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鐵憨憨

  村道上一個中年男人踱著小碎步快速前行著，在春風的照顧下時不時的吹起頭上並不是很多的毛發，他也顧不得撫平亂發隻顧向前奔走。


  偶爾碰見的路人看見他手裏拎著煙酒，遠遠的就打起了招呼“柱子，你這是去哪啊？咋地不在家陪你新媳婦啊？”“柱子你這是去哪裏送禮啊？”“柱子你剛結婚就跑出來啊？要不你媳婦我去照顧下啊？嘿嘿嘿”對於路人的招呼柱子隻是點頭應一聲，根本沒有時間去搭理，自顧前行。


  一排紅磚壘砌的房屋逐漸出現在眼前，柱子知道這就是他們村的小學，建新小學，越是走得近，柱子心裏的負擔就越重，這樣一來柱子的腳步顯得愈發的沉重了，柱子在想等會要不要帶王老師去洗個澡，要不要請王老師吃個飯？學校會不會給大狼處分？王老師會不會讓大狼回家？想到這些柱子精神一振，不行！俺家大狼才十一歲不能像我一樣大字不認識幾個。為了大狼拚了！想到這柱子快速的步入了學校大門。


  教室裏隱約的傳出一聲聲抽泣的聲音，夾雜著學生們的哄鬧聲，“大狼，你今天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我等會兒就去和校長說，給你記大過，讓你回家！”王老師抽搐著說道，“你整天不學好，三天兩頭的和同學打架，小小年紀的盡然動不動就去親女同學的嘴，你太過分了！”抽泣聲……“今天你盡然會如此的下作，把我弄了一身的糞水嗚嗚嗚嗚……”


  這些柱子都聽見了，心裏那個不得勁啊，在一想不對啊，王老師不是俺們村的王奎子嗎？咋成了女的了？想到這柱子趕緊走進教室。


  教室裏散發著一陣陣的糞水味道，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柱子硬著頭皮敲了敲門“王老師您好，我是大狼的老爹”柱子點頭哈腰的走進了教室，“王老師您看這.……”柱子放下手中的香煙和老酒，心裏真是惱怒啊，怎麽就沒問問狗娃兒是哪個王老師，“王老師不好意思啊，都是俺家大狼不好惹您生氣了”說罷柱子作勢要打大狼，“咋的你跑到學校就是為了打你兒子？”王老師這麽一說，柱子放下了伸出去的手，轉身“王老師對不起啊，都是大狼不好，這小子欠打”“大狼你給俺說說你為什麽要幹壞事！說！”柱子憤怒的責問大狼。


  “爹，這事是我幹的，那塊石頭老大了，我也不知道王老師在裏麵啊，我就是想看看石頭扔下去是啥效果……”大狼不知悔改的說，“臭小子老子幹死你！”大狼見狀撒腿就跑，教室裏大狼左突右閃，柱子氣喘籲籲的追擊著，學生們時不時的響起鄙夷的笑聲……“夠了！”王老師一聲尖銳的呼喊突如其來，就像一針鎮靜劑凝固了時間.……

  “大狼他爹你跟我到辦公室去一趟吧，至於打娃娃的事，學校是不允許的！”為了不讓學生們繼續看笑話，破壞課堂紀律王老師把柱子帶到辦公室去了。


  柱子顫顫巍巍的跟在王老師後麵，低著頭不知所措，進了辦公室柱子腦子一抽“王老師要不這樣……我先帶您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再去吃個飯您看咋樣？”（各位自行你腦補一下，一個禿頂猥瑣的中年大叔邀請一個剛認識的良家女青年去洗澡的畫麵）


  “啊！！！！流氓啊！！！！”“你個不要臉的流氓啊~~~怪不得你兒子這麽下作，原來都是跟你個老流氓學的啊~~~~”王老師聽柱子這麽一說瞬間就炸了毛了，心想你個老流氓你帶我一個女的去洗澡？換衣服？還吃飯？流氓！不要臉！你要麽是流氓要麽就是一個鐵憨憨！


  柱子慌了神了，這麽一說確實不妥，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嘴抽了說出這種話來，慌忙衝上去拉著王老師的手，點頭又哈腰的“王老師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要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要不這樣也沒法上課呀！”“流氓放開我的手！滾遠點！”王老師怒了！心頭無名之火冉冉升起！這個鐵憨憨怎麽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王老師正準備破口大罵之際校長進來了.……校長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轉頭對柱子說“王柱子！你腦子裏是漿糊嗎？你帶一個女同誌去洗澡！像話嗎？你是傻呀還是憨呀？啊！”“這要是在早幾年非得治你一個流氓罪和調戲婦女罪！還不趕緊給王老師道歉！”柱子一聽嚇壞了“王老師我真不是哪個意思啊，王老師對不起啊！您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柱子自知理虧不斷地哀求著。


  “王柱子你要深刻的意識到你犯的錯誤，今天要不是看在你家大錘叔的麵子上我李寶山饒不了你！”校長義正言辭的指著柱子說，“李校長說的是，說的是！我一定好好反省，我給王老師道歉！”柱子虛心接受批評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他家大狼在這一點上一點兒也不像他，大狼犯錯就是知錯不認錯，當然也不改錯！

  在李校長的調解下，這件事情是這樣解決的，王柱子向王老師鄭重道歉，賠償王老師200元，學校記王大狼大過一次。至於柱子帶來的煙酒讓李校長沒收了.……

  回家的路上柱子很是失落.……就連村裏人跟他打招呼柱子也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