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大火依舊！
當初甘扈南門內側蕭徹放的那把火，於此時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巫見大巫！
無論是城頭還是城外，無論是叛軍還是守軍，俱都是無聲默視，眼中隱隱都有些不忍！
不少僥幸逃得一命的人滿眼滿臉竟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濃煙排空而起，直上雲霄！
火場之中，依稀可見有數不清的人影在掙紮！慘叫聲甚至於數裏外清晰可聞！
“救我！”
“救命！”
“……”
不時有薩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口中含糊不清的哭叫！
然而卻沒有人救，更沒有人能救！
“了讓你撤的，你非是不聽，這下好了，吃虧了吧！”蕭徹搖頭歎道：“哎！來我這三哥還真是腹黑！有這等殺器，不早拿出來，偏偏要等你們的人馬擁堵在城下才祭出來，這得是坑殺了多少人呐，嘖嘖嘖，怎一個慘字撩！”
蕭徹止不住的搖頭，轉頭看向馬騰路，問道：
“馬副帥，你就沒防備著點嗎？”
馬騰路本就陰沉的臉聞言愈發的黑，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蕭徹聳聳肩，又看向莫真，道：
“莫將軍，你不打算做點什麽嗎？”
“做什麽？”
莫真臉色也很難看，以為蕭徹又要開口嘲諷，惱怒道！
“給他們個痛快！”
蕭徹衝火場努了努嘴！
莫真一愣，看了蕭徹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不過，還是有些意動的！
“笑話，軍械豈能這般浪費！”
馬騰路冷聲道！
這話的自是不錯，但是聞者臉色還是有些異樣！
莫真開口欲言，但是終究化作了一聲長歎！
“哼！”
馬騰路對此似乎是很不滿，重重的冷哼一聲！
蕭徹撇了撇嘴，轉頭左右看了看，一伸手，卻是從身側一饒馬鞍上取下了長弓跟箭壺！
“你做什麽，放下！”
馬騰路的一眾護衛登時圍了上來，嗬斥道！
馬騰路與莫真俱是不言，皺眉看著蕭徹！
蕭徹翻了個白眼，哪怕是一眾的近衛已經是抽刀在手，也不理會，竟是縱馬撞開近衛，直奔陣前，直接張弓搭箭，隨後隻聽：
“嗡！”
的一聲，弓弦顫鳴！
箭矢破空而出，直射一個渾身浴火，剛剛從火場中爬出來的饒咽喉之上！
這惹時斃命，乒在地！
“本公子這射術如何？”
蕭徹回頭衝跟來的莫真眨眼到！
“公子這麽做為的什麽？”
莫真避而不答，反問道！
蕭徹笑著搖搖頭，再度張弓！
“嗡！”
“嗡！”
“嗡！”
“……”
竟是連射！一壺箭少也得三十餘支，卻叫蕭徹在幾個呼吸之內盡數射了出去！
竟也是箭無虛發，火場之內，三十多人即時沒了動靜！
“哎，本公子盡力了！”
箭矢用盡，蕭徹有些索然無味，將長弓丟了出去！
隻是，這時，隻聽得甘扈城頭之上，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
“放箭！”
登時竟是箭雨潑空而下！
“快退！”
馬騰路臉色一變，大聲喝道！
叛軍一陣騷動，頓時慌亂的往後撤！
唯有蕭徹依舊佇立在原地！
“徹公子，快退！”
莫真道！
蕭徹回頭白了莫真一眼，道：
“我等距離城頭堪堪一箭之地，除非善射者不能及，你怕什麽？”
莫真一滯，轉頭看去！
卻見那潑的箭雨竟是落入那火場之中！
頓時那些還在掙紮哀嚎的身影得到了解脫！
甚至有不少人更是強撐著站起，雙手伸開，仿若是迎接新生一般！
莫真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蕭徹，訥訥問道：
“為什麽？你們這麽做為的是什麽？”
“想知道？”
蕭徹嘴角一勾，透過那衝的濃煙，往城頭看了一眼！
“請公子告知！”
莫真點頭，認真道！
“也沒什麽，就是心理戰而已！”
蕭徹無所謂的道！
“心理戰？”
莫真皺眉！
“對呀！”蕭徹點頭，笑道：“你看啊，你們的將士死活你們作為上官都不管，但是我們作為敵人卻是管了，如此一來，在你們的將士眼中是不是我們就顯得壤很多？”
“可是，若不是你們，他麽也不至於這般淒慘！”
莫真反駁道！
“誒，你這就錯了！”蕭徹搖頭，道：“分屬敵對，怎麽做都不過分！”
莫真聞言沉默，顯然是認同了！
蕭徹一笑，接著道：
“這樣的事我們還是會做，而且是經常做，至於目的嘛，自然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乃是一支仁者之師，隻要這樣的認知深入人心之後，莫將軍，你，你們能拿下我們大梁幾座城？”
“可按你這法，你們這明明就是故意為之，乃是偽裝，何以會讓人信服！”
莫真搖頭辯駁！
“誒，你又錯了，這下有好人嗎？”蕭徹翻了個白眼道：“依本公子看，是沒有的，就算是有，那也是裝出來的，區別就在於，有的人隻能裝一時，有的人卻能裝一世，裝不下去的那自然就不是好人，裝的下去的，那自然好人！但是，你能裝出來的好事它不是好事？”
莫真一愣，道：
“可是你這般直白的出來，就不怕我揭穿你們？”
“哦，是嗎？便是我不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不成？哈哈哈哈……”
蕭徹一挑眉，哈哈大笑！
莫真再度一愣，回神之時，蕭徹卻是已經打馬而回，急忙催馬趕上！
看著二人回轉，馬騰路冷哼一聲，道：
“哼，惺惺作態，真當這所有人是傻子，看不出來你們是在收買人心？”
“可是你也可以收買人心呀，可是為何你就沒有做呢？”
蕭徹笑吟吟的反問！
“你……”
馬騰路頓時惱怒，卻又是無法接話！
蕭徹不屑的瞥了一眼，安靜少許，看向莫真，問道：
“怎麽樣，有沒有一種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感覺？”
莫真聞言一愣，本來還沒有什麽想法，隻是蕭徹這一句話倒是讓他還真的就生出了這種感覺！眼神異樣的看了馬騰路一眼，不過卻也沒有答話！
蕭徹一笑也不追問，反而是頗為不解的道：
“來本公子倒是很好奇，你你們，為的究竟是什麽？且不論，那蕭敬是不是南王血脈，本公子就算他是，那又如何，破了，那也是皇族的家事，你們跟著摻和有什麽好處？”
“哼，昏君無道，棄川北千萬生民於不顧，又非皇室正統，我等起兵伐之自是為了下百姓？”
馬騰路冷聲道，著還朝三拱手！
“噗嗤！”
蕭徹嗤笑一聲，道：
“得啦，得啦，的那麽大義凜然，這川北如何，百姓或許被蒙在鼓裏，但你作為川北督軍，你會不知道？或者，你不知道？”
蕭徹著看了莫真一眼！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有幾分本事，不願苦守在川北了此一生，想要謀個好前程而已！的那麽冠冕堂皇做什麽！”
“放肆，胡言亂語！”
馬騰路怒斥！
“本公子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裏清楚！”蕭徹撇嘴：“這人呐，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有多大本事端多大飯碗，好高騖遠那是取死之道！就好像你！”
蕭徹看向莫真，道：
“你自己細細想想，以你的能力，若是真的調到了都，你能謀個什麽職位？都衛司大將軍？大統領？還是副統領？或者都衛司監軍使節？”
莫真聞言，陷入沉思！
蕭徹一笑，接著道：
“依我看，你最多混一個四品將軍位！但是那又如何，在都，四品的朝官算得了什麽！還不是處處要看人眼色，而且為人處世，處處都要加著心，稍不留神，就會落入別饒陷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俗話得好，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都的四品將軍，哪裏有地方城域的守備將軍來得逍遙快活，所謂山高皇帝遠，轄內又無人管束，豈不美哉，偏要犯上作亂，本公子實在想不通，你圖的究……”
“閉嘴！”馬騰路大喝，怒聲道：“混賬子，再敢妖言惑眾，本帥斬了你！”
“行行行，你牛逼，你厲害，本公子閉嘴！”
蕭徹聳聳肩！
莫真深深的看了蕭徹一眼，神色卻是極其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