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蘇小汐，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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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E的在頂層總裁辦公室，窗外就是璀璨的繁華夜景。


  在窗內，是兩個犀利對峙的男人。


  厲夜霆的一句話像是宣告更像是自信，這股沒有任何一絲虛偽的樣子，讓顧逸寒明明有火卻發不出。


  他握緊著拳，瞪著厲夜霆。


  他知道，他當然一直知道，這兩個人的感情是有堅韌，不是這麽大的事情，根本就無法影響其分毫。


  而他，也真的栽了，認了，誰讓他心裏深愛的，同樣是那個女孩。


  顧逸寒臉色沉鬱，自顧自的走到了窗邊，過了一會兒才冷聲道：“我在京都有一棟別墅，我這段時間也會在京都處理公司的相關事務，我會把汐接到那裏。”


  厲夜霆眸色深不見底，過了一會兒，才低聲了一個字：“嗯。”


  顧逸寒偏頭，看著站在身側不遠處的男人。


  城市夜景的光映襯著他的冷峻側臉，深幽沉暗，他輕易能看出，哪怕他的如此雲淡風輕，但是真正的複雜和鄭重，恐怕，也隻有他一人知道。


  沒有蘇汐在身邊，就是他一個人的腥風血雨，對手的狠厲和高深，哪怕隻是通過他的簡單表達，他都能聽得出。


  顧逸寒眼底黯了黯，恐怕，對於厲夜霆來，接下來的日子，也並不輕鬆。


  甚至，步步危機。


  他所承受，或許，並不比蘇汐少，隻不過，他從來不會表露。


  空氣裏安靜如斯，好像連呼吸都是沉悶的。


  站立了許久之後，顧逸寒心裏幽幽歎出一口氣，隨後轉身：“我走了。”


  “顧逸寒。”厲夜霆嗓音暗沉，忽然叫住了他。


  顧逸寒步履微頓。


  過了兩秒，厲夜霆的聲音才終於冷清卻又認真的傳來：“謝謝你。”


  顧逸寒心裏微微一震，想讓叱吒風雲的厲總道歉有多難，感謝又有多難。


  可是為了蘇汐，這個男人通通做了。


  顧逸寒抿抿唇，遲疑了一下，才道：“放心，我會照顧好汐的一切！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


  他眸光十分堅定的投遞向窗邊的厲夜霆，自己也是如此深信。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不久之後，到底是食言了。


  ……


  夜冥莊園上午，陽光鋪灑在這個豪華城堡的每一個角落，濃烈的花香從後花園傳來，縈繞在莊園的每一個角落。


  臥室的窗外，一顆繁盛的薔薇花綿延著牆壁，一直到了窗口。


  蘇汐站在那裏，看著簇簇濃豔的花朵發怔。


  這些薔薇是厲夜霆不久之前安排人移植過來的。


  因為他帶她去國外的那一次，在那個歐式古堡裏，她很喜歡那裏牆壁上開滿的薔薇花。


  她甚至沒有，隻是偶爾多看了幾眼，回來之後，厲夜霆就開始命傭人去移植。


  她還記得，看到的花朵長成時，她很欣喜，一部分是對花朵的喜歡，當然，更多一部分，是因為他的在意。


  他永遠是如此，幾不可查的留意她的所有。


  蘇汐的雙瞳微微一動，原本空茫的眼神多了一抹苦澀和黯淡。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她跟厲夜霆之間，隻剩下穿心一般的痛苦和難過。


  那種每都活在懸崖上的感覺寒澈刺骨，就好像之前的所有的美好都是一場幻境。


  房門傳來了輕微的聲響，蘇汐身體微微一僵。


  不管是多少次，她總是能從腳步聲中分辨出來。


  他來了。


  蘇汐握住窗台的手不自然的握緊，脊背僵直，她沒有回頭。


  她現在已經越來越不敢看向厲夜霆，每多看他一眼，她的心都像是揉碎了一般的疼。


  身後傳來男人沙啞的嗓音：“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蘇汐指甲微微刺進掌心。


  她沒有轉身，幽幽的開口：“我沒有東西。”


  她的豪華衣帽間，她的所有東西，都是夜冥莊園的。


  她來的時候就是子然一身。


  身後靜默了幾秒。


  隨後厲夜霆的聲音聽不出的意味，隻是低沉：“好。”


  蘇汐咬著蒼白的唇，心裏仿佛是帶著最後一絲的期翼，她轉過身，慢慢的走上前。


  她抬起頭看著厲夜霆那張漆黑如墨的眼底。


  “我再問你一次，爺爺……到底在哪裏？”她出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都在顫。


  她真的不相信。


  她總有一種預感，爺爺還活著。


  厲夜霆黑曜石一般的眼底微微泛起了一抹幾不可查的波瀾，但是，轉瞬即逝。


  他薄唇緊抿，隻是凝望著她，沒有一個字。


  蘇汐心頭重重一刺，就好像是垂死掙紮前的最後絕望，她再次跌進無底深淵。


  她眼眶酸澀的要命，可她倔強的咬唇忍耐。


  她別過頭，真的不願意在看他一眼，就連距離，都退開了。


  厲夜霆手指收緊，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我送你出去，顧逸寒在門口等你。”


  蘇汐自嘲的苦笑：“不用了。”


  就好像再也沒有留戀，她徑直的走出了門，沒有看他一眼。


  厲夜霆黯然一笑，哪怕真的早已做好了準備，可是當看到她離開時，心髒還是鈍痛的像是被狠狠掏空。


  他沒有遲疑，快步的跟了上去。


  夜冥莊園外，蘇汐走出來時就看到站在車邊等候的顧逸寒。


  她走過去，顧逸寒的聲音像是最溫柔的風，看著她微笑：“汐。”


  蘇汐咬唇，跟顧逸寒匆忙對視一眼，隻是那一眼，顧逸寒還是看到她眼底的潮紅。


  他心裏一疼，拉開了車門：“我來接你。”


  蘇汐點頭，直接上了車，嬌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裏，視線看向對麵的窗外，仿佛再也不想轉頭一眼。


  顧逸寒看著她的模樣，心裏一陣陣細密的難受，他沒有話。


  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的厲夜霆。


  他沒有過來，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他的方向。


  顧逸寒知道，他看的是車裏的女人。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氣裏交集，沒有一個字，可是彼此都明白心中所想。


  顧逸寒臉色清冷，微微點頭，然後沒有遲疑，上了車。


  當汽車引擎的聲音終於啟動，離開，厲夜霆的眸底卻越來越深諳。


  當一切都恢複了平靜，他才露出苦澀的笑。


  好像，就從蘇汐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眼底，就再也沒有了光亮。


  沒有人知道，他親自送她走需要多大的自製力。


  就如同匕首狠狠紮進心髒，他卻依然需要裝作無動於衷。


  厲夜霆眸底就像是死水的湖泊，黯淡沉鬱。


  他低低的輕喃著。“蘇汐，等我，我很快就去找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