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盧稻稻失蹤
殷墨萱在旁邊聽著許鵬輝胡說八道,心裏麵也是一陣心驚肉跳。
就怕哥哥忽然認真起來,打破砂鍋問到底。
還好,殷墨書問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下去。
而是起身:“我也吃飽了,爸,媽,我去看看輕戈。”
他溫文起身,從餐桌前離開。
他們夫婦前後離桌,呂芬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就道:“這個蘇輕戈,在我們家就是一個不確定因素。”
殷江一邊吃飯,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有什麽不確定的?”
呂芬抬手摸著自己的心口:“總之,她隻要在這個家裏麵,我就老是覺得她跟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會把我們家給攪個天翻地覆。”
殷江冷冷指責:“我看你呀,就是對兒媳婦有偏見,何必呢?兒媳婦進了咱們的家門不就是咱們殷家的人了嗎?你幹嘛老是為難她?”
呂芬變得凶起來:“我為難她了嗎?要不是她不懷好意的嫁給我們墨書,拿我們墨書當跳板,我能對她有這種偏見?”
說起來,呂芬就覺得堵心。
兒子不顧自己的反對娶了這個媳婦兒,要是沒別的事情還好,現在一說出來,居然是一個跟自己的女婿有仇的。
這下子,窩裏反起來,她這個家還能安穩的了?
呂芬按著自己的胸口,隨時有種血壓飆升,心髒病發的感覺。
許鵬輝生怕嶽母把她的事兒是說出來,趕緊開口打圓場:“爸,媽,我們吃飯吧,不說嫂子了。”
“不行,”殷江一下子變得認真了起來,看著呂芬,“你給我說說,輕戈怎麽拿墨書當跳板了?”
兒子跟兒媳要是真心相愛的,呂芬這個婆婆就算是看兒媳婦兒不順眼。
他這個做公公的,也絕對不會讓呂芬太過分。
但是,如果兒媳嫁給兒子本來就是別有用心的。
那麽他可就不會護著這個兒媳了。
呂芬看著丈夫,張口要說。
殷墨萱那邊擔心母親嘴巴一快就說出來了,趕緊道:“就是拿我哥當跳板,在律所裏麵接麻煩案子唄,反正我哥護著她。”
這樣一說,倒是也能算是個合理的解釋。
畢竟比較大的案子,律師接了都怕有風險。
也得有相當的背景跟勢力才敢接。
蘇輕戈以前沒什麽背景,嫁給殷墨書之後就算是殷家的兒媳婦兒了,現在就算是接了張曦月這種麻煩案子。
張家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去警告她放棄這個案子,或者說威脅她不許接這個案子。
從這一點來說,殷墨書娶她,的確算是她的一大助力。
殷墨萱一插話,呂芬便不再說了,隻是吃了兩口飯,就歎了口氣,起身回房:“我心裏悶得慌,先回房了。”
殷墨萱跟許鵬輝也接連著放下筷子,然後從餐桌前離開。
一家人這頓飯就算是吃過了。
殷墨書回到房間之後,蘇輕戈正坐在窗戶旁邊的沙發椅上支著頭揉太陽穴。
她背對著門口。
聽見殷墨書開門的聲音,微微側頭看了一眼。
殷墨書走過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媽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蘇輕戈點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
手機放在她的腿上。
屏幕微微閃了一下,是景尚發過來的短信息。
蘇輕戈看了一眼,本來平和沉靜的臉色,忽然就變了:“稻稻不見了?”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繃緊了脊背。
殷墨書看她如此緊張,開口問她:“怎麽回事?”
蘇輕戈也來不及解釋,隻覺得事情蹊蹺。
趕忙將手機拿過來,然後給景尚將電話撥過去。
景尚喘息有些不勻,似乎是剛剛做過什麽劇烈的運動:“稻稻怎麽了?學長?”
“今天忽然看見她放在我桌上的辭職信,然後我去找她,鄰居說她昨天已經把房子給賣了。”
這麽一說,蘇輕戈的心都涼了:“我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怎麽會這樣?
盧稻稻如果辭職,賣房子,這都屬於大事。
她跟盧稻稻在一起認識了這麽多年,按理說發生這樣的大事,盧稻稻不可能瞞著她的,她怎麽會一點聲響都沒有聽到。
景尚聽見蘇輕戈的話,奇怪的沉默了兩秒。
蘇輕戈覺得不對勁兒,問他:“學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景尚聲音沉壓壓的:“她家可能出事了。”
蘇輕戈抿唇。
微微一抬頭,看向殷墨書。
半小時後。
殷墨書果然從出入境那裏托人查到了盧稻稻的消息。
再給景尚打電話的時候,蘇輕戈的語氣都不由自主的變沉了:“稻稻昨天出國了,還有叔叔跟阿姨,稻稻一家人都去了澳洲。”
“我去追她。”
說完,景尚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問蘇輕戈:“你那邊……”
“暫時沒有什麽需要你幫忙的,你先把稻稻追回來,然後我們再說別的。”
景尚點點頭,這才跟她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一掛斷,蘇輕戈就咬了咬下唇。
她眉心擰緊,手指揉著太陽穴,覺得頭疼的越來越厲害了。
真是多事之秋。
越是事兒多了,就越是出事兒。
希望稻稻那邊別出事。
也希望景尚能好好的跟稻稻解決掉問題。
但是,她也隱隱覺得不對勁兒。
如果有什麽事情是讓盧稻稻忽然辭職消失的話,那麽這件事一定是大事。
而跟景尚鬧別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按理來說,盧稻稻是不會單純的因為跟景尚有感情問題,而忽然出國,一點消息也不透露給她的。
一想到這個,蘇輕戈就轉頭看向身邊的殷墨書:“墨書,你幫我查一下,皇朝地產最近的運營情況。”
她覺得,盧稻稻能這麽快做決定,說走就走。
八成是跟家裏人有關。
而上一次無意間聽見盧媽媽讓盧稻稻跟景尚分手的事情,她也覺得奇怪。
因為很久之前,盧稻稻就告訴她,盧媽媽跟盧爸爸一直都是支持她跟景尚交往的。
而且還催婚了好多次。
盧媽媽忽然改變態度讓女兒跟景尚分手,並且勸說女兒出國發展。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盧家在國內出了問題,無法繼續在國內了。
她猜測的這個方向是對的,殷墨書人脈很廣。
不多時,就幫她查到了盧家的皇朝地產有運營問題。
“運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皇朝地產在一個小時之前,被爆出有嚴重的偷稅情況。”
蘇輕戈的臉色當即就變得難看起來。
像是皇朝地產這種在全國都數得上的地產公司,一旦是出現了偷稅漏稅的醜聞,就是要被查的,坐牢也是跑不了的。
怪不得盧媽媽要勸盧稻稻跟景尚分手,然後帶她出國了。
現在想來,完全就是要帶著女兒出國避難。
“皇朝地產可能會受到很嚴重的打擊。”殷墨書說的委婉。
蘇輕戈卻很清楚,這種事情一旦曝光出來,就絕對不是打擊而已了。
“你不要太擔心盧稻稻,她沒有在皇朝地產中任職,就算是出事也不會牽連到她。”
盧稻稻打從畢業之後,就一直在律所工作。
即便是家大業大,有著家產可以繼承。
但是盧稻稻是個愛好自由,喜歡無拘無束的人。
她並不是執著的熱愛著律師這個行業工作,之所以在律所裏麵工作,一方麵是為了跟景尚保持戀愛關係,能夠多一點接觸。
而另一方麵,就是她拿來消磨時間,給自己一點想做的事情罷了。
蘇輕戈微微咬了咬下唇,很擔心現在盧稻稻的處境。
也因為這個消息,而擔心景尚是不是能夠如願以償的在澳洲找到盧稻稻。
因為,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盧家絕對不會在澳洲停留太長時間。
說不定,還會轉到別的國家去。
到時候,景尚就算是追過去了,也不可能進一步的追道盧稻稻的相關信息了。
蘇輕戈覺得頭疼。
殷墨書看著她擔憂的模樣,抬手順了順她的頭發,輕聲安慰:“如果能有什麽幫得到你朋友的地方,我一定會幫忙。”
蘇輕戈點點頭:“謝謝。”
但是目前看來,殷墨書應該幫不上盧家什麽忙了。
畢竟,盧家現在全家都去了國外。
她想到景尚如今的情況,就若有所思的看向殷墨書:“如果有一天我也忽然消失了……”
“你怎麽總是喜歡做這種假設?”殷墨書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眼神認真的看著她,“你不會忽然消失的,這裏是你的家。”
她已經沒有家了。
她唯一的親人已經因為意外而離世。
這裏,就是她唯一的家。
蘇輕戈聽著殷墨書所說的話,點了點頭,微笑:“是啊,這裏是我的家。”
隻不過,等到東窗事發。
把許鵬輝的事情揭露出來的時候,殷墨書還會不會想起他現在說的這句話?
還會不會再這樣告訴她,這裏是她蘇輕戈的家?
許鵬輝的事情,不可能瞞太久了。
很快,就要跟許鵬輝撕破臉,把所有的事情都揭出來了。
不過,還要稍微的等一下。
等一等,看看楚翊的線索能不能查到更多。
隻要能夠保證楚翊的安全,那麽,就可以夥同張曦月,立刻上訴翻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