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十八層的暫居所
一路上羅海樹還是興奮不已，不過好在他還知道正事，沒有再拋下我們去追那些行屍。
他開著車子把我們送到了一個小區當中，停了車之後又給我們拿行李，他一個人拖了兩個行李箱在前面引路，一邊引路一邊給我們介紹說道：「這個小區就在金陵寧江大學城的邊上，小區里的房子全都是高層，不過入住率並不算高，大多都是學生情侶出來租房。」
「除了學生情侶之外，還有就是有很多立志為國創富，經濟大開發的同志們不辭辛勞，幾十個人擠在幾間屋子當中。」
小鹹魚不解地問道：「小樹哥，你說的這些人是幹啥的啊，這麼做倒是省空間省錢了，可是怎麼創富啊？」
胖子拍了拍小鹹魚的肩膀說道：「這次於大爺讓你跟我們出來見世面還真是對的，其實你小樹哥是開玩笑的，他說的這些人是搞傳銷的。」
「傳銷？」小鹹魚吸了吸鼻子，「傳銷我還是知道的，都是騙人的，坑自己親人的錢。」
「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怎麼樣的，好好的工作不幹，跑去傳銷。」
胖子說道：「這是你的想法，說實話，大家都有一夜暴富的想法，就像你一心想拍視頻賺錢一樣，直播致富跟傳銷致富本質沒有什麼區別。」
「那怎麼會沒區別呢？」小鹹魚很不服氣，「你不要把傳銷跟直播放在一起，一個犯法一個合法，不能同日而語。」
「你還是太年輕啊，其實直播很多都是套路，也是拉人頭騙人的，這麼說吧，我問你一個問題，吸煙跟喝酒，你覺得哪個好哪個不好？」
小鹹魚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我覺得吸煙不好吧。」
「可是為什麼吸煙駕駛沒事，酒駕卻要被抓呢？」
「那就喝酒不好。」
「可是為什麼很多場合禁煙，卻並不禁酒呢？」
小鹹魚一下子愣了：「胖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胖子聳了聳肩膀：「我的意思很簡單，其實兩樣都是不好的，吸煙也不好，喝酒也不好，但是我問你哪個好哪個不好的時候，你就不自覺把它們當中的一樣歸為好的了。」
小鹹魚眼睛一亮：「還真是啊。」
胖子得瑟地說道：「這就是心理學，你還得學著點。」
我在一邊不由笑起來：「小鹹魚啊，你別被胖子套路了，他這就是歪理，哪還什麼心理學啊。」
胖子哼了一聲：「樹哥那你說，是吸煙好還是喝酒好呢？」
我說道：「還是吸煙好。」
「為什麼？」我的這個答案引來了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發問。
我說道：「吸煙是自己舒服別人難受，喝酒是自己也難受別人也難受，這麼看來還是吸煙好，至少有一方是舒服的。」
胖子切了一聲叫道：「你這才是歪理呢。」
正說著話，我們的樓層到了，十八樓。
一出電梯，胖子就壓低了聲音問我：「哥，不是說一般高層都不設十八樓的嗎？怎麼這裡會有十八樓？多不吉利啊。」
我笑道：「吉利不吉利的，其實也就是一個說法而已，這種十八樓不吉利的說法，就是民間的一種迷信，不值得相信的。」
「為什麼呢？咱干這行的說別人迷信，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正因為咱是干這個的，所以才知道哪些數字是迷信，哪些數字是規矩。比方說吧，四跟死諧音這種就是迷信，相反六字諧音祿，是吉利的，這也是迷信。」
「這都是不懂易的一般老百姓故作高深的說法，真要說的話，六是陰之極，九是陽之極，你要說老鐵六六六，真要選一個六六六房間，說不定還真會引來一些陰物。」
正說著話，羅海樹停了下來，停在一個房間門前，先在這門上敲了三下，然後才拿鑰匙開門。
胖子輕聲問我：「這是不是迷信啊？」
「這倒不是迷信，這是一種講究，有人說這麼敲三下可以嚇走這屋裡的陰物，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傳統，古時候人們為了嚇走梁上君子而敲門。」
「這又是為啥啊？還嚇小偷，怎麼不堵門抓他個現形呢？」小鹹魚也加入了我們的談話之中。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古時候小偷也有規矩的，一旦被驚擾，他就不能再偷了，放下東西就得跑。而且不能被看到，被看到了也不能出聲，否則就算是盜。」
「偷盜不是一回事嗎？這麼麻煩啊？」胖子說道，「古人還真是窮講究。」
羅海樹這時候已經開了門，把箱子往牆邊一靠，打開了燈。
也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聽到我們的談話，便介面說道：「古時候偷跟盜是兩回事，偷是打板子放行的輕罪，盜是得砍頭的大罪。我這敲三下門，是我師父傳給我的規矩，說我們仵作這一行陰氣重，怕引來不幹凈的東西。」
說到這裡他給我們扔下三雙拖鞋，我們穿著拖鞋進屋，打量著這屋子，這屋子三室一廳，裡面傢具不多，電器倒是齊全的。
我們往沙發上一坐，羅海樹去冰箱拿來了幾罐啤酒，放在我們面前的茶几上說道：「這房子是我妹妹的，她是用來投資的，也不過來住，而且這裡就在大學城當中，商圈很發達，生活很方便。」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有不少的傳銷窩點，你們的委託人不是之前干過傳銷嗎？說不定這些窩點當中有人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也未可知。」
「所以你們就在這裡安心住下吧，這幾天我請假了，帶你們逛一逛金陵城，這金陵城可去的地方太多了，許多地方我雖然一直在金陵，我都沒去過。」
「那可太好了，」胖子叫道，「我也早就聽說這金陵繁華之地，想來逛一逛了，今天晚上這秦淮河逛得也不盡興，改明兒一定要玩一個痛快才行。」
「對了，大家可有跑步的習慣？」羅海樹突然問道。
「晨跑還是夜跑？」胖子問道。
羅海樹一聽胖子這麼問，便說道：「想不到阿碩也是同道中人啊，現在下去跑幾圈？」
胖子賤笑兩聲：「小樹哥你可真逗，你看我這麼體型，還需要跑步嗎？我就問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