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心狠手辣
綁架?阮惠從來不知道兒子在外麵到底是在幹什麽,回來也絕口不提,所以才派了王媽長久的跟著。
“王媽!阮惠朝門口喊著,不一會兒進來一個老婦人,鬱可熙瞬間想起了這人,就是之前在工廠給自己端飯的那個人。
“是你?”鬱可熙出聲喊著。
阮惠看著驚訝:“你和王媽認識?”
回答阮惠的是王媽,“先前少爺綁架過這位小姐,我被派去給這位小姐送飯。”
鬱可熙觀察著阮惠臉上的表情,她大概是不相信自兒子會做這樣的事,換做別人,估計也難以接受。
阮惠立刻起身往外走去,她想弄清楚自己兒子到底在搞些什麽鬼。
王媽在阮惠離開以後,佝僂著身子走了過來,“鬱小姐,你不該來的。”
鬱可熙對著她點了點:“謝謝你當初沒有拆穿我。”
“可是我卻害了別人,自己差點兒也沒了命。”
鬱可熙實在不懂,既然是這樣,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每天都得擔心著自己的命,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
王媽突然對著鬱可熙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頭。
“鬱小姐,求您,不要讓兩位少爺真的起了鬥爭,也不要讓夫人把徐二爺接回來,否則就是浪費徐二爺的一番苦心了。”
“苦心?”鬱可熙突然笑了,“如果不是他,徐厲行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他,你家夫人和少爺會變成這樣!”
話音一落,果然見對麵的婦人麵露尷尬,將頭從地上抬起來,看著比先前還要蒼老很多。
“鬱小姐,我現在能托付的隻有你了。”王媽看了一眼床上的徐厲行,“請您跟我來。”
能出去?鬱可熙立刻站了起來,眼裏泛著光芒。
隨著王媽佝僂的身影往外走,鬱可熙這才發現待的地方並不是先前他們來的屋子,雖然整體風格差不多,可環境更差。
王媽將她領到了另一個屋子裏,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鑰匙和一個信封遞給她,“鬱小姐,你是局外人,這些交給你來做應該是最好的。這把鑰匙是當年徐二爺留下的,寄存在美國的一家銀行裏,信封裏有地址。二爺當年確實做了對不起徐家,對不起夫人和少爺的事,但也不能全怪二爺。”
鬱可熙不明白的問道:“你也不是徐家人,你為什麽不去?而且我和徐厲行已經訂婚了。”
“鬱小姐,我不一樣,我早已身處局中了,二爺當年吩咐,如果夫人少爺永不踏入國內,不和徐家人起衝突,這件事就永遠不要提,可是現在看來,不得不提了。”
鬱可熙把手裏的東西越捏越緊,心裏無比的憤恨,當年的事已經以徐昌的死作為終結了,為什麽還要抓著不放?
如果徐昌真的是有原因的,他為什麽非得用這種方式去解決?留下活著的人繼續受罪,讓深愛著他的阮惠那麽痛苦。
“鬱小姐,其實徐二爺沒有想象中那麽差,他是喜歡徐少爺的母親,可是也沒有做對不起夫人的事。”
“他不是……侮辱了徐厲行的母親嗎?”鬱可熙問道。
王媽歎了一口氣,這才將當年的事完整還原講了出來。
徐昌當年確實害死了徐厲行的父親,但那是個意外,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喊著的父母,其實是自己的哥哥嫂子,而心裏裝的卻是自己的侄媳,要不是不願意再麵對下去,他也不能來到越南。
而王媽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在照顧徐昌,當半個親兒子養著,跟著他從國內輾轉到越南,又從越南回去。
當時徐家的麻煩挺大的,徐昌不得不兩地來回奔波,一奔波就是好幾年,這中途,道上的人盯上了他。
為了保護阮惠和阮柯,徐昌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到底是發妻和親子,就算不喜歡,也還是有責任在的。
徐昌怕那些人拿阮惠和阮柯威脅自己,也怕他們母子受傷,在阮柯有一次做錯了事的時候,親自當著那些人的麵把阮柯的嗓子熏啞了,但好歹保住了他的命。
從那以後,他就盡量不再回來,什麽音訊都沒有。
那些人盯上了徐昌以後,綁了徐厲行的父親和母親,讓他去救,徐昌想都沒想,救了徐厲行的母親,看著另一個被殺。
鬱可熙驚呆了,他們都以為徐厲行的父親是徐昌殺的。
“徐厲行跟我說,他當年看到徐昌在侵犯自己的母親,聽見自己母親喊徐昌殺人凶手。”
王媽歎了口氣:“其實這麽說也沒錯,人雖然不是二爺親手殺的,但卻是因為二爺而死。那天我也在,整個徐家人都聽見了那句話。但是徐二爺並沒有真的對王夫人做什麽,當時王夫人一心尋死,二爺也是生氣才會糊塗,最後還是沒能阻止王夫人。”
鬱可熙沒有說話,聽著王媽一個人講了下去。
“二爺他沒那麽壞,有時候心狠是真的,什麽都能割舍,這一點和阮少爺很像。後來徐家差點兒落沒,二爺表麵上是在和徐家作對,暗地裏卻幫著徐少爺收拾那些想害徐家的人。後來不想有人再因為他受傷,他隻能選擇孤身一人,因為在乎誰,誰就會離他而去。林城也是跟著二爺的舊人,可是現在他死了,知道這些的就隻有我了。”
鬱可熙冷漠的看著王媽:“我憑什麽相信你?”
事情總是在緊要關頭發生戲劇性的轉變,她沒辦法去接受這些接踵而至的“驚喜”,如果是徐厲行知道了,這些打擊該有多大?
“不管您信不信,我言盡於此,難道您非得看到他們兩個在不知道一切的情況下爭個你死我活嗎?請不要讓阮少爺步了二爺的後塵。”
這話什麽意思?鬱可熙愣了愣,遠處卻走過來一個人,沒有任何表情,鬱可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下意識的把手裏的東西藏了起來。
阮柯一步一步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過來,“王媽,上次我已經看在母親的麵子上放過你了,你還想做什麽?”
“阮柯!放了徐厲行!”鬱可熙大聲喊道。
“嗬。”阮柯笑了笑,走過來捏起鬱可熙的下巴,就如當時在廢舊工廠一樣,“徐厲行我肯定不會放,至於你,也別想走。”
說完阮柯瞪了王媽一眼,老婦人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對不起。”沙啞的嗓子,語氣裏帶著些歉意,還有些別的感情。
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鬱可熙往後退了幾步,沒理他,也沒接受,趁著阮柯沒注意,她側身回到了徐厲行躺著的房間。
床上的男人依舊緊閉著眼睛,鬱可熙走到床邊,低頭吻了吻他,淚就這麽滴到了對方的臉上,“厲行,以後換我護著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