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上神的重大秘密
老君回過神來，隻說了這麽一句就沒了下文。
“上神怕是去了極地。”
陌風越抓著優棠的衣袖，瞅了眼遙遠的天際，突覺心中一片刺痛，痛得她頓時臉色蒼白，陌風越咬緊牙關，轉身望著陽雪山的方向，鬆開了優棠的衣袖直往陽雪山跑去，留下優棠與老君目瞪口呆。
她感覺，那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上神，上神……
陽雪山山頂。
晚泉上神脫了衣袍，靜靜的泡在溫泉池裏。
陌風越一路趕到了陽雪山，穿過海棠林，到了冰遠軒中，四周都沒有上神的身影，陌風越繼續往上，直接去了山頂的溫泉池。
她此刻隻覺著心亂如麻，似乎無法操縱這顆不安的心髒，這種感覺，她還是第一次有，莫名的讓她慌亂，她隻希望，不要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
陌風越在桃花樹下慌亂的走著，聞著空中濃烈的冷香，麵色不安，當瞅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時，陌風越立馬安心了下來，她瞅著晚泉上神赤裸的上身，站在了原地，上神素來不喜吵鬧，以前她時常偷窺上神洗澡，不是被扔出了桃林，就是被上神定在了原地罰站一天，陌風越此刻不敢靠近。
晚泉上神在溫泉池中泡的時間極長，長到陌風越開始有了疑惑。
“上神，上神……越越來了，上神……越越過來嘍……”
陌風越一步一步靠近，瞅著溫泉池邊上神的白色衣衫，小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麵色也越發不安起來，上神今日與往日很是不同，往日她一靠近這裏，立馬就被飛了出去，哪裏能靠近半分。
溫泉池中，晚泉上神背對著陌風越，默不作聲。
撲騰一聲，陌風越跳進了溫泉池中，桃花眼瞅著晚泉上神的那一瞬狠狠驚了一下，麵色開始慌亂起來。
“上神，上神……你怎麽了，上神，上神，你不要嚇越越啊……”
晚泉上神緊閉著雙眼，麵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整張臉，看著俊美而妖冶，他的墨發垂落在雙肩，被陌風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幾縷，此刻無聲無息的坐在溫泉池裏，讓人心慌。
陌風越拉起晚泉上神冰冷的手，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上神沒了脈搏，沒了呼吸，上神，死了……怎麽辦，怎麽辦，“上神，上神，你醒醒，醒醒，不要嚇越越，越越害怕……嗚嗚嗚嗚……”
六界中人不是說遠古上神不老不死，不傷不滅的嗎，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上神，你醒醒，醒醒……
“上神，不要丟下越越，不要丟下越越……嗚嗚嗚……上神，越越還有好多話想告訴你呢，越越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上神，你要等越越長大的……嗚嗚嗚……上神，你不要丟下越越……”
陌風越趴在晚泉上神懷裏，眼淚汪汪的瞅著晚泉上神好看且冰冷的容顏，眼淚決堤了一般，“上神，你到底怎麽了，你醒來，醒來啊……越越以後一定不偷懶了，一定好好學琴，還有，上神不喜歡的事，越越都不做了，都不做了，上神……嗚嗚嗚嗚……”
陌風越靠在晚泉上神懷裏，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害怕過，她好怕從今以後，再也看不見這張讓她朝思夢想魂不守舍的如花容顏，麵前的這個男子，不能走，不能消失，不能……
“上神，你知不知道，越越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如果走了，天界的人欺負越越怎麽辦，沒有人保護越越怎麽辦，越越，想你了怎麽辦……上神，你不知道，越越好喜歡你喚越越的名字，風越，風越，多好聽，上神，你醒來好不好，他們都說你是遠古上神，與天地同在，與日月共生，是最令人仰望的存在，上神，你怎麽會死呢，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
陌風越抱著晚泉上神冰冷的身體，安靜的坐在溫泉池裏，微風輕拂，花落無聲，四周一片寂靜。
“上神，你不是說要送越越一份大禮呢，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上神……嗚嗚嗚嗚嗚嗚……”
“風越。”
晚泉上神微微動了動手指，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陌風越停住了哭泣，桃花眼傻愣愣的瞅著晚泉上神，一時忘了呼吸。
“哇哇哇哇哇……”
晚泉上神抬手，輕輕擦了擦陌風越眼角的淚水，麵色依舊蒼白，上神垂眸，看著懷裏嚇壞了的小丫頭，拍了拍她的後背，“風越，莫要哭了，本上神答應你的，都會做到。”
“越越不要大禮了，越越隻要上神好好的……嗚嗚嗚嗚嗚……”
“風越，本上神隻是舊傷複發了，不礙事的。”
“什麽不礙事，上神嚇壞越越了，越越好擔心……”
“本上神沒事了，風越，你先起來。”
“越越不要！”
陌風越沒有鬆手，反而緊緊的抱著晚泉上神的腰不撒手，晚泉上神有些無奈，隻得讓懷裏的小丫頭這般抱著，麵色還是蒼白，上神垂眸，聞著陌風越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眼神深邃。
“上神修為高深，六界中人沒人是上神的對手，上神的傷，是怎麽來的？”
陌風越靠在晚泉上神懷裏，平複著恐慌的情緒，心安定了下來，慢慢思考著事情。
“這傷如何來的，本上神也忘了。”
“忘了？又是忘了，上神，你的記憶力怎麽這麽差，上神，要不以後發生了什麽，越越都用一個小本本記下來，上神記不住的時候，越越告訴你，上神你說可好？”
晚泉上神看著陌風越，眉間微蹙，半晌恢複了往日模樣，“好。”
陌風越安心的靠在晚泉上神懷裏，慢慢的閉上了眸子，晚泉上神輕輕的抱著陌風越，起身站了起來，四周桃花紛飛，飄飄灑灑，宛如一場桃花雨，晚泉上神抬頭望著明亮的天際，無聲無息的歎了一聲，眸子裏的霧也越來越濃，就在晚泉上神抬頭的那一瞬間，陌風越眼裏的巨大震驚一閃而過。
入夜。
陌風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穿好了鞋子往外麵走去，海棠林中，晚泉上神與優棠並肩而立，不知在說著什麽。
“上神，優棠哥哥。”
“越越這麽晚了，怎不睡？”
“優棠哥哥，越越睡不著。”
優棠看著隻穿著裏衣的小丫頭，勾了勾嘴角，夜裏清風吹拂，潔白的海棠花瓣揚揚落下，幾朵花瓣落在小丫頭發間，瞧著分外好看，小丫頭長大了，眉眼如江南春水，又透著幾分英氣，模樣很是好看，小丫頭慢慢走來，微微蹙起的眉頭倒是有上神的幾分神韻，優棠回身看了眼上神，隨即離開了海棠林。
晚泉上神轉身坐在石凳上，清冷的眸子看著慢慢走向他的小丫頭，挑了下眉頭。
“上神，越越要抱抱！”
陌風越走到晚泉上神麵前，抓起上神的衣袂把玩，桃花眼撲閃撲閃的瞅著晚泉上神俊美的容顏。
“風越現在是大姑娘了，不得在與本上神這般親密。”
晚泉上神淡淡說著，沒有理會陌風越可憐兮兮的桃花眼。
“上神，你不疼越越了，你不喜歡越越了，你討厭越越了……”
晚泉上神歎了一聲，一把將陌風越抱在懷裏，這個不省心的小丫頭，就是來禍害他的。
“這下滿意了？”
“嘻嘻……滿意滿意，越越很滿意，上神，你的傷好了嗎？”
陌風越舒適的窩在晚泉上神懷裏，一雙桃花眼眨巴著，手中握著晚泉上神勝雪的衣袂，陌風越嗅著晚泉上神身上的冷香，眯了眯眸子，夜空沉沉，星子格外耀眼，晃失了她一半的心神。
“小傷而已，不礙事。”
晚泉上神抱著陌風越，清冷的眸子斜睨著，他微微抬頭，望著無盡的黑夜，下顎迷人且堅毅，陌風越認真的瞅著晚泉上神的眸子，她發現上神的眼裏，沒有高山白雪，春暖花開，隻有塞外呼嘯而過的黃沙，被厚厚的白霧籠罩著，看不到盡頭，手裏能握住的，隻有些微的蒼茫，上神這個人，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阿爹說，世上有千百種人，每一種人有每一種麵具，他們展現出來的一切，或真或假，很難看清，若真的要看透一個人，那就看他的心。
“上神，你的心裏，在想著什麽，越越看不懂你。”
“本上神什麽也沒想，風越，你在想什麽？”
“越越，在想你！”
“嗬嗬，今夜有些涼，可冷？”
“上神很暖，越越喜歡，上神，你這幾日，都是去的忘川嗎？”
“嗯。”
“上神莫要去忘川了。”
“為何？”
“忘川陰氣重，對身體不好。”
“本上神與清流女君沒有什麽。”
“……”
陌風越靠在晚泉上神胸膛上，桃花眼微微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梨渦淺淺，明媚動人。
晚泉上神摸了摸陌風越的秀發，目光向下，他靜靜看著懷裏小丫頭笑的歡快，眉宇幽深，清冷的眸子有些暗沉，還是勾了勾嘴角，緩緩開口，“瑤池大會那日，越越可想去看看？”
“好啊！”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距離瑤池大會越來越近。
優棠挖出了去年埋的海棠酒，抬頭看了眼海棠樹上神色糾結的陌風越，有些愣神，這些日子，他發現這小丫頭總是默默觀看著上神，欲言又止，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話說前幾日他與小丫頭去了二郎真君處閑逛，酒桌上小丫頭喝了好些酒，硬是將二郎真君家的哮天犬扛起來就跑，把那狗嚇得好幾天沒吃狗糧，後來哮天犬離家出走了。
“越越，可要喝杯小酒？”
海棠樹下，落英飛舞，優棠一襲藍衣，靜靜站立，陌風越瞅著樹下清麗的男子，愣了好一會兒神。
“越越不喝了，越越怕把優棠哥哥扛著走了。”
“噗！”
優棠聞言，又想起那日的事，忍不住一陣大笑。
“優棠哥哥，越越問你一件事兒。”
“越越你說。”
“優棠哥哥，你說，仙人，會不會變成魔？”
“自然會啊，越越不知道嗎，衡蕪的人，全是墮仙，越越可知那個衡蕪的唯杉女帝，據說她也是遠古時期的仙人，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一念入魔，成了墮仙，衡蕪的人不同其他界的人，越越可莫要去招惹！”
“嗯，優棠哥哥，魔沒有心，可以活，那仙人沒有心，可以活嗎？”
陌風越從海棠樹上坐了起來，認真的瞅著優棠的神情。
“這個，心髒是一個人的根本，仙人若沒有心，自然活不了，越越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就是好奇，想問問。”
陌風越眨巴著烏溜溜的眸子，眉頭緊鎖，暗自嘀咕了幾句。
優棠打開酒壇，聞了聞香醇的海棠酒香，耳邊無意間聽得陌風越嘀咕了一句他怎麽會是魔呢，優棠抬頭，看著海棠樹，卻不見了陌風越的身影，納悶兒的呢喃，“這小丫頭，有秘密啊！”
陽雪山山腳。
有一人靜靜站在一旁，紅衣妖嬈，眉目妖冶。
相思樹矗立在石碓裏，葉落無聲，滿山孤寂。
紅衣男子望著山頂，嘴角緊抿，挑起的眉頭有幾分朦朧，恰似迷霧之中，彼岸盛放。
山腳處，有一女子快速走來，對著石階旁的紅衣少年就是一陣嘲諷，“嘖嘖嘖，小丫頭安生的過了幾百年，你又要來使壞了？”
“柳街，跟著我，你想的到什麽？”
紅衣少年轉身，狹長的妖嬈眸子靜靜的看著一身黑衣的妖豔女子，神色不變。
“說說，你能給我什麽？”
柳街走近少年，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氣息笑了笑，不答反問。
“我能給你生，也能給你死，你若再跟著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嗬嗬嗬……你這小子也太狂妄了，除了利用那小丫頭，你還會幹什麽，如今她在晚泉上神身邊，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小心得不償失。”
“柳街，你不要忘了，仙與魔永遠站在對立麵，此刻離瑤池大會不遠了，晚泉上神此刻心裏，在想著什麽，誰也不清楚。”
“是啊，晚泉上神想什麽沒人知道，可你在想什麽，我倒是知道的。”
“這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與皎潔，柳街，你不懂得！”
入夜。
晚泉上神回了陽雪山，進了冰遠軒。
陌風越悄悄跟在後麵。
意料之中，被上神攔在了屋外。
“風越，找本上神有事？”
晚泉上神居高臨下看著陌風越，小丫頭這幾日有些異常，他也是發現了的。
“沒事沒事，越越就是來看看上神，嗬嗬嗬……”
“是嗎，看也看了，風越快些回去就寢吧！”
“上神。”
陌風越拉住晚泉上神的衣袖，桃花眼定定的瞅著晚泉上神，咬了咬嘴唇，麵上一片糾結。
“說。”
“沒事，沒事……”
晚泉上神垂眸，衣袂飄飄，清冷的眸子注視著陌風越吞吞吐吐的小嘴，眼底黑沉如墨。
“風越，你想問些什麽？”
“上神，越越發現了你的咪咪，咳咳，秘密！”
“秘密？什麽秘密，風越說說看。”
陌風越右手一鬆，手裏的衣袖垂了下去，右手又落在上神的胸膛前，她抬頭瞅著晚泉上神風華絕代的容顏，認真的摸著上神的胸膛，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上神，你這裏的東西，為何不在了？”
晚泉上神一愣，隨即恢複了往日模樣，“風越說的秘密，就是這個？”
陌風越瞅著晚泉上神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神情，一陣錯愕，上神他，沒有心髒？對，上神他沒有心髒，往日她喜歡靠在上神懷裏，卻一直忽略了這一點，那日在陽雪山山頂溫泉池中瞅著上神昏迷，一陣心驚肉跳，當她靠著上神的胸膛時，意外的居然聽不見心跳，這些日子，她總是想方設法的靠近上神，證實了，上神他，真的沒有心……
怎麽可能沒有心呢，沒有心的，隻有他們魔族啊，上神也不是魔族，他的心，去了哪裏，為何會沒有……
“上神，你的心，去了哪裏？”
晚泉上神拿開陌風越的手，神色如常，眸子依舊清冷，“去了哪裏，本上神也不知道。”
“上神，優棠哥哥說，仙人沒有心……會死的！”
“風越，本上神不會死。”
“不，越越要找回你的心！”
晚泉上神淡淡笑了笑，沒有在意陌風越眼裏的認真，等到多年之後再次回想起這個畫麵時，他才知道，他有多後悔……
瑤池大會。
宴席上，六界之人幾乎全來了，陌風越坐在晚泉上神身旁，無視四周不懷好意的眼神，她自在的喝著小酒，瑤池大會真的很是熱鬧，笙歌樂舞，觥籌交錯，帥哥美女如雲，陌風越不知道，南天門外，有一少年等了她許久。
大殿之上，天君眯了眯眸子，滿意的看著大殿下方，四方來賀，壽與天齊，身旁，坐著個妖豔的綠衣女子。
“風越，莫要貪杯。”
晚泉上神靜靜的坐在一旁，清冷的眸子看向下方歡聚一堂喜樂融融的六界中人，遂低頭看著喝著小酒的陌風越，摸了摸她柔軟的秀發。
“上神，九歌上神的生魂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