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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那戀-姐癖??

  這是防盜章, 不懂的小讀者抬頭看文案說明,么么噠!(*  ̄3)

  周宸想起曾經和情人的打情罵俏, 會演變成今天的往死里打、往死里罵。


  「嗷嗚, 嗷嗷——」楚晴,你………


  周宸覺得肺里的空氣越來越少, 張大嘴巴嗷嗷叫了兩聲, 卻更多水灌入胸腔,無法呼吸,頭腦脹痛發麻……


  他驀地想起上輩子出車禍死的時候,身體也是這樣的感覺。看來, 他又快死了。


  奶狗在水下張大嘴,眼睛瞪得老大。


  ——周宸想起夜晚的月牙,想起前妻的眼睛。簡月,他好想再見她一面,見一面就好。


  **

  開庭日子倒計時。


  簡月在筆記本上啪啪打字寫作,停下看了眼窗外——柳樹綠意綿綿, 春-色盎然。


  大概「死期」近了,簡月的心態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拉開淺色窗帘,春天的空氣一涌而入,她張開雙臂狠狠吸了一口。在這陣子焦頭爛額、奔波求人之後, 她忽然找到了一種活著的感覺。


  曾經,周宸在的時候她像一隻金絲鳥, 他對她從來沒有期許, 從沒期待過她能做出個什麼事業, 只要她有個事兒做著,順便把家裡照顧好就行了。所以周宸說「你安心當周太太就行,錢我來掙。」


  這些年,她專心當好周太太,畫地為牢,圈在家裡以周宸為自己的全世界。


  可當她曾經的全世界天崩地裂之後,她從廢墟飛出去了,開始自己去做事去規劃,去告訴別人她的聲音,謀划她的事業,憧憬屬於她自己的未來。簡月才發現原來能做這麼多事兒!

  雖然現實情況很糟糕,但簡月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不錯,和眼前的春景一樣勃發希望。


  連對寫作,她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動力、激情。


  依靠自己的感覺,很踏實,簡月覺得很喜歡這種「控制感」。她神奇地發現自己控制欲還挺強的。


  「吱、吱、吱——」


  「嘶、嘶、嘶——」


  簡月正享受著逆境帶來的人生頓悟,忽聽大門處就有什麼東西撓得滋滋響。


  「誰啊?」


  簡月披了個外套去開門。


  門外卻空無一人,簡月探頭左右看了看,靜寂的小路,有幾個鄰居在走,但顯然不會是他們撓門。


  ——奇了怪了。


  簡月正要關門,便看見門邊倒著一隻小奶狗,它身上有乾涸的血跡,嘴裡叼著張紙片。


  「小哈!小哈你怎麼了?」


  「誰把你弄成這樣!」


  簡月趕緊抱起小奶狗,才發現這團毛茸茸、軟綿綿的小身子傷得多嚴重!奶狗身上好幾處掉了毛,血肉模糊。到底是自己把屎把尿養了快一個月的奶狗,簡月心疼得直掉眼淚!

  顧不上換衣服,簡月趕緊送狗去寵物醫院。


  「小哈你堅持一會兒啊,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計程車!出租!!」


  小奶狗在乾燥溫軟的懷裡,徐徐睜開一條眼縫。亮得刺眼的白色天空,前妻的下巴暈著淡淡天光,眼淚落在自己小鼻頭上。周宸虛弱地舔了舔,鹹鹹的,暖暖的。


  因為一時想不到去哪裡,簡月就告訴的哥去了上次的那個福滿愛寵物醫院。


  奶狗在急救室里,簡月坐在走廊上焦急等待,這才注意到奶狗叼回來的是張名片。


  「——SA律師事務所,鄭言?」


  **

  城北是高新區CBD ,城南有好幾處半山別墅。


  這是其中一處,小香山別墅小區,其中一棟獨棟別墅前停下輛勞斯萊斯,車裡出來個個子高挑的男人,穿著藏青色休閑西服,他覺得熱,脫了西服搭在手彎,裡頭是件法式白襯衫。


  相當儒雅穩重。


  「先生您回來啦?」


  「嗯。」


  鄭言進屋就扯了扯領帶,扔在沙發上,拿手機翻出簡訊。


  ——扯了個淡!他活見鬼了!


  死了好幾個月的周宸居然給他發了條簡訊——「我前妻簡月會來找你。雖然我死了,但你若還當我是兄弟,就幫她!」


  天!怵得鄭言趕緊地大清早就去給周宸掃了個墓,燒了一堆冥幣!都是天地銀行面值最大的鈔票!


  楚晴並不知道周宸和鄭言是摯友,周宸這男人,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事業男,實際上對感情這些並不太看重,說白了,妻子也好,情人也罷,對他都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們也只了解他的部分生活罷了。


  「『兄弟』……」鄭言喃喃自語,翻著手機正正反反地看了幾遍,想:難道是哪個曾經官司的對手報復,惡整他?


  鄭言也不是沒遇到過別人報復,剛出道那兩年他幫人打了一場官司,是父親和養子爭財產的,養子占理,他幫養子打贏了,可父親卻因此氣得當場死亡。對方的親生子為此報復了他好幾次。


  這時門鈴叮鈴響起。


  傭人開了門,回頭說:「先生,有個簡月簡小姐說找您。」


  簡月從傭人身側探出頭看了眼裡頭,敞亮的美式傢具別墅,大沙發上坐著個成熟俊朗的中年男人,五官有點兒混血的味道,略有鬍渣。


  「您好,請問您就是……鄭言鄭律師嗎?」


  鄭言盯著來人,目瞪口呆。


  *

  距離開庭的第三天,也是簡月找到鄭言的第二天,簡月放下手裡所有工作,在鄭言家裡配合他收集資料,打配合戰。


  昨天找了鄭言,簡月才知道原來鄭言和前夫曾經是摯友,後來不知為啥事兒鬧掰了,有年頭沒聯繫了。周宸的圈子太廣,朋友太多了,她又一直不太了解周宸的生活圈子。


  只是簡月沒想到,沈瀟瀟居然也認識鄭言!


  「哎,簡姐!怎麼,你也在?」沈瀟瀟眼睛一亮。


  「沈瀟瀟?你也認識鄭律師?」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是吧言哥。」


  鄭言翻著資料,根本不搭理沈小少。簡月覺得有點兒尷尬,可沈瀟瀟卻一點兒也不在乎,當自己家一樣大喇喇地去拿了瓶白蘭地,自己喝起來。


  天色漸晚,簡月和沈瀟瀟一同從鄭言的家裡出來。


  「簡姐,你不會開車,這幾天都我送你吧!我正好沒事兒做閑得慌,簡姐不會拒絕我吧?」


  沈小少微笑真誠無比,一口一個姐,喊得又暖、又窩心。


  「這可怎麼辦啊……」


  「唉!唉!計程車!計程車!」


  簡月試著攔了幾輛,都沒用。


  「算了,看來狗糧和狗籠只有掛閑魚賣二手了。」


  某視死如歸的奶狗忍著肚子劇痛,想:呵呵,這麼快就放棄救他。你行,簡月,你夠狠!


  「嘿!嫂子!」


  這一聲年輕男人嗓音好聽的招呼,簡月彷彿鵝毛大雪中看見了送碳翁。


  簡月冒著大雨虛眼睛看,馬路牙子立著個禁止停車的牌子,上頭懸著電子眼監控器,一亮暗紅色瑪莎拉蒂轎跑正大搖大擺停在監控器下。


  車窗里探出個年輕大男孩兒來。


  「快上車吧嫂子,雨這麼大,別淋壞了!」


  有車!有救了!簡月欣喜,可又實在不認識這個年輕男人。這麼有錢,這麼帥的小鮮肉,如果見過她肯定記得。


  「請問你是……」


  小夥子笑嘻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簡月上車。「我是周總的朋友,嫂子你肯定不記得我了,六年前我們見過的。」


  六年?


  反正有車坐了,簡月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深究,趕緊鑽上車,來不及寒暄,先說了奶狗受傷,麻煩去趟寵物醫院。


  對方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小狗,趕緊抹方向盤,接下來,開始了簡月一生都難忘的暈車之旅。


  這人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一路闖紅燈,轟隆隆踩油門超車按喇叭,跟賽車手一樣。路上遇到個不怕事兒的車主搖下車窗罵:「開個糞叉子了不起?閻王招你啊這麼急!」


  簡月生怕這年輕的富二代找人撒氣,卻沒想到他探出頭態度好極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媳婦兒難產。趕著救命!」


  喲!那司機一聽,難產,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司機不僅趕緊地讓道兒,還不顧大雨熱心地下車去前頭規勸別的車主讓讓路,硬是給規整出條通道來,讓簡月他們通過了。


  天!簡月良心冒著冷汗,為了不被人戳破,把奶狗塞在衣服里鼓囊囊的裝模作樣難受了一下,從窗戶縫裡對司機虛弱地道了謝。


  而暈厥過去的奶狗周老總並不知道,他稀里糊塗地,就被她前妻難產了一回,關鍵他爸還是個黃毛小子!這淡艹得……


  簡月緊攥安全帶,這富二代小年輕車技十八彎,蚯蚓鑽沙一樣飈得飛快。


  她其實想說,就為一條狗,犯不著搭兩條人命去沖。


  等到地兒,簡月頭暈目眩犯噁心,要不是看在有帥男人在場,她拉不下臉,真想和狗一起躺在檯子上算了。


  作為一個言情小說作家,簡月是絕對的顏粉!當年對周宸一見鍾情,說得是實際點,還不是被他臉給迷的。你說看幾眼,除了臉,還能了解個什麼內涵?周宸脾氣冷酷高傲,可他顏值絕對的高!

  說來殘酷,但這確實是個看臉的世界。就像土狗和哈士奇,說到底還是顏值決定命運,長相決定城市還是農村。


  小奶狗送去拍片子的空檔,簡月和富二代小年輕坐在照片室外的椅子上。


  這才得了空,對方報了姓名。


  「我叫沈瀟瀟,我哥跟周總挺熟的,我也一直很仰慕周總的傳奇事迹,只是可惜命運弄人……」


  「那些事兒都過去了,我現在慢慢都看開了。」簡月說著,想起楚晴白天要跟她爭房產和那句無法無天的威脅,心情還是有些煩躁。


  「嫂子快擦擦吧,看你身上都濕透了。」沈瀟瀟說著遞過來一張男士毛巾,他剛才順道從車上拿下來的。


  「謝謝。」簡月接過來毛巾,新的,還有淡淡的香味。


  「客氣什麼,又不是外人。」他笑著,個子高高大大,穿著休閑的黑色棒球服,深藍牛仔褲,因為年輕,所以皮膚飽滿光潔,挺陽光帥氣的一大男孩兒。


  「……」這也太不見外了,簡月想。


  簡月讓他別再叫嫂子了,她和周宸都離婚快一年了。沈瀟瀟點點頭,簡月暗暗瞟他一眼,他竟然一點兒訝異表情都沒有,不過簡月一想,他說他哥跟周宸熟,想必也都知道了。


  他是前夫的朋友,簡月心裡還是有一點兒排斥的。


  可沈瀟瀟笑得很暖,像未受污染的陽光,連簡月在泥潭中掙扎的心也感受到久違的愉悅。像這樣謙卑、體貼的富二代小夥子,太少了,簡月想,這一定只存在她筆下的小說里!

  交談並沒有持續很久,沈瀟瀟去旁邊接了電話,等回來,裡頭寵物醫生已經照好了片,讓簡月進去。沈瀟瀟也陪著。


  寵物醫生說小狗脾臟輕微受損,需要住院靜養,生命倒是沒問題的。


  「肚子上的燙傷要緊嗎?」簡月問。小狗的小奶-頭都被燙掉皮了。


  「除了痛問題不大,或許會留疤,但在肚子上不仔細也看不明顯。我院也有哈士奇專用的疤痕膏,你可以開一盒。」


  「算了,反正也不是人,留疤不留疤都無所謂。」簡月說。


  簡月,好歹我們也彼此愛過!(冷笑,冷笑,冷笑)周宸悠悠轉醒就聽見這麼一耳朵。現在他的小鵪鶉前妻對他可謂無情無義、冷心冷肺,他在她眼裡他恐怕……媽-的,他真的是一條狗!


  What the Fuck!!

  周宸不高興,趴在檢查台上,寵物醫生的「愛撫」讓他更加暴躁,但是又受傷無力反抗。


  寵物醫生:「唉現在這社會複雜,什麼變態都有,你下次帶狗出門一定要記得栓繩子!這種哈士奇智商不高。」


  簡月受教,忙不迭點頭。「好,栓栓栓,一定栓!」


  「還有,千萬別喂人類食物,得喂狗糧,你喂的啥牌子,啊——!!」寵物醫生慘叫了一聲,指頭被小奶狗狠狠咬在嘴裡。


  周宸:老頭兒,你給老子閉嘴!


  楚晴小尖頭鞋威力無比,這一陣這折騰,周宸又疼得去了半條命,沒注意到簡月身邊還有個帥氣的年輕男人。


  「正愁沒地兒丟,幸好你喜歡撿破爛兒。微笑.jpg」


  楚晴收到這條簡訊,氣得直哼哼,咬牙回——「簡月啊簡月,就要開庭了,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你的房子,我要定了!」


  ——「走著瞧!」


  *

  晝夜更替。


  黎明在窗外醒來,楚晴揉揉眼,從宿醉的頭疼中起床。


  昨晚一個人喝多了,楚晴看一眼鬧鐘,比平時起床晚了足足四十多分鐘,她趕緊收拾,拉開卧室門跨出去——「滋溜!」


  「啊!」


  「哐當——」


  楚晴拉開卧室門就在門口摔了個大跟頭,疼得她喲直嘶嘶!


  「這什麼味兒啊這~~」


  楚晴摸摸屁股底下濡濕的睡裙,臉上的水漬,撐地的手也糊了一手。她聞一聞,就覺得不對了。


  ——臭,像尿味!


  某奶狗蹲坐在前,對上楚晴的驚愕轉憤怒的眼神,打了個哆嗦。


  突然的「認知」讓楚晴噁心得打顫顫!


  ——「小奶狗……別告訴是你尿了,你沒有的,對不對?嗯?」


  聲音陰測測的。


  周宸預感大事不妙,趕緊找地方躲避,果不其然,他一回狗頭就看見他曾經的情人攥著雙拳,步步逼近。


  剛才一摔得摔得楚晴蓬頭垢面,她決定好好教訓教訓這狗!然而,等她走到客廳,才是真瘋了——


  一屋子狗尿味,還有幾泡狗屎,有一泡她正踩在拖鞋下!


  那腳感……滑膩膩的……


  「……」楚晴面部開始抽-搐扭曲,「好啊,小狗狗,你可真可愛……」


  沙發下,桌底,床腳,奶狗在前躥,女人攥著拖鞋在後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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