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不好惹的女人
醫院裏,負責推動林毓跟陶子的輪床進手術室的醫護人員臉上表情都很凝重。
林毓的母親萬萬沒想到在好友兒子的婚禮上,自己的兒子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哭的泣不成聲的同時,攥著丈夫的手,要求道:“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啊,老林!”
林毓的父親麵對傷心的妻子,心裏也是因為兒子受傷而難受的喘不過氣。
但是妻子已經哭成了這個樣子,後來的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應該頂住才行。
他扶著妻子,心疼的安慰:“別擔心,兒子不會有事的,這件事也一定會查清楚的。”
殷墨書抱著蘇輕戈,蘇輕戈現在手指還在發抖,心裏麵也害怕的緊。
旁邊盧稻稻更是臉色發白,簡直不敢回想撞開門看見林毓跟陶子的那個景象。
景尚握著盧稻稻的手,盧稻稻還是忍不住的低喃:“太可怕了,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女人?”
景尚歎了口氣,心情也很沉重:“希望林先生不會有生命危險。”
“老天爺可千萬保佑林毓,別讓他這麽慘就死在一個瘋女人的手上。”
他們進門的時候,林毓的身上起碼中了十幾刀。
而且那口氣都是將斷未斷的了。
而陶子則是一把匕首在手腕上割了深深的一道傷口,血不停的從手腕上汩汩的流出來,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甚至當時盧稻稻都覺得這兩個人是都斷氣了。
但是殷墨書上前去檢查的時候,就發現雖然他們兩個一個受了重傷,一個失血過多,但是還沒有斷氣。
這才飛速的叫了救護車過來,送到搶救室裏麵去搶救。
殷墨書扶著蘇輕戈。
蘇輕戈咬著牙,抬頭看了看哭泣的林毓媽媽,想要去安慰兩句。
卻覺得現在這個時候,無論怎麽去安慰這兩位老人,安慰的話都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幾個人等在門口,警察則是已經把小川給控製起來問話。
喬靜南的父母也隨後趕了過來,包括殷墨書的父母也一並等在了搶救室的門口,祈禱著林毓不要出事兒。
喬靜南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對林家的打擊非常大,躊躇了一下,就走過去,安慰林毓的媽媽:“林姐,你不要太擔心,小毓一定會沒事的。”
林毓的媽媽隻是捂著嘴點點頭,哭的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跟丈夫就隻有這一個兒子,前陣子跟陶子糾纏的時候受傷差點喪命,已經讓她擔心的不行。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又出了這樣的事兒。
更可怕的是,這次的事情竟然比上次還要嚴重。
上次隻是受傷,傷筋動骨而已。
這一次,卻是直接就要命了。
一想到兒子身上被水果刀捅出來的那十幾刀,林毓母親覺得肝腸寸斷的疼。
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一黑,在林毓爸爸的懷裏麵竟然暈了過去。
喬靜南的爸媽見狀,趕緊幫著去喊醫生。
蘇輕戈咬了咬牙,心裏覺得這事兒看著是陶子直接導致的,可是,小川牽涉其中,又怎麽能跟瞿清盈毫無關係呢?
……
喬靜南是在婚禮勉強結束之後,才匆匆趕來。
林毓跟陶子這口氣都吊著命,但是能不能活下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清楚的。
喬靜南一過來,殷墨書跟蘇輕戈就皺了皺眉。
盧稻稻更是眼神都不對勁兒來。
景尚知道這件事跟喬靜南之間也有些聯係,而盧稻稻又是一個藏不住話的。
這會兒看盧稻稻的視線睨著喬靜南,就趕緊把她拽著走遠了幾步。
“幹嘛拽著我?”
盧稻稻還有些不滿意。
景尚擰眉,提醒她:“我們不方便插手這件事。”
“我知道啊,可是,這事兒是在喬靜南的婚禮上發生的哎,喬靜南還能跟這件事脫得了幹係?”
“喬先生跟林先生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們不應該懷疑喬先生的。”
“是,我不懷疑喬靜南,但是,喬靜南那個老……唔……”
盧稻稻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景尚給一把捂住了嘴。
盧稻稻有些不高興,用力把景尚捂著她嘴巴的手指掰開,才氣咻咻的瞪著他:“你幹嘛動不動就捂著我的嘴?”
“不捂住你的嘴,你又要說出什麽驚人的話來了。”
景尚知道盧稻稻在跟蘇輕戈相關的事情上,都不會拐彎抹角,會直接實話實說,至於自己的猜測,也一定會如實的告訴蘇輕戈。
而林毓跟蘇輕戈的丈夫是好兄弟,也跟蘇輕戈認識,所以,盧稻稻在這件事上,做出來的推論會直接影響到蘇輕戈對這件事的看法。
“稻稻,這事兒我們不插手,好不好?”
景尚勸她,語氣很溫和。
盧稻稻看景尚用這樣溫和的態度勸自己,就覺得有些奇怪:“你到底在擔心什麽,林毓現在變成了這樣,我就是幫林毓說幾句話而已。”
“我擔心你動了胎氣。”
景尚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又擔憂的看著盧稻稻的肚子。
盧稻稻覺得他的表現還是很古怪,皺著眉毛瞧了瞧他,不大明白他腦子裏彎彎繞繞的都在想些什麽。
而景尚也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盧稻稻的意思。
他隻是勸盧稻稻不要摻和道這件事裏去。
人已經幫忙找到了,也已經送去醫院了,往後要查林毓是怎麽受傷的。
這件事又跟誰有關係,那麽,就隻能讓林毓的家人,跟當地的警方來查。
他們這樣不算親近的朋友,沒有必要去管不該管的事情。
而且……
景尚聽見走廊的電梯口處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跟盧稻稻一塊兒抬頭朝那邊看了過去。
一下子就看見瞿清盈正穿著便裝,一臉擔憂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盧稻稻看見瞿清盈臉上那虛假的擔憂,就覺得她是在惺惺作態。
忍不住眼神也變得厭惡了許多。
瞿清盈從盧稻稻的身邊走過來的時候,似乎有些意外一樣,微微側目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之後,就迅速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這女人居然還有臉過來你?”
盧稻稻在瞿清盈走過去之後,就憤憤低罵。
景尚攥住盧稻稻的手:“好了,他們的婚禮咱們也參加完了,該幫忙的事情也都幫了,現在我們該回家去了。”
“等等,林毓還沒有醒過來呢。”
盧稻稻不願意馬上離開。
景尚攥著她的手,拉著她往醫院外麵走:“他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兒的,況且輕戈跟殷先生也還在這邊,我們先回去,等到林毓轉危為安,他們一定會通知我們的。”
盧稻稻不想走,但是也抗拒不了景尚的軟硬兼施。
隻好跟蘇輕戈說一聲先回去。
蘇輕戈囑咐他們路上小心。
而瞿清盈聽到他們要離開,竟然還跟他們客氣的道了謝。
“謝謝你們幫忙找阿毓。”
盧稻稻覺得瞿清盈貓哭耗子哭的還挺逼真,但是心裏卻覺得氣:“我們幫林毓,你道什麽謝?”
“林毓也是我的朋友。”
瞿清盈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悲傷又真誠,如果之前不是明確的知道她是什麽蛇蠍一樣的女人,絕對會被她現在這幅樣子給騙了。
“如果你把他當朋友的話,他現在就不會躺在搶救室裏命懸一線。”
盧稻稻瞪著她。
景尚趕緊拉著她走:“好了,我們回去了。”
盧稻稻想要掙開景尚的手,繼續跟瞿清盈說話。
然而瞿清盈卻在輕微的愕然之後,馬上恢複了平靜,委屈又不解的看向身邊的丈夫:“靜南,盧小姐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當然知道盧稻稻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就是要林毓的命,所以才會在自己婚禮的時候順便把陶子也叫來,把林毓給算計進去。
但是,哪有怎麽樣?
難道她搞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會親口去承認嗎?
真是天真。
她不止不會承認,還會好好的在林毓咽下這口氣之後,做林毓的朋友。
看著林毓下葬,甚至還會給林毓流下幾滴背上的眼淚來祭奠這個眼中釘。
喬靜南看著瞿清盈委屈的抬頭看自己,眼神複雜,似乎想要望著瞿清盈的眸子,看清楚她的內心。
也仿佛是在掙紮著確認這件事是否真的跟她有關係。
瞿清盈也不怕喬靜南看向自己的眼神。
就在這樣坦然的跟他對視:“靜南?”
喬靜南很想親口問問瞿清盈,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跟她無關。
但是,他不敢問。
也不能在這樣的場合下問出來。
就算是要問,也要在回去之後,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能問這件事。
而那邊景尚拉著盧稻稻出了醫院之後,才鬆了口氣。
兩個人驅車回家。
路上,盧稻稻一想到林毓變成那個樣子,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而喬靜南看著他臉上還在擔憂林毓的安危,也開口說了不讓她插手的原因:“那個瞿清盈在自己被懷疑的時候,還能坦蕩蕩的跑過來公然表示對林毓的擔心,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那些罪大惡極的哪個是省油的燈了?難道因為她不是省油的燈,就放過她?”
盧稻稻氣的要命。
景尚卻搖搖頭,歎氣:“瘋子如果瘋起來是很可怕的,就像陶子可以捅林毓十幾刀一樣,瞿清盈如果瘋了,你挨她太近,也會被遷怒傷害的,我不能讓你有這種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