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人侮辱（求收藏）
望著眼前猶豫不決的老爹，衛辰手掌也是微微有些握攏，顯然他也是明白老爹肯定有著難言之隱，片刻后他卻抬頭沖著衛封微微一笑，爽朗道：「老爹，放心吧，我早已不是一個魯莽的孩子了，這麼多年我都忍下來了，心性早就成熟許多了。你若是相信我的話，將來，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衛封眼神怔怔地望著眼前那面龐雖顯稚嫩，眼神卻異常堅定的少年，卻依舊搖了搖頭，道：「現在告訴你也於事無補，還有可能給你帶來殺身之禍。是你老爹沒本事，雖然我曾努力嘗試過，可是我體內有著餘毒，我的修為已經不能再有所精進了，現在我可是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容不得半點差錯！」
「不過，爹答應你，等你有著足夠的實力自保，我一定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衛辰目光炯炯地與衛封對視著，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裡卻莫名生出一股酸楚之意，這些年來，衛封一直靠著給萬劍宗鍛造劍器的途徑來養活他們爺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要花費在給自己治療上面。
可以這麼說，這些年來雖然衛辰身邊的親人只有衛封一個，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還有著數道陌生卻又顯得異常熟悉的影子。
一位頭髮雪白，身形頎長的和藹老者，跟萬劍宗的宗主以及長老差不多一樣的年齡，經常能夠模糊看見那道慈眉善目的老者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還有一位溫柔的身影，總是將自己抱在懷中，輕輕哼唱著催眠曲，不知疲倦地搖晃著藕臂，時不時對著自己的臉蛋狠狠地親吻下去。
這些模糊不清的記憶，讓得衛辰隱隱猜想出這些身影應該是除了老爹之外，算是他身邊最至親的人了。
這些年來，衛辰很多次都在夢中驚醒，因為他在夢中總是想要靠近些看清楚那些身影的樣貌，卻發現那些身影卻離自己愈來愈遙遠，無論自己怎麼追趕，都追趕不上，兩者似乎隔著極其遙遠的距離。
衛辰嘴中喃喃，神情恍惚，那些令他心神顫抖卻又模糊的身影，總是那麼遙不可及，他明白眼前這位沉默寡言的老爹一定知道那些身影的名字，熟悉那些身影的樣貌，甚至那些身影的習性以及與自己的關係。
只可惜每當衛辰問起時，後者總是閉口不提，雙拳卻是不自覺地緊握，而那黑色眸子中，竟是掠過一抹有些瘋狂的血紅之色，那股流露而出的冰冷殺意令得衛辰都是感覺后怕。
而衛辰也是知曉，老爹心中肯定有著不願意回憶的過往，而那種過往時刻刺激著後者。
想到此處，衛辰眼神堅定地望著衛封，低聲道：「爹，我知道你肯定有著不能言說的苦衷，不過請你相信我，將來我也一定會將你的病治好，就像現在的我一樣，而你那未曾完成的事情，交給我便是！」
聲音雖低，卻有著令人難以動搖的信念！
衛封望著眼前少年那倔強而堅毅的面龐，臉龐也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或許，將來衛辰真的可以完成他的心愿。
……
次日，晨風冷冽，大地冰凍，萬劍宗依舊如往日般彰顯著四射的活力，而衛辰也依舊在打掃著石階。
只不過，此時的衛辰彷彿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有精神，因為昨日衛封已經將他的情況向萬劍宗的宗主清虛道長說明了情況，並道明了來意，希望衛辰能夠加入萬劍宗。
當宗主這個消息時，眼神也是一亮，按照常理說，那麼幼小的嬰兒身中劇毒，而且已經波及到臟腑，能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然而如今脈海竟然在此刻有著恢復的跡象，當真也算是奇迹了。
對於衛封的來意，宗主倒是沒有絲毫猶豫，畢竟他對衛辰也算是有著好感，況且衛封也和萬劍宗算是有著合作關係，萬劍宗的劍器十之八九是由衛封鑄造而成，若是拒絕了後者，恐怕也會令得衛封有些芥蒂。
而當衛封將宗主已經允許他加入萬劍宗告訴衛辰時，衛辰當晚幾乎興奮得徹夜難眠，想想明天就是他最後一天打掃石階，心裡也是一陣五味雜陳。
六歲以前，他一直跟父親住在一起，他清楚地記得自打他記事以來，他父親便要求幫他鑄劍，而對於當時幼小的衛辰來說，這簡直可以說是一種幾乎不可能勝任的挑戰。
畢竟那時候的衛辰體內還有著殘留的毒素，體態比起尋常同齡孩子看起來也更為的弱小，但衛封卻是對衛辰要求極為苛刻，每天都要將數十塊烙紅的厚鐵塊擊薄。
而隨之衛辰年齡的增長，衛辰每天將那厚重的烙鐵擊薄的效率愈來愈高，而衛辰雖然身形依然看上去瘦弱，肉身的力道卻是大的驚人，特別是雙臂，更是力大無窮。
而當衛辰六歲之後，衛封突然將衛辰送到萬劍宗，就連衛辰都不知道具體原因，只不過，衛封卻告訴衛辰在萬劍宗要好好觀摩其他弟子的操練，要好好體驗在打掃時手臂力道的變化。
想到此處，衛辰握了握掌心的掃帚，輕輕掃出，一片殘雪便是被掀起，緩緩閉目，感受著手臂的力道，後者嘴角也是掀起一抹微微挑起的弧度。
……
咚！咚！咚！
震天的鐘聲響徹起來，甚至將那古樹之上的殘鴉都是給驚飛了去。
樹枝顫抖，樹枝之上的雪花被震落而下，沙啞難聽的鴉鳴之聲漸漸遠去。
「呵呵，這不是咱們萬劍宗打掃垃圾的那個小傢伙嗎？看樣子你又在打掃石階啊，我怎麼還聽說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打掃這裡了，明天便還要拜入我萬劍宗的門下，宗門可還真是器重你呢？！」
而就在衛辰細細感悟著手臂的力道時，身後突然有著一道略顯刺耳的聲音傳來，他面色平靜地抬起頭來，只見得石階下方不遠處，突然，十數道身影正慢吞吞的走來。
那為首一人，是一位面容陰柔的少年，下巴尖如刀鋒，薄唇，鷹鼻，銳眸，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衛辰眉頭微皺地打量著那領頭一人，而後環顧下方，只見得那下方十數道身影也是正呈扇形之狀對他包圍而來。
他此時手裡正握著雪球，笑眯眯的望著衛辰，挑著眉毛，道：「聽說你已經在萬劍宗呆了五六年了，而每一次都參加新弟子選拔，可最後都是因為不合格而被打回原形，又淪落為打掃石階的廢物，我為此還聽說你老爹為了能夠讓宗門接納你厚著臉皮去求情呢，可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大哥，你也知道我們萬劍宗一向公開公平選拔弟子的，可不是什麼三教九流的小角色都能加入的！」身旁另外一名少年笑著附和道。
衛辰只是眼神戒備地盯著他們，握住掃帚的掌心也是緩緩地用力，並未直接回答。
「大哥，這小子是個慫包，現在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旁邊一名少年見到衛辰這警戒的模樣，也是忍不住嘿嘿冷笑，道。
「就是啊，這小子啊，掃了這麼久的地，恐怕連自己的膽子都一同掃走了吧，哈哈……」
其他少年聞言，也是對著衛辰指指點點，那口中譏諷的話語顯得格外的難聽。
衛辰臉龐漸漸變得冷淡下來，盯著那周圍少年的目光，也是逐漸地泛上一抹如刀鋒的冷冽之色。
「小子，算你還識相，知道此刻罵不還口，哈哈.……」為首少年銳利的眸子鄙視地掃了衛辰一眼，而後更加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柳鷹，你們這些人跑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