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紫禁2》的危機
這是防盜章, 不懂的小讀者抬頭看文案說明,么么噠!(*  ̄3) 嗑瓜子x3
「……」周宸就呵呵了。
簡月啊簡月, 你夠狠心啊。我的病曆本兒上, 主人一欄可清清楚楚寫著你的名字。
自己的狗都不要。愛心呢?責任心呢?
奶狗周憤憤地想。
周宸回想從前,每次回家前妻都笑盈盈地等著她, 她眼睛水亮亮的, 寫滿開心和的期盼。在住院部鐵籠里關了幾天, 周宸忽然有點兒明白了那種心情了。
——渴盼的心情。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盼過個女人!周宸覺得簡月應該感到榮幸。
可,這個女人是把他忘了嗎?
煩躁。周宸黑著臉僵坐著,尾巴根兒正有隻從隔壁籠子伸過來的大白狗爪,撓著揉著——
「嗚,嗚唔。」 小兄弟, 來, 白姐再愛你一遍~
By隔壁薩摩耶母狗。
風蕭蕭兮易水寒,住院部的天,是悲泣的天。
……
簡月去接了小奶狗。小傢伙兇巴巴的一張毛臉,盯著她又高冷又可憐,還有點兒……被遺棄似的怨懟?
「喲,小東西醫院住上癮了?還不理我?」
等打開籠子, 簡月伸出手接它它還愛理不理的,但屁股上扎著的那根兒小尾巴還是出賣了它。
「好好好, 我知道啦你想我。瞧瞧你的小屁股, 都甩圓了。」簡月忍俊不禁, 摸摸小奶狗毛茸茸的小腦袋。
周宸很鬱悶:「……」
什麼想她, 屁。還有這破尾巴,瞎搖個什麼勁兒?
他明明就不開心!
對,完全不開心!(一邊想,一邊低調地狂甩小尾巴)
就這樣,住了一個星期的狗醫院,周宸再回到與前妻的房子里,心情完全不同了。先前他做夢都想逃,現在,他看著狗籠子都覺得親切。
前妻,後妻,父母,事業,未來,狗生……周宸什麼都不想想了,只想趕緊鑽回狗窩裡好好睡一覺。
——鬼知道它這一星期在住院部經歷了什麼!
**
法院傳票是兩個星期後下來的,開庭還有一個月。
這段時間找律師找得簡月焦頭爛額,律師們一聽對方的辯護律師是馬雯,都不願接,有幾個勉強願意接的,都是口碑不太好的律師。
簡月這才深刻意識到,楚晴確實混得不錯,請了個相當厲害的律師出山。
「那你怎麼辦?拿錢請不到律師,哪有這種事啊!要不我打電話問問我的朋友們,看看有沒有認識好點兒的律師的。」
微信電話里林小圓也替簡月著急。
簡月捏著手機,黑眼圈又隱隱浮現,相比前些日子憔悴了很多。「多謝你了,小圓兒。」
「包子簡,你別擔心,總有辦法的。這小別墅是你和你渣男前夫共同的婚內財產,她憑什麼來搶!官司……」林小圓頓了頓,「官司你一定會贏!」
簡月笑笑,嗯了一聲。她知道自己勝算堪憂。光律師這一關,就不好過。林小圓兒是專職作家,人脈大多數也都是文字圈兒的,能有多少律師朋友?簡月並不寄希望。
掛了電話,手機便來了條簡訊。簡月點開信息,看了那幾行字眉頭越皺越緊,深深嘆了口氣。
就在三天前,繼母打電話說她爸一時好奇開親戚家的小三輪,把個人給撞了個半死,對方要賠六十萬,不賠就告去坐牢。關鍵被撞的人還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地痞。她家鄉那小縣城不比一二線城市,窮山惡水,地痞都惡三分。
繼母火燒眉毛,每天催她打錢。
可要說存款,她只有二十萬,眼看值錢的就只有這房子。可這房子還陷在糾紛里。
簡月心煩意亂。
繼母沒等到簡月回信息,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
「唉簡月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哦,剛剛和朋友在聊點事兒。」
繼母憋了一肚子火氣,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
「哎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跟你朋友聊東扯西?你爸剛被堵在家門口都差點兒給人拖去打了!那家人說了,再籌不到錢就把咱們全家往死里弄!」
「你現在進大城市買房了,哦你就忘本了?我這繼母你不認,你爸總是你親生父親吧,你弟弟和你是一個爹的吧?他們你都不認了?」
簡月捏著手機,又擔心又著急。「媽,你說的什麼話,你知道我不是這樣人……爸他受傷了嗎?」
繼母氣急敗壞:「……不嚴重!」
「我現手裡確實沒那麼多錢。」簡月咬咬牙,「……要不,我再想想辦法吧。」
那邊繼母頓了一秒,語氣就開始有點兒陰陽怪氣:「簡月啊,你也甭瞞我了。我都聽小偉說了,你開的是賓士,上百萬的豪車!你把賓士賣了不就行了?我不知道你整天防著我們幹什麼,我們是一家人,可你現在有了錢,連你爸的死活都不管了?你這樣對嗎?」
簡月想了幾秒,才想起繼母口中的小偉是誰,上個月前跟她相親的那個男人,繼母娘家的遠房親戚。他當時看見了她的車鑰匙。
掛了繼母的電話,簡月疲憊地倒在沙發里。這事兒她沒告訴林小圓,家裡的糟心事她一個人知道就好。越是在乎的短處越是不敢曝光,誰沒有幾分面子和自尊呢?簡月當然也在乎的,哪怕在好友面前。
如果房子輸了,她再沒了車,可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籠子里,小奶狗望著沉在沙發里的女人,兇巴巴的臉陷入沉思。周宸變成了狗,耳朵也比做人的時候尖了很多,電話他都聽見了。
從前不知道,原來前妻有個這麼糟心的娘家。她掩飾得很好,岳父岳母在隔壁省的小縣城,一年不常見面,他工作忙,春節見一次也是匆匆忙忙的。他一直以事業為重,也從沒有把簡月娘家放心上。
曾經,周宸覺得前妻溫順、簡單、乾淨,像……一眼能望到底的水。可現在,當他不再是丈夫、周宸這個身份,才發現她對他掩藏了太多東西。這女人複雜得像個馬蜂窩,洞眼兒多著呢,不知藏著多少秘密。
楚晴的律師馬雯周宸是認識的,當初還是他把馬雯介紹給了楚晴。當然,他也認識比馬雯更厲害的律師。可問題是,他要幫前妻嗎?
周宸凝重的想著。
如果前妻贏了,那楚晴必定是輸……
「去你的狗廁所里尿啊,教了你好幾十遍了,腦子咋長的?!」
周宸回憶了一下,真的完全想不起什麼時候拉過。但是介於屋裡沒有其它對象可懷疑,所以應該是他乾的。
可哪怕是自己拉的,前妻按著他頭去聞那些穢物,也真是太過分了。還嚷什麼「你再亂尿我就讓你吃掉!」
真的,周宸確定了,前妻確實是一個毫無愛心的女人,不僅沒愛心,還非常殘暴。
她凶得像一頭女怪獸。
周宸想起曾經的一生,在學校他是翹楚,是女同學集體暗戀的對象,但這些他並不放在眼裡,所以別人都覺得他冷冰冰酷酷的,但其實他性格就是這樣,並不是故意博人眼球。後來成年,他智勇周全手段狠辣,在公司他斗遍職場難逢對手,誰都對他敬畏三分!最終,他站在雲端呼風喚雨當了CEO有了自己公司,兄弟朋友,幾個不管他叫一聲「大哥」?
周宸一直覺得只要他願意做,沒什麼事兒是不成。
可現在……
周宸無奈地看一眼貼在肚子上的那根「小管道」,它正開閘放水。「噓噓噓」,很快就把地板打濕了一片。
「噯~」(小奶狗無聲嘆息)
視線中,客廳的虛空里,已映現一頓「板子上身」的畫面。
白晝黑夜的輪換。
堅固的鐵籠,周宸趴在狗窩裡前腳-交叉,透過鐵窗他看見客廳落地窗外的夜-色。如果簡月周六帶他一起出門,或許就能見到楚晴。
楚晴聰明知性,優雅成熟,應該……不,她一定不會向前妻簡月這樣虐待他。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些生活瑣碎上。
說起來,前妻還是太孩子氣了。周宸這樣想著,又驀地想起簡月抱著他在沙發上的說的話——
「我活成了他喜歡的樣子,可他最後卻說不喜歡我這樣子了……」
如果簡月是為了他變成現在這個軟弱無主見的女人,那,她原本是個什麼樣的人?周宸凝重的想著。七年婚姻生活,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故意做成他喜歡的樣子。
想到這兒,周宸又覺得被矇騙了心裡不舒坦,又覺得……有那麼一點兒愧對簡月。前腳有點兒癢,周宸咬了咬痒痒處,又舔了舔。
或許,比「有那麼一點兒」,還多「一點兒」……
飽受摧殘的周奶狗胡思亂想著,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裡他夢到了許多事,上輩子做人的,這輩子當狗的,好的壞的,甜蜜的,可怕的……
簡月洗了澡出來,狗籠里就傳來一陣哼唧聲,原來是那隻小奶狗在做噩夢,四條小毛腿兒蹬啊蹬,毛茸茸的眼皮還跳啊跳的。
簡月忍俊不禁,關了廊燈,轉進卧室,最後的燈光也滅了。
與世界,一同酣眠。
**
說遲那時快,周六轉眼就到了。
果然如周宸所期待的,簡月好心情地帶上了他出門,用個攜帶型狗籠裝著掛在肩膀上。
簡月今天穿了一身束腰的焦糖色呢大衣,沒到小腿,裡頭一件黑色半高領毛衣,黑色打底褲包住她纖細玲瓏的小腿和腳,又搭了雙漆皮的黑色小高跟鞋。
她髮型是中分扎了個低馬尾,沒染,髮絲黑油油的。這陣子早起早睡,皮膚也不再蠟黃,白裡透紅,又點淡淡的唇膏,嘴唇潤澤了,氣色顯得更好。
簡單大氣,氣場也上來了。
攜式狗籠里,周宸暗暗打量前妻。印象里,他的前妻從不穿這種風格的衣服。所以周宸有點兒不敢相信,是否是他瞎了狗眼,看岔了。
楚晴約在市裡富人區附近的一個休閑茶吧,從落地窗往外看一眼就能看見高新區CBD商廈,成排的車輛,光鮮亮麗的上班族們。
茶吧里音樂悠揚,楚晴塗著紅指甲的手指輕輕扣著桌面。旁邊坐著她的律師馬律。
馬律沉著臉說了些什麼,最後說:「晴姐,這事兒……可能不太好弄。」
楚晴慢悠悠喝了口茶,過去幾次和周宸的前妻接觸,她看得很明白。那女人沒什麼主見,說話柔聲細語的,根本不足為懼。
「擔心什麼?砸不了你招牌。再說,還有什麼官司能難倒你馬律師?」
馬律笑笑:「我的專業素養晴姐你當然不用擔心,只是離婚協議書捏在簡月手裡,上頭——」
「馬律師活得都能說成死的,法律也有空子鑽,不是嗎?」楚晴抿了口茶,笑著挑了個嫵媚的眼皮。「那女人軟弱膽小,又沒混兩年職場,缺乏社會經驗,像個大學生似的,你一會兒嚇唬嚇唬她,她就六神無主了。」
馬律臉色好起來,點點頭。
這時,簡月走了來。
攜帶型狗籠里,周宸透過紗網終於看見了翹首期盼了好多天的楚晴。楚晴美麗如初,穿著優雅知性,坐在那兒不說話也讓人難以忽略。
她在美國留過學,身上有一股子歐美女人的外放性感。
他凈身出戶,楚晴都不在意,前妻和她朋友說楚晴是白骨精、坑錢,周宸是不信的!只當做是兩個女人背地裡說壞話污衊罷了。
敵人之間,遠沒有寒暄的必要。簡月坐下來后,雙方便直奔主題。
兩方人員對面坐下,這邊一男一女,那邊一人一狗。
一男一女盯著這邊的一人,這邊的一狗巴望著那邊的一女。
空氣里有無形的硝煙,服務員也繞著道兒走。
「簡月小姐,今天約你來這兒主要是我的意思,啊,你和前夫周宸的離婚協議書我看了。上面寫明了別墅和賓士轎車歸簡月小姐所有。」
簡月握了握泡了竹葉青的玻璃茶杯。「你既然看明白了,還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