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永恆
第六百零八章永恆
鬼母恰逢時機的到來，救下了李雙的性命，也救下了婁夜雨。
緩過神來的李雙，不顧一切的朝著正在栽倒地面的婁夜雨跑去，最後，她將後者牢牢抱進懷中，哽咽道：「你傻啊，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如此的。」
婁夜雨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又或許這一刻的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因為那被戰刀插進的兩肋，正在瘋狂的留著鮮血。
婁夜雨強行將目光移向鬼母，然後點了點頭…再然後，他陷入了深度昏迷。
沒有了修為，沒有了力量，這些傷勢對婁夜雨來說，足以致命。
剛剛婁夜雨的那一眼，她讀懂了其內暗含的感謝之意，可是鬼母要的並不是這個，對於婁夜雨，她始終有著一份愛護，畢竟這個青年，是讓她第一次動了收徒念頭的人。
雖然後來事情的發展並未像她當初想象的那樣，可是時間的神奇，還是成全了兩人的友情。
此刻，尤其看到婁夜雨重傷倒地的慘狀，鬼后的美眸中，驚現駭人般的殺機。
「你…你是誰？」女忍者的聲音微顫，可見這一刻她面對鬼母的恐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傷害他。」
鬼母冰冷的話語中，沒有一絲的感情可言，「既然傷害了，那你就也留下來吧。」
話落間，一道龐大的氣息籠罩開來，彷彿要將時空摧毀，震撼的虛空發出滾滾雷音。
「神忍術，分身，遁形。」
女忍者一分為二，果斷向後退去。想來，她也知道不是鬼母的對手，選擇了逃而棄之。
「東瀛忍術嗎？可惜只是複雜點的魔術而已。」鬼母一聲輕哼，身化千道殘影，直接堵住了女忍者的所有去路。
而後她縴手一揮，無窮無盡的黑色力量洶湧而出，席捲了這裡的每一處空間。
「啊。」
驚呼聲中，女忍者幻化出來的魂魄被重擊摧毀，她的本體也跟著吐出一口鮮血，后緩緩栽倒。
「先留著你吧，等他醒來的時候，自會有一個處置。」鬼母冷冷道。
「不要…」
然女忍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鬼母收進了儲藏戒子中，而後鬼母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呆著的陸羽，「你也進來吧，或許你的陽壽，真的已經盡了。」
再然後，鬼母帶著重傷的婁夜雨，與李雙一起離開了這處空間。
可正當她們剛一踏出這片區域，便感覺一道凶戾的符籙之氣迎面而來。與此同時，視覺之內，也是見到了三女成三角之姿而坐，嘴裡還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鬼母啞然一笑，她知道，這一定是婁夜雨擺出的天地三才陣，用來對付女忍者用的。
這樣的陣法對別人或許有用，但是對於鬼母卻是如同小孩過家家般的擺設，接下來，她幾乎沒用吹灰之力，便是破去了這一道符陣，然後佯怒道：「敵我不分，該打。」
於是每一個美女的屁股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
婁夜雨的房間里，除了婁夜雨昏迷不醒之外，還存在著兩個人，鬼母與李雙。
此刻，李雙撫摸著婁夜雨那張清秀的臉，彷彿一個大姐姐般，滿帶著無限溫柔。
李雙是來和婁夜雨告別的，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這樣這樣心疼婁夜雨，或許一個時辰之後，她再也不認識婁夜雨了。
因為她做了一個決定，就是要把關於婁夜雨的記憶抹除，從此腦海中，關於後者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包括每一次的浪漫，包括每一次感天動地的誓言。
當然，她並不是不愛婁夜雨了，而是太愛了，才做出的這個選擇。她知道，只要自己存在，就會連累婁夜雨，婁夜雨就會捨不得離開。
私人感情與大義面前，這個女子果斷選擇了後者，因為婁夜雨不該平凡，還有太多的事等著他去做，因為她不想連累他，她已經從鬼母和徐海茹的口中，了解了一切修仙世界發生的事。
所以，她選擇了這種決絕的辦法，放這個青年徹底翱翔天際，展翅高空。
愛的最高境界不是佔有，而是在我力所能及之下，能給予你想要的一切，哪怕是犧牲自我！
李雙第一次的動情，完美而短暫，她美目痴迷的看著昏睡不醒的青年，哽咽道：「老公，第一次這麼叫你，也是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我要走了…」
「老公，請原諒我善意的自私，不是我不愛你，只是我不想再拖累你，你有著那麼高的身份和地位，你應該去放手的追求，但是有我，你就會捨不得。」
「我知道你喜歡我，而且很喜歡的那種，不然危機的時刻，你不會連命都不要的保護我。我知足了，這輩子都知足了，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一生中最美麗的戀愛。」
「老公，好好照顧自己，我永遠會把你放在心底最深處…」
當李雙臉上那抹堅毅，出現在鬼母視覺中的時候，即便是鬼母，都是有些於心不忍，她說：「你真的想好了嗎？可知道這些記憶一但被刪除，就永遠都記不起來了。」
「嗯，鬼母前輩，我知道，動手吧。」李雙點了點頭。
「可是…」
「鬼母前輩，麻煩你快點啊，不然我會後悔的，嗯哼。」李雙的大眼睛里，滿是滾動的霧氣，可見這個決定對她來說，是多麼的艱難。
「唉，真是孽緣。」嘆息過後，鬼母將抹除記憶的手，慢慢放在了李雙的印堂上。
一個忘字，從她的印堂傳遍內心，李雙的眼淚，也在這一刻奪眶而出。
婁夜雨的影像，隨著那個忘字慢慢潰散，包括每一次的溫柔，每一次的纏綿！
如果愛，是一把無形的枷鎖，那麼從此刻起，那道枷鎖將被永恆封存。
從此後，我的世界再無你，餘生，再也沒有關於你的一點回憶。
就讓往事隨風去，落葉深處，情感不開花…
……
當婁夜雨悠悠轉醒的時候，已是一天過後。
這個失去修為的青年，在沒有靈力的基礎下，即便是一點點的小傷，都是難以承受。那蒼白的臉色，無力的雙臂，無不透露著他此刻的虛弱。
可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婁夜雨醒來后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大雙姐呢？她怎麼樣？為什麼她沒有來照顧我？」
很顯然，平凡的歲月里，婁夜雨已經習慣了李雙的存在，或許只有李雙，才能給他最想要的那種關心。
「夜雨，李雙…她失去記憶了。」於是，鬼母便把這一切說給了婁夜雨聽。
這一次，鬼母沒有再騙婁夜雨，而是把李雙的選擇告知了後者。
最後，婁夜雨無奈的一笑，「這是我見過的世間上最偉大的付出，她不是想忘了我，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斷絕我對她的捨不得，讓我去追求屬於我的一切。」
「夜雨…」
「鬼母前輩，你不用多說的，我懂，我也理解，能讓我靜靜嗎？」
點了點頭過後，鬼母便離開了此處。
那個青年，再度拿起久違的烈酒，狠狠的喝了下去。
這一次，他不再是個酒鬼，他只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次與眾不同的告別，他知道，這次大醉過後，他將面臨的世界，是根本無法想象的，那就…醉這最後的一次吧。
三天過後，當婁夜雨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徐海茹。
微微一笑，婁夜雨聳了聳肩道：「我醒了，那就重新開始吧。」
徐海茹見到婁夜雨如此輕鬆，方才開心的笑了出來，「你終於打算好了。」
想了想后，她又道：「還有什麼需要做的嗎？」
沉思了半響，婁夜雨道：「可不可以找個借口，讓大雙姐給我做一頓飯，我餓了。」
「行，沒問題。」徐海茹道。
李雙雖然忘記了婁夜雨，但是卻還記得每一個人，她的失憶，只是針對婁夜雨一個人而言，所以當聞聽徐海茹餓了的時候，李雙果斷走進了廚房。
不同往日的是，這頓飯是李雙在超市裡做的，用來招呼大家，包括琴音兩人。
當婁夜雨出現在超市的時候，並為引起李雙過多的關注，因為她早已經忘記了面前的青年是誰，只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略顯失神。
「大雙姐，給你介紹一下，我的男朋友，婁夜雨。」徐海茹攬過婁夜雨的胳膊，介紹道。
李雙點了點頭，趴在徐海茹的耳邊道：「嗯，你的男朋友長得有點配不上你啊。」
「哈哈哈。」頓時，滿屋內都充滿了歡笑。
而後在歡笑中，李雙便走進廚房忙活去了，只是原地的婁夜雨，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這個女人，他怎麼能夠忘記啊！
席間，當婁夜雨的目光與李雙對視，彷彿有著無限深情在微微流淌。只是李雙的臉有點紅，又有點心跳加速，她有點弄不清楚，對面這個青年的眸子怎麼會如此的殺傷力。
彷彿看上一眼都會調入其中，使人心神不靜。而李雙又怎麼會明白，雖然關於那份記憶已經抹除，但有一份感覺，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那份感覺，便是朝夕相處的默契，失落時候的陪伴，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