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陶子現在備受打擊,因為毀容的悲傷難過,再加上瞿清盈過來探望而激起來的一點點的感動。
頓時讓她的雙眼裏麵就充滿了淚水。
而瞿清盈看見陶子燒傷的臉被包的跟個埃及木乃伊一樣,心裏麵也有些後怕。
還好當時火災發生的時候她跑的比較快。
要是也被燒傷,恐怕就要跟陶子一個下場了。
不過,陶子也真是想不開,就算是林毓一定要跟她分手,那也萬萬不能拿著自己的性命跟容貌來賭氣呀。
她眼中滿是同情,走過去,輕輕叫她:“陶小姐。”
陶子看著她走進,有幾分悲哀的低低道:“想不到,這個時候先來看我的,居然是你。”
“雖然我跟陶小姐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好歹我們也是朋友一場,現在陶小姐受了這樣的傷,我怎麽能不擔心,不過來看看陶小姐?”
瞿清盈說的情真意切。
陶子也很感動:“謝謝瞿小姐還掛念我。”
瞿清盈坐在病床前麵的椅子上,端詳陶子的臉上裹著的繃帶:“醫生怎麽跟你說?”
“說我命大沒死,但是這張臉就算是好了,也不可能跟原來一樣了。”
一說到這個,陶子眼睛裏麵的淚水就止不住。
雖然她這張臉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但是也算是天生麗質了。
再說了,她在朋友們之中,這張臉是最驕傲的資本。
沒想到,這樣一場火,她的資本就這麽毀了。
瞿清盈勸她:“臉是其次的啊,隻要活下來,什麽不能補救啊,你不要太傷心。”
陶子聽了瞿清盈的勸說,就點了點頭。
然後,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林毓,趕忙又問:“阿毓的情況怎麽樣?他受傷了嗎?傷的嚴重嗎?”
看她這麽焦急擔心,瞿清盈覺得她的關心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就在心裏麵微微有幾分感歎。
倒是想不到,這個女人對林毓還真有那麽點關心。
隻不過,這點關心,根本就比不上她那張臉更重要。
“林毓沒事兒,隻不過是腿骨折了,現在已經去病房裏麵養病了。”瞿清盈這麽說,陶子稍微放心了一點。
但是,她看陶子眼中放心了那麽幾分,卻又補充了一句:“他傷了腿,養個百八十天的就好了,還是比較幸運的,你就比他嚴重多了,這張臉本來漂漂亮亮的,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可惜了。”
果然,這麽一句話說出來,陶子句一愣,咬住了嘴唇,心疼的又要哭。
卻在哭著的時候,並沒有怨恨別的什麽人,而是開口自責:“都是我當時太激動了,沒有動腦子,就把香薰蠟燭給推倒了,還把門給反鎖了,要不是我當時想法太瘋狂,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搞得阿毓受傷,我的臉也毀了容。”
瞿清盈看她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就安慰她:“人在生氣的時候都是會做出很瘋狂不計後果的事情,不過,這也是因為林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才讓你這麽生氣這麽衝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全怪你,還是要怪那些害你們分手的人。”
瞿清盈的話潤物細無聲的。
潛意識的引導者陶子將禍水東引。
陶子聽著瞿清盈的話,微微怔了一下。
“是啊,不能全怪我……我也是太生氣了,才會不計後果做出這種事情來得,我也不想的……”
她像是終於找到了解脫的出口一樣,眼睛看著瞿清盈:“要怪蘇輕戈!都怪蘇輕戈!如果沒有蘇輕戈的話,阿毓也不會突然提出跟我分手!阿毓對我那麽好,根本就不舍得跟我分手的!都是蘇輕戈這個賤人在從中挑撥,都怪她!”
瞿清盈看著陶子眼中爆發出怨恨的光芒,不動聲色,也不勸阻。
但是唇角,卻微微的,勾了勾。
是啊,不怪蘇輕戈乖誰呢?
變成這個樣子,總要找個人做這個罪惡源頭的。
蘇輕戈不是剛好合適的要命嗎?
……
蘇輕戈從酒店裏麵剛洗完臉,就猛地打了個哈欠。
她拿了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看著鏡子裏麵自己白白淨淨的臉,皺了皺眉毛,嘀咕了一句:“是誰在背後又說我壞話了?”
她隨口說出,也隻是說著玩兒。
卻剛說完,就聽見門口那邊傳來響動。
放下手裏麵的毛巾走過去,就看見殷墨書正提著幾個小飯盒進來。
看見她從衛生間出來,就笑了一下:“醒了?”
“是啊,你走之後沒多久,咱媽跟稻稻就打了電話過來,裴裴跟小澈還跟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呢。”
蘇輕戈說起兩個孩子來,眉眼就彎彎的,表情十分溫柔。
殷墨書也看出她心情不錯,一邊將手裏麵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桌上,一邊道:“我去醫院的時候林毓已經醒過來了。”
“他情況還好嗎?”
“都好,陶子也醒過來了。”
殷墨書說到陶子,蘇輕戈就有些擔心:“因為臉上受傷,陶子的心情應該很不好吧?”
“心情不好是正常的,不過,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她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殷墨書將麵包給蘇輕戈遞過去,然後把幾個帶回來的菜一個個擺在蘇輕戈的麵前。
一邊吃,一邊道:“警方那邊已經在陶子冷靜下來之後詢問了她當時的情況。”
“她怎麽說?”
蘇輕戈還是好奇,林毓跟陶子究竟是怎麽弄得,才會吵架吵到這樣的程度。
殷墨書道:“陶子想要跟林毓和好,但是林毓堅持不同意,所以陶子有點受不住刺激,鬧騰的時候賭氣將酒店的香薰蠟燭給推翻了,而林毓沒有注意到,就進了浴室洗澡,想著他去洗澡了,陶子鬧一陣沒什麽結果也很快就會離開,哪裏想到,陶子弄得房間著了火,不呼救,也不滅火,還把房門反鎖了,要跟林毓同歸於盡,等到火勢起來了,林毓才發現不對頭,但是卻打不開浴室的門,就變成這樣了。”
殷墨書將當時的情況跟蘇輕戈說了一遍,蘇輕戈聽著也是心裏麵後怕:“好在當時林毓是被關在了於是裏麵,還能拖一拖,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那可就麻煩了。”
“是,如果不是被困在浴室裏麵,林毓在那種火勢之下,不死也殘,所以,他的傷勢才會bii陶子輕了一點。”
殷墨書說完之後,就給蘇輕戈倒了牛奶。
蘇輕戈喝了一口,忽然琢磨著這件事,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她跟殷墨書交往的時候,不是也幹出過跟這種事情差不多的事情嗎?
比如說,開車製造了車禍。
想想這些,蘇輕戈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臉上也有點不自在。
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子。
殷墨書注意到她臉上的神色不太自然,才開口問她:“你怎麽了?早餐不合胃口?”
“沒有……”
蘇輕戈躲開殷墨書看過來的視線。
還是覺得有點心虛。
但是殷墨書關心她就跟關心個寶寶一樣,看到她不對勁兒,就多加了幾分注意力。
“到底怎麽了?”
他追著要問。
蘇輕戈沒法兒,才摸著鼻子,低聲道:“想起當年做的傻事來的?”
“當年的傻事?”殷墨書琢磨了一下,表情還帶了幾分讓她覺得牙癢的認真,“哪一件啊?”
“還不就是那一件。”
蘇輕戈不願意明說。
殷墨書卻抬手,扶了扶額頭:“你做的傻事兒太多,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件了,要不然你明說算了?”
蘇輕戈磨牙,抬手衝他胳膊就是一拳:“你是在逼我再做傻事是吧?!”
蘇輕戈氣的牙癢。
殷墨書被她錘了這麽一拳,卻是終於繃不住,笑了起來。
蘇輕戈看他笑,就知道他是故意裝傻。
忍不住磨了磨牙。
明明她現在想起來心裏麵還蠻愧疚的,這個王八蛋居然還能這麽裝傻充愣開自己的玩笑。
蘇輕戈氣的眼睛裏麵都要噴火。
殷墨書見她是真的生氣,這才忍著笑一,伸手把她給拉過去,抱在懷裏麵:“好了好了,不氣了,我不是怕說出來讓你回想起當時的傻勁兒難受嗎?”
蘇輕戈瞪他一眼:“你現在氣我我也很難受。”
“好了,不難受,我幫你順順氣。”
他的大手還真的在她的胸口上順了兩把。
雖然輕輕的,但是蘇輕戈還是覺得這混蛋再吃她的豆腐,磨了磨牙,就從他的懷裏要掙脫出來。
但是殷墨書卻抱著她,耍賴一樣不鬆開。
“你放手。”
“不放開。”殷墨書抱著她,薄薄的唇角勾著,”要是放開了,你一生氣再走了,開羅這麽大我可不好找你。“
“我才不會亂跑,”蘇輕戈瞪他一眼,嘀咕,“裴裴還在等我,我幹嘛要亂跑。”
“你知道咱們裴裴還在等你,那就好了。”
殷墨書握住她的手指,跟她食指緊扣:“其實輕戈,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麽傻事,我都不會去計較的,因為我想要保護你,隻要你沒傷到自己就好了。”
蘇輕戈沉默下去。
殷墨書親了親她的頭發:“我們兩個跟林毓他們兩個不一樣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林毓卻未必是真的喜歡陶子。”
蘇輕戈聽著他的話,腦海裏麵就想起當初車禍的時候,殷墨書護住了他的樣子。
能把命豁出去,的確足以證明是真的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