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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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鄭娟抬頭看向她, 「她的朋友不少啊。」
裘鳳蘭翻個白眼, 「那都是媛媛的朋友好吧, 要是沒有媛媛,誰願意和安婉婉玩啊。這麼跟你說吧, 咱們大院, 住咱們那一片兒的人,就沒誰沒被安家的幾個瘋子修理過的, 原因都是帶壞她妹妹。」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 裘鳳蘭給林鄭娟從小到大的科普了一下安婉婉的成長史, 把池秋和林鄭娟聽得一愣一愣的, 內心都在感嘆, 有錢人家的小孩子真會兒玩。
袁向媛和安婉婉坐在之前經常坐著的位置, 看著裘鳳蘭和林鄭娟池秋三人相處愉快的樣子,氣的飯都吃不下去了, 一個勁兒的拿筷子戳碗里的肉。
安婉婉也沒了笑模樣,她想,她大概知道安瑤瑤為什麼要找林鄭娟麻煩了。
下午放學,袁向媛才收拾好書包, 林鄭娟就被裘鳳蘭拉著手拽出門了, 袁向媛眼睛都瞪圓了,安婉婉心裡更加不好受。
裘鳳蘭帶著林鄭娟進了她們的那個小團隊,那些人對林鄭娟也和挺好奇的, 見到林鄭娟跟著裘鳳蘭來, 更加疑惑了, 裘鳳蘭解釋了一下后,大家看著林鄭娟的表情就帶著同情了。
林鄭娟和她們相處的也還算不錯,心情愉悅的到了家,可進了家門,她的心情就不怎麼愉悅了,因為耿老師在她家沙發上坐著呢,鄭又榮今天也沒在廚房忙活,在沙發上坐著和耿老師說話,林鄭娟捏著書包袋子的手緊了緊。
「媽媽,我回來了,老師好。」林鄭娟禮貌的打了招呼,耿老師笑著朝她點點頭。
鄭又榮笑著朝她招招手,「耿老師來家裡家訪,你到外面去看看袁叔叔回來了沒。」林鄭娟把書包放在沙發上了就出門了。
在路口,林鄭娟遇到了和朋友一起回來的袁向媛,袁向媛見到林鄭娟,哼了一聲,和她擦肩而過,林鄭娟摸摸鼻子,覺得自己也是幼稚,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玩遷怒。
安婉婉走在袁向媛身後,在林鄭娟身邊,她停下腳步,「對不起。」她朝林鄭娟道歉。
林鄭娟沉默了許久,對安婉婉道:「沒關係,是我自己手賤。」她手賤的做了飯,其實不做飯就啥事兒沒有了,安婉婉不會想要學做飯,袁向媛和她的小夥伴不會說那些話。
安婉婉眼淚都要下來了,「我不知道我姐姐會來找你,我昨晚回去什麼都沒有說。」
林鄭娟呵呵一笑。她之前以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安婉婉她們這些書里人,從來沒有把自己代入過,或者說,自從知道她是穿越到這本書里以後,她就以一種冷眼看世界的態度去旁觀一切,高高在上。
其實她還得謝謝安瑤瑤,要不是安瑤瑤今天找她麻煩,她也不會這麼快的認清自己。但一碼歸一碼,安瑤瑤罵她是野孩子的事兒,沒那麼容易了了。
還有安婉婉,不管她回家有說過什麼沒說過什麼,那都不重要了。
安婉婉一臉嚴肅的看向林鄭娟,「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林鄭娟看著安婉婉,「你一直強調你什麼都沒有說,那我昨晚上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了嗎?我是不是只說了一句你家裡人不一定樂意讓你學廚?後面那些什麼不會做飯就不是女人的話是我說的嗎?何況事已至此,你有沒有說什麼,重要嗎?」
安婉婉的臉色煞白,林鄭娟遠遠的見到袁國慶走來了,他朝袁國慶揮揮手,「叔叔,我們老師來家訪了,我媽叫我來看看你到家沒。」
袁國慶笑著點頭,見安婉婉臉色不好,還關心的問了幾句,安婉婉強顏歡笑。袁國慶也不在乎,和林鄭娟說著話就回家了,臨近家門時,林鄭娟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站著的安婉婉,笑了。
她忽然記起書中的一個細節,安婉婉在當兵之後,和戰友聊起小時候,安婉婉說她小時候要好的朋友少。
像安家人這麼不分青紅皂白護犢子的,林鄭娟想,安婉婉要是能真的有很多好朋友那就奇怪了。
林鄭娟進了家門,就被鄭又榮拉住了,「娟子,你安瑤瑤被欺負了?」
鄭又榮拉的地方是林鄭娟擦傷最嚴重的地方,一天過去了,被這麼拉住火辣辣的疼,林鄭娟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鄭又榮把手挪了個位置,把林鄭娟的手翻個面一看,頓時就心疼了。
林鄭娟常年干農活,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到了北京養了半個月,加上小孩子新陳代謝快,繭子已經退了不少了,手也白了很多,她的左手上一個五厘米長的傷口從大拇指根部直接穿到手心,之前已經結痂了,被鄭又榮這麼一拉,又冒出了帶著血清的血。
「怎麼弄到的?」鄭又榮道。
林鄭娟吹了吹手,「摔倒了擦傷的。」
袁國慶原本在和耿老師說話的,聽見鄭又榮和林鄭娟的話,他走過來一看,臉色就黑下去了,「被推倒的?」
林鄭娟搖搖頭,還真不是。
鄭又榮從電視櫃下面的箱子里拿出醫藥箱來,用雙氧水給林鄭娟洗了傷口,又給她撒了一些藥粉,「除了這隻手的上,別處還有嗎?」
林鄭娟伸出右手,她的右手手指頭也搓傷了,指甲蓋兒也去了一半,大拇指根部也有不少傷口,小樹林的底下並不幹凈,除了松葉、枯枝,還有不少的碎石子,林鄭娟手上的傷口,大部分都是被石子給划傷的。
這麼多的小傷口,袁國慶都生氣了,就在剛剛,他已經聽完耿老師說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了,林鄭娟為什麼被欺負,卻至今還是個未知數,因為林鄭娟不說。
耿老師見狀也有些生氣,林鄭娟上了一天的課,光他的數學課就有兩節,林鄭娟手上這麼多傷口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可見林鄭娟有多能忍。他想說林鄭娟幾句,想起林鄭娟的父母都在,他也就不多嘴了,乘機就提出告辭。
耿老師走了,鄭又榮幫林鄭娟處理好了傷口,把醫藥箱放回原處,把身上圍裙一解,「老袁今晚你做飯,我要去安家問問,她家安瑤瑤憑什麼欺負我家娟子。」
袁向媛也湊過來看林鄭娟的傷口,她頓時對林鄭娟肅然起敬,「你不疼啊?」
「這有啥疼的,比這重的傷都受過了。」這點小傷林鄭娟根本沒放在心上,以前她上山砍柴下田插秧的沒少受傷,哪兒就那麼嬌氣的。
鄭又榮心疼又氣憤,拉著林鄭娟手腕往安家走,袁向媛跟在她們身後。
出了大門往右走,沒走幾步就到了安家。安家的房子樣式、格局都和袁家一模一樣,鄭又榮伸手在門上扣了三下,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了。
來開門的是安瑤瑤,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安瑤瑤見到拉著林鄭娟一臉怒氣的鄭又榮后臉色一下子就僵了。
鄭又榮對安瑤瑤冷哼一聲,繞過她進屋,安瑤瑤的父親母親都在家,安大姐今年已經中專畢業了,在林業局工作,安大哥前年考上了南方的一所軍校,如今在學校未歸。
安婉婉的媽媽葉紅琴走上前來迎接鄭又榮,「袁家妹子,你怎麼有空來家裡坐啊?」
葉紅琴今年已經快50了,哪怕保養得當臉上也不可避免的有許多皺紋。
鄭又榮狀似親熱的拉著葉紅琴的手:「嫂子啊,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問問,我們家娟子是怎麼惹到你們家瑤瑤了,讓你們家瑤瑤大早上的去學校堵我們娟子啊?」
鄭又榮一襲夾槍帶棒的話說的葉紅琴有點懵,鄭又榮繼續道:「我家娟子是從鄉下地方來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可以直接和我們說嘛,她要是做錯了什麼也有我們教不是。」
葉紅琴臉上的笑容僵了,「弟妹啊,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鄭又榮抓著林鄭娟的手,掌心向上,「這可不是誤會,學校里也好多人看見了,你們家瑤瑤下課時間把我們家娟子帶到了小樹林里,等出來的時候手就這樣了,看看這些傷,總不能是我們家娟子自己摔的吧?」
葉紅琴看著林鄭娟的手掌吸了一口氣,傷口不大,但架不住多啊,上了葯后紅黃一片,觸目驚心。
安父額角狂跳,但礙於面子不好發作,坐在沙發上捏著額角。
這時安瑤瑤磨磨蹭蹭的從外面回來了,葉紅琴上前幾步掐住安瑤瑤的耳朵:「你長能耐了啊?今年開年的時候你咋跟我們保證的?啊?」
安瑤瑤從小就沒少惹事生非,更沒少讓人家家長找來,眼瞅著安瑤瑤都十六歲了,再不整治就難了,於是讓安瑤瑤寫了保證書,沒成想保證書是寫了,可這才過去多久啊?滿打滿算也才大半年啊。
安大姐和安瑤瑤從小就合不來,安瑤瑤不喜歡安大姐滿嘴仁義,安大姐不喜歡安瑤瑤囂張叛逆,加之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平日相處更是以抬杠居多。如今安大姐見安瑤瑤倒霉了,她眼底的幸災樂禍都快溢出來了。
「媽,那真是她自己摔的,和我沒關係!」安瑤瑤歪著頭,伸手去夠她媽揪著她耳朵的手。
葉紅琴一腳踹在安瑤瑤的屁股上,「還狡辯,還狡辯。」
安瑤瑤使勁兒扭頭看向林鄭娟,「你和我媽說,是不是你自己摔的。」
林鄭娟把頭歪到一邊去,裝作沒看見。反正她現在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的,她也不想去澄清,再者,安家人怎麼想她,她根本就不在意。
鄭又榮心裡像被一把火燒著一樣,林鄭娟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被安瑤瑤這麼欺負,憑得是什麼?不就是因為她是個二婚,膝下沒有一個姓袁的孩子嗎?柿子都挑軟的捏,她家娟子為什麼被安瑤瑤威脅欺負,不就是因為她背後沒有靠山嗎?要是她有一個姓袁的孩子…有一個孩子.……鄭又榮想到這裡,猛的搖頭,不敢再想。
回到家后,袁國慶已經做好飯了,他看鄭又榮臉色不好,關心的問道:「談得怎麼樣?」袁國慶剛才做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安父安炳勝和他雖是同級,但到底比他多入伍幾年,先不談私底下的關係,就這多出來的這幾年就能壓死一個人,這時候政治格局雖然明朗了,但是在某一些方面卻還是亂著呢,他們這些從軍的雖然不參與政治鬥爭,在某些方面也還是要注意的。
鄭又榮去廚房幫著他端東西,恨恨的道:「安瑤瑤被她媽打了一頓。」安瑤瑤都被打了,她還能怎麼說?再說下去,那就是得理不饒人了。
袁國慶對林鄭娟道:「以後被欺負了不能不說,你袁叔叔沒什麼本事,但也不至於讓你被欺負了。」
林鄭娟乖巧的點頭,吃完飯後例行在客廳寫作業,林鄭娟右手受傷了,寫得格外慢,等她寫完了,袁向前才從外面回來,袁向媛聽到動靜跑到院子里接她。
部隊大院沒什麼秘密,林鄭娟被找麻煩的事兒就這麼半天的功夫就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連身在高中的袁向前都知道了。
「娟子沒事兒吧?」袁向前問。
袁向媛搖搖頭,想到還在客廳茶几上奮筆疾書的林鄭娟,小聲說道:「也不是沒事兒,瑤瑤姐要打她,她躲的時候才到地上的石子上摔了一跤,手上全是傷口,要不然我們早就睡覺了。」說起這個袁向媛就一臉鬱悶,袁國慶規定她和林鄭娟作業必須在一起寫,還要在客廳寫,可客廳沒有書桌啊,她和林鄭娟就在茶几上寫,她腿長沒地方擱,真是憋屈死了。好不容易她寫完了吧,林鄭娟還沒寫完呢,她自己上樓睡覺也不厚道,只好等林鄭娟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