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舊疾複發
從落月城到青龍河,如果騎馬需要三天時間。
因妙手公子與國師大人是乘車前往,速度比騎馬慢了一點,再加上中途被皇後劫殺耽誤了半天時間。
因此,五天後,他們才到了青龍河。
國師大人的馬車在前,妙手公子的馬車在後,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青龍河城門口時,青龍河的城主安暮年早已帶人守在了青龍河的城門口。
安暮年之前並未見過妙手公子與籬落,隻得知太醫院的院首大人隨國師前來青龍河賑災。
在安暮年的心裏,國師大人就是天,就是神。至於院首,那是啥?不過是個大夫而已。
所以他一看到國師大人的馬車過來,早早就帶著青龍河的大小官員,跪在前麵迎接。
國師大人聽趕車的小廝告訴他,已經到了青龍河的城門口,城主大人率大小官員在城門口跪迎。
他冷哼了一聲,伸手挑開車窗上的簾子,看了一眼沒說話。
安暮年聽說國師大人很神秘,也很高冷,連皇上都對他禮遇有加,所以他也不敢放肆。
待國師的馬車到了城門口兩丈遠處,他率先出聲,“青龍河城主安暮年率眾官恭迎國師大人,國師大安!”
國師大人沒下車也沒掀開車簾,就那麽坐在馬車裏,冷冷地來了句,“嗯,安城主有心了,本座謝過。不過,此次前來的人,除了本座還有太醫院的院首大人妙手公子。”
“安城主隻迎接本座,卻不知神醫前來,你這是指望著本座替你解了青龍河的瘟疫嗎?”
“如若是這樣,本座怕是要讓安城主失望了。”
安暮年被國師大人的這一通話說得麵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跪在他身後的官員,大約是他的副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恭迎妙手公子。
被國師大人的下馬威震得暈頭轉向的安城主這才回神,忙不迭地道,“回國師大人,下官非不歡迎慕容院首,隻是先迎您後接院首大人而已。”
“青龍河的疫情,當然全仰仗國師大人與院首大人了。”
籬落見安暮年的態度好了許多,這才收了氣勢,態度頗為平和地說,“既如此,那請安城主帶路吧!長途跋涉,我們需要稍事休憩,才能去探查疫情。”
安暮年見國師大人態度好了一點,這才緩過一口氣來。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衣服上的沙土都沒敢拍一把,呲溜一下翻身上馬,大聲道,“謹遵國師令,安歇的地方已安排妥當,下官這就帶路,還請國師移駕。”
“院首大人也一起吧!您與國師大人的住處相距不遠。”
說完,他打馬向前走去。
妙手知道籬落是想替自己出口氣,而他本人則對這種小角色沒有什麽太大的關注,他態度好自己得醫治百姓,他態度不好,自己還得醫治百姓。
以安暮年一城之主的身份,確實沒必要對太醫院的禦醫太過恭敬,雖然自己是院首,但與城主相必,還是差了點。
自己的身份也沒到他跪迎的地步,所以,安暮年的做法也沒什麽不對。
因此,在安暮年打馬離開後,妙手公子對籬落傳音道,“你悠著點,別逼急了他,半路上又整出別的幺蛾子來。”
“你能壓住他就行,讓他對你唯令是從就夠了。我一個太醫的身份,你過於強調,他會忍不住心疑探查實情的。”
籬落聞言忍不住懟妙手公子道,“哼!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老子都得事事聽你的,他一個小小的城主,誰給的權利,讓他怠慢你。”
“如果這樣,顯得我多無能啊!”
妙手公子被籬落詭異的腦洞弄得有點發愣,半響後,才慢悠悠地來了句,“你開心就好!但得主意分寸。”
籬落忍不住嗤了一聲,冷冷地說,“你覺得你的屬下是那麽無能嗎?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來。”
妙手公子覺得籬落似乎上火了,稍微說一句就呈怒火中燒狀,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安暮年將國師大人帶到了城主府,在偏院安置了他。
接著,他想將妙手公子帶到隔壁的府邸去,卻被國師大人攔住了。
籬落見安暮年要將他與妙手公子安排到不同的住處,忍不住心下大怒。
但想著妙手公子之前的交代,強壓著怒火說,“不用去別處了,就讓院首大人同本座宿在一處吧!”
安暮年聞言大驚,但迫於國師大人的威儀,他囁嚅道,“這……合適嗎?是否太委屈國師大人了。”
籬落懶得與他糾纏不休,冷冷地說了句,“這城主府的偏院又不是隻有這一處房子,我們隻是同院又不同室同榻,有啥委屈不委屈的,就按本座的安排處理吧!”
安城主見國師大人怒了,心裏一陣發怯,乖乖地按國師的要求安排去了。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籬落住進了偏院的主殿,而妙手公子住進了偏殿。
籬落見妙手公子一臉菜色,心知他長途跋涉大約身體又不適了。
他上前伸手摸了一把妙手公子的脈象,頓時大驚道,“你的心疾不是出蓬萊的時候好了嗎?怎麽又有了反複的症狀。”
“貌似你近期複發過?”
妙手公子知道瞞不住他,點點頭笑著說,“沒事兒,不過是之前中了離魂術帶來了一點副作用而已。”
籬落搖搖頭否認到,“不,這絕對不是離魂術留下的症狀,你肯定做了別的事兒。”
妙手公子半響後才說,“之前,剛到落月城時,我帶著明月與袁琉去了一趟護國公府,參拜了諸位先祖。”
“大約那會兒心情激動,對原本脆弱的心脈有了一點損傷。”
“不礙事,我開藥調理一下就好了。”
籬落見他如此說,算是信了他的話,遂點點頭說,“那你將藥方給我,這段時間,我負責監督你按時吃藥。”
“如若你不按時吃藥,我就派人強行將你送回落月城去。”
妙手公子聞言,很是無語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籬落雖然生性淡泊名利,但對朋友是掏心掏肺的認真,感動之餘,真將藥單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