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勒斯宸!我是在跟你說正經的!」宋瑾年緊握著拳頭,放不下一秒就要朝他揮舞著拳頭過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和勒斯宸大戰300個回合,打個你死我活,分出個勝負。
如果這樣他能放了洛落的話。
他寧願貢獻出他的生命,只要勒斯宸喜歡。
不過像勒斯宸那種嗜血的惡魔,自然不會因為一句玩笑話而放了手中的獵物。
而洛落就是他手中的玩物。
「我也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勒斯宸說著,優雅的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煙圈不斷的在空中升騰著,變成了一圈一圈淡薄的煙霧,直至消失不見。
只留下了空氣中那淡淡的煙草味道。
「你把煙掐了吧,洛落不喜歡煙味。」宋瑾年好心提醒。
「還用你說?」勒斯宸冷冷的睥睨著他,臉色十分不善。
「如果這樣能讓你放過洛落的話,我願意。」宋瑾年低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可人兒,心裡不禁一陣傷感襲來。
他和洛落相識了十幾年,他深知她的一切,並以她的快樂為快樂,以她的悲傷而悲傷。
她的一舉一動,都足以牽動他的整個心弦。
幼時的他甚至有一種衝動,他覺得自己以後會和洛落結婚,他明知她是那樣脆弱的一個人,但願意保護她所有的脆弱和幼小。
過程本該那樣進行著的。
可是卻不想,洛家發生了大變故,將剛從醫院接回來的她作為交換的籌碼,嫁給了勒家的大少爺。
那個傳說中嗜血如魔,殺人不眨眼的,冷漠的如惡魔一樣的人。
可是他卻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
如果他提前知道的話,肯定會去阻止這荒謬的一切發生的。
可惜如今的洛落,卻落入了這麼一個混蛋的魔爪,他痛恨死自己了,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日帶她脫離苦海。
恨自己沒用,軟弱。
「你早點答應的話,或許她就不會受這樣的皮肉之苦了。」勒斯宸低著頭,一把掐滅了閃爍著的煙頭。
「勒斯宸!你答應我,以後一定好好對她!不要再讓她在勒家受委屈了,如果有一天你不要她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來接她回家。」宋瑾年忍痛割愛,終於還是答應了他的無理要求。
如果這樣能讓洛落好受一點的話,他寧願受盡相思苦的煎熬折磨。
「呵呵。」勒斯宸看著他眼底的深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這個女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手段勾引男人,竟讓他們為她痴情如此?
「我可沒說不會要她。」勒斯宸玩味十足的看著他的獨角戲,心裡卻陰冷的可怕。
「就算我不要她,憑什麼會讓你撿便宜?」勒斯宸微微蹙起俊眉,忍不住的全身上下掃視了他一眼,目光如炬。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
「你!」宋瑾年被他氣到了,如果他有心臟病的話,早就爆發了。
看來跟勒斯宸這種人說話,不僅需要膽量,還需要耐力,不然的話就真的想分分鐘上去,掐死他…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肯定第一個會對勒斯宸下手。
「收起你所有的一廂情願,滾吧。」勒斯宸不想跟他再啰嗦下去,直接發起了逐客令。
「那我以後能來看她嗎?」宋瑾年看著床上躺著的蒼白如陶瓷娃娃一般的女人,內心一陣悲傷。
「如果你不怕我再對她下手的話,你請便。」勒斯宸彷彿戳中了他的要害,一下子就讓他啞口無言。
「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拜託了!」說著,宋瑾年突然湊近他,畢恭畢敬的給他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這份「大禮」,他實在是消受不起。
勒斯宸沒有任何的表示,就直接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男人,簡直煩死了。
現在還不容易,落了一個清靜,他反倒有點不適應了。
低著頭,伏下身去,他仔細的打量著她,發現她鼻樑上,眼睛上,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擦痕。
他心疼到情不自禁的觸碰了一下她的臉,沒想到她卻嘶的一聲,嚇得他下意識的就把手抽了回來。
應該很痛吧?
他仔仔細細的掃視了她的全身,直到視線觸碰到凸起的大肚子上,他突然停滯了。
她之所以這麼努力的想逃出來,難道是因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嗎?
那是他們的孩子。
一想到這裡,他心都快碎了。
一方面感嘆著洛落的傻,一方面又為了她的傷勢而感嘆。
孩子事小,洛落還年輕,以後還能懷。
可是,燒傷嚴重性大,她這輩子,恐怕都要帶著這駭人的傷疤度過一生了。
一想到她白皙嬌嫩的皮膚變成了皺巴巴的醜陋模樣,他的心裡就難過得要死。
明明是那樣一個明媚燦爛的年紀,可是卻因為滿身的傷痕,而跌落了凡塵,化為了太陽底下不見天日的醜陋傀儡。
如果洛落知道真相的話,肯定會非常難過的。
他越想越氣憤,彷彿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他要找最好的醫生!給她做最好的手術!讓他獲得以前的容貌!
他不會放棄她的!
想著想著,他突然輕輕的握著她臃腫的纏著紗布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一吻。
「對不起,洛落。
沒有保護好你。
和我們的孩子。」
昏睡中的洛落好像聽懂了他的話,手指尖輕微的動了一下。
「洛落,你醒了?能聽得到我說話嗎?」他驚喜過望,眼睛放光的看著病床上似乎奄奄一息的女人。
可是,下一秒,她卻沒有了動作。
「洛落…」他把頭埋進她的秀髮里,吸吮著她身上的牛奶香味,彷彿找到了一種歸屬感,讓他再也不想離開。
而此刻的洛落,正跌入了一個巨大的夢境里,夢裡,在那裡,她不認識什麼林朵朵,勒斯宸。
她還是她,那個幾歲的小孩子,只懂的在媽媽的懷裡撒嬌,和跟她的瑾哥哥要糖吃的年紀。
那時的人們,對她沒有傷害,沒有殘忍的虐待,只有關愛。
那是第一次,她感受到那麼多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