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撞破隱情
呂芬本來就生氣的很,又覺得許鵬輝的病房裏麵除了他們母女跟許鵬輝之外也沒有別人。
所以說話的時候就很直接。
卻不想,這一句話說完,身後的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了,殷墨書的聲音也涼颼颼的傳到了親媽的麵前:“您找史岩跟輕戈接觸?”
殷墨書畢竟是書香門第出身的世家子弟。
即便是現在聽了母親跟妹妹的話十分的生氣。
但是,麵上跟言語上麵,也始終保持了一個還算是有分寸的度。
隻是,殷墨萱跟呂芬,都知道,此刻殷墨書是認真的動氣了。
許鵬輝看著殷墨書跟魔王一樣,悄無聲息的就推開病房門進來了,手心裏麵都開始緊張的冒汗。
眼神也有些不安的看向殷墨萱。
就生怕殷墨萱跟呂芬那張嘴,一個管不好,就直接把他出主意的事情給都說了出來。
殷墨萱跟呂芬一個是殷墨書的親妹妹,一個是殷墨書的親媽。
縱使是殷墨書火冒三丈,也不能拿自己的親媽跟親妹妹做什麽事情。
但是,對他這個剛跨進殷家小半隻腳的準妹夫來說,卻是很可怕的。
到時候殷墨書知道是他出的餿主意,肯定不會饒了他。
一生氣,把自己的妹妹說動了,直接踹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這樣想著。
許鵬輝就緊張的吸了口氣。
而殷墨萱也像是明白許鵬輝在擔心什麽一樣,開口對著哥哥硬氣的說道:“哥,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個主意雖然是我出的,但是也算是考驗一下姓蘇的女人是不是有資格跟著您啊。”
許鵬輝一聽殷墨萱直接把出主意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心裏麵算是十分感激了。
對著殷墨萱的目光,都揉進了三分的濃情。
而殷墨萱自然也不怕哥哥整治自己,畢竟從小到大,自己做錯了什麽,這個親哥哥都會張開羽翼庇護著她的。
當然,蘇輕戈出現了之後,哥哥居然開始凶她了。
殷墨萱一想到這裏,心裏麵就越來越不是滋味兒。
開口對著殷墨書繼續說她的歪理:“哥,嫂子跟史岩是前任的男女朋友的關係,她跟你閃婚的太快了,我跟媽都覺得她是懷有其他目的,不是因為愛你才跟你在一起的。”
呂芬那邊聽見女兒這麽機靈的解釋,也道:“是啊,我跟你妹妹也都是為了你著想,所以才去找史岩史岩一下蘇輕戈,要是輕戈真的沒有回心轉意跟史岩重歸於好的意思,那我們也算是放心了,起碼證明她是願意好好的跟你過日子的。”
殷墨書聽見妹妹跟母親這麽說,就冷笑了一聲。
很淺,但是,卻足夠讓室內的其他三個人覺得背後發涼了。
殷墨萱硬著頭皮蹭到哥哥的身邊,挽著殷墨書的胳膊:“哥,我跟媽真的是為了你著想。”
“是不是蘇輕戈跟著史岩跑了,給我帶了綠帽子,你們就覺得滿意了?”
殷墨書垂眼,掃著妹妹。
殷墨萱嘴角有些僵硬,想要再說什麽。
卻被殷墨書厭惡開口教訓:“墨萱,你真是越來越不知好歹了!”
殷墨書是很寵這個妹妹沒有錯。
但是,他也很寵蘇輕戈。
如果非要分出來一個高低多少的話,現在蘇輕戈是比他這個妹妹更加重要的。
他這樣訓斥殷墨萱,讓呂芬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墨書,墨萱她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能為了一個外來的女人而這樣傷害你的親妹妹?!”
呂芬很生氣。
而殷墨書卻道:“媽,還有您。”
不說話還好,殷墨萱就變成了一個人擔責任。
但是呂芬偏偏還端了一個親媽的架子,一定要讓自己的一雙兒女一致對外。
卻不想,殷墨書早就已經把蘇輕戈當成了自己的人。
這會兒正是護的緊。
他將矛頭又轉到了自己的親媽身上,然後看著呂芬道:“媽,我娶了蘇輕戈,就不管蘇輕戈是什麽人,都一律變成了我的太太,我的女人,跟她過日子的是我,出了問題我來解決,您作為婆婆,墨萱作為一個小姑子,最好還是少去幹預我跟輕戈的事情。”
呂芬被兒子這樣一說,差點都要氣的吐血。
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指著兒子,開口道:“你真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了心,現在居然為了她這麽對我跟你的親妹妹?”
“媽,有哪個婆婆是一直把兒媳婦兒當外人看,還盼著兒媳婦兒早點偷人給兒子戴綠帽的?”
殷墨書問呂芬。
呂芬也覺得很沒臉。
畢竟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隻是難聽,還很讓人笑話。
殷墨萱還挽著殷墨書的胳膊。
殷墨書有些不悅的對著她道:“把手拿開。”
殷墨萱眼睛裏麵有點淚意,委屈巴巴的把手鬆開。
然後到了呂芬的跟前,挽著呂芬的胳膊,開口道:“媽,哥哥他……”
“媽,您跟墨萱以後別再沒事找事兒的去給輕戈找茬,如果下次還出現這種事情,我就不是說兩句這麽簡單了。”
殷墨書這話一出。
呂芬就瞪大了眼睛:“怎麽,我把你拉扯了這麽大,你還要因為一個野女人跟我反目?”
“媽,她不是野女人。”
“她……”呂芬還想要爭辯。
殷墨書卻字字重刀一樣,開口:“她不是!”
呂芬也看出自己的兒子很是護蘇輕戈,心裏很是吃驚。
幾十年了,她從來沒有見到成熟穩重的有些過於冷漠的兒子對什麽人這樣重視過。
第一次看見兒子如此認真而強勢的去護著一個人,卻覺得她這個母親,都無法再去說服勸說兒子什麽。
更別說是跟兒子吵架。
呂芬有些心力交瘁。
殷墨萱也看出哥哥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來警告自己跟母親,有些難過的扶著呂芬,小聲喊她:“媽,您沒事兒吧?”
“走,”呂芬回過神來,指著病房門外,大聲道,“你給我走!我就當是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呂芬這樣說。
殷墨書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思,看了妹妹跟母親一眼,又陰沉沉的掃了病床上一臉汗顏的許鵬輝一眼。
這才從病房裏麵離開。
呂芬看兒子走了,整個人才有些脫力一樣,被女兒扶到了沙發上麵坐下。
呂芬氣的眼前都要發昏:“你哥哥他真的是翅膀硬了,誰的話都不聽了。”
殷墨萱幫母親順著胸口的氣,安慰她:“媽,哥哥整被那個狐狸精迷著呢,一時半會兒的哪裏能理解你的苦心。”
“那個女人是想要他的命的啊,”呂芬開口,“他居然連這個都能忘記,他是瘋了嗎?”
殷墨萱隻是一味的去勸呂芬:“媽,您別生氣了,消消氣吧,哥哥不聽話還有我呢,我聽您的話。”
殷墨萱一向很會哄母親開心。
這會兒看母親生氣的厲害,就道:“人家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我是您的小棉襖,我永遠都會聽您的話的。”
呂芬被女兒這樣哄了好一會兒。
才慢慢的平複下了心情。
而許鵬輝那邊,卻因為殷墨書臨走之前瞟的自己那一眼,而覺得心裏麵有些沒找落的害怕。
莫不是出主意的事情,殷墨書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不應該啊,殷墨萱都已經主動把責任給攬了過去啊。
許鵬輝的心裏麵很沒有底。
不過,想到剛才自始至終,殷墨書也沒有正眼瞧過自己,覺得他應該還是安全的,就沒有再多想了。
倒是殷墨書在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之後,開車回去去找蘇輕戈。
一到了家裏麵,就發現蘇輕戈根本人都不在。
找了整個房子,都沒有發現蘇輕戈的蹤跡。
心裏麵一陣煩躁。
剛要給蘇輕戈打電話。
就發現在餐桌上麵放了一張便簽紙。
他皺了皺眉毛。
走過去,伸手拿起那張便簽紙。
就看見上麵有蘇輕戈寫的一行小字,清秀卻又有力。
‘我跟稻稻去喝下午茶。’
很簡短的一句話。
但是卻交代了自己出門去做什麽。
殷墨書的心裏麵,不自覺地就鬆了一口氣。
連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為什麽會忽然鬆了一口氣。
坐在椅子上,看著蘇輕戈留下來的這張便簽。
殷墨書沉思了好一會兒。
也將自己跟蘇輕戈認識到現在的所有事情都反思了一遍。
他為什麽會在蘇輕戈不見了之後,心裏麵這麽緊張煩躁呢?
因為他害怕。
害怕蘇輕戈一聲不響的離開,一聲不響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裏麵,或者是逃跑。
他像是古代強搶民女的達官貴人一樣,用粗暴的手段,將蘇輕戈搶到了手裏麵。
逼迫她跟自己結婚,然後生活在一起。
但是心裏麵卻非常清楚,這種強製性的禁錮跟捆綁一樣的粗暴婚姻,是不可能真的把人給困住的。
如果蘇輕戈不是真心的願意跟他生活在一起。
那麽,總有一天會厭倦這樣的生活,會渴望離開他,去外麵的世界。
而他,一輩子都不想要讓蘇輕戈離開。
殷墨書強迫自己將出去找蘇輕戈,給她打電話追問她在哪裏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然後將蘇輕戈留下的這張便簽,夾在自己的書裏麵。
然後,等著蘇輕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