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逼問1
“如果要提起珊珊,我肯定是後悔的。”鬱可熙轉頭認真的看著徐厲行,“但如果要說其他的,我不後悔。”
“怎麽說?”
“徐昌讓我有了價值感,現在我做的這些,很有可能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經曆不了的,有什麽好後悔的。”
還有一句話,鬱可熙沒說,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徐厲行一起並肩在戰鬥,這並不衝突。
而這個小女孩的出現,算是給徐曆行提了一個醒,在回國之前,很有必要多派些人去保護鬱可熙。
隻要處理完老槐的事,基本上也沒什麽事了。
一聽說老槐醒了,鬱可熙迫不及待的讓徐厲行帶她過去,這輩子活到目前為止,她都沒像現在這麽積極過。
去之前,她特意喊上了阮柯一起,有一些事,她想讓阮柯知道。
老槐被單獨安排在了一個特殊的病房裏,窗戶被鎖死,門口還有人把守著,還是利用了顧長安的名頭,才得以進來。
鬱可熙看著麵前的徐厲行和阮柯說道:“你們拿著這個聽,在外麵等我就行。”
說完,鬱可熙久推開門走了進去,老槐正躺在病床上,四肢都被綁了繃帶,連脖子都被帶上了矯正器。
“老槐?”
鬱可熙從旁邊挑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床邊,“有些事要問你。”
病床上的老槐全當沒看見自己,從踏進來那一刻開始,便閉上眼睛沒再睜開過,鬱可熙也不惱,她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老槐,你當初跑了,現在不過是又被抓一次,有什麽好怨的?踏上這條路開始,你就應該做好這個打算不是嗎?”
話音剛落,鬱可熙就看見老槐的眼皮動了動,臉也崩著。
“成,你不說,我幫你說。”鬱可熙的聲音繼續響在老槐的耳邊。
“當初熏啞阮柯嗓子的那些東西,是你找的吧,現在阮柯毫發無損的站在你麵前,你就一點兒都不驚訝嗎?”
突然老槐睜開了雙眼,死死的瞪著鬱可熙。
鬱可熙要的效果達到了,但是遠遠不夠,她還得再加一份猛料,就不信老槐不願意講,即使這些都是她猜的。
“老槐,我如果是你,就是下地獄也要拉上那幾個人陪葬,就因為自己的目標沒那幾個人的大,就得處處受到排擠嗎?”
老槐突然開了口:“你……你怎麽知道?”
果然,她老早之前就猜過這個答案,如果幾個人的目的是一樣的,老槐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出國闖蕩。
正因為不一樣,老槐隻想要藍草,隻對藍草感興趣,在他眼裏藍草隻是發財的東西,所以那些人打心底鄙夷著老槐,
鬱可熙清了清嗓子,看著老槐繼續說道:“我能知道,當然是靈芝告訴我的,她被抓了,你知道的。而且靈芝說,你這種沒點兒上進心的人,整個人鑽錢眼裏去了,也不配和他們為伍。”
“你!”老槐被氣得不行,雖有又鎮定了下來。
“靈芝沒說過這些話,你猜的,對吧?她怎麽敢說出這種話呢,她當初可是怕我怕得要死。”
“十年都過去了,你怎麽知道知道她還怕你?靈芝的本事可比你大多了,畢竟她埋在徐昌身邊那麽多年沒被認出來。”
老槐整個人越崩越緊,明顯是鬱可熙的話讓他動搖了。
過了會兒,他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對,我反正逃不了了,不如多拉幾個陪葬。問吧,隻要我知道,我就回答你。”
“第一個問題,知道徐昌得實驗對象是阮柯,而不是阮惠以後,你為什麽選擇隱瞞?”
“我跟他們一樣,貪得無厭,能獨享的東西,我為什麽要和那幾個人一起分享呢?何況那幾個人也是這麽想的。”
“第二,海棠和八角在哪兒?”
“八角我不知道,這人向來居無定所,就連賣毒品找接線人也是不走尋常路,他當初能跟我們一起被抓,估計是犯傻了。”
“至於海棠,那個女人我沒怎麽接觸,她背上紋著一朵海棠花,你們倒不如從這裏查起。”
“最後一個,當初跟你一起在暴風雨中失蹤的緝毒警察,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這個問題一出口,老槐整個眼神突然變得空洞無比,似乎陷入了另一種情緒裏,隔了好一會兒,鬱可熙才聽見他用一種顫抖無比的聲音回答著自己。
“沒發生什麽,他說抓捕我們回去是他的職責。”
“可是你們對他做了什麽,做錯事的明明是你們幾個人,受到懲罰是應該的。”
“我們做了什麽?”老槐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我們把他吃了啊,為了生存下去,那地方什麽吃的都沒有,這麽一個移動糧倉在麵前為什麽不吃?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的?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了,當年那些緝毒警察也老的差不多了吧。”
鬱可熙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道:“老將不死,薪火相傳而已。”
病房裏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氣氛沉重無比,鬱可熙看著麵前的老槐,隱約是在忍著什麽,突然就幹嘔起來。
正如老槐自己說的,他眼裏隻有錢,但不代表完全就是十惡不赦,否則徐昌就不會說,是因為老槐知道些別的秘密才要除掉的。
“老將不死,薪火相傳嗎?倒真的和那個小警察有點兒像,說著什麽罪犯也是人,要受到法律的製裁,而不是天災人禍。”
“一路上他都護著你們的?”
“對,還想著把我抓回去,但誰會如他的願?八角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把那小警察殺了,當著我們幾個的麵開膛破肚,跟殺雞殺魚沒區別,讓我們一起吃。”
如果真的隻是為了生存,沒必要做到這樣。
吃人肉,自己的同類,怎麽想怎麽惡心,比如老槐現在,就幹嘔著不停,過了十多年了,回想起來依舊記憶深刻。
“八角把人殺了,讓你們吃肉,你們就吃?”
老槐笑了笑,幹嘔就沒停過,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嘴裏漏出來,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