腳亂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咳了一陣高國智就沒咳了。最後,梁鳳儀轉過頭對白煙煙寒暄了幾句,表示高國智身體狀況不佳,現在需要休息,等他稍微好些再問也不遲。
白煙煙也沒多逗留,簡單表示歉意後帶著周通走出了病房。
周通一出病房就長歎了一口氣,對著白煙煙道出心中的疑惑。
“煙煙姐,這家人也真怪,根本不像夫妻,我覺得像是仇人。”
“臭小子,不錯呀,連你也看出來了?”
“我又不瞎,這高國智要是不小心癱了,他老婆絕對拿錢單飛。”
這話讓白煙煙沉思了一下,對身旁的周通說:“這個案子先停一停,再重新查一下高國棟的案子。”周通雖說一臉疑惑之色,但也沒多問,緊跟著白煙煙上了車。
二人回到所裏之後,周通迅速找出了高國棟案的卷宗,交給了白煙煙。白煙煙在辦公室裏翻閱完所有資料後,發現高國棟的案子其實很簡單,在2月15日的晚上,高國棟醉酒之後獨自步行回家,途徑萬鼎酒店路口時誤闖紅燈,被駕車行駛至此的司機康曾撞倒,因傷勢過重當場身亡。事後司法部門仲裁,判定高國棟負事故全責,同時當事人直係親屬,也就是高國智同意私下解決,不追究肇事司機的責任。
表麵上看就是一宗簡單的交通意外,但白煙煙仔細一想,案件背後又很是蹊蹺,她連忙找來周通要求一起去看看高國棟案的監控,就這樣二人一起進了監控室。
周通用電腦調出當天的監控畫麵,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一直能看見有一輛車停靠在路邊,而這就是康曾的那台車,十幾分鍾後,康曾發動車輛,駛出了監控範圍之中。約半個小時後,康曾的車再次出現在了案發地的監控內。這次,康曾並沒在附近停留,而是直接駛出了畫麵。五分鍾之後,康曾再次出現。
就這樣康曾的車在監控裏出現了六次,直到第七次出現時,監控畫麵中也多了一個人的身影——死者高國棟。畫麵顯示,高國棟在路口等待紅綠燈變換後,準備橫穿馬路,就在此時,康曾的車從監控下方駛出,而且速度極快,直接衝著高國棟飛馳而去,對比前幾次的康曾駕車速度,這一次明顯加速不少。很快畫麵中高國棟被撞飛了幾米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康曾最終雖然刹住了車,從車上下來小跑到高國棟躺著的地方,好像是在確認什麽,圍著高國棟轉了好幾圈,半晌之後,康曾掏出手機在打電話,具體打給誰就不清楚了。
“煙煙姐,我感覺他太不正常了,一般人肇事後不都是立馬逃離現場?他咋還打起了電話來?”周通怕說錯話又挨訓,停下來想了一下,才又開口,“而且我看那個高國智也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居然這麽簡單的就放過康曾了?”
白煙煙沉思片刻也開口說道:“我看這案子不簡單,抽時間請肇事司機回來問話,也開始查一下高家兄弟的社會背景和人際關係吧,尤其注意調查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調查要暗中進行,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
周通連連點頭答應,立馬去安排後續調查工作。白煙煙則盯著屏幕上已經暫停的監控,愈發感覺撲朔迷離,不過她有預感,真相就要浮出水麵了。
次日,白煙煙就被周通的電話給吵醒了,電話中,周通聲音激動,顯然有了重大發現,白煙煙聽了幾句之後,趕忙穿衣洗漱,以最快速度趕到警局。
周通早就在辦公室等候,見到白煙煙來了便說:“煙煙姐,我們查了高家兄弟的社會背景。他們雖然同胞而出,可為人處世方麵完全相反。哥哥高國智為人心胸狹窄,對家裏人也不好,左鄰右舍也不喜歡她。他平時待業在家,除了炒股之外,還經常去賭博玩彩,給家裏欠下了一大筆錢。就前不久,債主還找上了門,把高國智妻子堵在屋裏要債,聽說還打了她。”
白煙煙對此並不意外,她點了點頭道:“繼續講啊!”
“弟弟高國棟,大學本科畢業,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收入雖然不算高,但養活自己沒問題。他為人坦率大度,對父母也孝順,高家二老前麵剛去世,臨終前把一套房和幾十萬存款都給了他。”
白煙煙瞬間抓住了這一點,追問道:“沒鬧什麽遺產糾紛?”
周通聽著不又搖搖頭道:“鬧了,最凶的一次都報警了。”
白煙煙也是一聲長歎:“唉,這次可能會是一宗遺產謀殺案了。”
“煙煙姐,這有兩份通話記錄,看完你就知道咋回事了。”周通把剛打印出來文件遞給白煙煙。
白煙煙接過文件開始翻閱,一旁的周通補充道:“上麵用筆圈出來的是梁鳳儀的手機號,通話記錄顯示,號碼主人和梁聯係很頻繁,幾乎三兩天就有一次長時間的通話。但這個電話的主人是高國棟,並非高國智。”
白煙煙翻到第二份通話記錄,這份記錄很幹淨,隻用筆圈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她還沒弄明白是啥意思,看著周通問道:“這是誰的號碼?”
“煙煙姐,這是康曾的號,但記錄是在高國棟出事的前三天。”
“周通,你懷疑高國智早就與康曾認識?”
“對,我懷疑高國智有用別的方式和康曾聯係。”
“周通,趕緊通知之前的案件負責人,立即傳訊康曾!”
一個小時之後,白煙煙帶著一份通話記錄文件,周通拿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二人相繼走入審訊室。在前頭的白煙煙進去時發現康曾坐在椅子上小聲碎碎念,具體是念叨什麽她也沒聽清楚。
康曾發現有人來了,開口問道:“警察同誌,這次找我有啥事?”
周通跟白煙煙拉開麵前的椅子依次坐下,白煙煙主要是負責審訊,周通則用筆記本進行相關記錄。周通建立打開電腦建立好文檔後,對白煙煙說道:“可以開始了。”
白煙煙微微點頭,她先是盯著康曾看了十幾秒,才將周通打印好的那份通話記錄文件翻開,推到了康曾的麵前說:“高國智都招了,根據你們的通話記錄,他說你是殺死高國棟的主謀。”
康曾聽到這句話,破口大罵道:“放屁,他才是真正的主謀!”
很快康曾罵完就後悔了,這是典型的不打自招,但他知道事情已經露餡,索性也不頑強抵抗了。他開始講述整件事的始末,原來康曾和高國智是牌友,二人相識兩年多。不久前的一個晚上,高國智專門約上康曾吃燒烤,跟他說了一個奪取遺產的計劃,隻要讓高國棟在回家的途中看起來死於交通意外就好,事成之後高國智會給康曾遺產的三分之一。
康曾因為錢而起了歹心,案發當日他根據高國智提供的信息到達指定地,多次踩點直到高國棟出現,就立馬把對方給撞了,還專門下車看人是否當場死亡。然後這起交通肇事案的結局就像二人事先商量的那般,高家不追究肇事方的責任,雙方同意私了。
聽完之後,白煙煙才明白監控中的那些詭異畫麵原來是在踩點。
康曾繼續破口罵道:“高國智才是真凶,這個混蛋根本沒給我錢!”
此話一出,原本正在用電腦同步記錄的周通,直接被打亂了敲擊鍵盤的節奏,他抬頭問道:“高國智答應給你的錢,為何你最終沒有收到?”
康曾咬牙切齒地說:“他就是耍無賴不給,我恨死他了!”
話音剛落,白煙煙立馬接茬追問道:“恨死他了?難道高國智的那場車禍也是你所為?因為他沒給你錢,還抓到了你的把柄,所以你想殺人滅口?”
康曾連忙替自己辯解:“沒有,我隻撞死了他弟弟。”
白煙煙冷哼一聲沒有繼續追問了,她把裏麵的一切都交給周通負責,自己則帶人駕車趕往醫院,她想到了那個看起來跟案子完全無關的女人,也許突破口就在那個女人身上。
半小時後,白煙煙帶人進入病房,對病床上的人說道:“這次我來是為了高國棟的那個案子,犯罪嫌疑人康曾已經徹底招供,高國智先生我會派人全天候監視你,等你康複了咱們局裏見。”
高國智聽了白煙煙說的話麵如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白煙煙沒理他,而是看著站在牆邊的梁鳳儀,發現對方正在微笑。
梁鳳儀麵帶笑意走到白煙煙眼前,十分淡定地說:“帶我走吧。”
白煙煙拉著她走出了病房:“就在這說吧,你愛的是高國棟?”
梁鳳儀長歎一口氣:“你的眼睛很厲害,想聽聽我跟國棟的事?”
白煙煙點頭回答道:“說吧,反正就當我是在了解案情。”
梁鳳儀整理了一下情緒,開始講起她跟高國棟的事,二人最早是大學同學,一直以來,她的心都屬於高國棟,但高國棟一直沒有真正愛上梁鳳儀,他一直隻當對方是自己朋友。但高國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心中超級嫉妒自己的弟弟,於是他打著弟弟的旗號,約梁鳳儀出來喝酒,最終還侵犯了她。
事後梁鳳儀想過報警,想過複仇,甚至想過自殺。可是當高國棟求她放過高國智時,她心軟了。她委曲求全,為了高國棟,為了高國棟的家人。看著高國棟和母親跪在自己麵前求情時,她徹底妥協了。可她覺得自己不完整了,不再配得上自己深愛的高國棟了,她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隻能委曲求全,成為了高國智的妻子,在這個家裏呆了下來。
但婚後,高國智對她並不好,毆打,辱罵,仿佛自己就是用來發泄的物件,她不知道怎麽辦,也許她還愛著高國棟,所以這一切,她選擇了接受。她以為,天長日久,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但好景不長,高國智瘋狂炒股,家裏所有的積蓄如牛入泥潭,而大量的欠債也讓這個家更加風雨飄零。一次討債的人上門,找不到高國智,逼迫張豔還債。
張豔臉色露出悲痛的神色:“爸媽把遺產全部留給了國棟,那個畜生不服氣。從小到大國棟都比他優秀,他在國棟麵前不過是個陪襯。這麽多年,他一直都不過是靠著爸媽活,爸媽一死,他就沒了經濟來源。你說,這種人不是人渣,不是垃圾嗎?”
張豔摸了摸滿臉的淚水:“他在外麵欠了不少債,就動了遺產的主意,隻要國棟死了,遺產就都是他的了!雇人撞死自己弟弟。”
他害死了國棟,我要讓他血債血償!他讓國棟在車禍裏死去,我就讓他以同樣的方式向國棟以命謝罪!他的車,是我動的,隻不過我沒想到,那個混蛋命還挺大,沒死了不成還害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