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被人下藥
“是我唐突了,希望鬱小姐不要在意才好。”徐厲行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鬱可熙這麽客氣的說話。
“我要回去了,衣服還給你,天涼了,你也早些回去吧。”鬱可熙笑了笑。
點了點頭,徐厲行看著她,“那你先回去吧,本來我是過來陪你的。”
“……”鬱可熙頓住。
涼風吹過,鬱可熙的身子顫了顫,別扭的說了一句:“晚安。”
徐厲行點頭,目送鬱可熙離開。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陽台,他又默默點燃一支煙。
海浪翻滾著,腥味鑽進鼻子,縈繞在鼻尖。
海浪聲接連不停的響在耳畔,夜晚,月光下的海麵是深藍色的,猶如深潭水,竟有些吸引人。
迎著月光,他緩緩摘下麵具,菱角分明的臉龐映在月光下,睫毛下一片陰影,看不清他的神色,究竟在想著什麽。
頎長的身子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長影,徐厲行一身修身西裝,月色下的輪廓略顯柔和。
忽的身後傳來幾下腳步聲,徐厲行微微側目,由於夜色入深,船上的燈光也隱隱有些暗了,他隻能看到不遠處那抹嬌小的身影。
可他還是認出了,那是手裏抱著風衣的鬱可熙。
護欄旁沒有燈,隻能憑借著月色,分辨出那裏有個男人。
男人高挺的鼻梁,讓他的身形更加明朗了,薄唇間若有若無的弧度,分不清他的情緒,碎發隨風而揚,鬱可熙的呼吸又是猛地一滯。
“可熙?”男人緩緩開口,並不逃避與她的對視,她卻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五官模樣。
“我……我來把風衣還給你。”鬱可熙吞吞吐吐的開口,心頭劇烈的跳動,讓她亂了分寸。
聞言,男人輕笑一聲,似乎在笑她又回來隻為了還給他風衣。
徐厲行一步一步朝著鬱可熙走來,模樣逐漸清晰起來,最先入眼的是他璀璨的眸子,比那星空還要閃亮,偏偏還帶著笑意撩人心弦。
眉宇間的溫柔,分明和徐厲行如出一轍。
鬱可熙愣了。
“怎麽了?”趁她出神,徐厲行已經走到了她身旁,醇厚的氣息撲麵而來,鬱可熙驀的轉過頭看他。
剛才那股氣息、還有極為相似的眉眼、熟悉的語氣,分明就是徐厲行!
抬起頭,鬱可熙的心砰砰直跳,甚至已經開始醞釀怒火了,然而月色撩人,眼前的男人已然戴上了麵具,隻露出那雙深邃的眸子。
他如果是徐厲行,那他剛剛為什麽不躲?可偏偏他的氣息、身形、語氣、甚至那雙眼睛都像極了他!
“你……究竟是誰?”
鬱可熙怒視著他,眸子裏可見點點星火。
“你剛才還叫我袁先生的。”男人看著她,眼裏有些無辜。
鬱可熙皺著眉,緩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揣測和悸動,她冷冷道:“袁亮這個名字是你告訴我的,你是誰,也隻有你自己做得了主。”
說完,她將風衣塞到徐厲行懷裏,冷著臉離開了。
看著懷裏的風衣,徐厲行抿唇不語,眼底染上了一縷煩躁。
太陽從海平麵緩緩升起,涼意漸漸褪去,暖意重新籠罩住這片安靜的海港。
清晨,來往的人紛紛聚集在海邊,對著遼闊的大海,暢談說笑。
鬱可熙一身緊腰長裙,湛藍色與海麵相襯。手中一杯紅酒微微搖晃,在小廣場上眺望著遠方。
這裏有去往故鄉的外國人,他們麵帶笑容,眼裏藏不住愉悅興奮。他們不管認識與否,都要聊上兩句。
五六個外國人聚在一起,卻用著並不怎麽流利的漢語交流著,聽他們蹩腳的說著國語,鬱可熙的臉上終於浮起幾分笑意。
感受到鬱可熙的目光,一個琥珀色眸子的外國人轉過身,朝她揮手。
見狀,鬱可熙愣了一秒,隨即舉起酒杯,對他笑了笑,卻不想那名外國人直接走過來,握住了鬱可熙空出的那隻手。
“你好,美麗的小姐。”外國人牽起鬱可熙的手,炙熱的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在國內待久了,雖然鬱可熙知道外國人的待客之道,但還是不免有些害羞。
“我的天啊!太美麗了!你的眼睛是不是曾經被銀河洗禮過?你簡直就像是從海水裏走出來的美人,讓我們這些人自慚形穢!”
外國人的眼裏裝滿了驚豔,讓鬱可熙無法懷疑他的話。
“謝……謝謝。”鬱可熙尷尬的理了理碎發,連動作都變得不知所措,表情有些不自然,難道是她太古板?怎麽誇她這幾句她就受不住了!
“你是法國人吧?”忽的,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鬱可熙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來人正是戴上了麵具的徐厲行。
外國人疑惑的看著他,笑容愈發的燦爛:“你怎麽知道?”
“法國人一向這麽熱情。”徐厲行勾起唇角,大步邁出,擋在了法國人和鬱可熙中間。
見狀,法國人一副了然的神情,豎起大拇指:“你的老婆很漂亮!”
聞言,鬱可熙皺眉從徐厲行身後探出頭來:“我……”
“謝謝。”徐厲行搶先開口,抬手將鬱可熙重新塞到身後。
法國人還要再說什麽,卻察覺到了徐厲行眼裏的不耐煩和警告的意味,打了個招呼便撇著嘴離開了。
轉過身,徐厲行就對上了鬱可熙那副不悅的眸子。
“我隻是幫你解圍。”徐厲行聳了聳肩,剛才眼裏的警告之意已經褪盡,隻有顯而易見的委屈和無辜。
鬱可熙皺著眉:“我從來沒說過需要你幫我解圍。”
見麵前隱忍著怒氣的女人,徐厲行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無奈:“我對你沒有敵意,也希望你別對我這麽抵觸。”
“我不是對你抵觸。”鬱可熙緊接著道:“隻不過我覺得,你像一個人。”
鬱可熙打算和麵前這個男人把話說明白,究竟是不是徐厲行,她不想和他繞圈子了。
“不管我像誰,反正剛才的男人不是好人。”徐厲行的眸子暗了暗,眼底狠厲一閃而過,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