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瘋狂的貨車08（下）
「配比不同，準確的說，市裡為了配合參選文明城市，從今年的2月初更換了化學清洗劑和生物清洗劑的配方，作為前期調研，只給相應的環衛部門配發了這種獨立批號的環保清潔劑。」小湯補充。
「我們與環衛部門已經核實過，他們常規的清掃是從每天的凌晨4點鐘開始普掃路面，7點鐘結束後進入路段保潔時間，車隊每天從早晨5點開始清運城區垃圾，到8點鐘第一次清理結束，在9點至11點會進行第二次垃圾清運，10日、11日、12日及13日我們發現有一輛環保車十分可疑，2月11日中午11點30分、2月13日中午11點30分，這輛尾號海A4531B的黃牌環衛車出現過兩次。」孔白說到這裡的時候在白板上嫌疑人上面加上一條「潛在的幫凶」。
「如果是有剩餘的垃圾沒有裝完再返回去也是說的通的。」小湯搖頭。
「這我也懷疑過，所以我擴大了搜索範圍，我調取了12日這輛環衛垃圾車的行車路線和工作時間，下午16:50分，這輛車曾停留在清樂街那裡。」孔白又在吳千兒的下面寫下清樂街三個字。
「但……也可以說是去吃飯？或者購物？再不濟也可以說是尿急？」小湯再次調節愈發緊張的氣氛。
「這已經足夠構成懷疑了，第一，環衛車使用的是最新批次的化學清潔劑這與男士口罩上的殘留物一致；第二，這輛環衛車不僅在事發地前後幾天反覆徘徊並且12日當天又出現在吳千兒等人預先打算去的珠寶店附近，僅這兩條就必須馬上核實！」鄭敏傑鼓勵的拍了拍孔白的肩膀滿意地說。
小湯對著孔科長偷偷比了個贊。
僵持了幾天的案件終於有了新的突破口，實在是讓人振奮。
「吳千兒的社會關係確認了嗎？」鄭敏傑撥通了正在執勤的民警電話。
「是的，鄭隊！已經確認這個吳千兒離異，前夫劉初，40歲後半，曾因危險駕駛罪入獄，之後這個吳千兒就把離婚協議書寄到了監獄，前夫也接受了，前夫是外省的，離婚後沒有再聯繫。」
「重新核實他前夫的親屬關係，工作單位及是否有在環衛部門工作的經歷？」鄭敏傑的大腦快速飛轉起來。
「核實劉初與吳世弘的關係儘快給我。」鄭敏傑又在吳世弘與吳千兒的下面寫上了劉初。
「孔隊！」孟盼盼抱著一沓資料急切的推門而入，眼底的激動躍躍欲試，只聽她大聲說：「我找到一個符合您之前要我找的人了！」
「說來聽聽！」孔白馬上說。
「根據事發現場人員的口供及後期照片及監控資料的比對，這個人的社會背景最為相似，叫馮大申，根據調查他最近頻繁的通話記錄是名為『簽王』的串串香火鍋店。」孟盼盼繼續補充著說道。
「有他的照片嗎？」
「沒有，很奇怪，這個人的每張照片都湊巧只有背影，就像是故意的。」
「看來幸運之神這次終於站在這邊了！立刻鎖定這個馮大申！」鄭敏傑厲聲道。
「是！」
鄭敏傑有一種預感這個馮大申說不定就是劉初本人！……
晚上6點15，新橋北的夜市小荷才露尖尖角，因為最近海市戒嚴導致整個服務業萎靡不振，可這家打著學生流招牌的「簽王」火鍋店似乎影響不大，等著吃飯的客人從飯店門口排到了襄陽南路上。
這樣敏感的時間實在難得。
還沒進門就看見紙巾影子一臉陶醉的使勁兒聞起來：「對對對，就是這個味道！我太喜歡了！」
「歡迎光臨！我們這有清湯鍋、麻辣鍋、鴛鴦鍋，特別是鴛鴦鍋，用紅白兩種湯汁入火鍋的雙鍋內，配以各種動物生肉片和蔬菜，紅湯
里除了高湯還有冰糖、辣椒末、薑末、花椒、鹽、紹酒、醪糟汁
麻辣適口！白湯用老母雞、老肥鴨、火腿蹄子、豬排骨加水吊制，營養豐富不上火！」宣傳單影子穿著制服一板一眼的介紹。
辟霜霜默默咽了口口水，心中默念，我是來找線索的.……我的意志力很強大。
黑壓壓的隊伍……要是以客人的身份進入恐怕要費時許久，辟霜霜發愁的撓頭，心想，也不能明目張胆的從後門進去，該怎麼辦？
這時，一個穿著花襯衫的胖男子從店裡急急忙忙的跑出來，正好撞在辟霜霜的自行車上。
「哎呦——」兩聲慘叫響起，把辟霜霜嚇了一跳，難道把對方撞壞了？她突然想起家裡墊桌腳的英真醫院急診科的繳費通知單，額頭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開始冒汗。
辟霜霜馬上扶起坐在地上的胖男人抱歉的問：「真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長相和氣的中年男子是個好脾氣，反倒問辟霜霜：「我也有錯，走的太急，姑娘沒事兒吧？自行車還能騎嗎？」
邊說還邊幫他扶起車子。
「主人，我的腳疼，車胎上扎了釘子，今天恐怕騎不了了！」二手自行車影子。
「怎麼辦！怎麼辦！上哪找人？上哪找人？」辟霜霜低頭查看自行車的功夫就看見一個竹筍形狀的半米高影子穿著和胖男人一樣的花襯衫和運動褲焦急的在地上來回打轉。
這是……這個男人的影子？這麼奇怪？辟霜霜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對唯物主義的認識。
「好好聞！終於又聞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近鄉情怯，越來越虛弱的口罩影子整個開始顫抖。
「這個老闆一定和那個怪物脫不了關係！霜霜主人~咱們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要不你裝昏倒吧？現在碰瓷兒的不是滿大街都是嗎？」香橙影子當機立斷的說。
「這也太假了，又不是突發腦淤血！你怎麼讓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主人直挺挺的往地上倒？這不科學啊！」筆記本影子一副學究的樣子搖著食指。
「我來和這個影子套近乎。」紙巾影子自告奮勇，她還特意整了整身上的「簽王」logo。
一分鐘的嘀嘀咕咕，紙巾影子載譽而歸，馬上和辟霜霜彙報戰果：「主人，這個人是店長老何的影子，說是生意太好后廚缺人，原本聯繫好的剁肉師傅來不了了正著急呢！」
「主人！機會啊！」自行車影子也顧不得疼了，又補充：「就說對店主不好意思願意幫忙。」
「好主意！」眾影子全票通過。
辟霜霜就那麼做了，順理成章和店長老何達成臨時雇傭協議，她放學后負責給老何打工，晚上6點至8點兩個小時，工資日結，另外，老何還找人幫她補了自行車胎。
這算不算是成功潛入？辟霜霜有生以來第一次玩兒潛伏，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