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爭鋒
王濤硬著頭皮走進去，一個年約五旬，上唇留著短髭的中年男人起身迎來。
「貴客姓王？」開口是極其低沉的聲音。
「王濤。」
「鄙人康之源，久仰大名。」
「不敢當，現在方面讓我看看病人么，病情不容拖延。」
康之源把王濤領到一張病床旁，王濤看了看連在她身上的儀器顯示的數據是否正常，然後目光下意識的轉到病人的臉蛋上，猛然，王濤胸口一滯，彷彿被雷劈了一樣。
這些年來王濤在C市讀書，沒少接觸同齡的時髦女性，漂亮的姑娘見得也不少了。包括他的前女友韓芸也算是一個美女。
但沒有任何一個容貌能比得上眼前這個被靜定劑催眠的女孩。
清秀絕倫，病如西子。
王濤忍不住回頭往康月兒臉上望去。眉目之間有幾分相似，但康月兒活潑開朗，氣質上顯得天真、靈動；眼前這個睡著了的女子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寧靜，優雅。王濤摸了摸她的脈搏，是那麼的微弱。
「喂，你光顧著看臉啦，到底還治不治病了。」康月兒被他盯得心裡不舒服，出聲喝止道。
「咳咳，」王濤臉皮一紅，「在下失禮，有僭。」
「哼，我當是什麼高手，原來只不過是好色之徒，什麼醫學奇才，只怕是耿春秋那老漢胡吹大氣吹的吧。」李震在一旁冷言嘲諷。
「震賢侄不必惱怒，」康之源沉聲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王賢侄既然敢來，想必心裡是有把握的，對吧。」說完兩隻精光閃閃的眸子緊緊盯著王濤。
王濤抿了抿嘴唇，站起身子來說道：「依我目前的初步診斷，康小姐的病情主要在肺和心臟兩塊。但若要想徹底痊癒，卻不能只從心肺兩塊入手……」
「你這是什麼話，康小姐的病情難就難在雙病灶互相影響促進，你說不能從心肺入手，那要怎麼樣？」李震傲慢的打斷王濤的話。
王濤對此置之不理，反而目視天花板，長嘆一聲：「哎，其實上次提出的方案，以現代西醫的方法，是無法做到絕對把握能痊癒的，否則的話你們也不會到現在也拿不出手術方案。同時打開整片胸腔，風險太大了，隨時有可能發生感染或者大出血，甚至即便僥倖醫好，胸口留下的巨大傷疤也終究不美觀。」王濤做出苦思冥想的樣子，似乎極其糾結。
「說了半天，原來你也沒個可行的方法？」
「看來李先生是有辦法，那不妨直說。」王濤畢竟血氣方剛，受不了李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於還嘴。
「這……」李震一時無語。
「各位，既然目前沒有人有別的治療方案，那麼與其這樣眼睜睜看著馨兒小姐飽受痛苦，不如讓我試一試，我有絕對把握能醫好馨兒小姐，並且不產生任何後遺症，」
「你說真的嗎，你有什麼法子，這麼厲害？」這回李震不敢抬杠，說話的是康月兒。
「王濤不敢撒謊，若是有半點疏漏，要殺要剮各位請便！」擲地有聲的話語響遍整個屋子，康之源看著眼前這個胸有成竹的青年，露出奇怪的表情。
「馨兒這病是娘胎裡帶來的，這二十年來我一邊把康氏集團做大做好，別人只說我人前如何威風，卻不知背後苦不堪言，還要一邊為馨兒治病。
她這毛病每年總要發作一次，但情況卻是一年比一年糟糕。我四處求醫，中醫西醫，土方偏方，國內國外都沒少試。可惜依然壓不住她這先天的心臟病，直到今年，病情徹底爆發，才成了這個樣子。
王賢侄要是能醫好馨兒，我康之源立誓拜你為康家上賓，給你最大的好處！」
一時間屋子裡的人都靜了下來，無論是醫療康馨兒，還是拜王濤為上賓，都不是一件小事。
各人表情都不同，康利康月兒目露讚賞之色；身穿白衣的醫療團隊更是驚訝於王濤的膽識；唯有李震，心中嫉妒萬分，恨不得為什麼這個胸有成竹的人不是自己！
王濤朝康之源深深鞠了一躬：「定當全力以赴，」轉過身來對著眾人朗聲道：「各位，西醫不能解決的事情，中醫未必辦不到！」
「中醫？如果說起長期療養身體，那麼中醫也許還行，但說起治療急病，中醫簡直是笑話。」這下不僅李震十分懷疑，房間里但凡有些醫療常識的人都表示不相信的態度。李震更是開口喝道：「康伯父，以中醫醫人，我從沒聽說成功案例。我看這個人，就是個騙子！他來這裡裝神弄鬼，只不過是為了以後有資本吹噓自己曾在康家做過大夫罷了！」說完吩咐下人就要趕王濤走。
「康總，請問馨兒小姐這病，是不是只在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發作？」
「咦，你是第一個猜到馨兒發病規律的醫生，你從何得知這些？」
「人體心肺由太陰肺經，少陰心經兩脈控制，而這兩脈分別在三月，九月；以及六月，十二月進行自我調節，脈象弱則增強，脈相過強，則適當削弱。
馨兒小姐卻因為先天緣故，心脈極弱，肺脈極強，身體一旦試圖進行修復，就好比用手拉動炸彈引線，所以在這些月份馨兒小姐最容易犯病。」
王濤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世人都說中醫無用，其實是後人無用，丟了老祖宗的本，反而抹黑老祖宗的東西。依我看，馨兒小姐的病，只能用中醫的方法治療！」
其實這些東西哪裡是什麼中醫的門道，完全是不死醫仙的傳承告訴他的。剛才他用手摸康馨兒的脈門時，長春咒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瞬間對康馨兒的病情有了個細緻的了解。
「好！既然你能說出這些門道，又立下重誓，那我就信你一次。康茂！」康之源喊道，「這次的治療方案，你要完全配合王賢侄，做他的助手，明白了么！」
「是！」一個穿白大褂，混在李震旁邊的人回答。
「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醫好馨兒？」
「長則一月，快則三周，馨兒小姐一定能下地自由活動！」
「什麼時候開始治療？」
「讓我準備一下，明天即可！」
當晚，王濤在康家住下休息，吩咐人去準備所需要的藥材，器械，他相信康家的效率，明天是一定可以動手治療了。
「人生啊，」王濤喃喃自語，「轉折總是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