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人計
「啪。」
當一張寫有雇傭合同的紙張轉瞬間拍到婁夜雨面前的時候，婁夜雨頓時傻眼了，「這…」
這一切皆是因為孫昕拿出合同的速度太快了，彷彿早就事先就準備好了一樣。
望著前者吃驚的樣子，就連她自己也感覺到有點心急了，暗暗埋怨了自己一句不淡定，可表面上卻依然沉靜如水。
「嗯，其實我早就想雇一個保鏢了，就起草了這份雇傭合同，只是一直沒碰到合適的，便一直將合約保留到了今天，不想卻在這裡派上了用場。」孫昕自顧自的解釋著，俏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變化。
可是這一切落在婁夜雨的眼裡，貌似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咋總感覺事實不像孫昕說的那麼回事兒呢？
「就是你等會兒，我再尋思尋思。」婁夜雨不是傻子，有點反應過味了。
然煮熟的鴨子孫昕怎麼可能允許它飛掉，便有了下面的美人計…
「唉！」
「我也知道有點為難你了，若把你放出去，不會只拿這麼一點點錢的。」
孫昕佯裝無奈的道：「可是沒辦法，老大一個月就賺那麼一點點，除了給你的一萬外，我就只剩下四千多塊了。」
「我知道這樣讓你吃虧了，不過老大能額外補償你的，嗯哼，就只剩下自己了…」
孫昕的臉紅了，同時緩緩低下了頭，那嫵媚的姿態，直如出水白蓮，點綴著獨屬於她的那種空谷幽蘭般的美。
美人計，古往今來第一計，令多少英雄好漢失足，而甘願衝天一怒為紅顏，在今天，又有一位蓋世強者，即將敗倒在此計謀之下。
此刻，面對如此風情萬種般的誘惑，婁夜雨堅守的最後一道防線不攻自破…
風情萬種過後，孫昕又拿出了小女兒般的楚楚可憐，「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這份合同…就作廢吧。」
孫昕美眸嗔怨，伸手拿過合同欲撕，卻被另一個人搶了下來，「誰說我不願意了？成交，我們的雇傭關係正式開始。」
隨即便是見到婁夜雨拿過墨筆，鐵畫銀鉤般的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在這個過程中，他都沒有看過合同的內容。
孫昕笑了，那是一種勝利過後的微笑，狡黠中又帶著那麼一點點的驕傲。
待一切完成，孫昕又在乙方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即此刻起，合同正式生效。
「真的不再看看上面的內容嗎？」孫昕指了指合同，輕笑著說道。
「看不看還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都簽了，是蒸是煮你看著辦就好了。」婁夜雨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不需要看了。
「很好，那就把這裡的房子退掉吧，從今天開始搬去我那裡住。」孫昕收起了剛剛的溫柔，瞬間恢復了初冷時的模樣。
「額。」
婁夜雨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說道：「可不可以不去你那裡住啊。」
「抱歉，不能。」
連原因都沒有問，孫昕便直接給出了否定，她道：「從現在開始，你要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我，這是一個保鏢的職責。」
「那你洗澡的時候，我也要在旁邊嗎？」婁夜雨挑了挑眉頭，滿臉的猥瑣。
「想什麼呢臭小子，能不能學點好。」給了婁夜雨一記小敲，孫昕道：「我的意思是，我吃飯，你看著，我睡覺，你站著，我逛街，你護著…」
「停停停…」
「老大，我是保鏢，不是你的保姆好嗎。」婁夜雨發出了嚴重的抗議。
「那就好好看看合同吧。」孫昕抿嘴一笑，后將那份合同再度拍到婁夜雨面前。
白紙黑字上寫道：「保鏢兼保姆，第一條，對乙方的話要言聽計從，不得違背，不得不從，不得有半點推卸…」
「第二條，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不得擅自離開，更不得在乙方未經允許下談戀愛，結婚，生子，或者亂看別的女孩兒…」
「第三條，乙方可以欺負甲方，但甲方絕不可以欺負乙方，若乙方心情不好哭了，甲方一定要不厭其煩的哄著，直到破涕為笑…」
「我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看完那滿滿十條合約后的婁夜雨，差點沒哭了。
這還是雇傭關係嗎？這分明就是一個賣身契好嗎，且還是奴隸制的那種。
更可恨的還是在最後的括弧里，寫著如若違約，違約金十億，有效期，一輩子。更更可恨的是居然在下方的簽字處，還有著自己龍飛鳳舞簽下的大名，和一個鮮紅的手指印。
「老大，我看出來了，你這是玩我不是目地，目地是玩兒死我啊。」婁夜雨哭笑不得的道：「我就是想問問，這樣的合約在法律上生效嗎？」
「當然不生效。」
面對婁夜雨的苦瓜臉，孫昕笑盈盈的道：「不過我與你簽的是武者合約，在你的良心裡它是生效的。」
不錯，道門中人最看重的就是諾言，一但許下承諾，即便身死道消也要完成，所謂千金一諾，正是這個道理，而婁夜雨很不幸，千門萬法中他卻偏偏選擇了這個信守承諾的門派。
當然，婁夜雨可以不信守承諾，可一但那樣就會留下心結，對以後的修鍊有著直接的影響，甚至因為這個小小心結的存在，而終無緣大道之境。
道門，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門派。也正是抓住了此點，孫昕才小小的卑鄙了一把…
「老大，我想哭。」婁夜雨撇著嘴，眼圈竟真的有些紅了。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出師不利，卻沒想到剛一出道，就碰到這麼一個厲害角色，把自己這輩子都給忽悠去了。
「好了，不哭，乖，一會兒姐姐給你買糖吃。」孫昕掐了一把婁夜雨的臉蛋，彷彿在哄著一個孩童。
而婁夜雨，則是更委屈了…
稍後，孫昕打了個手響，「一切搞定，跟我走吧，以後你…只屬於我。」
話落，還不忘留給婁夜雨一個媚眼…
這若是換做從前，婁夜雨一定會流鼻血，卻此刻，他欲哭無淚。
隨即，孫昕就那般大次次的走出房間，婁夜雨則垂頭喪氣的緊跟其後。
雖然這一切發生的很戲劇，卻正是因為這一紙合約，才扯出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那時，婁夜雨手握邪刃，身披五味真火，為了迎娶心目中的殭屍新娘，不惜與天地開戰，魂鎖百神千魔，打出了一場場震懾乾坤的英雄讚歌，這一切，皆因為今日一諾…
……
「老大，我可是什麼都給你了，那你先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寶馬車裡，婁夜雨哭喪著臉問道。
「什麼話？」孫昕美滋滋的道。
「就是你說過以身相許什麼的。」
「我說過嗎？貌似我的意思是我窮的只剩下自己了好吧，是你理解錯了。」
「孫昕，你…」
「哈哈哈…」
孫昕大笑，婁夜雨卻氣的七竅生煙，這買賣做的算是賠大了，早知道就先下手了，裝什麼君子啊。
「別灰心，看你的表現嘍。」拍了拍婁夜雨的肩膀，孫昕暗示神馬道。
瞬間，婁夜雨又黃皮子上身了…
寶馬車穿過大街小巷，最後在一處阿迪專賣停了下來。
「下車。」孫昕邊解著綁在肩上的安全帶，邊說道。
「老大，我們來這裡幹嘛。」婁夜雨不解的問。
「先給你換身行頭，做了我的保鏢，怎麼也不能像現在這般寒磣吧，更何況男孩子，應該穿的帥氣一點。」孫昕微笑道。
走進專賣店的那一刻，婁夜雨的鼻子真的有些發酸，因為這個店鋪是他嚮往很久的地方。他曾無數次的徘徊在門外，卻沒有一次有勇氣的走進來過。
望著那鞋架上各種最新款式，婁夜雨的眼睛花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挑選。
二十歲的年紀，是喜歡美的，婁夜雨也不例外，當看到那些同學穿著幾百塊一雙的運動鞋時，他也會很羨慕，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擁有，無奈，他買不起。
不想今天，他也能走進這樣高價的專賣店，在這個年紀的他，其實無論多高的道術都比不上面前的一雙很漂亮的旅遊鞋。
「隨便選，只要你喜歡，這個店我都可以買下來送給你。」望著婁夜雨那有些失魂落魄的神情，孫昕財大氣粗的說道。
看了看孫昕那精緻的俏臉，良久，婁夜雨才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聲音很低，卻很真誠。
稍後的婁夜雨，只拿了一雙並不太貴的旅遊鞋鞋，和一身打了折的運動服。猶是如此，他也高興的眉飛色舞。
可細心的孫昕，卻還是捕捉到了婁夜雨目光中的含義，每當婁夜雨的眼睛在哪件物品上有所停留，孫昕都會和店員偷偷說上幾句…
結賬的時候，婁夜雨徹底傻了眼。
「老大，怎麼這麼多，我只要了這兩件啊。」拎著手裡愛不釋手的旅遊鞋和運動服，婁夜雨道。
「這是我額外送給你的，喜歡嗎？」這一刻的孫昕很溫柔，就彷彿一個大姐姐，笑容中充滿了親和。
婁夜雨沒有說話，但卻在轉身的那一刻，眼睛里充滿了蒙濛霧氣。
這一次，他是真的被感動到了，因為，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穿上屬於自己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