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故事

  本就是夏天，上午的太陽格外曬人，就算隔著窗戶，還是曬得唐雪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她就直接起床了。


  唐雪起床的時候卓思巧已經做好了早餐，在宿舍里哪能享受這種待遇，唐雪誇張地說道：「哇，好心靈手巧的小姑娘，請問姑娘婚配否，想不想跟我郎才女貌，逍遙一生。」


  卓思巧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快點吃吧，過會還要去上課。」


  唐雪也不客氣，坐下就開始吃了起來，她問道：「葉大帥怎麼不來跟我們一起吃。」


  「他沒在家裡，應該很早就起了警察局吧。」


  「是不是孫聰三個人的事情有了進展。」唐雪一臉期冀地盯著卓思巧。


  「我哪知道，趕緊吃飯吧。」


  兩人吃完飯後各自懷揣著好奇來到教室準備上課，此時葉山正和秦嘯準備詢問孫聰三人。


  葉山道：「他們昨晚休息的還好嗎？」


  秦嘯苦笑了一下，「他們又不是嫌疑人，我還能虐待他們怎麼著，昨晚安排一賓館讓他們休息了，今天才把他們給帶過來。」


  葉山點了點頭，「那我們開始吧。」


  秦嘯示意將葉山帶到孫聰所在的審訊室，因為有三個人，所以需要分開審訊，到時候再對比一下幾人的審訊記錄，看是否有不一致之處，可以判斷是否有人說謊，也有利於推斷出案件的真相。


  審訊室內，孫聰正左顧右望，不停地看東看西，表情看起來非常輕鬆，但葉山從他不停撮手指的動作能看出來他非常緊張。


  葉山與秦嘯一同進入審訊室，孫聰見兩人進來語氣有些沖地說道：「你們憑什麼把我抓到這裡來。」


  葉山脾氣好，但是秦嘯可不管著他，直接怒懟道：「你給我老實點，把該交待的都老實交待。」


  孫聰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剛剛鼓起的勇氣瞬間蔫了下去，但他還是堅持：「我什麼都沒做，沒有什麼好交待的。」


  秦嘯問道：「那你說說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去霧雲山。」


  「昨天晚上就已經說過了，我們只是去露營而已。」


  「晚上出發去露營，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事，還挑個下雨的日子？」秦嘯咄咄逼人道。


  「警官，我們什麼時候去是我們的自由，我們就挑了個有意境的晚上，我還是不明白我們什麼時候去跟犯罪有什麼關係。」孫聰知道秦嘯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他只是抓住這一點不放。


  秦嘯最後跟孫聰下通牒：「你不說其他兩個人會說，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姑息，至少現在說出實情來，你還有個認罪的機會。」


  孫聰索性不說話了，秦嘯跟葉山對視一眼，兩人離開審訊室。


  其實葉山跟秦嘯從他們幾人去霧雲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他們是否與在逃犯張鐵的死有關，張鐵也是在霧雲山遇到了危險死亡，而他們做出如此詭異的事情，再加上盧燕的自殺，事情基本上八九不離十與他們有關了，既然孫聰不開口，秦嘯也懶得再問他，畢竟還有兩個人，總會有一個開口的。


  此時已經有警察在張雲和孟瑤的屋子裡等著秦嘯的到來，葉山決定先從孟瑤開始，張雲雖然不如孫聰來的聰明，但是為人刻板，認死理，他要是決定堅決不開口，可能他的嘴比孫聰的嘴很緊。


  孟瑤畢竟是一個女生，而且還是一個大學生，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的場面，此時坐在審訊室里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秦嘯給了葉山一個眼神，示意他這個姑娘有戲，或許從她口中能夠問出些東西。


  秦嘯跟葉山坐下，孟瑤只是低著頭，都不敢與兩人對視，葉山為了讓孟瑤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示意值班警察給她倒一杯咖啡。


  咖啡遞到孟瑤面前，她小聲說了句「謝謝。」


  葉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一些，他輕聲道：「沒事，你不用害怕，你只要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就會沒事的。」


  孟瑤聽到這話，嚇得手裡的咖啡都沒有拿穩，她將咖啡再次放回桌子上，說道：「這事跟我沒關係，不，跟我們沒關係，都是盧燕，是盧燕做的。」


  秦嘯一聽有戲，他問道：「盧燕做了什麼？」


  孟瑤緊張地擺擺手，「沒，沒什麼，她自己自殺的，跟我沒關係。」


  秦嘯看現在需要給孟瑤下一點狠葯，他說道：「你現在說出來，還能爭取從輕處理，如果你不說，到時候真相大白了就要依法辦事了。」


  孟瑤聽到這話，果然被秦嘯給嚇到了，她眼裡含著淚水，泣不成聲地說道：「我，我知道的事情不多。」


  秦嘯見奏效，對她說道：「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行了。」說完盯著孟瑤的咖啡說道：「咖啡該涼了。」


  孟瑤奧了一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此時葉山和秦嘯盯著孟瑤，等著她開口。


  「其實……」孟瑤回憶了一下，聲若蚊蠅地說道，「七天前，我們去過霧雲山露營。」


  「你們幾個人。」葉山開口道。


  「有我、盧燕、張雲還有孫聰。」孟瑤回答。


  「你接著說。」秦嘯道。


  孟瑤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她接著說道：「這本來就是我們四個人經常做的事情，基本城市周邊都讓我們走遍了，就還剩霧雲山沒有去過，我們約好一起去。霧雲山的山頂很寬敞，紮營什麼的都很簡單，不像之前去過的其他地方，所以我們就在那裡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是盧燕非要玩的，我們反正閑著沒什麼事情，就一起了。」


  「後來呢？」葉山問道。


  「後來，後來盧燕在找地方藏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藏在山上，盧燕發現了他的時候他將盧燕推倒在地，試圖殺死她，我們都在比較遠的地方，聽到盧燕的喊聲后我們才往她的方向走。」


  「可是她在的地方是在懸崖邊上，她掙扎的時候，一把將那個人給推下了山。」孟瑤說道。


  「後來盧燕精神就有點不太正常了，一直喊著自己殺人了，自己殺人了，我們都勸她，說沒事的，你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且那個人藏在山裡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這裡又只有我們四個，只要不說出去，沒人知道的。後來她的情緒才穩定了一點。」


  葉山繼續問道：「後來她為什麼會自殺。」


  孟瑤眼裡淚水再次傾瀉而出，能看出來她的情緒極其不穩定，她抹了一把眼淚，「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她一直跟我說她晚上睡不著，睜眼閉眼都是那個人，她非常痛苦，活不下去了，後來，我沒想到她真的會自殺。」


  孟瑤終於控制不住了，失聲痛苦起來。


  葉山道：「你先別哭了，你們年紀還小，確實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葉山想了想，也不知道再安慰什麼好了，示意秦嘯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