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又恨又心疼
今夜難眠,而且難眠的不止一人。
已經婚紗加身的謝雨柔獨守在房間里,想了很多人,也想了很多事。
明天,她就要舉行婚禮了,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場大婚,沒有任何的親朋好友在場,更沒有最衷心的祝福,這是最悲哀的事情,卻也是最慶幸的事情。
謝雨柔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如果可以,她很希望明天的婚禮會成為葬禮,她的或是費德勒的。
純白色的禮服,似乎早就註定了一些事情……
見過謝雨柔穿婚紗的樣子后,費德勒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刻的費老大覺得他很幸福,因為終於有女人願意為他穿婚紗,並跟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謝雨柔太美了,美到讓費德勒甘願放棄一切,如果他再年輕三十歲的話。
不過,就算老了又如何,嬌娘在側,依舊可以陪伴他很長的歲月。
他們可以跟其他的夫妻一樣,平淡的生活,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可以一起見證神的到來,接受神王的祝福。
四相聚,神王歸。
拜神教所流傳下來的預言並不多,但以往的歷史上,每一條都實現了。
所以,費德勒相信剩下的預言也可以實現。
偉大的神靈終將歸來,這個麻木的世界將會開啟新的篇章,人以向榮,物以向榮,人人為公,天下大同,這便是拜神教終生的奮鬥目標。
費德勒很慶幸他能成為新世界的引路人,即便手上沾染了血腥。
瘋子總是這樣,擁有崇高的信仰,卻做著最讓人痛恨的事情。
輕曉,第一縷光明照映到海面的時候,一道洪亮的鐘聲在聖米歇爾山上敲響。
這口鐘也是費德勒從法國官方那裡打劫來的,為的就是在今天一展洪音。
拜神會每到盛大節日的時候,都少不了敲鐘,這鐘聲也是很有講究的,按照節日的輕重,參與人的身份而定,分三十六,七十二和一百零八下。
可時至今日,最高規格的一百零八下已經多年沒有啟用,因為這個鐘聲,只有神王出席的時候,才能響起。
但今天,費德勒卻啟用這個規格,不顧任何人的反對。
這個禮儀一啟用,拜神會的其他成員開始議論紛紛,他們覺得費德勒這是一種僭越,是對神王的不尊重,更重要的是,那個東方女人不配享受這個禮儀。
可很快,費德勒卻發話了,他不但要啟用這個禮儀,還會為他的新娘加冕,讓她成為拜神教唯一一位聖女。
這個消息一傳出,所有人直接認為費德勒瘋了。
聖女加冕?
那可是神王才能做的事情,別說現在的拜神會了,就連拜神教內也沒人有這個資格好嗎?
再說,她謝雨柔不過是我們抓來的一個人質而已,如何能成為我們的聖女。
好,咱們再退一步,就算你想加冕,聖女冠呢?
沒有聖女冠,你拿什麼加冕,戴個綠帽子咋樣?
所有人都覺得此事太過荒唐,拜神會的其他高層在鐘聲響起的那一刻,便找到了費德勒,請他改變主意。
但費德勒卻只是微微一笑,依舊堅持己見,至於聖女冠,在眾目睽睽之下,費德勒用他的白虎聖戒打開了一個很精巧的小保險箱,然後將一頂精緻的鳳首冠取了出來。
這頂鳳首冠便是拜神教的聖女信物,只要戴上它,便沒人敢去質疑聖女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為了堵住眾人的嘴,費德勒還自導自演了一場戲,他相信只要這場戲演完,拜神教的所有人都會接受謝雨柔的聖女身份。
至於那三個老傢伙,呵呵,鳳首冠出現,容不得他們不認賬。
不過,這事還必須利用一下三個老傢伙的身份。
想著,費德勒直接說道:「我已經跟神會的其他聖使商議過這件事了,拜神教現在需要一位領袖,領著我們迎接神王的到來。」
神王到來?
一聽這話,所有人一愣。
神王早就涼了,我們現在是去迎接鬼嗎?
還是,費德勒大人已經找到了新神王的蹤跡?
心裡嘀咕著,一眾人傻愣愣地看著費德勒,眼裡滿是困惑。
費德勒自然能看出人們眼裡的困惑,但有些東西他現在還不能說,只是神秘一笑,說道:「好了,此事已定,大家趕緊去準備吧,我不希望今天出現任何意外。」
「是。」
眾人領命,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費德勒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只能遵守命令。
洪鐘聲依舊,直到響過三十六聲才靜止。
這三十六下鐘聲落地,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小廣場。
這裡是費德勒進行婚禮的地方,之所以把婚禮地點選在這裡,是因為拜神會有自己的神,費德勒不想讓其他的神來見證他的人生大事,比如天主。
而且,他也很喜歡露天的婚慶現場,在廣闊的天地下與喜歡的牽手,才是最浪漫的事情。
當婚禮進行曲響起的那一刻,兩隊身穿白虎長袍的拜神會成員緩緩走到紅地毯兩旁,列隊唱著祝福曲。
接著,費德勒在萬眾矚目之下,走進了場地。
許九善也在人群之中,不過和眾人不同,他沒有穿白虎袍,費德勒也沒有強求他,不是不想,是不敢,畢竟畫像還在許九善手裡,費德勒就算再怎麼不爽,也不會跟他硬剛。
當然了,此時的費老大哪裡會不爽,馬上就能娶到謝雨柔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呵呵,只要加冕成功,拜神教將會暫時由我統領,到時候,我將有更多的資本做更多的事情。
心裡激動著,費德勒看著紅地毯盡頭。
謝雨柔來了,如天仙下凡一般,不急不緩地走進婚禮現場。
所有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裡滿是驚艷,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費德勒為什麼看上這個華夏女人。
美,真是太美了。
許九善也驚艷了,眼睛死死地看著那個身影,隨著她的腳步慢慢移動。
也不知道為什麼,許九善的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憤怒和不甘。
尤其是看到謝雨柔那張平靜的臉后,總覺得這個女人負了他,而且這種辜負,不是現在,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
為什麼會這樣,許九善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恨謝雨柔,又恨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