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百年前的筆記（四）
我很懷疑：“真的隻是報表那麽簡單？我好不容易從這場旋渦裏逃了出來，不想再卷進去。”
嚴舟隻是淡笑：“從你第一次加入科研隊，就已經被卷進來了。”
“可是，你為什麽要找我，當初和你同一組的還有好多人，你可以找他們！”雖然還沒有看他的文件，但我知道，這絕非報表那麽簡單，當即就想離開。
然而的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你能逃避今天，能逃避一輩子麽？我找上你，自然有非找你不可的原因。這裏麵有你們實驗的真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麽多年的研究究竟是為了什麽？”
我狐疑的看著他，接過報表。既然已經無法回頭，那就隻有一條路走到黑，哪怕是死也得知道這裏麵究竟隱藏了什麽真像。
我打開文件夾，裏麵有一張地圖，和幾張照片。
地圖上圈著幾座茫山市周邊的大城市，幾乎可以練成一條直線。我揚了揚手裏的地圖：“這是什麽意思？”
嚴舟喝了一口咖啡，指著那些被圈起來的城市，說道：“這就是十年來地震的城市，一共九座，每年一座。離茫山市最近的這座城市，實在去年的三個月後，地震的。”
我一愣：“你是說，茫山市接下來也會地震？這怎麽可能，既然是自然災害，哪有這麽規律可言？”
隨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這些地震裏麵，另有隱情？”
“沒錯，三年前你姐姐回到家裏，就是為了接你母親離開的。可惜你的父母一直在等你，不肯離開。”嚴舟輕酌咖啡：“其實你也應該能夠發現，現在的茫山市已經是一座死城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件事上麵根本沒有辦法壓下去，隻有那些無法離開或者暫時無法抽身的人還留在這裏，其他的人早就搬出了茫山市。”
我這才想起現在不是過年，可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隻有那些公司還在運作。
我還是不解：“這和我們的研究，有什麽關係？”
嚴舟指了指後麵的照片：“這些是我在這三年裏潛入那些地震後的城市拍攝下來的，你看了就會明白。”
我狐疑的看第一張照片，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我發誓，從沒有見過那麽震撼的場麵。
一整座城市完整的埋在土地之下，無數的高樓大廈林立，上方卻不是蒼穹，而是一層厚厚的黃土。
我立即明白：“這絕不是地震，建築在地震下絕對不會保留的這麽完整。”
嚴舟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往下看。
第二張照片是大量軍事武裝出動的場麵，如同長龍的坦克行徑在街道上，坦克後麵跟著的是滿載彈藥的軍車，直升飛機緊貼著樓頂盤旋。
此時的街道，已然沒有了普通居民的影子，隻剩下一個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快速行徑。
第三張照片，是一個死去士兵的特寫照。屍體上的傷口非常怪異，我接觸過的死人這麽多，可從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傷口。
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爪子，將屍體從肩部完整的撕裂到腹部。傷口的特征很明顯是野獸襲擊造成的，可什麽野獸會有這麽大的爪子？
老虎，還是獅子？都不是，它們決計造成不了這麽大的創口麵積，而且這些猛獸真正殺人的武器，是牙齒，絕非利爪。
我想嚴舟投去詢問的目光，嚴舟聳了聳肩，還沒有想回答我問題的意思。
我隻好一張一張照片看下去，最開始還隻是人類身上的各種怪異傷口，可看到後麵，竟然看到一隻巨大的老鷹在襲擊一架直升機。
剩下的照片，是一些坦克的殘骸。堅硬的鐵甲上麵，全是巨獸的抓痕。
直到最後一張照片，是一條巨大的蛇形動物，盤繞著一整座摩天大樓，獸嘴裏還叼著一架剛被咬穿的直升機！
“這怎麽可能，這絕不可能！”我將文件合上：“這些照片是處理過的對不對，你以為拍大片呢？”
嚴舟的笑容漸漸的消失，認真道：“你看到的東西，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不相信！”我兩隻手狠狠的拍在桌麵上，眼睛盯著他：“你的這些照片漏洞百出，那麽巨大的怪物是怎麽出現的，又是怎麽不被發現的？”
“這些東西並非炎陽星本土的生物，至於怎麽出現的，真正的原因到現在還沒人知曉，上麵隻能檢測它們即將出現的地方，在那些地方設置防禦。”嚴舟說著，又從手機裏調出一組照片放在我的麵前：“看到這些，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麽會讓你加快研究進度。”
我將他的手機拿在手指仔細翻看，最開始還看得很慢，但是越看到後麵就越心驚肉跳。
照片裏麵竟然是嚴舟本人的寫真！
確切的說，是他和那些怪物搏鬥的寫真！
半棟樓高的怪物，被他輕鬆的撕成兩半。如同挖掘機鏟子那般大的利爪，被他硬生生掰斷，插進怪物的腦袋！
我不敢相信這些照片裏記載的一切，眼睛死死盯著他：“你是說，照片裏麵的人，是你？”
嚴舟向服務員續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才道：“如假包換，是不是感覺想電影裏的超人？”
我啪的將手機摔在桌上，見服務生皺眉過來才抱歉的笑了笑，等服務生走後才小聲質問道：“我知道三期實驗體力量遠超常人，可也沒有你這麽恐怖，你在騙我！”
嚴舟並沒有回答，我知道這隻不過是我想要欺騙自己的想法而已。等我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嚴舟才湊到我的耳邊，輕輕說：
“對於這些怪物不隻有你們在研究，很多城市都組織了科研隊伍。有些負責研究這些怪物的來源，有些研究它們巨大化的原因以及各項身體數據，有些研究它們的社會結構。
另外，還有一支專門的科研隊伍，負責研究對抗這些怪物的力量。當時我是隊長，你是副隊長。我對外宣布死亡後，研究就由你來負責。”
我的世界一下安靜下來，仿佛要屏蔽我所有的感官，才能讓自己有片刻的平息。良久後我看著他：“這就是研究基因藥劑的目的，可為什麽，你會失蹤？你對這個項目更熟悉，整個項目應該由你來負責才對。”
嚴舟笑了笑：“我死亡是個意外，並非什麽陰謀論，我當時是真的被車撞死了。所以你才會被帶進實驗大樓，負責項目。至於我為何不出現，你想想看，當時我的樣子出現會有什麽後果？”
我明白，他是怕被當成實驗對象。
嚴舟見我情緒慢慢平穩後，才說道：“至於你說的第三期實驗體，其實他們並不完善，雖然力量變得很強大，但是體內原始的獸性也被放大了很多倍。我是通過無數的殺戮，才從三年裏慢慢掌握了如何控製這種獸性，也掌握了更多力量的使用。我將這種變化，叫做第四期。”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我拿起第一張照片：“這是怎麽回事，這些怪物雖然強悍，但也不至於將整個城市都埋在地下吧。”
嚴舟笑了笑：“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必須知道！”我很反感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我都已經知道這麽多了，還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
嚴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是我們自己人幹的，這種城市構建早在大爆炸前就有了，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當不明力量攻擊城市的時候，隻需要城市的軍政民三方代表同意，就會開啟緊急措施，將城市埋在地下，讓裏麵的東西徹底和外麵隔絕。”
我不相信：“既然有這麽強大科技水平，為什麽還會被這些怪物攻擊城市，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嚴舟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有些揶揄地看著我。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但是這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在我的一個念頭下，很快被壓製住。
“你的意思是，文明斷層？”
嚴舟點了點頭：“大爆炸之後文明就出現了斷層，大家掌握的也不過是以前科技的十分之一罷了。不然你縱觀炎陽星的曆史，幾千年來又出現過什麽巨大災難？現在大家能做的，就是竭力將災難控製在自己的城市。”
我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你來這裏的目的？”
“我來這裏的目很多，其中一個隻是想見見你這位老朋友。早點帶你的家人離開吧，上麵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可以走。”嚴舟說完轉身離開：“對了，別去西郊。”
和嚴舟分開後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將家人送出了城。嚴舟最後那句別去西郊，聽得出來是一句處於朋友善意的關係，可卻成為了我內心揮之不去的執念。
別去西郊，難道是因為那些怪物，會出現在西郊嗎？可我研究了這麽多年的基因藥劑，不就是為了對抗這些怪物嗎，這個時候，我怎麽能走？
不知不覺家人已經離開三個月了，在這一天，城市終於響起了警報，城市裏的所有居民開始往外撤離。
盡管之前已經有大批的市民撤出，然而如此大的一座城市想要將剩下的那些無辜的人撤離出去談何容易，僅僅在撤離的過程中就爆發了很多混亂。到了第四天，通往城外的高速路還是被堵著。
看到新聞，我才知道好很多城市都在撤離，原本幾年前就撤往別的城市的居民，也加入了這次的撤離之旅。
十幾個城市，幾千萬人，如同麵臨末日一般惴惴不安。
我知道，真正的世界末日來了……
我想出去找我的家人，可茫茫人海，又去哪裏找？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這座屹立在大地上千年之久的城市，終於迎來了第一次劇烈的抖動。短短的兩分鍾內，天空的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黃土。
照片裏的事情，終於發生在了茫山市！
所有的軍事力量都派往了西郊，沒有武裝的壓製，城市頃刻間陷入慌亂。哪怕站在城市最中心的街道上，也能夠清晰的聽見西郊那邊傳來的劇烈嘶吼聲，以及炮火轟鳴的聲音。
我站在實驗室的最高層，可以清楚的看到無數的炮彈如同雨點一般，托著長長的火線轟像那些巨型的怪物。
對麵數百頭如同大樓一般的怪物組成的軍隊，和腳下的坦克，和頭頂的飛機，不斷的激烈交戰。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被摧毀的坦克和飛機不盡其數。
但是這些鋼鐵如同一顆釘子死死地插在陣地上，讓那些怪物始終無法往前邁進一步。
十分鍾過後，消失了三個月的嚴舟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他身後帶著上百具實驗體，將前線的那些怪物的屍體搬運進了實驗室。
我很驚訝那些殘暴的實驗體，竟然能夠乖乖的聽他指揮。尤其是那一位擁有極高智慧的三期實驗體，也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些怪物身上的一些部位可以做成武器，威力比炮彈大。待會就會有科研隊伍過來，你們的任務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製造出可以殺死怪物的武器，一定要快！”
說完他帶著上百具實驗體衝向了戰場，西郊慢慢被侵吞的防線再一次被奪了回來。
這一仗，打了五天，戰場一直控製在西郊。
我們的研究也持續了五天，所有人都沒有合眼。在各個城市的研究資料的匯集下，第一批武器終於製作出來，送入了戰場。
在第五天的晚上，武器的威力終於發揮了作用。那群怪物第一次出現了大麵積的死傷，我能夠清晰的看到在新式武器全麵壓製後，這些怪物終於支撐不住，然後憑空消失在原地。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然而誰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這些怪物消失完全沒有蹤跡可尋，如同消失的空氣，任憑我們怎麽去收集戰場上的能量波動，都找不出任何的蹤跡。隻有在即將出現的時候，才能在空間中尋到一點異常。
最後我也隻能無奈的將這種現象，歸納為外來入侵。
大量怪物的屍體被送入實驗室，之前的武器也被回收上來，我們進行第二次設計。
城市的暴亂很快就被鎮壓了，一切仿佛有回到了以前，隻是以前頭頂上的是天空，而現在是黃土。
城市很快麵臨第二個問題，食物。
在第二個月初，城市的暴亂再次升起，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恐怖。打砸搶，已經成為了每天的常態。
社會機構已經癱瘓，沒有食物，誰也解決不了當下的困境。軍隊隻好將女人和男人分開，每天按量發放食物。
即便這樣，也會時常出現暴動。男人們計劃著如何脫離軍隊的掌控，女人們想著如何在士兵身上某得一些食物。
好在，武器已經批量研製出來了，這應該算得上斷層文明後，第一次直追以前文明的武器進化。
想必重見天日的日子不遠了，有了這些武器在手，來再多的怪物應該也能阻擋住。
可天不如人意，第二次戰爭在第二個月底爆發了，我們研究出來的武器對那些怪物的傷害更大，可是更為恐怖的敵人出現了……
站在實驗室能夠看得很清楚，竟然有一批能夠禦空飛行，手裏可以隨意丟出火球的人類出現在軍隊的上方。
炮彈打過去被彈了回來，新式武器的攻擊也隻是讓他們死幾個人而已。這一夜，西郊失守。
城市上空頭一次出現了成群的戰機，射出去的子彈如同明晃晃的線條，幾架戰機的交錯戰鬥下，那些飛在天空的人類，終於被壓製回去。
這一夜，嚴舟帶著幾具服裝怪異的人類屍體進入了實驗室，請求我們立馬研究。
我知道，這座城市的武裝力量馬上就要枯竭了，這或許是最後的希望。
我們再次被分為幾個小組，負責研究這些屍體的武器，身份，地域文化，還有自身強大到可以在天空飛行的原因。
好在對方的出現好像一道固定的大門，隻能出現在西郊，這也給西郊的防守提供了很大的優勢。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年。
本來看似毀天滅地的怪物，在後來的這些戰爭裏隻能充當炮灰一樣的小角色。出現越來越多的，是那些飛翔在高空的人。
每隔兩個月都會爆發一場戰爭，最開始我們可以靠大量戰機壓製，可是越來越多的戰機被損毀，我們的武裝力量再一次出現了弱勢。
中間我去過幾次前線，那裏已經變成了廢墟，所剩下的士兵已經不多了，更多的是那些麵目醜陋的實驗體。
我知道他們支撐不住了，嚴舟開始命令實驗體同化人類，以求更大的作戰力量。
接待我的是當時那個三期實驗體，他看起來比以前強大了很多，甚至有當初我見到嚴舟的那種感覺。
後來我發現，他隻是享受那種人類被不斷同化的過程而已，如果不是有嚴舟壓製，他可能早就將這座城市裏的人類都同化成了實驗體。
又過去了一年，除了我待的實驗室，茫山市裏幾乎找不出一個人類。這一天我們的研究終於有了成果，那些外來者的空間裝備終於被打開了。
我們從裏麵找到了很多看不懂的書籍，還有一些儲存能量的石塊。利用那些能量石塊，我們製造出了第一批冷兵器。
而這時，嚴舟也進化成為了第五期的實驗體，他很開心的飛到實驗室外，朝我揮了揮手。
我們是在實驗室樓下麵談的，他拿著新製作出來的武器，發出從未有過的爽朗笑聲。
他還是那麽喜歡喝咖啡，見麵就向我討了所有的存貨。我們在大廳裏聊著剛見麵的時候，聊著以前一起搞研究的時候，聊著因為他，我被一場實驗奪去了十多年青春的事情。
等到說完所有的回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鍾，他拍了拍臉頰，說道：“馬上就是最後一戰了，在此之前，我會親自送你們出去。”
我的心一下子失落下來，強顏歡笑：“那很好啊，終於可以再見天日了，外麵的世界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文明再次斷層了唄。不過外麵的人也不好過，出現了很多變異野獸，他們劃分了一個個龐大的圈子，將人圈在裏麵抵擋那些野獸的襲擊，就跟養豬似的。”
我搖了搖頭：“那多沒意思，我不去。”
“你們是如今最為頂尖的科技力量了，必須得把你們送出去，得給外麵的人留條後路才行。”嚴舟笑了笑：“而且你都三十好幾了，再不找個人嫁了，當心嫁不出去。”
早上八點半，嚴舟打開了這座城市的出口，將上百個科研人員送出了這座地獄。我用槍抵著自己的腦袋，才強迫他把我留下。
後來我才知道，他如果想趕我走，我的手槍根本沒有作用。
那一夜我們結婚了，見證人是數千具實驗體，這樣的婚禮，恐怕縱觀人類曆史也隻有我一人吧。
其實我和他之後的十幾年裏見麵也不過數次而已，現在想想還挺後悔的，嫁給他，連後代都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
大戰終於在第二天晚上爆發了，實驗室裏隻有我一人，數千具實驗體和幾百個外來者在地麵廝殺，透過望遠鏡也隻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
嚴舟站在空中，身上背了好幾把我製作的武器，和對麵十幾個外來者劈砍著。打壞了一把武器，又抽出一把武器。
這一仗打了三天，戰線依舊死守在西郊。其實守不守都沒有多大意義了，整個城市，隻有我一個活人。
或許這就是他死守的原因吧……
第四天的早上，三期以下的實驗體全部死光，嚴舟終於起爆了早就埋在西郊的小型核彈。這件事情，除了當初的軍事高層，也就他知道，後來他告訴了我：“在我死之前，一定會為你放一場最美的煙火。”
他遵守了自己的諾言，結束了天空中所有的生靈，摧毀了地麵上的所有實驗體和外來者。西郊，徹底淪為生命的禁區……
從那天起，我便穿上防護服在那片廢墟中尋找他的蹤跡。
從茫山市被埋藏起，已經第五年了。這是我第一萬次尋找他的蹤跡，都說疊一萬隻千紙鶴，可以達成情侶的一個願望。我隻希望這一萬次的尋找，可以讓我再見他一眼，哪怕是一具屍體也好……
實驗室的糧食終於要吃完了，我的生命也要走到盡頭，我想把最後的時間留在和他第一次見麵的地方，那裏有我和他最好的回憶。如果他還活著，一定會來找我，一定！
最後的兩本筆記，是我從那些外來者的空間裝備中找出來後翻譯而成的。留給我的時間不多，能翻譯的也隻有兩本，其他的都在第三間房裏。如果你們能夠看得明白，就當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吧。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個臉很白的怪物，請告訴他，我一直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