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攔不住啊
殷墨書做事情總有自己的打算,蘇輕戈見他沒有給喬靜南打電話的意思,便也沒有繼續再說喬靜南的事情了。
兩個人一塊兒去商場抱著裴裴買了一件淺灰色的新衣服。
將裴裴打扮的可愛又靈動。
裴裴也很喜歡自己的新衣服,一路上都在想方設法的去碰紙袋裏麵的衣服。
“裴裴要換上嗎?”
回來的路上,蘇輕戈見裴裴老是動手去碰那個衣服,便問裴裴。
裴裴點點頭,大眼睛看著蘇輕戈:“美美~”
“小男孩穿上不是美美,是酷酷。”
蘇輕戈笑著逗兒子。
裴裴聽到母親這麽說,便跟著學:“酷酷!”
蘇輕戈聽著兒子稚嫩可愛的嗓音,忍不住笑了。
前麵殷墨書一邊開車,一邊抽空瞧他們母子一眼,看見蘇輕戈跟兒子玩的開心,就勾了勾唇角,眼神裏也是一派溫柔。
路上的車子很多,紅綠燈的路口尤其堵。
每次紅燈都要等個幾分鍾,而且因為車流太多,一個綠燈的時間還過不完所有的車子。
殷墨書停下車等著,就轉頭去看蘇輕戈:“年前還回去一趟嗎?”
蘇輕戈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稍微停頓了一下,才明白他的話是指她的G城老家。
她笑笑:“年前正是客流高峰,等到年後再說吧。”
她家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養父母跟弟弟一個都不在了。
按理說是要回家去拜祭的,但是千裏迢迢,再加上是客運高峰。
這邊裴裴要照顧,她肚子裏麵的孩子也要顧及著。
便不打算回去了。
殷墨書聽她這麽決定,也道:“那就等年後陪你回去。”
“嗯。”
蘇輕戈應了。
心裏麵還是有一點點哀傷淡淡的蔓延出來。
眼睫也微微垂了垂。
明明她的養父母年紀都不大的,要是一直活著的話,現在也跟殷墨書的父母一樣,能夠安度晚年了。
可是,許鵬輝的那輛車,把他們家全毀了。
什麽都沒有留給她。
她眼底有眼淚忍不住的要湧出來。
裴裴看見媽媽垂著眼睛,眼底好像要流出淚來,就伸出小手去摸蘇輕戈的眼睛。
蘇輕戈被兒子的小手碰到,抬起眼睛來看見自己的兒子。
心裏麵就像是又找到了什麽慰藉一樣,將孩子給抱在了懷裏麵。
殷墨書在前麵看見蘇輕戈抱住兒子的動作,心中也有幾分動容心疼。
她的前半生似乎都活在跟許鵬輝的仇恨之中。
這後半生,她會努力去照顧她。
絕對不會再去傷害她了。
晚上回去之後,殷墨書主動下廚做了晚餐。
裴裴跟蘇輕戈吃過飯之後,就在客廳的地毯上玩。
呂芬看孩子都是寵著的,而殷墨書就這麽一個兒子,自然也是把孩子放在心尖尖上。
裴裴跟小澈的玩具更是每次到逢年過節都是添新的。
蘇輕戈跟兒子在地毯上完樂高積木。
殷墨書收拾了餐桌上的碗筷之後,便去洗了個澡,然後折回來,一邊在沙發上擦頭發,一邊看著妻子哄著兒子玩。
快到九點的時候,殷墨書瞧了表盤一眼,催促蘇輕戈:“裴裴改睡覺了。”
蘇輕戈就去哄裴裴:“裴裴,到時間睡覺覺了哦,媽媽明天陪你玩,好不好?”
小孩子精力大,而且是媽媽在旁邊陪著玩,就更興奮。
這會兒一點也不困。
蘇輕戈想要哄他去睡覺。
裴裴卻把手裏麵的積木塞到了蘇輕戈的手上,讓她繼續陪著自己玩。
“裴裴,已經九點鍾了哦,如果睡很晚,你會一直長不高的。”
蘇輕戈把手裏的玩具放在地上。
裴裴見她放下,有點不解。
拿起來又給她放在了手裏麵。
蘇輕戈看這孩子是精力真的大,就打算再陪他玩會兒。
殷墨書蘇輕戈已經開始打嗬欠。
就知道她也累了。
起身走過去,將裴裴給一把抱了起來:“裴裴聽話,現在去睡覺。”
裴裴被父親抱起來,還是不大願意去睡,扭著身子,去指著地上的玩具道:“樓樓!拚!”
蘇輕戈哄他:“明天再拚,明天媽媽給你拚一個超大的高樓,然後把兔兔放進去,給她當兔子窩,好不好?”
蘇輕戈去哄孩子。
裴裴就笑著點頭:“嗯!兔兔開熏熏!”
“對,兔兔一定會很開心的,有了那麽大的房子住。”
殷墨書跟蘇輕戈一路哄著,將裴裴送到了兒童房裏。
蘇輕戈打算哄著兒子睡著之後她再去洗澡。
殷墨書見她已經開始犯困,就催她:“我哄他睡覺,你先去洗澡。”
蘇輕戈打了個哈欠,見裴裴將故事書個殷墨書。
就知道這孩子要聽睡前故事了。
而且裴裴似乎是被殷墨書帶了兩年,已經養成了習慣,每次睡覺都要聽睡前故事。
如果故事是殷墨書講的,那他就更開心了。
殷墨書這個爹當得還是盡職盡責的。
“我去洗澡,你先哄他。”
蘇輕戈輕聲跟殷墨書說。
殷墨書點點頭,示意她去。
蘇輕戈這才從兒童房離開,然後去浴室裏洗澡。
殷墨書哄孩子很有一手,手裏麵的故事書讀了兩頁,裴裴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殷墨書放下故事書,輕輕拍著他的小脊梁,然後哄著他入睡。
裴裴很快就睡熟了。
等孩子完全睡著了之後,殷墨書輕輕起身,打算從兒童房裏麵出去。
但是,剛到門口,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聽見手機的鈴音響起來,趕緊去拉開門,去外麵的走廊上接電話。
電話裏麵傳來林毓大大咧咧的聲音:“墨書,出來玩啊。”
殷墨書擰了擰眉:“不去。”
剛才林毓這通電話差點把他那個剛被哄睡了的寶貝兒子給吵醒了。
現在還指望他出去跟他一起鬼混?
林毓聽殷墨書拒絕的這麽幹脆,就小聲道:“來吧,靜南也在,你來了跟我一塊兒勸他開開竅,別這麽折騰自己。”
殷墨書聽林毓說到喬靜南,就知道了林毓這麽晚還約他的原因。
沉默了幾秒,沒有立刻回答。
那邊林毓也聽見了他沉默不語的聲音,追著問:“你真的不來關心一下嗎?他現在狀態很不好,大家兄弟一場,你勸勸他啊。”
林毓說的這個‘兄弟一場’還是讓殷墨書略略心搖了一下。
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這就過去。”
林毓說的沒錯,他們好歹是兄弟一場。
現在喬靜南這樣,他不去看看也不是個事兒。
他隻能去換了衣服,然後準備出門。
剛好換完衣服的時候,蘇輕戈也從浴室裏麵走了出來。
她身上裹著白色的大毛巾,看見他穿好衣服,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就有些奇怪:“你要出去?”
殷墨書點點頭:“林毓那邊有點事情約我,很快就回來。”
“這麽晚了,你路上開車小心一點。”
蘇輕戈囑咐他。
殷墨書點了點頭。
蘇輕戈要送他出門,殷墨書攔住她:“你睡吧,不用給我等門。”
“嗯,好。”
蘇輕戈目送他離開。
殷墨書很快就開車到了林毓跟她約定的那個地方。
毫無意外,那是一家很熱鬧的酒吧。
一走進去,就聽見了樂聲婉轉柔情的傳進耳朵裏麵。
酒吧中間的台子上,有女歌手正在抱著吉他輕柔的唱著情歌。
但是曲調有些掩不住的悲傷。
殷墨書沒有去看那位女歌手,而是在不遠處的一個位置上,發現了拄著拐的林毓正揮手衝他打招呼。
看見他石膏還沒有拆的腿,跟那拄著的雙拐,殷墨書覺得即便成了這個樣子,林毓還要堅持來酒吧,也是挺堅強的。
他衝林毓那邊走了過去。
那個卡座上,隻有他們三個。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喬靜南坐在靠裏的位置上,桌上已經擺了很多空酒瓶。
看那個數量就知道喬靜南肯定已經喝了不少了。
殷墨書用眼神詢問林毓。
林毓低聲道:“我勸不動。”
殷墨書坐在喬靜南的對麵。
喬靜南感覺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對麵,就醉眼蒙蒙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在看見是殷墨書之後,笑了一下:“墨書……你來了啊……”
殷墨書英氣的長眉冷峻的皺了皺,顯然對於喬靜南現在這幅樣子有些看不慣。
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認識了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
彼此的性格也都是互相了解的。
要說林毓喝成這個窩囊樣,他覺得很正常。
但是喬靜南這個以往冷靜又理智的人喝成了這個樣子,他還真是覺得稀奇又不正常。
林毓在旁邊跟他低聲說話:“打從下午三·點鍾就在這邊喝。”
“你也在?”
殷墨書問他。
林毓皺眉:“怎麽可能,我是七點鍾才來的,要是我早來了,看見他喝成這個樣子,怎麽可能不阻止他?”
“你現在不是也沒有阻止嗎?”
殷墨書說的林毓一頓。
“我……我不是不想阻止啊,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了。”
“那你還讓他繼續喝?”
林毓覺得自己有點冤枉,怎麽殷墨書來了之後,先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我攔不住啊……要不你……”
林毓還沒說完讓殷墨書去試試的話。
殷墨書就已經伸手,一把抓住了喬靜南手裏的酒杯,給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