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你很值得
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面,更何況小耳朵也早就流產了,她一直以來更是沒有這種機會去觀賞觀賞。
可是相比較於冷月的不自在,洛落卻表現的平靜多了,她動作嫻熟的撩撥開衣服的衣角,露出,嬰兒也許是感應到了,便一把含住,洛落安撫著兒子淡淡的問了一句,「你今天突然來我這裡,是提前報備過的嗎?」
「沒有,是我自己偷偷溜出來的,我現在別大boss勒令每天二十四小時陪在林朵朵身邊,枯燥無味的工作,煩死了。」冷月百無聊賴的東摸摸西摸摸。
「她,如今還好嗎?」她非常的抱歉當初蓋她流產。
雖然說涼落所為,可是共用一個身體,她覺得這份責任也是共同的。
「她呀,好得很呢!家裡的保姆全都聽她使喚,稍有不慎,便被懲罰了,你說,能折磨別人了,自然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冷月漫不經心的吐槽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而轉望著她,「你帶孩子這種活不會都是自己一個人完成的吧?為什麼不請個月嫂幫忙分擔點呢?白天晚上二十四小時的折騰,你都不覺得辛苦嗎?」
洛落淺笑,「不辛苦啊,如果有時間我肯定願意陪著他,只不過如今,怕沒有機會了。」
也許是處於同是女人的立場,冷月居然可以體會的到她明媚笑容背後的心酸和委屈,安慰似的說道,「不用擔心啦,你肯定會一直陪著他長大的。」
這一瞬間,凝視著眼前這一幕溫馨的畫面,冷月破天荒的第一次與她感同身受,心裡已經徹底的接受了勒斯宸或許會用形來交換洛落這一事實。
洛落低頭淺笑,雖然到頭來這些只不過是安慰的話,但是她的確還是很感動的。
嬰兒吃奶后,才一臉滿足的睡著了,洛落也躡手躡腳的小心翼翼把他放在床上,而冷月就在旁邊觀察著她,她剎那間突然覺得,彷彿這個在她口中不值一文的蠢女人有一天也會變得這麼偉大,讓人敬佩,似乎在一夜之間,她整個人成功的蛻變了,變得愈發的獨立堅強,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她們都是女人,她以後會不會成為如此的溫柔細膩的女子?
腦海中突然聯想到類似的場景,冷月拚命的搖頭,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她突然覺得恐怖,假如冷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話,那麼她離毀滅的那一天估計也不遠了。
「你身體不舒服嗎?」洛落細心的的觀察到冷月的異常,關心的問道。
「不是啦,只是感覺剛剛手癢了一下而已。」冷月尷尬的笑笑。
「很癢嗎?我這裡有葯。」洛落語音剛落,便立即起身,打算去找醫藥箱。
「沒事了,沒事了,不用擔心,可能是蚊子叮的。」冷月趕緊先一步阻止了她,不錯,懷孕以後她居然都變得如此細心體貼了,果然還是孩子的功勞。
雖然說她自己也非常獨立堅強,但是說到細心體貼上,她還是甘拜下風的,或許她天生就學不會怎麼去照顧人,只有別人來照顧她的份。
「那個…我也出來這麼久了,boss該著急了,我就先回去了。」冷月跟她擺擺手。
洛落知道她身兼重任,所以也沒有刻意的挽留,「那好吧,如果下次有時間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卡在喉嚨里,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或許,她已經沒有時間,沒有機會了。
「你放心,我只要一有空就來看你,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小娃娃呢,我一定要讓他乖乖對我笑一次!」冷月拍拍胸脯,沒心沒肺的笑著。
洛落內心也知道她是在以她的方式在開導她,於是淺笑著點點頭,「那就這樣說定了。」
冷月剛剛走到大門前,然後動作頓了頓,一番躊躇之後才終於打算開口,她深呼吸一口氣,語速極快,「其實我今天來,只是想感謝你之前暗地裡幫過我,還有…我覺得很對不起你!一直以來都瞧不起你,對你冷嘲熱諷。我只是因為我認為你真的蠢到極致了,很讓勒家丟臉,一味的忍讓,就算受了委屈,也會自己一個人默默忍受!可是如今,你卻如此的獨立,堅強,溫柔且偉大,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母親的形象!」
這…她究竟是在抬高她還是在貶低她?
洛落神情頓了頓,然後回應了一個燦爛的微笑,「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其實你聲音可以小一點的,讓我一個人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讓整棟樓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冷月這才驚覺自己居然被她惡作劇了,然後轉過身去假裝生氣的撇撇嘴,「真是沒有想到,原來你也會惡作劇!」
「再會!」
話一說完,隨著哐的一聲,她整個人已經消失在房間里了。
洛落剛想關緊虛掩的門,結果后一秒,一隻芊芊玉指突然搭在了她手上,而來人,正是還沒有完全離開的冷月。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我跟你講哦,如今看來把形作為交換籌碼,把你贖出來,倒也不虧!」
話音剛落,她再一次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洛落滿腹疑問無從解答。
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把形作為交換籌碼,把她贖出來?她怎麼莫名其妙的又跟形扯上關係了?
雖然她內心極度否認在他們簽離婚協議之後,在她徹底的破壞了他的愛情之後,在他最後發現他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之後,居然還會傻乎乎的為了她而不惜供出形!
勒斯宸應該不會這麼蠢才對!她明明沒有那個交換價值!
冷月前腳剛剛離開不久,後腳宋母就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的模樣,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呀。
「阿姨,你怎麼來了?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見她進門,洛落立馬給她端了一杯熱茶。
「這個臭小子!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宋母魂不守舍,如同夢囈一般的低語。
「阿姨,你到底怎麼了呀?瑾年哥哥他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