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瞞不下去
鬱可熙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得到了阮惠肯定的答案,她還以為阮惠或多或少的,還是對徐厲行的身份有些敏感。
“那我先替厲行謝謝阮夫人了。”
她想得到的答案和想知道的事已經明了,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剛轉過身子,準備離開,一雙手突然扯住了自己,“鬱小姐,我希望你也答應我,不要去記恨柯兒,也不要招惹他。”
鬱可熙看著阮惠急切的臉龐,說不記恨,覺得對不起自己,記恨,又不忍心,最後隻能避重就輕,答應她不去招惹阮柯。
“我不去招惹他,也希望阮夫人能管著,不讓他來招惹我。”說完這話,鬱可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出門沒注意看,踩著個什麽東西,差點兒被絆倒,一雙手穩穩的接住了她,熟悉的懷抱讓鬱可熙覺得驚訝至極。
這大半夜的,徐厲行怎麽醒了?
鬱可熙明知道徐厲行聽不懂剛剛的那些對話,但是她還是很害怕,屋裏一片漆黑,她也看不清徐厲行的臉色到底如何。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一雙手將鬱可熙扯到了隔壁的房間裏,順手把燈打開了,鬱可熙這才看見徐厲行生氣又極力克製的模樣。
她把手從徐厲行的手裏掙脫出來,扭著手腕揉了揉,不敢再去看徐厲行,低聲問道:“你怎麽還沒睡?”
徐厲行從進來開始,眼睛就沒從鬱可熙的身上離開過,“我要是睡了,就聽不到剛剛那些了,是吧?你瞞著我什麽?”
“我……那些事你還是不知道最好,而且我也不確定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鬱可熙看見麵前的徐厲行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後轉過身背對著自己問道:“是關於徐昌的嗎?可熙,我也不知道把你牽扯進來到底對不對,但我不想你瞞著我。”
說著,徐厲行把自己的手機舉起來,空蕩蕩的房間裏,響起了剛剛她和阮惠的對話。
“我的確聽不懂越南話,可總有人能聽懂,不是嗎?是你自己告訴我,還是要我自己去查?徐昌已經死了!為什麽你們還是要抓著不放?”
“我白天問過阮柯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會怎麽樣,阮柯說他不會錯,那你呢?厲行,如果是你,你會怎麽樣?”
見徐厲行沒說話,鬱可熙從後麵把徐厲行抱住,說道:“厲行,我明白你的答案會和阮柯的一樣,但是我也知道你會後悔,跟阮柯比,你還是沒有那麽狠,所以這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到底是什麽?所以不是你瞞著我,是徐昌瞞了所有人對不對?鬱可熙!我想知道的事,沒人能攔得住。”
對,她那麽了解徐厲行,所以她才不知道該怎麽跟徐厲行說,可已經被他知道了頭緒,想再瞞下去,必然瞞不住。
鬱可熙猶豫了一下,開口直奔徐厲行最想知道的部分。
“王媽說,你的父親不是徐昌殺的,但確實是因徐昌而死,當年的那些事,或許你還可以再問問徐奶奶,她可能也知道些別的。”
徐厲行臉色立刻冷了下來,這種事,任誰都難以接受,以為自己已經解決了仇人,結果發現並沒有結束。
徐厲行將鬱可熙從身上扯了下來,說道:“抱歉,你讓我靜靜。”
“徐厲行!我會替你查清楚,你別多想!”
鬱可熙也不清楚徐厲行有沒有聽進去,伸手想抓住徐厲行的時候,對方已經跑得沒影子了。
這天夜裏,鬱可熙回去之後,將王媽給的那份信給拆開來看。信明顯被人翻來覆去的看過很多次,有些紙張是近期的,有些卻已經年代久遠,更像是日記,放在手裏有一份沉甸甸的隆重感。
鬱可熙把那些紙張按著頁尾的日期排好,一份一份看著,無一例外,都提到了一個詞,藍草,但肯定和她認識的藍草不是一樣的。
裏麵還藏了兩封需要轉交的書信,一份是給徐厲行的,一份是給阮柯的,但前麵王媽有提到把三封信分別轉交,還有一封呢?
鬱可熙將所有獨立的紙張鋪開,攤在床上,以為自己漏了什麽,卻還是隻有兩封,還有一封呢?會是給誰的?
她把所有的東西在腦海裏理了一遍,東西是徐昌交給王媽的,王媽能接觸到的人無非就那麽幾個,除了阮柯就是阮惠。
兩封信就在眼前,看不看?
“對不起,這事和厲行有關,我不能不看。”
鬱可熙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才將信給打開,先是徐厲行的。無非就一封道歉信,又將當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述說了出來,卻並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也沒有掩蓋自己的感情。
鬱可熙看完整封信以後,將它重新疊好,把這個給徐厲行看,或許比自己去跟徐厲行講要好得多。而恰好,這時候徐厲行一臉歉意的推開了她的房門,入眼看到床上的一堆東西,驚訝的不得了。
“這是?”
“給你。”鬱可熙將剛整理好的信件遞給了徐厲行,“這是徐昌留給你的信,裏麵有你想要的,自己看吧。”
徐厲行盯著她手裏的東西,接過來的那一刻,宛如千金重,他在床邊找了一個空的位置,隨意坐了下來。
鬱可熙則看起了另外那封要留給阮柯的信。
看完以後鼻頭一酸,不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說不出口的事,便用書信的方式來解決。
“可熙。”徐厲行聲音有些哽咽,“這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徐昌為什麽要瞞著我們所有人,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王媽那天跟我說過,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會把這個秘密帶進自己墳墓,可是現在看來,或許已經到了她說的萬不得已的地步了。”
鬱可熙聽見身邊響起了抽泣聲,徐厲行到底還是沒忍住,那換成是阮柯呢?
“厲行,我明天親自把阮惠送過去,你好好待著,放心,我不會有事,順便把這封信給阮柯帶過去,你也問問徐奶奶當年的全部。”
“好,我找幾個人跟著你。”
鬱可熙捏緊了手裏的信,其實,她並沒多大把握能勸住阮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