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石頭
「眾所周知，我行拍賣玉石，並不只拍賣各種名貴玩物。為了給大家一點娛樂，我們歷屆以來都會把這天特地用來展覽各種尚未雕琢成器的毛料。賭石這件事，拼的是眼光，看的是運氣，希望各位嘉賓擦亮慧眼，收的得寶物。」
王濤這才明白原來今天的拍賣竟然完全是看拍客自己的眼光來賭石。康之源所說的帶他一次應該就是說的利用這個機會撿漏。
「每件毛料，每人有三次競價的機會。之所以如此，是為了讓大家更獨立的判斷價值，該出多少就出多少，而不被人帶亂了節奏。」
「每件寶貝展示時間為半小時，我會將3D投影發送到各位手中，貴賓區的嘉賓也可以自己上台來過眼。半小時后開始第一輪競價。每件寶貝低價為一塊錢，加價不得少於一萬。」
「下面開始展示第一件毛料！」
主持人激動的說道。立馬有一輛黑色小推車，由四人前後扶著進場。上面坐著一塊巨大的石頭。王濤分辨不出是什麼原料。
康之源露出自信的笑容，拍拍王濤的肩膀，說道：「我們上去看看吧，這東西離得遠了我也拿捏不準。」
王濤一激靈，跟了過去。
貴賓區來的客人不多，台上總共數一下大概也就十二三個，其中一個胖子的身形尤為醒目。
「胖子，」那胖子的一個同伴聲音極其難聽，正是王濤熟悉的破鑼嗓，「你叔叔說的那件寶貝到底在不在這兒？我在這兒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你別急嘛，難得出來。我看這塊石頭也有些古怪。」
「什麼？」破鑼嗓瞬間走遠幾步，「你是說它也會爆炸？」
昨天王濤拍下的石頭居然在包廂里無辜爆炸，這個消息沒法掩蓋，已經在上層人士里傳開了。
「嘿嘿，爆炸？那到不至於。」胖子眯起了眼睛，看看康之源等人一眼，轉移話題，「那邊那個黑髭高個中年人你認識么？」
「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
「……」破鑼嗓險些暴走，「你故意消遣我呢？！」
「我查過了，昨天五號包房裡，就是他買了那塊石頭，然後發生了爆炸。」
「哦？你是說……他有可能是那個地方的人？」破鑼嗓看著康之源，神色凝重。
「不是他，他，我調查過了。一個市級別的小土豪，底子乾淨的很，是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
王濤正在跟康之源圍觀這塊碩大的石頭，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後說我？」
康之源觀察石頭的樣子十分專業。他拿著放大鏡到處比對細節，顏色，成分，從而推斷其內部究竟是寶還是渣。
「看準了么，康總？」王濤什麼都不懂，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忽然，胖子湊了過來，在王濤附近隨意轉了轉，說道，「哎，這麼一塊廢物石頭，怎麼有人看的這麼仔細？八成是打腫臉來充胖子，裝模做樣的吧。」
康之源抬起頭，一雙眼睛閃亮的像夜空的北斗星。
「敢問兄弟，你是從何判斷出這是一塊廢料呢？」康之源剛剛在旁邊觀察已久，斷定這是一塊普通的翡翠料，裡面翡翠含量比較高，提出來少說有三百公斤以上。然而從表面上看，應該是有很多雜質在裡面。但無論如何，說是廢料，也不至於。
「哎……這塊大石頭體積碩大，如果真是純度高的翡翠原料，就憑剛剛那四個小夥子不可能搬的這麼輕鬆，想也不用想這裡頭肯定有文章。」
康之源眼中散發出一時欣賞的光芒。
「閣下高見甚是，康某佩服。」商人有阿諛奉承別人的習慣，但康之源這句話倒是貨真價實的佩服這胖子驚人的觀察力。
「何足掛齒。」胖子搖搖手，謙虛道。
「你姓什麼？」旁邊一直沉默的破鑼嗓忽然盯著王濤問。
「我叫王濤，有何指教？」王濤被他銳利的眼光看的很不自在，心想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取向，幹嘛跟狼見了肉似的看著自己？
破鑼嗓子和胖子兩人對視一眼。
「姓王……」破鑼嗓子狐疑的看了王濤一眼，胖子嘻嘻一笑，道，「兩位看上了這破石頭就買了吧，我不會和兩位競價的，告辭。」說完兩人就回房間了。
「莫名其妙」王濤和康之源兩人均覺得這二人行為古怪，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給石頭定了個期望價格就也回去了。
「臭石頭，我總算知道了。」
「知道什麼？」原來那破鑼嗓子一直被胖子叫做臭石頭。
「知道我為什麼會覺得剛才那快普通的石頭有古怪了。」
「為什麼？」臭石頭並不好奇，他只是在王濤身上感覺出一股讓他很反感的氣息。
「就是因為那姓王的，身上有寶貝。」胖子忽然收起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把寶貝二字咬的很重。
「他？你也覺得那個姓王的有些不對勁？」
「嗯。」胖子從挎包里掏出雪晶球，它正散發著一股柔和的光芒。
「剛才我這雪晶球在靠近那姓王的時候，發出了很強的光。強到發燙，我隔著包都能感到雪晶球亮的像300瓦特的電燈泡。」
「我感覺到了氣息。一種讓我很反感的氣息。」臭石頭忽然說，「只有那邊的人才會給我這種感覺。」
「但他說他姓王，那邊的人一般不都是姓焦么？」胖子奇怪。
「也未必，凡事總有例外。總之這個人身上有寶，而且極有可能是那裡的人，我看不如……」臭石頭比了個手勢，意思是殺人奪寶。
「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不要打草驚蛇。」胖子神情嚴肅，「如果真有可能是百草門的人，那就不妙了，想不到他們的勢力竟然滲透到聖火教這邊來了。看來他們是想有大動作啊。」
半個小時后，第一輪競拍開始，起價瞬間被抬到30萬，繼而加到100萬。直到三百萬以後才逐漸的少了一些競爭的人。
「看來有不少人沒看出裡面是有雜質的。」康之源並沒有出手。這塊石頭在他心裡的定價是兩百萬，現在出手買回去肯定是血虧了。王濤見康之源沒有動作，也就按兵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