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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顧見深怎能不想?他都快想瘋了, 可是他知道沈清弦不懂,他怕他難受, 所以……一直沒敢提。


  此時他懂了, 那麼……


  沈清弦睫毛顫了下, 也不知是哪兒來得勇氣:「我們試試吧。」


  顧見深心如擂鼓,咚咚咚得讓他幾乎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沈清弦說完就有些彆扭,他忍不住問道:「那樣真行嗎?」


  顧見深沒出聲。


  沈清弦喚他:「顧見深……」這一抬頭卻跌進了他的雙眸中。


  他漂亮的紅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燦爛絢麗的模樣就像天邊那被夕陽照亮的雲朵。


  沈清弦看呆了,一時間竟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麼。


  顧見深擁住他,在他白皙的後頸上吻了一下,輕聲說道:「可以的,交給我。」


  沈清弦只覺得一陣酥麻竄遍全身, 雖隱隱有些不安,但卻是信任顧見深的, 他還是一知半解, 顧見深既然明白, 那就交給他吧。


  直到……


  「痛!痛死了!」


  「放鬆些……」顧見深額間儘是薄汗, 他不願他難受。


  沈清弦本就覺得這事不妥,如今一痛,更是打了退堂鼓。


  放鬆?他哪裡放鬆得了!只把兩人都折騰的不行。


  顧見深見他這樣, 忽然念出他的字:「漣華……」


  沈清弦心一顫, 身體竟軟了些。


  他湊在他耳邊, 用著沙啞又性感的聲音喚他:「……漣華哥哥。」


  一股無法形容的麻癢竄起, 沈清弦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聽到他這樣喚他,他就……就……忍不住了。


  沈清弦畢竟不是尋常人的身體,心理放鬆之後便漸入佳境。


  這一夜說長很短,說短又很長,這個註定該承載兩人美滿愛情的小屋終於盡到了應有的義務。


  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心臟一起跳動,呼吸一起平復,在那如夢似幻的國度里,他們體會到了極致的快樂也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因為擁著的人是最愛的人。


  第二天沈清弦起床時略有不適,倒也不痛,就是酸酸的,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顧見深進來,看他坐在那兒,立馬走近問道:「感覺怎樣?」


  沈清弦看他這緊張的模樣,心裡熱乎乎的:「能怎樣?」


  顧見深輕聲問他:「疼嗎?」


  沈清弦瞪他一眼:「你說呢。」


  顧見深眉宇間有些懊惱:「我……」


  「好啦!」沈清弦展顏笑道,「雖說你那東西挺大的,但我又不是尋常人,哪裡有那般怕疼,而且……後來還挺舒服的。」


  顧見深頓時怔住了。


  沈清弦是嘴巴快臉皮薄,說完就不好意思,他又道:「我渴了。」


  顧見深回神道:「我去給你倒水。」


  他走出去,拿著茶壺的手竟微顫著,直到水灑出一些,他才徹底回神,可這一回神,嘴角卻是怎麼都壓不住了。


  沈清弦說他覺得舒服,他覺得和他行那事是舒服的……


  他總以為得到的喜悅已經不可能更多了,可沈清弦卻總能給他更多的喜悅。


  怎會有這樣好的人,怎就被他遇到了?他真是太幸運了!

  顧見深端著水進來,沈清弦正面帶薄紅的坐在床邊,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剛才的話,實在是羞得不行,此時都不敢看顧見深。


  顧見深心裡又甜又軟,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走過來,聲音溫柔得不像話:「來,溫度剛好。」


  沈清弦胡亂點點頭,伸手接過茶杯。


  這種時候不看人是會出事的,沈清弦正神遊太虛,手也不聽使喚,這三方不協作的後果是……


  「小心!」顧見深提醒他,可惜已經晚了。


  茶杯傾倒,水撒了他一身。


  沈清弦愣了下,終於回神了,他委屈巴巴的抬頭……


  這一抬頭,心卻像被燙到了一般。


  顧見深看他的視線,恨不能將他吃了。


  這是何等讓人痴迷的景象,本就單薄的裡衣全濕透了,身體線條盡數被勾勒,還有那點點……


  想到他昨晚的模樣,顧見深如同被蠱惑一般,走向他道:「我幫你換衣裳。」


  沈清弦又不是小嬰兒,換衣裳哪裡還用人幫?可他卻沒出聲,任由幫忙,結果是……


  昨晚的事來了一次又一次。


  正所謂熟成生巧,一開始兩人都青澀得很,後頭便食髓知味,魚水盡歡了。


  兩人本就甜甜蜜蜜,如此更進一步后,越發如膠似漆。


  次數一多,沈清弦越發品出甜頭,他舒服了,卻又想起一事。


  「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顧見深一愣,尚且不知他問得是什麼。


  沈清弦便說道:「你弄得我如此舒服,莫非以前也同別人……」


  他話沒說完,顧見深便道:「哪有別人?遇到你之前,我以為自己會清心寡欲一輩子。」


  沈清弦笑著接話:「如今卻成了個se中餓鬼?」


  顧見深心痒痒的:「全是因為你。」


  沈清弦哼了一聲,卻還在追問:「快告訴我,你如何知道男人與男人是這樣的?」


  他是偶然撞破,難道顧見深也曾見過?


  顧見深也沒瞞他,如實交代道:「我十師兄喜愛繪畫。」


  這事沈清弦早有耳聞,他家十師兄皮皮鬼一個,上信峰的老十也挺神的,修仙只用三分勁,剩下七分搞藝術,相當任性了,更可氣的是,他只用三分還成績不斐!

  沈清弦不懂就問:「繪畫與那事有何干係?」


  顧見深低聲道:「他總念叨著說咱們宗門的……嗯……少年啟蒙有問題,所以畫了些相關書本給我們一人一套……」


  沈清弦好奇了:「什麼相關書本?」


  顧見深低聲說了下。


  聽清楚后沈清弦臉蹭地紅了:「竟……竟是這樣的!」


  顧見深點點頭。


  沈清弦心道:怎的這些個十師兄都這般不靠譜!

  十師兄們表示不服:我們明明是太靠譜了好嘛!沒我們帶著,你們……呵呵!

  顧見深這邊搞明白了,沈清弦不等他問,自己主動交代了:「我那十師兄帶我去了青樓,我看到了野地里的兩個人,著實嚇了一跳。」


  顧見深擰眉,抱著他的手驀地用力。


  沈清弦又道:「他起初說帶我去開葷,我還以為他帶我去吃些葷菜,哪成想就是那樣的!說起來,咱們萬法宗的確是教育有問題!」


  其實也沒那麼誇張,主要是沈清弦這邊太特殊,他打小就被收為親傳弟子,幼時又遭過那般苦楚,上信峰主很是護著他,尋常人根本不能接近他,也就沒人給他傳遞這些。


  他十師兄本該早早擔此重任,但巧的是沈清弦十三四歲時,十師兄閉關,出關后沈清弦又閉關,這一錯過,沈清弦就二十歲了。


  十師兄想著雖然晚了但不能不教,於是……便帶他去開葷了。


  沈清弦繼續說道:「以後別人喊你去開葷,你可一定不許去!」


  顧見深滿腔陳醋又化成糖水:「我怎麼可能去?」


  沈清弦勾唇,笑容甜甜暖暖的。


  一晃又是大半個月,沈清弦終於等來了自己的洞府。


  上信峰主囑咐他道:「雖說到了金丹期就可以離峰而居,但你尚且年幼,還是要時常回來同師兄們好生親近。」


  沈清弦連連點頭,滿心雀躍。


  上信峰主又道:「莫要貪玩,還是得勤加修鍊!」


  沈清弦應道:「徒兒明白。」


  上信峰主心道:明白?明白才有鬼了!


  不過沈清弦的確是年紀太輕,他也不願一味拘著他,日後孤零零的日子多了去了,如今能玩會兒便玩會兒罷!

  沈清弦有了洞府,自是想第一個和顧見深分享。


  顧見深道:「恭喜。」


  沈清弦拉著他手說:「我還沒去過,你同我一起可好?」


  顧見深自是應下道:「好。」


  兩人一起去了納靈山上,這是萬法宗中靈氣最充盈的地方,其中的洞府都按例分配給金丹期的修士。


  一來只有到了這個境界的修士才能承住此地靈壓,二來也是為了宗門前程,能夠多多培養出色卓越之輩。


  納靈山很大,而且人煙稀少,住在此處的要麼在閉關,要麼是雲遊在外,總之不會出來閑晃。


  沒人最好,沈清弦一路牽著顧見深的手,都沒捨得放開過。


  洞府就是尋常洞府,看也看不出個花兒來。


  顧見深道:「等明日我去尋些東西給你裝飾一番。」


  沈清弦眼睛一亮道:「像你的小院那般?」


  顧見深溫聲道:「比那兒還好。」


  沈清弦心裡美滋滋的,卻又很快說道:「不可能比那兒還好的。」


  顧見深聽懂了他話中的心思,心裡又湧上一陣甜蜜。


  沈清弦新鮮完了便覺得沒趣,他說道:「我們回去吧。」


  雖說這是他的洞府,是他的家,可對他來說,那雜役處的小院,更像是自己的家。


  不……不是自己的,而是他和顧見深的家。


  兩人一回去就做了點兒羞羞的事。


  沈清弦通醫理,前陣子他在煉藥時突發奇想搗鼓出個好玩意。


  如今用了,兩人親密時當真是水波蕩漾,銷魂蝕骨。


  顧見深本就愛極了他,又這般爽快,若非天賦異稟,當真要死在他身上。


  每隔十年,萬法宗都有峰門論道。


  如今日子將近,各峰門都忙碌起來,為了不給自家峰門丟人,各自努力悟道,恨不能一夜突破,揚名立萬!


  所謂臨時抱佛腳,大概就是這樣了。


  沈清弦這是第二次參加,上次他才十歲,跟在師父旁邊,輪著輪著就打起瞌睡,被師父抽了一下,淚汪汪地疼了一整天。


  當時上德峰主就發飆了,本來他和上信峰主論道就論得不愉快,一看他打孩子,當即怒了,吹鬍子瞪眼地和他吵了起來。


  上信峰主白他一眼:「又不是你的弟子。」


  上德峰主道:「都是萬法宗的弟子,你若照顧不好他就交與我!」


  上信峰主:「你想得美。」


  上德峰主更是氣得白毛鬍子亂翹。


  沈清弦把這當趣事說與顧見深聽,顧見深聽得很是欣慰:「師父的確是非常喜歡你。」


  沈清弦道:「我師父也很喜歡你!」


  他倆說完便皆是一愣,接著相視一笑。


  這話……像不像凡間那即將見父母的小情侶?


  這麼想著,兩人心裡一團熱乎,不過真讓他們去「見父母」,他們確實不敢的。


  總覺得……會挨揍。尤其是沈清弦,特別慫。


  峰門論道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其實這對於弟子們來說意義不大。


  九峰峰主和長老們坐在上面,你一句我一句,聽起來極有深意,可又讓人昏昏欲睡,歷年來坐在下頭的弟子能保持不睡的都是好漢一條。


  尤其這些大佬們沒有時間觀念,一論就是數日,還不讓弟子們走動,辟穀的還好些,無非是無聊些,但沒辟穀的就慘了,乾坤袋裡到是裝滿吃的,可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吃,偷偷吃的話,很多好菜都是不行的,只能幹糧鹹菜一起上,實在凄凄涼。


  沈清弦本以為自己要無聊上幾日,不成想他剛剛在蒲團上坐下,便看到了熟悉的紅色衣角。


  他猛一抬頭,顧見深對他眨眨眼睛。


  沈清弦眸中全是驚喜:「你……」


  顧見深眼裡熱切,聲音卻很端得住:「見過漣華師叔。」


  沈清弦聽不得他喊他的字,當即耳尖一熱,轉頭道:「嗯。」


  顧見深在他身旁坐下,沈清弦肚子里藏了一堆話卻也不好說出來,畢竟周圍全是人……


  顧見深卻大膽得很,他坐下后便將長袍一甩,纏在了他的袍袖上,接著他的手伸了過來。


  沈清弦抿嘴一笑,也偷摸把手伸過去,兩人便在層層衣袖下,偷偷牽在了一起。


  這滋味可真是難以形容,有些刺激又很是開心,總之……沈清弦認定,這峰門論道,肯定不會像十年前那樣無趣了!


  上頭的峰主們已經開始授課,下頭的弟子聽得很是認真。


  這峰門論道於沈清弦來說可能意義不大,但對其他弟子卻是一次大機緣,雖說受些罪,可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沈清弦和顧見深坐在一起,雖不能言語,卻也甜蜜得很,還挺有心情卻聽聽師父們「吵」了什麼。


  這一吵便是大半天功夫,本以為峰主們會趁著興頭繼續吵下去,結果此次竟極其人性化,中途還放人出去休息。


  沈清弦眼睛一亮,看向顧見深,顧見深薄唇動了動。


  他立馬看懂了他的唇語。


  兩人先後溜出去,在一僻靜之處見面。


  坐一起一上午,卻什麼都沒幹,怎能不心癢?

  顧見深一見著他便想吻他,沈清弦也不遑多讓,主動湊上來。


  他們親得甜甜蜜蜜,分開時才發現不遠處的小道上站著兩位仙風道骨的大佬……


  顧見深沈清弦:「……」


  上德峰主上信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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