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Violence to one is violence to all.
暴力之於一人, 即是暴力之於所有人。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高等法院內, 即便是由十位全美知名律師組成的「夢之隊」辯護律師團隊, 在今日庭審的最後論述階段, 也完成的極為艱難。
即便他們用盡渾身解數, 但在郝樂蒂不久前那一場令整個法庭乃至全美沸騰的發言之後, 似乎任何結辯發言都顯得不值一提。
審判長高坐於法官席位, 向大陪審團成員提出法律指示, 「諸位在閉庭合議作出裁定之時, 只有確鑿無疑的確信每一個犯罪要素后，才能認定被告人有罪, 請做出以下三者之一的裁決——罪名成立、罪名不成立、無法達成一致意見。」
在獲得法官之後，陪審團被帶入評議室。
在刑事案件中，有罪或無罪裁定要求必須獲得一致同意，如果十二名陪審員就裁定結果無法達成一致, 將導致案件進入「未決審判」階段，只得重新審理。
眾多刑事案件，就是在這樣一次次枝節橫生、曠日持久的重審中，令屢次受到挫折的公訴方放棄指控。
而法律將在錢權法則下淪為犧牲品，任由被告人獲得當庭釋放。
在陪審團進行閉庭合議之時, 郝樂蒂與自己的兩位顧問先生, 正在法庭休息室內用午餐, 高等法院外聚集著無數媒體記者, 郝樂蒂離開法庭前往餐廳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而且閉庭合議時間無法預計, 長的話可以十天半月, 但短的話通常只有幾個小時，留在法院，倒是可以確保第一時間得知裁定結果。
法庭休息室內，漢尼拔與夏洛克面前擺著法院餐廳售價6.95美元的雞肉漢堡，而郝樂蒂的午餐則是一份海鮮粥——
這是住在華盛頓的瑞德小天使，特意在距離這裡三條街遠的中餐館為她買來的。
作為與本案有關的FBI探員，瑞德進入休息室並未受到法警阻攔，「近日華盛頓連續降雪，一份熱粥能讓你感覺溫暖一些。」
華盛頓雖然稱不上美國冬季最冷的城市，但因為距離大西洋與五大湖較近，加上寒流來襲，冬季氣溫時常下降到零度以下，反而成為了全美年降雪量最多的地方。
凜冬時節，一份滾燙的鹹粥似乎是絕佳選擇。
郝樂蒂揭開食盒，只覺鮮香撲鼻，熱氣騰騰，米粒已經熬至開花粘稠入口即化，海鮮略帶一絲甘甜，咸鮮暖胃，令人忍不住胃口大開。
「味道非常棒。」郝樂蒂對瑞德露出有點孩子氣的笑容，明眸皓齒的令人晃眼。
諮詢偵探與心理學家看著眼前這一對娃娃臉年輕人——
郝樂蒂和瑞德看上去同樣蒼白單薄，且有種討人喜愛的良善氣質，不過這卻讓兩位已經年過三旬的先生覺得有些礙眼。
夏洛克最先開口，「今天難道不是工作日？FBI探員的休假時間如此多？」
瑞德性格內向敏感，不擅長與生人交流，更何況是傲慢毒舌的諮詢偵探，「昨日BAU小組剛剛結束一樁發生在佛羅里達州的兇殺案，今日輪到我調休。」
郝樂蒂瞪了夏洛克一眼，接著摸摸小天使的金髮妹妹頭，「高級特別探員工作一定非常忙碌。」
黑髮小捲毛抱著手臂，神情冷淡——聯邦調查局探員有什麼了不起？他可是一人對抗世界的諮詢偵探！
目睹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失利后，萊克特博士看向郝樂蒂，「高級探員確實很是辛苦，我從前幫助過的病人中，有不少都在匡提科工作。」
你瞧，漢尼拔·綠茶男·萊克特一句話就讓姑娘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讓您為了我的案子將工作中心轉到洛杉磯，實在抱歉。」郝樂蒂語氣真誠。
漢尼拔墨藍色的西裝筆挺，溫文爾雅的如同最迷人紳士，臉頰上的那一道小傷疤更是增添神秘感，「lady，是我的榮幸。」
黑髮小捲毛越發不滿，他難道沒有暫停倫敦的諮詢工作來此嗎？為什麼總是區別對待？
郝樂蒂迎視福爾摩斯先生的目光，好奇詢問，「漢堡不好吃？」
「非常不好，」諮詢偵探像只大貓一樣惡狠狠的咬一口漢堡，「簡直不能再差。」
郝樂蒂眨巴眨巴眼睛，「那今晚回家給你煲排骨藕湯好不好？」
偉大的福爾摩斯先生清清嗓子，故作勉強說道，「你從十六歲起就喜歡烹飪這道菜，味道倒是不錯。」
顯而易見，剛才還在鬧脾氣的捲毛偵探，被姑娘的一句話就治癒了，並且他還在沾沾自喜，聯邦探員和心理學家有什麼了不起，他可是親自養大了郝樂蒂。
正在幾人悠閑用餐之時，全美乃至全世界正掀起一場涉及諸多行業的公□□動——
在信息爆炸的網路年代，超過一億活躍用戶正鋪天蓋地討論著今日的直播庭審，線上請願要求對楚克·弗蘭肯從重量刑。
這其中各領域先鋒人士紛紛發言，令輿論越發高漲。
全球多位頂尖科學家發表聯合聲明，「郝樂蒂·李女士發表於《自然》的完整超弦理論，無異於現階段的終極理論，對整個人類社會進程具有里程碑式意義，如果沒有她的突出成就，物理界也許窮極一生，竭盡整個生命的每分每秒，仍無法獲得有效進展，天才的靈光一現，將世界就此推入新進程。」
「而正是這樣一位偉大女性，曾經幾乎因戀童癖罪犯就此隕落，我們要求從重量刑，是為了尚且年幼的、每一位都有可能改變世界的孩子們，他們也許還在讀幼兒園，也許還未決定長大后將從事何種領域，但在現在，我們必須為這些未來無限可期的孩子們樹立典範，以此震懾那些骯髒犯罪者。」
除了科學領域，超級富豪托尼·斯塔克與布魯斯·韋恩更是義憤填膺，表示只有嚴苛法律才能懲罰戀童癖的罪過。
美國司法部甚至接到了危險組織變種人兄弟會領袖萬磁王與九頭蛇領導者紅骷髏的致電——
「如果法律不能給受害者應有的公正，兄弟會和九頭蛇有三萬六千種弄死戀童癖罪犯的方式。」
更為令人震驚的是，被視為美國精神象徵的二戰英雄美國隊長，竟然公開發表了致國會聲明，指責多年前執法機構對案件的疏忽，要求出台針對性侵兒童罪犯的重刑法案。
在閉庭合議的數個小時里，寒冷的華盛頓城，上萬人參加游.行，圍在高等法院外要求從重量刑，請願聯邦政府制定更為嚴苛的法律，為此華府數千名警察全副武裝，遍布城市街頭巷尾。
一位與萊克斯·盧瑟交好的民進黨眾議員，甚至起草了一份針對兒童犯罪零容忍，要求針對「性侵兒童的罪犯，初犯就必須處以最少25年的有期徒刑，最高可至無期徒刑」的嚴苛法案，遞交國會。
四小時后，全美各州超過百萬民眾聯合簽名請願，要求加強聯邦立法，針對性侵兒童的罪犯，被強制判罰刑期最低二十五年，最高終身監.禁。
毫無疑問，這樣的法案嚴苛程度史無前例。
2007年12月13日，美國東部時間下午四點，閉庭合議結束，達成一致裁決。
法庭內，十二名陪審員正襟危坐，其中一位年過四旬的黑人女性，被陪審員們推選為評議主席，已將裁決結果告知本案法官。
此刻，美國本土超過一億五千萬美國人正在關注這場「世紀審判」的最後裁決，審判法官公布陪審團裁決結果——
「罪名成立。」
法庭內眾人依舊屏息凝神，因為接下來才是關鍵——法官將如何量刑。
這樣的緊張氣氛，比美國大選公布選舉結果還要更為焦灼，所有人彷彿停止了一切活動，航空公司甚至因此延遲登機，華爾街股市交易慘淡，紐交所顯示股價的電子標示板上，打著「楚克·弗蘭肯被判罪名成立」一行字。
白宮變得少有的安靜，而國會的共和黨人，只覺得如履薄冰，接下來的任何失誤偏差，都有可能導致自己的政治生涯受此波及。
在美國陷入停頓的這一刻，千千萬萬人通過庭審攝影直播，聽見法官的聲音——
「因案件惡劣程度，法庭一致決定從重處罰，判處楚克·弗蘭克無期徒刑。」
此刻，美國國會召開緊急會議，435席眾議員中，獲得267位議員支持嚴苛的《兒童安全法案》立法，此法案將遞交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等候司法委員會與國會投票。
幾分鐘后，郝樂蒂接到萊克斯·盧瑟致電，這位年輕政治家有些沉默，十幾秒后才開口，「我完成了您遞交法案的要求，她將如約成為聯邦法案，我向您鄭重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