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言臉上一紅,頓時一股被人看破心事的羞恥感湧上心頭,良好的豪門教養,讓她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你胡說什麽!”
蕭靖風並不想多做糾纏,轉身便走,隻留下一個冷漠的白眼。
溫夏言急忙追上去,攔在他身前:“蕭少!”
蕭靖風站住腳步,探究的目光帶著一絲審視落在她身上,他話不多,但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讓溫夏言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如同脫光衣服。
這個人,影響力實在是強大。看來絕非善類,難以相與,同他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
溫夏言心中如是想,可是再不容易,她知道自己必須抓住這最後的希望。
“蕭少,不如我們做一場交易如何?”
她強迫自己臉上堆起笑容,明眸善睞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不得不說,溫夏言長得漂亮,老外眼中公認的東方美,國人眼中典型的大家閨秀標杆。
她笑起來的樣子,比盛夏的陽光,還要燦爛幾分,那一刻,蕭靖風的眼睛裏,忽然被她這明媚的笑容給閃了一下。
“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跟我交易?”他冷冷開口,不掩飾自己的輕蔑於厭惡,想要攀附他的女人太多,這女人,不外乎如是。
即使她長得漂亮,可漂亮,不過是她用來爬上枝頭的資本之一。
“蕭少,交通肇事可大可小,你幫我一個忙,我既往不咎,如何?”
倒不是她就這這一點不放,隻是她隻有這一點籌碼可以利用了。
果然,蕭靖風並不吃這一套,冷笑更深:“你也知道可大可小?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女人,你就應該知道,別說我想要抹殺一通交通意外,就是我想要抹殺你這個人,都易如反掌。”
頓了頓,似乎覺得這樣說力度不夠,他收起笑容,麵若寒霜的補充道:“看你現在的狀況,估計死了也不會有人給你收屍吧?”
“你……”溫夏言心底一寒。
可他說的是實話。
眼下她的狀況,真的是死了都沒人收屍。
蕭靖風見震住了她,頓覺沒意思,毫不猶豫的邁開腳步,從她身邊側身而過。
就這智商,也想和他玩?他一根頭發都能壓死她,實在是無聊。
見她要走,溫夏言一咬牙,眼珠一轉,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拽掉了頭頂上的繃帶,又忍著痛,將腦門上的血跡抹開了一些,弄的自己更加狼狽,衝著蕭靖風那輛科尼塞克撞過去。
“救命啊……”溫夏言聲情並茂的躺在地上,麵前的科尼塞克被她的手抹上了一點血跡,仿佛真的是車子撞了她。
蕭靖風瞪眼,頓時頓住了腳步,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女人為了纏住他,會來這麽一出。
溫夏言這是最後的臉麵都豁出去了,表麵上演的十足十的像,心裏卻恨不得把自己這張臉皮撕掉不要了,丟人丟到姥姥家,幸好她這些年在國外,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是溫家長女。
“這位先生,你不能就這麽撞了我不管啊……我沒爹沒娘的,還被你撞了,我還沒嫁人,你不能就這麽丟下我走了啊……”
shit!
蕭靖風臉色迅速的黑下來,碰瓷?她這也不算是碰瓷,確實他撞了她,然而不是現在。
“給我起來!”他快步走到溫夏言身前,伸出一隻手,她這樣搞,被人看到了成什麽樣子!
溫夏言無視他,繼續上演苦情戲,大學話劇社台柱子的她,裝苦情女主信手拈來。
看她越發的不成樣子,蕭靖風的胸腔裏怒意勃發,眼底飛快的掠過一絲殺氣,咬了咬牙,蹲下來:“再不滾,小心你真的死無全屍!”
溫夏言心中懼怕,卻裝得十分淡定,明明眼睛裏流著淚,卻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對著他淺笑嫣然:“蕭少,這律所對麵就是報社,你帝風集團的總裁撞了人還不管,這名聲……”
他蕭靖風自然不會懼怕一家報社,可這事兒要是鬧大了,想壓下去也是個麻煩。
他眯了眯眼睛,強自壓下滿腔怒火,壓低聲音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很簡單啊!”溫夏言見有希望,急忙拋出自己的條件,“我知道你帝風集團的能量,溫氏本來是我的,隻要你能夠讓溫振華下馬,剩下的我自己搞定。”
“說得容易,溫振華能掌控溫氏,也是個老狐狸,說下馬就下馬?天真!”蕭靖風嘲諷道,他不是做不到,隻是太麻煩,不屑於去做。
溫夏言聞言,收起滿臉的笑靨如花,換上苦淒淒的神情,躺下身子繼續嚎叫:“天哪,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蕭靖風忍無可忍,幹脆直接彎下腰,一把將地上的女人打橫兒抱起來,抬腿就往車子那邊走。
這一下變故讓溫夏言自己也沒有預料到,頓時嚇壞了,下意識的摟住了蕭靖風的脖子,生怕他一個沒抱住,就把自己給摔了。
她的衣服破了不少,袖子更是斷了半截,手臂上光滑的肌膚就這樣毫無阻礙的碰到了蕭靖風脖子後麵。
當女子手臂上冰涼的溫度接觸到他後頸的那一刻,蕭靖風的瞳孔狠狠一縮。
那本該屬於活人的手臂,卻比這陽城冬日的低溫來的更冷。
她這一身破爛的衣服,在這冬日裏怎麽捱過去的?
但是該死的,這個麻煩的女人怎麽捱過去,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手下上來,拉開車門,蕭靖風粗暴的將溫夏言給塞進車子裏,隨即自己也上車,事兒也不辦了,開車回家。
精神緊繃了半天,一直都沒有吃東西,又冷又餓,再加上方才實在是情緒激動的過了頭,還費勁演戲,七七八八下來,溫夏言的精力消耗的幹淨。
此時稍稍一放鬆,竟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蕭靖風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又一次在他麵前暈過去的時候,腦子裏竟然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下一秒,他吼道:“喬納森!讓江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