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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抓蟲)

  客巴巴口中的安分守己可不是好話, 潛意識是木訥、呆板,木頭人的意思。老朱家的那一群奇葩,除了孝宗朱佑樘,基本上都好顏色。當然其中的明憲宗朱見深那貨口味最為獨特,後宮三千佳麗,就喜歡大他將近二十歲的萬貴妃。


  客巴巴認為就算朱由檢表現得不好女色,這也只能證明他表裡不一,並不是真的不喜歡女人, 所以給他塞個木訥、呆板, 唯唯諾諾的女人那是最解氣不過了。楊令月這小狐狸也是聽明白了客巴巴話中隱晦的含義,當即笑著給出建議。


  「聽說京郊袁姓淑女老實本分, 顏色也是個好的, 應該能配得上信王殿下。」


  客巴巴明白的點頭。隨後,在她的努力之下,張皇后直到『廣選天下淑女為信王妃』的選秀活動結束后,依然身體欠佳,待在坤寧宮靜養。而代理選秀的客巴巴也按著楊令月的選秀第一名袁清麗配給信王朱由檢。至於其父周奎大肆宣揚命格貴重的周然兒只得了第三, 與選秀第二名田秀英一起成了信王朱由檢的侍妾。


  朱由校的後宮自然是沒有進新人的。要知道專註於手藝活兒的朱由校投放了大量的精力在當木匠上,連大部分的國事都交給魏忠賢代為處理,又怎麼會關心後宮進沒進新人呢。所以摸准了朱由校心思的客巴巴直接問也沒問朱由校後宮進不進新人, 在將選秀前三名配給朱由校當正妃側妃后, 乾脆利落的又將剩餘的前十秀女也一股腦的塞進了信王朱由檢的後院。


  客巴巴此舉純粹是不安好心, 卻罕見的引起了一直關注後宮的士大夫們的讚賞。這些慣會耍嘴皮子的士大夫們變著花樣兒的誇客巴巴慈和寬仁、堪為婦女楷模, 讚賞程度居然直逼張皇后拉攏他們時, 他們對張皇后的漫天讚美。


  「前段時間還罵奉聖夫人把持萬歲爺呢,如今眼看魏公公折騰得十分厲害,唯恐步了東林黨人的後塵,就借著此事大肆誇奉聖夫人,這些玩意兒還自詡讀書人呢,可真夠不要臉的。」


  翊坤宮庭院里,樹葉已經掉得差不多的果樹下。冬果一邊埋汰人,一邊給睡卧在美人榻上、腰間搭了一條顏色鮮麗的羊毛毯的楊令月遞釀製得酸酸甜甜的果脯。


  楊令月接過果脯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含著嘴裡,並沒有咀嚼。這時在美人榻旁放著的小板凳上坐下的冬果手抱著腮,略有些惆悵的感嘆道。


  「也不知道過年時,夏時他能不能回來。」


  一聽這話,楊令月立馬挑眉看向冬果,好笑的說道:「怎麼,你想他了。」


  冬果一下子紅了臉蛋,不依的說道:「娘娘你亂說,奴婢哪有。奴婢只是因為和他從小長大的關係才擔心他的。」


  「喲,還是青梅竹馬。」


  楊令月嘻嘻的笑了起來。她沒有笑很久,只是笑了一會兒便停下,慢吞吞的說道。「估計再有幾天夏時就會回來了,畢竟該處理的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今年天剛轉暖時,夏時公公便回了宮一趟,稟告自己一共買了多少良田、山林,以及買了幾家現成、規模很小的輕工業工廠后,便又拿了一些銀兩又去了沿海一代。前不久夏時公公剛經由東廠密探傳回信息說,一艘裝滿了絲綢、瓷器、磚茶的商用帆船已經駛離了港口,正販往歐羅巴大陸。


  由於船長、船員皆是親信之人,夏時公公便沒有隨行,而是帶著大批棉花、棉布等物資前往遼東,以販賣的名義交給明達,算算時間,此時夏時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所以楊令月才說夏時再有幾天就會回來。


  冬果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她高興的說:「聽說遼東那兒勝產人蔘、鹿茸,想來這回夏時回來,一定會帶不少吧。」


  「那東西是要上貢給萬歲爺的,不然那些玩意兒又要叫囂本宮乃是禍國奸妃,竟然也學著與民爭利了。」


  「呸,奴婢看那些玩意兒是見不得人好吧。」秋去端來一盅熱氣騰騰的燕窩桌放在一旁擺放在樹下的圓桌子上,插嘴道:「我聽王公公(王體乾)說,前幾日,這些玩意兒才剛剛上書讓取消工商稅,被魏公公狠狠收拾了一頓,應該不會再跳出來鬧吧。」


  「難說,他們的腦迴路一向與常人不同,誰知道會不會再跳出來呢。」楊令月起身捧著燕窩粥吃了幾口,便覺得膩歪,放下不再進食。就在幾個主僕埋汰朝中的那群士大夫們時,春來急匆匆的跑了來。


  「娘娘,坤寧宮來人說,皇後娘娘下懿旨說中,娘娘您以及同樣身懷龍嗣的范慧妃、李成妃也要去。」


  「她這是又想起什麼招兒來降低萬歲爺對她的好感度了。」楊令月嘲諷一笑,卻是慢慢地從美人榻上起身。


  「本宮乏了,扶本宮回房休息。」


  反正她恃寵而驕慣了,就算不去請安,量張皇后也不敢對她怎麼樣,所以楊令月根本不把張皇后所下的懿旨放在心上,依然自在的窩在翊坤宮安心養胎。


  時間一晃幾月過去,秋季一過,便冷風瑟瑟。說來也怪,這個冬天依然很冷,但卻一直沒有下雪,直到十月二十五日凌晨天快亮的時候,才慢慢地飄起了小雪花。


  今日是例行給張皇后請安的日子,不過楊令月是不會為了所謂溫恭謙讓的名聲,而離開溫暖的大床,挺著大肚子去給張皇后請安的。反正她都恃寵而驕了,那就繼續恃寵而驕下去唄,反正朱由校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楊令月小心翻了個身,闔目繼續睡覺。等到差不多日上三竿時,她才被春來給叫醒。


  「娘娘該起了,不然夜裡你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春來抱來一件厚厚的夾棉圓領對襟裙襖,小心翼翼避過那高聳、圓鼓鼓的肚子,為楊令月換上。等著楊令月坐到描金雕花的鏡台前,讓春來為自己梳頭時,冬果急匆匆的從外間快速的走了進來。


  「娘娘,李成妃早產了。」


  楊令月一聽立馬瞪圓了眼睛,好奇的問:「怎麼回事。」」


  「還不是張皇后造的孽!」冬果喘了一口粗氣,將事情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原來,今兒下了小雪,天氣比往日還要陰冷,按照「適天寒雨雪」可免傳令請安的規矩,今日的請安該免的,可不知怎麼張皇后怎麼想的,依然沒有取消請安,反而讓嬪妃們按往日慣例請安。


  後宮之中,范慧妃和李成妃也懷著身孕,人卻沒有楊令月那脾氣,即使路面因為下雪變得濕滑,卻依然不敢不去請安。


  好在妃子都是可以坐轎子的,因此平常去請安,也沒受什麼罪。但是今天也不知是張皇后的更年期提前二十年發作還是怎麼的。當二妃來到坤寧宮和乾清宮之間的交泰殿準備跟張皇后請安時,張皇后明明知道二人挺著大肚子在殿外等候,卻故意不宣他們進殿,說等來請安的良妃以及其他的低階嬪妃都來了,人來齊后再一起進殿請安。


  要知道剛進宮時,范慧妃可是非常喜歡懟人的,就連張皇后也被她懟了很多此。如今眼見自己沒什麼恩寵又幸運的懷了孕,范慧妃這才收斂了脾氣。


  如今張皇后唱的這齣戲,當場就令范慧妃的脾氣回來了。「這麼冷的天,本宮可不想再外面站著,既然皇後娘娘不願意現在見臣妾,那臣妾就回啟祥宮了。」說罷,范慧妃轉頭就上了轎子,揚長而去。


  至於剩下的同樣挺著大肚子的李成妃,她也想離開,但害怕得罪張皇后的她到底沒那個膽子學范慧妃直接走了,所以她只能繼續待在外面,等著張皇后的宣見。


  好不容易人來齊了,張皇后也讓人進殿。可不知是張皇后故意還是怎麼的,其他低階嬪妃,特別是最後姍姍到來的周美人都進了殿,卻只剩下李成妃傻傻的還在殿外,沒人傳宣。


  要知道當下正值小冰河時期,天陰冷得很。今日恰逢下雪,又更加寒冷。張皇后故意讓李成妃在殿外久凍,而稍晚來到了低階嬪妃們卻先一步進殿,與她相言甚歡。又氣又冷的李成妃這才醒悟張皇后這是故意折騰人,本想學范慧妃一樣回宮的,誰曾想她剛一動,就眼前發黑,倒地時,刺目的鮮血染紅了李成妃身下的積雪以及裙襖。


  李成妃被驚聲尖叫的宮娥們抬進了交泰殿,這才驚覺自己闖禍了的張皇后急急忙忙讓人請了太醫。可惜遲了,李成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經順著血水從體內流了出來。這個在娘肚子里待了不到七個月的孩子還來不及睜開看一看這個世界,就悄然無聲的去了。


  因為中了秘葯,李成妃的這個孩子即使十月懷胎生下來,也是個早夭的命。但這不代表李成妃願意接受孩子這樣離開人世。


  李成妃獃獃愣楞的抱著孩子的屍體,在交泰殿的偏殿里的床上一動不動,等到朱由校聞訊趕來時,她才恍然驚覺,沖著朱由校嘶吼道。


  「萬歲爺,你一定要為皇兒報仇啊,皇后這個毒婦,她是故意折騰臣妾,故意害死皇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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