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3
新年時分，唐人街依舊熙熙攘攘, 整條街掛上了不少紅色燈籠, 節日氣氛濃郁又喜慶。
郝樂蒂在清晨時獨自來到華人商店選購食材, 沒辦法，大胸甜心和廉價勞工托爾又被神盾局指揮官尼克·弗瑞約見, 為兩人加入超級聯盟一事召開會議, 難免分.身乏術。
不過她也只是購買食材而已，沒必要非要找一個大塊頭作陪, 不過在郝樂蒂今日走進一間營業時間超過三十年的香港超市時, 卻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緊張氛圍。
超市外圍聚集著不少非亞裔面孔, 雖然看似分散, 各有行事，但無一例外的背脊挺直僵硬, 四肢看上去則健壯有力。
郝樂蒂的視線快速閃過，一觸即止。
短短一瞬, 她認出了這些人身上的OKC 3S刺刀與MHW作戰靴，看似尋常的T恤里似乎也能顯出一點攔截者防彈衣的形貌。
這全是美國陸軍的基本裝備。
——這是一大早就在追捕逃犯？
唐人街時常人群擁擠, 作為旅遊和購物中心, 外來遊客更是眾多, 雖然不至於像電影中一樣時常出現黑幫火拚，但難免會聚集一些流浪漢和癮君子。
再加上身處治安堪稱糟糕的市中心，這一處古老的唐人街魚龍混雜, 更有甚者, 曾經幫派泛濫, 甚至曾經差點被越南幫派佔領，而香港幫派與其發生過的爭鬥歷程，簡直能譜寫成一段傳奇歷史。
不過——即便是幫派泛濫之事，似乎也輪不著陸軍出面，這裡可是洛城警局轄區。
超市裡，郝樂蒂挑了一包公仔麵丟進購物車，推車走向售賣食用菌的位置。
這裡位於整個香港超市的最南端角落，十幾種食用菌擺的滿滿登登的，櫃檯后是一處廢棄的緊急安全通道，此時正用金屬鏈鎖著兩扇門，門前亂堆著幾個寬大紙箱，安全指示牌忽明忽暗。
正忙著挑選賣相最好的蘑菇時，郝樂蒂湊巧接到了謝爾頓·庫伯博士的電話，「郝樂蒂，一周后加州理工將舉辦一場物理論壇，涉及量子物理、原子核物理和超弦理論，你感興趣嗎？」
郝樂蒂看著櫃檯后的紙箱若有所思，「原子核物理？我在1994年倒是參加過一場非常棒的原子核物理論壇，那年我似乎只有十歲，不過當時最大的收穫，大概是結識了一位科學狂人。」
「科學狂人？」謝爾頓語氣里滿是好奇。
郝樂蒂將一袋新鮮香菇放進購物車，還沒來得及回答物理學家的疑問，便看見超市裡的電視屏幕上，出現了托尼·斯塔克的身影。
這是一檔洛杉磯地方台，畫面上的主持人正努力擺出嚴肅的主播派頭，但眼中的驚奇情緒卻未能及時壓下——
「據悉，於二十分鐘前在洛杉磯市中心召開的斯塔克工業媒體見面會上，斯塔克工業首席執行官托尼·斯塔克公開宣稱其另一身份為城市英雄鋼鐵俠，引發大規模輿論熱潮，斯塔克工業股市發生戲劇性動蕩，在短時間下跌后奇迹般重新向上攀升。」
新聞中已經開始播放媒體見面會的視頻影像，一身黑色西裝的美國首富，神情比平時正經了不少，西海岸口音聽起來也不再那麼玩世不恭，他長睫毛框起的雙眸看向鏡頭，「我就是鋼鐵俠。」
哇哦，還真是帥的讓人心肝一顫。
不過郝樂蒂最先想到的卻是——估計小龍蝦精也要受到尼克·弗瑞局長的騷擾了。
電話另一邊的超級英雄狂熱粉絲謝爾頓同樣知曉了這則新聞，他完全忘了之前在和郝樂蒂討論什麼，「托尼·斯塔克？鋼鐵俠？！」
郝樂蒂想了想，「這也不是太難以想象吧，畢竟想成為超級英雄的話，完全就是『富豪靠科技，窮人靠變異』，斯塔克本來就是天才發明家，他的機甲非常棒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謝爾頓並沒有因為鋼鐵俠的真實身份脫粉，不過語氣中難免有點驚嚇過度的失落，就像是被提前告知了聖誕禮物的孩子，「但從前很少有超級英雄公開身份，他們一向更喜歡做個蒙面義警，我需要點時間接受不再維持神秘感的鋼鐵俠。」
沒一會兒，兩人便結束了通話，庫伯博士大概是忙著去搜索托尼·斯塔克的詳細生平了，畢竟他要做個合格的超級英雄腦殘粉。
雖然之前他在中餐館里，沒少諷刺這個自大的億萬富翁。
而郝樂蒂則再次拿起一包平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做一頓蘑菇宴。
此時，她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了——
聲音一如既往的柔軟，但更為低緩，「如果您還記得那場原子核物理論壇，可以嘗試相信我，三十秒后，我將以精神力操控這附近的幾十位逮捕隊美國大兵，您有十分鐘時間離開這間超市，或者繼續去亡命天涯，或者去帕薩迪納的假期中餐館找我，這由您決定。」
話音未落，她已經推著購物車離開，仔細挑選起需要的食材與調味品。
當郝樂蒂駕車返回中餐館時，還不滿上午十點，距離午餐時段還有些時間，她並未直接準備午餐，而是選擇開火熬一份粥——鹹蛋黃雞絲粥。
雖然不同於昨晚用高壓鍋煮粥，但今早依舊是快捷節省時間的做法，郝樂蒂這次用的是在冰箱中冷凍了一夜的東北珍珠米，冷凍法熬粥簡直像是施了一股魔法一樣，僅僅入砂鍋中用雞湯熬煮十幾分鐘，就能將米粒煮至開花，軟糯可口。
雞胸肉煮熟后被撕成了細絲，用金燦燦的鹹蛋黃末炒制后，鮮香的不可思議，加入粥中用小火繼續煨著，切成絲的鮮香菇在熱氣中變得軟嫩，只要一點鹽調味，就能完成點石成金的魔法。
最後關上火時，郝樂蒂在濃稠的砂鍋粥中灑上翠嫩蔥花與油條碎，咸香誘人的雞絲粥泛著鴨蛋黃獨特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
郝樂蒂戴上隔溫手套，將砂鍋從灶台上端下來放到廚房餐桌上，對著比成年男人還要高上不少的食材架方向說道，「你還沒吃早餐吧，班納博士？」
布魯斯·班納，曾經在全美原子核物理領域，堪稱天才的物理學家，但卻在五年前一次伽瑪炸.彈事故中，受到大量放射線輻射，導致體內細胞發生巨變，一發怒就會控制不住變身，成為力大無窮的浩克。
這位前途無量物理學家的整個生活都被摧毀了，他不但失去了無限可期的前途與畢生摯愛，甚至還被羅斯將軍與美國軍方逼得亡命天涯。
而這些企圖捕捉班納的軍方人士，可不是為了什麼和平安全，他們是妄想利用其基因進行「超級士兵」計劃的野心家。
長達五年的隱居生活，卻依舊未能讓班納擺脫羅斯將軍與軍方的追捕，在憤怒不甘之下，布魯斯·班納不願再繼續這樣日復一日的可悲生活，他重新潛回美國，在應對軍方追擊的同時，試圖研究出不再無法控制變身浩克的解藥。
廚房泛著冷光的金屬食物架后，有身影在隱蔽角落中現身——
布魯斯·班納身軀不算高大，甚至顯得有點平凡，面容偏向儒雅內向，因為長久的隱居避世，他似乎已經無法輕易相信任何人，聲音也有點沙啞，「郝樂蒂，無論是因為什麼，你不該出手幫我，一旦軍方察覺到，你的生活將再難恢復平靜。」
布魯斯·班納不知道這個亞裔姑娘為何出手幫助他，他上一次見到她時，還是十幾年前，那時他已經是個名氣耀眼的原子核物理學家，而年僅十歲的郝樂蒂，是被寄予厚望的理論物理明日之星。
除了投身物理學之外，兩人還有個相同之處，他們同樣智商高到無法用已知的智力測驗，鑒定出其準確智能數值。
在班納看來，也許兩人曾經算是談得來的忘年之交，但在他目前已經成為一個怪物之時，他寧願希望郝樂蒂是想要利用他而出手幫助，和那些野心家一樣，為了得到他被軍方覬覦的基因與變身能力。
他一點不希望郝樂蒂是出於朋友之誼，對他伸出援助之手，因為現在的他除了能心懷感恩之外，只會給旁人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郝樂蒂並未直接回答班納博士，而是將鹹蛋黃雞絲粥向他的方向推了推，「您可不能再總是以教導語氣和我交談，我現在也是個博士了，而且還是三料的。」
她最初與布魯斯·班納相識時，對方就已經是個聲名赫赫的物理博士，而她還只是個沒獲得學位的本科生，比起朋友，兩人更像是導師與學生。
而到了十幾年後的現在，郝樂蒂只不過是覺得，一位性格與世無爭的學者，不應該落得日日被軍方追捕的下場。
也許是因為郝樂蒂說起話來還是有些往日的孩子氣，布魯斯難得的不再那麼緊張堤防，他嘗試讓自己放鬆，就像是他還沒有成為一個怪物一樣的正常交談，「我躲在巴西貧民窟時，在報刊上讀到了你的專訪。」
班納能聞到面前砂鍋中冒出的咸香味，他看了看郝樂蒂遞過來的調羹，終於伸手接過來，接著舀起一勺放進嘴裡——
米粥已經熬得稠密軟糯，鹹蛋黃極香，雞絲滿是鮮味，酥脆的油條碎伴著香軟綿密的雞絲粥，一脆一軟，明明該是矛盾的，卻帶來完美口感。
他確實沒有吃早飯，或者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吃上一頓熱氣騰騰的飯了，這碗粥，竟然讓他莫名有種重新回到溫暖的人類世界之感。
不再是躲藏中的風聲鶴唳，他彷彿依舊是那個受人尊敬的物理學家，在進入實驗室之前，悠閑又平和的享受一頓早餐。
郝樂蒂看著班納博士握著調羹吃粥，嘗試向他建議道，「為了躲避軍方追捕，我認為您該找個能抗衡軍方的政府勢力作為後盾。」
不因憤怒和恐懼緊張的布魯斯·班納，通常是彬彬有禮又儒雅的，「沒人需要一個無法控制的怪物。」
「如果您成為超級英雄呢？」郝樂蒂不慌不忙的為他炸了兩根油條，「神盾局指揮官尼克·弗瑞正在嘗試組建一個超級英雄聯盟，我認為這是您擺脫軍方追捕的最好機會。」
班納博士吃著油條，倒是並未直接拒絕郝樂蒂的建議，「超級英雄聯盟？它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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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神盾局天空航母上，美國隊長史蒂文·羅傑斯、雷神托爾·奧丁森、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鷹眼克林特·巴頓，與今早剛剛公布身份，就被神盾局指揮官邀請前來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正同處一張會議圓桌旁。
兼職花花公子、億萬富翁、天才發明家的超級英雄鋼鐵俠先生，正無聊的擺弄著手指甲，「只有五個人？不是說史上最強嗎？人是不是太少了點？」
尼克·弗瑞經過之前幾次在中餐館被針對的經歷之後，脾氣似乎好了不少，「還有一位非典型的英雄人選，他擁有近乎無限的力量，但神盾局暫時還未能掌握他的行蹤。」
「近乎無限的力量？」美國隊長神情嚴肅冷峻，「你指的是被軍方通緝的浩克？」
作為二戰中最知名的反法西斯鬥士，史蒂文·羅傑斯在軍方影響力巨大，擁簇者更是數以萬計，想要知曉一些軍中秘聞並非難事。
不過雷神托爾就對兩人說的話完全摸不著頭腦了，他玩著自己的鎚子，「這談話什麼時候結束？我還得回中餐館兼職呢。」
莫名其妙的，大胸甜心升起不少職業危機感，再這樣下去，自己不會被這個新兼職工頂替工作崗位吧？
於是他也出言催促，「局長，請儘快完成今日的會議。」
鋼鐵俠不甘其後，「沒錯，速度快點，去晚了沒準我又要錯過今天的特殊招待。」
黑寡婦和鷹眼面面相覷——能一起跟著去嗎？
神盾局指揮官深呼吸平復心情，「今日來，是為了告知你們這一超級英雄聯盟的正式命名——」
他還沒說完，就被托尼·斯塔克打斷，他興緻勃勃的建議道，「中餐館保護聯盟怎麼樣？」
尼克·弗瑞努力咽下差點吐出的一口鮮血，好在他及時聽見了雷神托爾的反駁，「不——你這提議完全不怎麼樣。」
尼克·弗瑞：你瞧，果然還得是神，比花花公子強一百倍！
托爾揉著自己腦後的金髮，一臉正派嚴肅，「應該叫中餐館勞工團，沒準郝樂蒂會因此為我們每日提供工作餐，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