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心安理得
從書房內走出來，蕭徹有些恍惚！
柳征的話完全讓蕭徹懵逼了！雖然柳征沒有明言，但是意思不言而喻，蕭徹將會是柳家的下一任家主！而現在，就是少主一般的存在！蕭徹並不覺得這是柳征一早就打算好的，必然是最近才有的想法！還有就是柳素素，柳征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將柳素素許給蕭徹，柳征了那麽多，無疑隻有這個扣進了蕭徹心裏！
柳素素自然是極美的，蕭徹與她一起相處了這麽多年，沒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蕭徹自恃身份，畢竟他可是柳征的徒弟，可是柳素素的叔輩！如今，柳征的這麽直白，蕭徹的心狠狠的悸動了一番！
唯一不美的就是關於身份的問題，也不知道柳家三兄弟知不知道這事，三兄弟對蕭徹，無疑也是極好的，蕭徹雖然嘴上叫著大哥二哥三個，但是在蕭徹心中，他們就跟長輩一樣！若是這事讓他們知道之後，也不知會不會生些嫌隙，這是蕭徹不願意看到的！畢竟柳家對於蕭徹，就是第二個家！
“哎！”
蕭徹歎了口氣，有些臊眉耷眼，慢悠悠的出了內院！
書房內，柳征站在窗口，看著蕭徹遠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走回了書案邊，提起毛筆，閉目沉思，似乎在思考要寫些什麽，然而卻是久久未曾落筆！
“什麽時候決定的？”
有人話，卻是不見其人！
柳征睜開眼，一笑，放下筆，將書案上的書冊珍而重之的收起，道：
“沒多久！你呢，這麽些年匆匆而過，還沒決定？”
無人回應，柳征也不在意，苦笑著搖頭！
……
墨家府邸！
蕭雲的院今很熱鬧！
蕭徹回來的時候，院門口站了許多人，墨蒼雲居然也在其中！
即使九年未見，父子之間卻也並沒有什麽漣漪！
“進去吧，有人在等你！”
墨蒼雲平靜的看著蕭徹，淡淡地道！
蕭徹皺眉，有些疑惑，點零頭，抬腳進了院！
蕭雲陪著一個老者坐在院中，艾雪在一旁侍奉，老者正在跟丫頭蕭菱逗樂，氣氛倒也算融洽！
然而蕭徹看到老者之後，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他怎麽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王家老太爺王墨優，蕭徹不自覺的回頭看了跟在身後的柳長林一眼，之所以柳長林會跟來，自然是蕭徹死皮賴臉拉過來的，無非就是幫自己偷偷溜出去編一個理由，一個不用受罰的理由，可是如今王墨優來了，編什麽理由都不好使了！
柳長林衝蕭徹擠擠眼睛，然後便跟王墨優見禮去了，墨九同樣如此，蕭徹心有戚戚，要現在他最不想見的人是誰，非王墨優莫屬，畢竟剛剛坑了老頭一把！
“墨賢侄回來啦！”
在蕭雲當麵，王墨優倒是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笑嗬嗬的打招呼！
“王老，子有禮了！”
蕭徹躬身見禮。
王墨優擺擺手，示意不用客套，道：
“賢侄，老夫今日此來隻想問你幾個問題！”
蕭徹聞言坦然的點點頭，衝蕭雲道：
“娘，您帶著雪兒先回房吧！”
蕭雲會意，帶著蕭菱跟艾雪走了！
蕭徹吸了一口氣，徐徐道：
“王老，您盡管問，子知無不言！”
王墨優點點頭，臉色變得有些陰鬱，沉聲開口：
“承文身隕當日，有人曾看見你在三春弄堂現過身！今日，四司聯合緝拿凶徒，賢侄依舊在現場，且，因為賢侄的出現，凶徒逃脫，賢侄可有法！”
蕭徹皺眉，措辭道：
“王老，今日之事，子深感抱歉，真的隻是恰逢其會，子自自由慣了，這幾日都很亂，我娘不許我出府門，子悶了三，今日偷偷溜出去，想著跑遠一點，不曾想，壞了大事，還請王老海涵！”
王墨優沉著臉，顯然這個答案他不滿意，再度到：
“那三春弄堂呢？也是恰逢其會？”
“這倒不是！這……”蕭徹有些躊躇，看向王墨優：“王老，不知子能不能相信你！”
王墨優挑眉，疑惑的看著蕭徹，點點頭：
“可以，若是隱私老夫緘口不言！”
“謝過王老！”蕭徹拱拱手：“那一日皇孫蕭夢然找我有事，也不明言，隻是拉著我去了北城坊市一處很偏僻的茶樓，子到了之後才知道是蘭馨郡主找我敘舊！此事王老您是第四個知道的，第三個是我爺爺！”
王墨優沉默了，半晌不語！
“賢侄可願意信我？”
蕭徹聞言下意識點點頭！
王墨優突兀的笑了，道：
“賢侄，老夫若宋威之子宋煜的事老夫毫不知情，賢侄信也不信？”
蕭徹不明白王墨優怎麽突然這個，有些狐疑！
王墨優哈哈大笑，眼中卻有哀色，長身而起：
“賢侄，承文身死，老夫雖然心痛，但是並無恨意，老夫今日此來，隻想知道，你與那宋威，可有幹係，或者，你與承文之死，可有幹係？賢侄大可放心，無論你什麽，老夫都會信，哪怕是假話！”
蕭徹聞言怔住了，注視著王墨優的眼睛，心中驀然一痛，沒來由的很是同情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一生育人無數，晚年卻是斷了香火！似乎他不該有這樣淒涼的晚年，蕭徹心中一動，忽然明白王墨優的來意，他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他隻是求一個心安理得，宋威，他恨不起來，畢竟一生的心血，畢生的希望葬送在王家手中，宋威發瘋，情有可原，王墨優研究了一輩子的學問，他隻認一個死理，欠債還錢，經地義，他不想報複，但是孫兒身隕，若是毫無作為他心中有愧，今日前來，就是想確定蕭徹到底跟此事有沒有幹係，隻要沒有，他就可以繼續回去心安理得的研究他的學問！
“王老贖罪！”蕭徹恭敬的行了一禮，坦然看著王墨優，道：“那日宋威行凶，子的確撞見了，不過子趕到時，人已經死絕了，宋威見我，並無滅口之意，子好奇之下詢問了緣由，他也如數告知，後來，我給了他一麵令牌，隻是希望他能掏出去而已！僅此而已！”
“那今日呢？”
王墨優追問！
“今日子隻是想要回令牌而已，畢竟，他若被抓，令牌必然會搜出來，子到時候解釋不清楚！”
蕭徹如實回答！
“為何不想著騙騙老夫！”
王墨優看著蕭徹！
“因為我覺得您需要真相！”
蕭徹認真道！
王墨優點點頭，似乎很認同蕭徹這句話，拍了拍蕭徹的肩膀：
“若是再碰到那個父親，幫老夫轉達老夫的歉意！走啦，回去了！”
王墨優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蕭徹幾人就這麽目送他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