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葉明盛腦海中緊繃著弦才算是鬆了下來,但是在眾人的目光下他還是神情自若點了點頭吩咐道:
「把戰事的經過說清楚!」
「是!」
得到了葉明盛的命令,傳令兵立刻繼續講述道:
「十一日上午,朱成傑率部抵達漁台縣城,但因縣城已被我軍佔領,所以其次日就向已被我軍控制的馮家峪一帶發動進攻!」
「馮家峪僅有我部一營三千人,因此為了保護住這漁台縣的屏障,袁將軍決定出兵馳援!」
『十三日敵我雙方,圍繞馮家峪展開激戰,朱成傑親率數千騎兵向我軍發動衝擊,我軍依託馮家峪優勢地形,使用火器對敵軍展開還擊!」
「我軍裝備的破虜銃在面對敵軍騎兵的時候,發揮出了很大的威力,三眼銃打不動的甲胄,破虜銃都是一槍一個,令敵軍騎兵傷亡很大···············』
「連續激戰兩天朱成傑的振武軍見我軍火器威力強大,正面強攻不得寸進,便是在十四日夜晚發動了夜襲,但袁將軍一直是堅持,總兵大人您扎硬寨,打呆仗的教誨,因此敵軍剛一摸上馮家峪,便是被我軍崗哨發現。」
「敵軍見偷襲不成,便改為強攻,袁將軍臨危不亂憑藉著壕溝,拒馬等防禦工事,使用虎蹲炮,威遠銃,破虜銃還擊,殺敵無數使敵無法越雷池一步。」
「十五日上午,連續激戰無果敵將朱成傑率部撤出漁台縣,樂浪府已全部落入我軍手中,袁將軍向您請示我軍是否要乘勝追擊,攻擊東寧府?」
聽到傳令兵的這一連串的介紹,葉明盛對戰局的過程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激動的心情也是稍稍收斂了一些。
從傳令兵的講述來看仗肯定是打贏了,畢竟朱成傑滾出樂浪府了,但是應該還談不上大捷·············
什麼是大捷?
在葉明盛眼中全殲了朱成傑所部,把朱成傑的腦袋給自己送過來當球踢那才是大捷!
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雙方打了一仗互有傷亡,敵軍傷亡多點,我軍傷亡少點!
敵軍見在樂浪府摸不著什麼便宜,還損兵折將就把手退回去了!
當然戰術上這一仗雖然贏的不多,沒有對敵軍造成更多的殺傷!
但是從戰略的角度上而言,這一場開門紅卻是給葉明盛贏得了很多的政治資本!
首先這一仗是葉明盛和振武軍決裂后的第一仗,遼陽各方勢力都在關注這一仗,想要看看他葉某人能不能力挽狂瀾,擋住兵勢正盛,如日中天的振武軍。
這就好比風險投資,大家看你行才會掏出真金白銀來入股,你要是不行你就算是跪下來叫爸爸人家正眼也都不看你一下。
自從崔紹決定跟葉明盛賭一把,將家族積攢了幾十年的人力物力,交付給葉明盛的時候,崔家內部也是有很多反對意見,他們覺得葉明盛贏的可能性小。
甚至他們認為葉明盛的豐州軍在面對振武軍的時候,很可能跟被翻盤后宋文輝的遼陽軍一樣不堪一擊望風而降················
這些反對意見雖然被崔紹憑藉著其個人在家族中巨大的威望強行鎮壓下來了,但是卻也讓崔紹在家族中有著很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如果一直存在下去的話,崔家這方面就可能存在著一些葉明盛不願意看到的變數。
而現在這一場開門紅,無疑是能夠減輕崔紹不少的壓力,給了崔家內部不看好葉明盛的那些人一記重重的耳光!
其次在遼陽府全局來看,袁嵩在漁台縣的這一場勝利,毫無疑問是擊破了振武軍試圖干預樂浪府陰謀,讓敵軍快速強攻東寧府的努力與犧牲,全都是白費了力氣。
普魯士軍事學家卡爾·馮·克勞塞維茨在其著作《戰爭論》中曾經說過這樣一句非常經典的話——戰爭是政治的延伸
!
對於這句話葉明盛是感觸良多,主政以來他越發能夠感覺到,軍事是要為政治服務的,所以儘管此戰殺傷不多,但為了自己政治上的需要,葉明盛還是要將此戰包裝成一場大勝,從而振奮全軍士氣,穩定住現有投資者,拉攏吸引潛在的投資者。
仔細思考了一下,葉明盛便是向著手下人開口道:
「袁將軍此戰殺敵一萬!將敵軍趕出了樂浪,實在是大快人心,狠狠打擊了振武叛軍的囂張氣焰,揚我豐州軍威!」
「傳令下去袁嵩所部賞銀三萬兩,嘉獎通令全軍,望諸君以袁將軍為榜樣再接再厲!」
「至於是否繼續進攻東寧府,我既然已將給了袁將軍先斬後奏便宜行事的權力,那就讓袁將軍自己決定見機行事吧!」
·················
·················
就在葉明盛那邊準備借著開門紅大搞輿論攻勢的時候,東寧府城某個房間中王牧之和陳德昌兩個人正相對而坐,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表情都是十分凝重。
無論是陳德昌,還是王牧之都對朱成傑這次進攻漁台縣的行動十分看重!
儘管此時算上室韋人的兵馬,振武軍擁兵已經超過十萬,但是因為遼陽軍降卒占很大一部分,而又沒有充足的時間整合這些兵力就匆忙的強攻東寧府,所以導致振武軍上下十分疲憊,因此已經足足打了小半年仗的振武軍,需要停下來修整休整。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陳德昌和王牧之還是傾盡全力給朱成傑湊了一萬五千人,更不用說其中包括的那五千名騎兵。
在振武軍原本的設想中以朱辰傑的勇猛再加上這五千名騎兵,定可以一戰擊潰豐州軍袁嵩部進而席捲樂浪府,策應接下來振武軍主力對玄菟府的攻勢············
陳德昌,王牧之的計劃想的很好,但是很可惜現實與理想事與願違,被他們寄予厚望的朱辰傑根本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勢不可擋,直接就是在袁嵩身上撞斷了牙。
沉默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王牧之才算是打破了沉默,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見過朱成傑和其他一些將領以及參戰的士兵了!」
「朱辰傑指揮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此戰敗的不冤是我們小看豐州軍的實力了!」
「豐州軍戰意高昂,隊列整齊,戰陣配合十分默契,以袁嵩為例的豐州軍將領的指揮能力也是不容小覷,袁嵩此人在馮家峪的指揮非常有章法,甚至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豐州軍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裝備了不少的先進火器,他們手中名為破虜銃,威遠銃的火器,遠比我們現在所使用的三眼銃,鳥銃要強!」
「這一次朱辰傑手中的五千騎兵,之所以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一方面是因為豐州軍的那個袁嵩搶在他之前,佔據了有利的地形,讓五千騎兵無法全部施展」
「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這個火器,我們騎兵裝備的甲胄,根本沒有辦法抗住破虜銃的襲擊·············」
聽著王牧之的講述,閉著眼睛的陳德昌十分疲憊的揉著自己的腦袋低聲說道:
「沈建忠之前跟我彙報過,葉明盛在豐州有一個工匠營,給了那些工匠很高的待遇,每天都有很多的工匠去豐州,這破虜銃據說就是工匠營的發明,原本是準備對付契丹騎兵的··········」
說到這裡陳德昌就沒有在往下說了,不過此時他眼中卻是出現了一抹後悔之色,最初沈建忠跟他彙報的時候他完全沒有當回事。
在陳德昌看來朝廷工部的工匠都沒有做到的事情,葉明盛這個草台班子更是白扯,什麼破虜銃就是一個唬人的東西而已,沒想到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他就在這上面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
「朝廷那邊有消息嗎?」王牧之向著陳德昌詢問道:
面對王牧之的詢問,陳德昌搖了搖頭道:
「首輔大人還沒有再來消息,不過聽說局勢很不好,兵部的徐尚書自裁了!」
一聽這個消息,王牧之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追問道:
「徐尚書自裁了?到底怎麼回事?」
「說是首輔大人讓陳靜雨乾的,至於具體原因如何目前沒有人說的清楚!」陳德昌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決定向王牧之道出了實情···········
陳德昌的話頓時讓王牧之的情緒變的十分激動,他漲紅了臉情不自禁大聲怒斥道:
「首輔怎麼會殺徐尚書?假消息!絕對的消息!」
當初在洛安的那會,王牧之雖然有著首輔上官宏遠的寵信,但是一個寒門子弟在神武軍那種內卷十分嚴重的地方,官能升的那麼快也是受了,不少時任兵部尚書徐炳陽不少的照顧。新筆趣閣
因此在王牧之心中也是很承徐炳陽的情,十分感激他對自己的照拂!
所以現在聽到是自己最敬重的首輔上官宏遠下令讓徐炳陽自裁,王牧之一時間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看著情緒激動,不能自已的王牧之,陳德昌微微皺眉道:
「王牧之你冷靜一些,這只是我聽到的消息,你要是真在意事情真相的話,等回到了洛安你可以自己去問首輔大人,但是現在你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對付葉明盛吧,要不然因為葉明盛這個狗崽子耽誤了首輔大人的大計,你我就真的是百死莫贖了!」
王牧之的自控能力其實並不差,只不過是剛剛聽見了陳德昌這個消息,一時間被破了防而已,現在聽到陳德昌的話,也是冷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後向著陳德昌拱了拱手道:
「抱歉大人,卑職失態了!」
陳德昌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問道:
「對於拿下豐州軍,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聽到陳德昌的問題,王牧之神色又是重新凝重了起來,思慮了片刻后才是開口說道:
「如果豐州軍將士都是袁嵩所部那樣水準的話,事情就非常麻煩了,只要葉明盛不冒進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辦法,想要擊敗豐州軍,我軍就要尋求和豐州軍決戰,不過要不要決戰的主動權,並沒有掌握在我軍手中。」
說到這裡王牧之停頓了一下,有些抗拒但還是開口說道:
「要是葉明盛不跟我軍決戰,那麼想要快速擊敗豐州軍就只剩下那個辦法了············」
王牧之雖然沒有直接說那個辦法是什麼,但是作為振武軍的指揮使陳德昌當然清楚王牧之指的是什麼。
當初最開始沈建忠把契丹人這個選項拿出來的時候,作為正統武官的王牧之是持反對,而陳德昌雖然沒有反對,但是也沒有明確表態支持,畢竟作為一名武將,陳德昌和王牧之都是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們是不想讓像契丹人這樣的異族入關的,這些豺狼虎豹一旦進來再讓他們出去可就千難萬難了!
不過眼下除了讓契丹人出手,和振武軍一道對豐州軍兩面夾擊外,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對付葉明盛的好辦法了!
洛安的局勢日趨緊張,首輔那邊是迫切他們能夠儘快入關打通北方的,可是按照現在這樣下去,別說入關了就是連葉明盛這個叛徒,他們都是擺不平干不掉·········
所以眼下為了大局,他們或許就真的要違背自己的良心,干一些讓人唾罵的事情了!
「讓契丹人出兵兩面夾擊豐州軍的話,你有幾成把握能夠拿下豐州軍」將事情前後都想了一遍后,陳德昌再次向王牧之發起了詢問,期盼的目光也是打量在了王牧之的身上。
對於這個問題王牧之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給出答案,而是斟酌過後才給出答案道:
「五六成把握!」
「這麼低?」陳德昌眉頭緊皺有些不滿的說道:
對此王牧之苦笑一聲,略顯無奈的說道:
「有了崔家的幫助豐州軍的總兵力已經不比我軍差多少了,他們要是鐵了心的守城,我們就得一個個攻城,像攻城這種事情是最消耗時間的,而我軍現在恰恰就沒有多少時間!」
「我軍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引誘葉明盛出來,與我軍決戰一戰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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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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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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