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塵封的過往,找到藥鼎
一場拍賣會下來,不少人收獲頗豐,當然其中也包括了陪著顧清雋過來的蘇媚,攝影師找好了角度之後拍了不少拍賣品的照片,這裏是屬於私人拍賣會,其中不少的藏品都是及其貴重的,當然也有很多人不願意展示自己的藏品。
蘇媚站在攝影師麵前,心滿意足的指出了重點,其中兩張照片是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的鑽石,用這個當做穿插報道,也不錯。
這會也是到結尾了,顧清雋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站在台上做最後的發言,蘇媚看著鏡頭裏風度翩翩的人,心裏冷笑了一聲了,生的好看的人,無論在怎麽亂七八糟的,隻要站在那裏就是能夠吸引人注意力的人。
“蘇姐,這顧總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看啊。”旁邊的助理由衷的誇獎道。
蘇媚環胸而立,哼了聲,“這作風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浪蕩。”
助理不說話了,蘇姐每次都嘴下不留情,雖然說顧總的確有些花花公子的模樣,但是也不至於像蘇姐說的這樣吧。
蘇岩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蘇媚的身邊,自己這個妹妹這麽多年從來沒讓人省過心,現在還是這樣。
“你和顧總,是怎麽回事?”蘇岩在她身邊,盯著台上的人說。
蘇媚看了眼自己大哥,漫不經心的說,“我找他商量訪談的事情,正好有這麽一場宴會,我陪著他過來參加而已。”
蘇岩了蹙眉,“就這麽簡單?”
“不然還能有什麽?”
蘇岩也清楚蘇媚的性子,整個蘇家沒人能夠管下來,就連蘇老爺子也是疼著寵著,這麽多年過去了要是真的能夠管教的下來的話,人已經在蘇家安安分分的當大小姐了。
“顧總是個人才,隻不過你們之間,好像也不太合適。”蘇岩自認為委婉的說了句。
蘇媚偏頭,“大哥,你在想什麽?”
“啊?”蘇岩愣了愣,再度繼續,“你年齡也不小了,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結婚了,女孩子總是要早些嫁人來的好,但是爸爸和我都沒有著急的意思啊,你別誤會了,所以還是得慢慢的挑,大哥希望你能夠找一個對你好的人。”
不要他有多麽有錢,多麽有權勢,多麽厲害,隻要能夠將他們家女兒捧在手心裏頭,人品相貌過的去的人就是了,就算是個窮光蛋又怎麽樣,他們蘇家養得起。
隻是這顧總,的確是整個海城讓人仰望的,可是這生活作風,好像不太好了點。
“哥,你放心,台上那個,就算打包送給我我都不要。”蘇媚哼了聲。
這話正好被從台下下來的顧清雋聽的清清楚楚,男人挑眉,他什麽時候這麽被嫌棄了。
白送都不要,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著。
蘇岩聽了蘇媚的話,也不算是放心也不算是擔心,蘇媚從小性子就傲,這些年了也沒人能夠治的下來,這蘇念念和蘇媚的性子說起來也是老爺子寵出來的。
可是他也清楚,妹妹是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兒,所以很多時候不用太過於擔心。
“你過去忙著吧,不用太擔心我,忙完了這陣我回去陪你們吃飯。”蘇媚開始趕人。
蘇岩被她推了一把,無奈伸手捏捏她的臉,“有什麽事情就回來找我,大哥在家等著你。”
“知道了知道了。”
蘇念念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這樣的場合是最無聊的,一堆人將自己捐出去的東西又花高價買回來,與此同時還要對開付一筆錢,簡直就是無聊至極。
隻不過這樣有種好處就是因為他們這些人的互相攀比,能夠更加容易收集到更加多的善款,也算是不錯的事情。
蘇岩回到座位上,看著自己家這靠著椅背就要睡著的丫頭,過去扯了扯她的臉。
“啊呀呀,脖子疼。”蘇念念叫了聲,這種姿勢睡著簡直就是對脖子的嚴重考驗。
“疼的話還睡,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蘇岩嫌棄的說了聲,卻還是將手伸過去給女兒揉了揉脖頸。
蘇念念回頭看了眼,姑姑那邊好像也差不多了。
“姑姑跟您怎麽說的?”
蘇岩好笑的看著她,“你都睡著了,怎麽還知道我去找你姑姑了。”
蘇念念坐直了身體動了動胳膊,“這有什麽猜不到的,你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啊。”
隻要看到蘇媚和一個男人這麽親密的來參加這種拍賣會不說,對方還是顧家的人,蘇岩肯定會忍不住過去問清楚,而且這顧清雋說句實話,外頭新聞滿天飛的挺厲害的。
“怎麽,您對顧清雋不滿意?”
“也不算是不滿意,隻是這”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
蘇念念哼了聲,“那些新聞還不都是姑姑放出去的,人家還沒找姑姑的麻煩,您倒是先嫌棄起人家來了。”
“你呀,總是這麽不著調,過兩天你媽媽給你物色了幾家性子極好的小夥子,到年齡了該考慮考慮了。”
一提起這個蘇念念腦袋就疼得厲害,連姑姑都單著呢,怎麽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來了,這不是瞎胡鬧呢嗎。
“還有,你那個朋友什麽時候有空啊,請她回去給爺爺看看病。”
“我過兩天跟她說。”
攝影師將機器收起來放在了包裏,蘇媚手上的香檳扔回了桌上,顧清雋過來的時候她整理了身上額裙擺,端莊大方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二少,怎麽對於我的表現您還滿意嗎?”她食指輕勾。
顧清雋笑了笑,抬手撫過她的眉梢,“還不錯,看樣子這樣的場合帶著蘇小姐過來,是最適合的。”
蘇媚抬手,食指滑過男人麵料極好的西裝,“這樣啊,看來我們的交易算是達成了?”
這次的訪談,應該不會太困難了,隻要這死男人答應了,她也算是完成了別人沒完成的動作,萬一不答應她這次也不伺候了。
“不過蘇小姐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看著你們這是收獲頗豐啊。”顧清雋意有所指的看著她旁邊的攝影師。
從來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拍賣會,她這趟得到的新聞都已經差不多了。
“可是這人嗎,總是要有些不可能才是的啊,我還是更加喜歡有挑戰性的,不知道顧總是不是考慮好了?”
顧清雋握住她的手,佯裝思索,“還差一點點。”
蘇媚湊過去,嫵媚妖嬈的臉仰頭看著他,“哦?不知道還差多少呢?”
女人白皙柔軟的手臂往上,染著白色指甲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往上,在外人眼中儼然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勾人畫麵。
“還差我一點點的願意,我是真的不願意接受任何采訪,這可怎麽辦呢?”顧清雋這話說的,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裏頭。
蘇媚頓住,收回手整理了裙擺,麵色平靜,“既然二少爺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人所難了。”
她抬手,動作優雅的轉身,攝影師對著顧清雋點了點頭之後跟上了蘇媚的腳步,不得不說這蘇姐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佩服啊,敢和顧總說這樣的話。
“沒想到剛回國就能夠遇上你啊。”向雯慢悠悠的走過來。
顧清雋轉身,麵色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好久不見。”
向雯看了看那邊走過去的蘇媚,動了動手上的酒杯,“沒想到這麽多年二少花叢留戀的性子還是沒變,也不知道老太爺看到這樣子,會不會生氣啊。”
“你回來了就多住一段時間,你爺爺正好很想你,我這邊還忙著就不招呼你了。”顧清雋也沒和她多什麽。
向雯聽從的點頭,也沒管顧清雋的去向,從小到大她和顧清雋都互相看不對盤,隻不過對方的身份地位要比她高很多,就算小時候有什麽爭吵,也是她主動道歉,現在長大了,對方眼裏還是沒存在她。
蘇念念將這邊的場景看的清清楚楚,姑姑這同學怎麽是和顧清雋認識的嗎,看樣子還挺熟的。
“我過去找姑姑有點事情,您自己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蘇念念對著蘇岩說完之後就走了。
蘇岩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了自家小姑娘離開的背影,他歎了口氣,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他們家這位,怎麽感覺是他夏天的小棉襖呢。
黑色的房車車門剛剛要拉上,蘇念念就追過去了,抬手擋住了助理要關門的動作。
“等等。”蘇念念喘著氣,“載我一程,我到市中心去。”
助理認識這是蘇媚的侄女兒,自己挪到了後麵和攝影師坐在一起,空出來的位置讓她上車了。
“我還以為追不上你們呢,這裏沒什麽出租車會過來的。”蘇念念動手從包裏掏出手機。
她一會兒還要去蹲點跑新聞,要是跟著蘇岩回去的話,不知道哪天才能從爺爺的手底下跑回來,爺爺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麽開始練習唱戲了。
家裏頭的傭人每天都得輪流陪著他一起練一起唱的,她要是回去了,不得被爺爺磨瘋了。
“對了,我剛剛看到你那同學和顧清雋在說話,看上去挺熟的,怎麽那個小姐姐是哪家的?”蘇念念掏出卸妝濕巾開始對著鏡子擦掉臉上的妝。
正在翻看照片的蘇媚停下了動作,偏頭看著蘇念念,“向雯?”
蘇念念點頭,用力的揪了揪被貼上去的假睫毛,“是啊。”
顧清雋和向雯人認識。
蘇媚想了想,念書的時候向雯的確是整個班上最神秘的人,吃穿用度和普通的豪門大家小姐一模一樣,上下學有專門的司機接送,可是卻從來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整個海城姓向的人挺多的,可是好像能夠這麽大手筆的向家,並沒有,一直到她出國,蘇媚都還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哪家的。
“你說他們挺熟的?”
蘇念念認認真真的對著鏡子,“是啊,整個大廳裏頭夠資格和顧清雋說話的女人,除了你之外,也就是她說的話顧清雋搭理了,以我做記者嗅覺告訴我,這人肯定不簡單。”
要是簡單的人的話,也不會能夠來的起這樣的地方,而且能夠和顧清雋說上話了。
蘇媚隻不過心裏好奇了一下,其餘的便沒什麽了,這兩人對於她來是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別說是認識了,就算是結婚了也跟她沒關係。
現在她的問題就是,要怎麽主編說明,顧清雋這個案子結束了。
人家不想做訪談,總不能她舔著臉去一次又一次吧,這不合適。
蘇念念恢複了那張清麗幹淨的臉麵,舒服的喘了口氣,她還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畫著這樣的妝,跟群傻子一樣。
黑色的房車沿著平坦的街道往蘇念念的公寓過去,蘇念念剛打算換衣服,後頭一輛車子的車頭狠狠的撞上了房車車尾,蘇念念猝不及防因為慣性往前撞去,額頭正好撞在了副駕駛座的座椅後背上。
閉著眼睛假寐的蘇媚也被弄醒了,回頭去看後麵的場景。
車子停下來之後蘇念念又因為慣性被狠狠的摔在了後麵,這會兒額頭直冒星星。
“我靠!”
她捂著頭叫了聲。
車上的其他人包括司機都沒有任何問題,看上去情況最為嚴重的,就是蘇念念了。
“蘇小姐你沒事吧?”助理探過頭來查看她的情況。
蘇媚也湊過來看了眼,她額頭上,這會兒拱起了一個大包。
“看上去快破相了。”蘇媚慢悠悠的說了句。
蘇念念拉開車門衝了下去,衝著車上下來的人閉著眼睛吼了句,“你是怎麽開的車!!”
下來的人身形修長,俊逸不凡,看著她語調柔和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念念捂著腦袋,盯著麵前的人,這男人好像是剛才和向雯在一起的人。
他白色的車子上也被撞了一塊凹進去的地方,看上去剛才撞的這下力道可是不輕。
“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看看,車子的賠償問題我會負責的。”男人禮貌的說。
對方的認錯態度也挺好的,她也沒什麽太嚴重的地方,蘇念念擺擺手,“不用了,我還沒到要去醫院的地步,你以後給我開車小心一點。”
“可是我覺得還是到醫院去看看吧。”對麵的人看著她額頭上的包,“你的頭看上去挺嚴重而。”
蘇念念揉了兩下之後鬆手,“不用了,我沒事,車子的賠償你和他們談吧,你以後小心點。”
說完這話之後蘇念念上了車,蘇媚盯著她,“我還以為你要下車去把人家吃了呢,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是學不會冷靜呢。”
太衝動,總是蘇念念的缺點,她要是瘋起來,十個人都沒辦法拉住她。
後頭的人和司機說的分明,將名片遞過去之後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蘇媚看了眼,按下按鈕,看著窗外分外溫柔的男人。
“這位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這是我的名片。”
蘇媚接過來對著他點點頭,男人回去上了車之後發動車子離開。
她低頭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宮黎。
“沒想到這人的名聲不小,也算是挺厲害的主兒。”蘇媚說了句。
“誰啊他是?”蘇念念揉著腦袋問了句。
“宮黎,十分厲害的鑒寶師,也是個挺低調的鑒寶師。”
助理回憶了一下,這個宮黎的確是十分厲害的鑒寶師,在國外他可是家喻戶曉的,他們雜誌社還曾經刊登過他收藏的寶物。
不過這宮黎並不喜歡出現在任何公開場合,所以認識他的人很少,沒想到會在a國見到這人。
“不過一個鑒寶師而已,能夠得到你這麽青睞,姑姑,這人家世不簡單吧。”蘇念念盯著蘇媚。
後者笑了笑,“他是宮家的孩子,最神秘的家族之一。”
宮家占據了不少的財富,和現在顧家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唯一有一點,沒人知道現在宮家人到底住在哪個國家,擁有哪片土地,外界對於這個家族的事情,了解的要比顧家的都還要少很多,畢竟顧家好歹就是擺在這海城裏頭的,可是宮家已經退出商場很多年了。
“不過長得倒是挺帥氣的,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那種帥氣。”蘇念念感歎了一聲。
蘇媚偏頭,她這雙眼睛啊,也就隻是看得出來帥氣不帥氣而已了。
夜色迷離撲朔,整個白家沉浸在一片黑暗當中,現在這個時間點,就連守衛的人都睡著了,白家不像是顧家,有二十四小時輪班巡邏的保鏢,隻有門口守門的保鏢而已。
白淽帶著小白往後院那邊過去,路燈照亮了後頭的路,順著石板路過去,月光灑在地上,照亮了她前麵的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小白在她麵前往前走,順著地圖過去,白淽徑直來到了祠堂前麵,上次過來的時候也是因為看到了有一個暗影進來的。
那個身影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是誰,到底是什麽人會半夜三更的闖入白家,對於這個藥鼎的存在,到底現在有多少知道,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順利的走到了祠堂門口,白淽剛剛要繞路過去從後麵爬進去,就看見麵前黑色的木門從中間被打開了一條縫。
“吱呀……”
帶著老木頭門特有的聲音,如同殘喘的老嫗。
佝僂著身體的老人手上拎著電筒,光線筆直的射向了對麵,卻沒看到絲毫人影,依舊是微風浮動旁邊樹木的蹤跡。
老人恍惚了一下,走出來四下看了看,什麽都沒見到,他揉了揉眼睛,歎了口氣。
“真的是年紀大了,最近怎麽總是感覺有人過來了,我是不是也該到時候了”
他站在門口,有些無力的模樣。
院子的內側,白淽從圍牆上跳下來,站在院子裏頭看了看,跟著往祠堂裏頭進去,小白在她身後,四隻腳不著地,慢慢的往那邊悠過去。
白家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整整齊齊的被排列好了放在供桌上,一年四季,燈火不滅,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變過。
白淽看著最下方放著的牌位上的名字,白老爺子去世之後兩個月,白建禾就將白淽母女送出了白家。
算起來,也快十四年了,這十四年,也是白淽來到這個世界所待的時間。
不過彈指一揮間,匆匆而過。
她站在祠堂中央的位置,麵對所有牌位深深的鞠了個躬,對於逝去親人的懷念和敬重,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一樣的。
她好歹占了白淽的身體,總得要對她的祖輩有一定的敬畏。
祠堂牌位後麵,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白淽走過去,仔細查看四周,這些年過去了,這些老木頭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也是看守這裏的人守衛得當的緣故。
指腹摸著木頭邊緣細細查看,小白站在牌位後麵的地板上,兩隻爪子開始不斷抓它身下的地方。
“在這裏?”白淽俯下身,敲了敲木頭,聽得到下頭傳來的空心的聲音。
“那是我們白家最珍貴的寶貝,從老祖宗那輩就傳下來的東西。”白老爺子的話回蕩在她耳邊。
白淽想起來了,她轉回了牌位前麵,看著最上方的牌位。
“小白,轉那個。”
小白聽話的往那邊過去,懸浮在空中的白色爪子輕輕的扒拉了最頂部的排位,就轉動開了。
那道隱藏的暗門隨之打開,白淽清楚的看到了下方黑洞洞的,有些陰森。
樓梯從這裏一直漫延進去,尾端沒入黑暗,看不清楚長度距離。
小白飄下來,口中吐出了一個泡泡,泛著瑩瑩綠光,泡泡順著入口而去,慢慢的照亮了下方的空間。
暗門合上,白淽順著樓梯往下去,她看了眼被懸掛在入口處的火把,放棄了沒使用。
樓梯上依舊光潔如新,白淽眯眼,按理來說白建禾並不知道有這地方的存在,老爺子死了這麽多年了,這地方也應該沒有人進來了,可是為什麽一點灰塵都沒有。
反而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這算是怎麽回事。
不清楚下了多少層樓梯,白淽一直到了最底部,綠色的光球熄滅,牆上的鑿開放燈的地方忽然亮起來。
地麵上鋪著紅色的地毯,看的出來這是老東西了,上麵的紋路並不是現在的流行,整個地下室最中間的位置,一個墨綠色金邊圓鼎放在最中間的位置,旁邊的兩盞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藥鼎比白淽要高出一米左右,十分宏偉。
“找到了。”
她試探著走過去,食指撫過鼎身上凹凸有致的紋路,原本冰冷很久的藥鼎,爐內的火忽然著了起來。
燒的整個爐身暖烘烘的,這地方應該有什麽暗器之類的東西,如果不是她的話,恐怕會被亂箭射死。
小白湊過去,圍著藥鼎飛了一圈,最後確定的看了眼白淽。
能夠讓靈獸產生共鳴的,肯定是神物,這東西從降世之初就選定了主人,肯定是和白家有什麽因緣際會,所以才會在白家這麽長時間,也讓白家人用了這麽長時間。
爐子最上方的位置,有一塊凹下去的地方,圓形的,一看就知道是放什麽東西的。
從懷裏將玉佩取出來,白淽輕輕的扣上去,不大不小,剛剛好。
玉佩旋轉了一圈,整個藥鼎開始散發出一陣綠色的光芒,鋪散之後如同星星一樣,這東西的使用是需要配合鑰匙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功效,這玉佩就是鑰匙。
“烏咪!”小白叫了聲。
白淽仔細辨認,聽出來了從樓梯口傳來的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她站在原地沒動。
這個時候,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整個白家她想不出來是誰。
到底是誰在老爺子死去這麽多年之後,能夠保持一直過來打掃,這裏才會一塵不染。
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淽沒有刻意躲藏,她要的東西也拿到了,到白家的目的也達成了一半,不用懼怕任何人。
這腳步聲很輕,跟著停頓了一下這人肯定是看到了這裏的光亮,知道有人進來了,然後腳步聲開始繼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昏暗的樓梯口走出來一個人,白淽眼眸微亮,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下來的人。
拿著手電筒的老人一雙細小的眼睛看著對麵,他身上穿著老舊的藍色布褂衫,腳下也是一雙藍色的布鞋,老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對麵。
明亮的地下室內,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地方,這會站著一個姑娘。
她穿著亞麻色的長衣長褲,寬鬆的版型看著人有些纖弱,細柳葉眉,那雙眼睛格外美麗明豔,那張臉格外的美麗,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長裙對著他微笑的女孩子。
老人手上的電筒啪的掉在地上,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眼中帶著薄霧。
“大小姐啊!我的大小姐!”老人步履佝僂,激動的閑著摔在地上。
白淽過去扶了他一把,老人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放,“你是大小姐,我就知道您沒死,大小姐,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到底去哪裏了?”
白淽記憶裏有這個老人的存在,隻是那個時候他還是神采奕奕,就算年齡大了,也還是十分精神,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像經曆了這人世間最大的滄桑一樣。
“您認錯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白淽對他說道。
老人眼中一愣,跟著仔細開始辨認麵前的女孩子,眼中的微弱亮光慢慢的熄滅下去,手有些無力。
“雖然很像,但是我糊塗了,大小姐都死了十多年了,就算活著也不可能這麽年輕。”他聲音裏頭滿是失望和無奈。
白家分明就隻有白建禾這麽一個兒子,什麽時候多出來了一個大小姐?白淽有些微微發愣,腦袋裏有些不清不楚的。
可是卻很快反應過來了。
白淽握著他的手,“那您不覺得,我也很眼熟嗎?”
是白家的老傭人的話,在老爺子活著的時候,肯定見過她,那個時候荀露霞還沒有登堂入室,老爺子眼裏也隻有她一個孫女,知道她能夠將藥鼎點亮之後,對她越發是疼愛無比。
如果老太爺現在還活著的話,她和母親也不會被趕到望華山上去這麽多年。
可是白姍媛的記憶模模糊糊的,這些年也瘋瘋癲癲的,對於她的身世來曆,原身太小了,也記不清楚多少,隻知道白姍媛是在帝京一個小村子裏頭長大的,到了帝京念大學,是被白家資助。
後來成了白建禾的妻子,其中各種理由,她真的一點也不清楚,到底白建禾和白姍媛指尖的恩怨情仇,到底是什麽樣的。
老人就著燈光仔細端詳麵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和大小姐長得這麽像,老人瞳孔放大。
“小小姐。”他眼中的驚訝更加嚴重。
“您是小小姐對不對?老爺子說過,這藥鼎隻有在小小姐到來的時候,爐中的火才會點亮,小小姐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使用這藥鼎的人!!”
白淽握著他的手點頭,“我是白淽,您應該記得我。”
老人老淚縱橫,眼眶濕潤,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放,“小小姐,我等在這裏這麽多年,原本以為我要帶著白家的秘密死去,我原本以為我等不到您了,可是沒想到您還活著。”
老人握著她的手,仔仔細細的查看她的麵容,這眉眼長開了,卻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小時候的痕跡。
“小小姐,你真的還活著,我不是在做夢吧。”老人說著揉揉眼睛。
白淽動了動眼睛,“您看,我是活的,我沒死。”
在外人眼裏,當年白建禾的原配夫人是出了意外死去了,之後不過六歲的女兒也夭折了,所以荀露霞的登堂入室,才那麽的名正言順。
可是眾人卻忽視了一點,被白建禾捧在手上如珠如寶的大女兒白薇,生生的比白淽的年齡還要大了兩歲。
這段塵封的過往已經慢慢的快要消失在人們的記憶裏了,現在白家的家主是白建禾,夫人是荀露霞,他們有一雙優秀的兒女,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恐怕沒人能夠猜得到,當年說是意外死亡的妻子,現在就被關在瘋人院裏頭,瘋瘋癲癲了十多年。
何其荒謬
------題外話------
抱歉啊,今天有些突發情況所以更晚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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